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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怀。
“你……你你……”女郎终于惊魂初定,急急拉破衫掩盖胸前的尴尬,涨红了动人
的秀美脸庞,羞、急、怒种种表情极为丰富。
“抱歉……”姜步虚也脸红耳赤:“你这种从背后接近的身法,快得像鬼……像变
化,是十分犯忌的事,不能全怪我。”
“你……你还怪我?”女郎大发娇嗔。
“好好好,不怪你。”他将破绸帛一举:“这……这怎么办?”
“你……”
“好,我要这个活阎罗赔,都是他惹的祸。”他丢了绸帛:“他身上的百宝囊中,
一定有金银。”
正打算走近躺在地下的活阎罗,女郎却有意无意地挡在活阎罗面前。
“我是一番好意,你却用撕衣来回报我?”女郎扳起毫无威势的脸,反而更增三分
逗人心乱的风情。
“你的一番好意?”他一楞。
“你这样问口供,拙劣得很。”
“这……”
“我打算帮你问:我有一千种妙手段,要那些所谓不怕死的人乖乖招供。”
“很抱歉,你应该早些打招呼……”
“好吧好吧!不怪你就是了,哦!我认识这位活阎罗,你把他给摆平了,真了不起
呀!”
看清女郎小蛮腰所佩的剑,装饰华丽必定是名贵的利器,必定是在江湖走动的新秀
女英雌,认识横行天下的活向罗并非奇事。
“他太过自信骄傲,被我用小巧手法摆平的。”
“我帮你问口供,你贵姓?”’
“我姓姜,姜步虚。”
“哎呀!轰动江湖的鬼神愁。”女郎惊喜地叫:“幸会,幸会,我姓辛,出道三年,
无拘无柬遨游天下,不时管些不平事,昨天一到开封,在客店就听到江湖人士谈论有关
你的事,沸沸扬扬毁誉参半。”
我就是闻风出城看热闹的,来晚了,赶到白杨坡,人早已散了,好哇!活阎罗是天
人共愤的宇内双凶之—,把他交给我……”
“辛姑娘,恕在下打岔。”姜步虚摇头苦笑:“我与活阎罗无仇无恨,各逞意气引
起些小是非,那是我和他的纠纷,姑娘务请直身事外,人不能交给你……”
“我要定了!”
辛姑娘强横地说,左手掩住破衫,右手一伸,春笋似的五个纤纤五指半屈半伸,似
乎手上有轻雾涌发,要用手来硬的了。
这期间,他鼻中一直嗅到阵阵醉人的幽香,以为是这位人生得美,而且爱美的辛姑
娘,身上所发的幽香品质高雅,并不足怪。
他脸色突然一变,感觉出体内起了异常的变化。
辛姑娘的手刚伸出,他身形一晃。
“哎呀……”他突然失声惊叫。
蓦地,身形骤起,一跃三四丈,去势如电射星飞。
“咦?”
辛姑娘伸出的手僵住了,也讶然惊呼。
躺在地下的活阎罗,早已停止呻吟,蜷曲的庞大身躯正在放松,像一堆死肉。
姜步虚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树林荆棘里。
“不可能!”辛姑娘向他消失的树林断然宣告:“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却是
发生了。”
※ ※ ※
晚霞满天,黄昏将临。
在一处旷野里,姜步虚用五岳朝天坐式运气行功。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他克服了常人决难克服的困难,撑过最艰难的时刻,从生死关
头中挣扎,硬把踏人鬼门关的一条腿抽出来。
好倦,好,意识模糊,整个肉体皆需要安息。
但他的理智,却严厉地警告自己,不可安息,假使一懈怠,就会昏迷不醒,那就永
远在地狱里安息了。
凭他的常识,像他这种内丹已成的人,三五天不眠不休,也不可能感到极端的困倦。
就算快死了,快要到了生命的尽头,也不可能意识模糊陷入即将昏迷境界,练内丹
的人向人间告别;通常是安评地坐化的。
那么,身体内一定被某种异物所侵害,才会发生这种可怕的变化。
他也炼丹,对药性有深入的了解,所以,向他施放迷香的人诡计难逞。
体内的异物不是迷香,那是他可以肯定的事。
那又是什么?
