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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凤目中有怒意,被激怒的面庞一点也不吓人,反而增添了三分吸引异性的神彩。
“无礼!”女骑士可没有姜步虚那么好说话,一言不合便小性大发。
人与人之间,第一印象十分重要,四海游龙人如临风玉树,对女性早有强烈的吸引
力,既使无礼,也容易获得女性的原谅。
至少,女骑士掀帽露出面庞的心态,便足以令人回味,用故意装出来的怒意,以掩
饰内心的秘密,看不出真正问罪责备的意思。
一声大喝,三段树枝幻化为三只球形怪影,连环飞旋而出,射向女骑士的马头。
女骑士正是幻剑功曹的爱女孟念慈,也就是在大街上与老花子和小魔女冲突的孟姑
娘。
只不过那天她穿了黛绿衫裙像个淑女,今天穿了骑装便像武林女英雄,同样明艳美
丽,绝代风华。
孟姑娘大怒,也吃了一惊,看不清是何种暗器,不但速度快,旋转更快速,已完全
失去树枝的形状。”
路宽四五丈,飞行的距离过了中段速度不减,后劲惊人,马匹绝对禁受不起一击。
她的反应极为迅疾,一抖缰拉高马头,马急退三步,马头拉高时暗器不再构成伤害
了。
她对四海游龙有好感,本来就是少女怀春的一段尴尬岁月,对英俊的异性相当敏感,
四海游龙却用这种手段来吸引她,未免太不解风情啦!
怒火真的上冲了,正要跃落兴师问罪。
“哎!狗娘养的……”路外侧的灌木丛传出惊呼怒骂,一个刚钻出树丛的蒙面青衣
人,被第三根树枝掠过右肩外侧,衣裂肌伤,手一松,掉落一枚淬毒的三棱镖,转身重
新钻入灌木丛,如飞而遁。
“是暗算你的人。”四海游龙据鞍微笑:“我在这一面可以从树隙中看到他的形影,
情急走险似乎志在必得呢!”
侍女已飞跃下马,但无法追赶暗算的人了。
“是毒手三郎尤成全的毒药镖,小姐。”侍女拾起镖说:“毒蝎五娘的义弟,没错。
毒蝎五娘与点龙一笔同谋,这些人一定还潜伏在府城附近兴风作浪。”
“谢谢你啦!”孟姑娘接过镖向四海游龙道谢,脸上红云益—增三分明艳。
误会了对方,免了一场灾难,又羞又喜的可爱神情,让对面的四海游龙目定口呆,
魂不守舍的傻态令人发笑。
年轻小伙子看到心仪的异性,这是就付德行,幸好还不致于手足无措,
“请不要介意。”四海游龙总算能及时定下心神,问道:“是仇家?”
“是,也不是。”孟姑娘婿然一笑:“只不过凑巧卷入一场是非,各为朋友各施手
段,并无私人仇恨,明枪暗箭,各展奇谋而已。我姓孟,爷台……”
“唔!的百宝囊图案……”四海游龙策马越乡路面:‘我不陌生……”
“我是……”
“哎呀!姓孟,双剑交叉图案,我该知道呀!”四海游龙欣然说。
“桐柏山孟家,幻剑功曹是我爹。”
“对了,幻剑功曹孟大侠。孟姑娘,你也应该听说过我这号人物。”
“我应该知道吗?”孟姑娘俏巧地白了他一眼,脸上与明眸中的表情丰富。
“四海游龙蔡永泰。”
“哎呀:原来四海游龙就是你呀?”孟姑娘兴奋地说:“你出倒不到两年,把大江
两岸的歹徒恶霸整治得焦头烂额。我早就听说过许多有关你这位游侠,崛起江湖的英雄
事迹,可惜我很少出门,幸会幸会。”
“我是第一次北游,大江我熟悉,大河却毫无所知,所以北游以增见识。算起来我
们是邻居呢!你怎么也来到开封府游玩?”
“随家父游历,打算到京师天子脚下见识见识.没想到途经开封,便碰上一场风波,
家父的几位朋友需要帮助,只好留下来了。”
孟姑娘说起谎来脸不改色,流利极了。
“哦?什么风波?”
“华山决斗的余波。”
“我知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哦!令尊十年前曾经参予了?”
“四门五世家泰半参予了。”
“好啊!算我一份。”四海游龙雀跃地说。
“这……”
“老邻居不欢迎吗?”
“我是由衷欢迎,只是……”
“有困难?有顾忌?”
“有几位老一辈的人作主,所以……”
“放心啦!我会尊重老前辈们的,我也是侠义门人子弟,正邪之斗我义不容辞站在
侠义道一边。”
“请到开封等我好不好?我好争取一些时间在老一辈的人面前先容。”孟姑娘本来
就无意拒绝,但不无顾忌;
桐柏山在湖广与河南交界处,地望上仍属于大江南北。
四海游龙出道两载,在大江南北声誉鹊起,据她所知,大江南北的豪霸寝食难安,
被这位武林新秀整治得焦头烂额。
据说还没碰过敌手,为人骁勇