毒物?
在场的有两个人,活阎罗和香喷喷美丽肉感动人情欲的辛姑娘。
活阎罗已经被他整治得像条病狗,绝对耍不出什么新把戏,没有机会施放致人于死
的毒物。
而且,这老凶魔根本不玩毒。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辛姑娘在用毒物计算他。
果真是貌美如花,毒如蛇蝎。
那有香喷喷的毒物?他却碰上了。
无色无臭的毒物已经够厉害了,利用香味来引诱人的嗅觉自寻死路,才真算厉害的
上品毒物呢!
真气再三甚至再四再五聚而复散,总是在紧要关头被意识朦胧所打消,要不是他求
生的意志极为强烈,早就放弃聚气的努力了。
一个时辰的生死挣扎,他已可有效地控制意识,克服了困倦和昏迷的感觉,从灰暗
的地狱门跨出阳世,跨入晚霞的金亮光芒下。
他已经浑身僵直,大汗澈体,衣裤直可以拧出半盆汗水来,身体因僵直蹦紧而不住
地颤抖。
困难仍未度过,仍须继续努力。
右前方人影人日,左后方也传来踏草声。
两面都有人接近,而且显然皆以他为目标。
有前方的人距离较近些,速度加快了。
他打坐的地方遍生丛草荆棘,由于他的身材高,头部高出草梢,接近至百步左右的
人,如果留心察看,不难发现他的头部。
白杨坡之会,人都走散了,失伴的人在各处寻找同伴,是十分正常的事。
来人即使接近至百步内,看到他的头部,也很难及早认出来是他,所以接近的速度
并不大快。
显然,接近的人也提防碰上敌人,不想冒失地奔近察看。
他难免有点焦急,怎么这样巧?只要再等片刻,他就可以用练内丹的超世内功,涤
尽排除躯体内的毒物了。
只要毒物在起初的毒发时期,要不了他的命,他就可以控制毒物超越生死难关了。
那些道行深厚,在深山绝地修真的玄门高士,就具有这种能耐,毒蛇猛兽烟瘴劫难
何足道哉?
真要命,来人终于发现了他。
“咦?是你这小辈,你在搞什么鬼?”这人的嗓音他不陌生,正是在茶亭计算他的
两老鬼之一。
这位老鬼当时并没出手,出手的那位客卿,在白杨坡以天雷掌绝学,重施故技向四
海游龙下毒手。
但被四海游龙一剑破天雷,把老鬼气得羞怒而逃掉了。
另有一个人,活行尸冷寒,七大畸形人之一,有名的真正血腥屠夫。
“他好像快要死翘翘了。”活行尸可布的面孔出现狞笑,道:“他这鬼样子,还能
搞出什么鬼来?”
“唔!好像他真的去死不远了,气色灰败,身躯出现回光反照式的颤抖,是被打伤
的,错不了。”客卿自以为是地下结论道:“也许,是被副会主所打伤的,如此,副会
主可能就在这附近。”
“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把他带回去处治。”活行尸乖戾地说:“在咱们这些人间主
宰的手中,死活必须由咱们主宰,我带他走。”
“好,我来对付这两个人。”客卿警觉地向前一指:“光线不对,不易看清是什么
人,咦!好快的身法,他们看到我们了。”
两个人来自西面,背后是快要接近地平线,霞光万道的落日斜阳,光芒刺目生花,
因此客卿与活行尸,只能看到急掠而来的模糊人影。
“唔!是一男一女……哎呀!”活行尸突然吃惊地、不自觉地退了两步:“四海游
龙……”
宝蓝色的身影冉冉而来,快逾电火流光,另一位是一身绿的孟姑娘,速度也是骇人
听闻。
在满天霞光迎目映照下,远看是黑色的,近了才分辨出是宝蓝和绿色。
活行尸上次在十里亭,用绝学向四海游龙行致命一击,反而被四海游龙用绝学回敬,
几乎送掉老命。
如今一看清宝蓝色的身影,便感到心惊胆跳。
惊叫声高亢,里外也可以听清。
“是你这死了一半的活行尸,在这里行凶吗?”
飞掠而来的四海游龙,由于顺光可以远眺,听到叫声,便已看清相貌可布的活行尸。
在开封的人,都知道鬼神愁姜步虚,是四海游龙的死对头。
“老夫正要替你杀掉鬼神愁。”活行尸心虚地说:“不要过来……”
四海游龙与孟姑娘,已到了两丈外止步。
这位客卿的武功修为,大概比另一位同伴高不了多少,同伴在白杨坡一招落败羞怒
遁走,有目共睹事实俱在。
因此,看到四海游龙出现,难免有点紧张。
“小辈,你管闲事未免管太多了。”客卿沉静地拔剑出鞘,意在阻止四海游龙向活
行尸攻击。
客卿一顿又道:“白杨坡本会与正义锄奸团会晤,阁下冒大不讳出面捣乱已经过分,
还在附近搜索惹事生非,你眼中还有咱们风云会在?哼!”
“在下不在乎风云会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让开滚到一边去。”四海游龙与客卿打交
道,目光却死盯在狼狈的姜步虚身上。
他虎目一转,转投在活行尸脸上:“是你把这小子弄成这鬼样子的?凭你?老鬼怪,
你给我听清了,我与这小子的过节,我会和他亲自了断,用不着你越俎代庖,你凭什么
说要替我杀掉他?我用不着你讨好我,哼!”
活行尸真有点胆怯,也愤火中烧,咬牙切齿解开衣内所缠的勾魂铁链,这次,可不
敢倚老卖老,不敢赤手空拳用阴煞大潜能攻击了。
“混蛋!你以为老夫真怕你啊?”活行尸愤怒地拂动着称为勾魂链的粗铁链,作势
攻击:“胜得了老夫的勾魂链,你再猖狂尚未为晚。”
“你上吧!这次绝不饶你。”四海游龙傲然地说:“你那九成阴煞大潜能御链,还
不能成气候,不必打肿脸充胖子,接我一剑!”
声出剑发,剑递出风雷乍起,豪勇地走中官正面强攻,身剑齐进,似乎无数火树银
花向前进射,剑势之猛烈无与伦比。
双方各怀绝学,二次相逢,当然全力卯上,以绝学行决定性的雷霆一击。
铮铮两声暴震,火星直冒,勾魂链封住了两剑,沉重的铁链,竟然无法震偏那轻灵
的长剑。
风雷陡然强烈一倍,剑虹如经天长虹排空而入。
勾魂链已被震出偏门,变招也力不从心,无法及时收回封架排空而入的猛烈剑虹。
斜刺早飞出一道剑芒,客卿看出危机,不得不出手抢救活行尸了。
“卑鄙!”一旁的孟姑娘咒骂,闪电似的跟上,剑发流星赶月,剑尖如影随形到了
客卿的后心。
客卿不敢不回身自救,撤招过来,来一招回龙引凤,连封带打要破招回敬。
很不妙,孟姑娘用的是诱招,先一刹那沉剑,孟家的幻剑名不虚传,连虚招诱招也
中含诡变杀着。
噬一声裂帛响,划破了客卿的长衫下摆。
“该死!”客卿怒叱,剑的速度陡增,争回了先机,力划鸿沟急急沉剑。
铮一声清呜,孟姑娘被震得侧退八尺。
双剑接触,谁的御剑内力强,谁就是胜家。
孟姑娘剑术虽然奇幻绝伦,但比内力却相去远甚,双剑无可避免地接触,强弱立时
可见。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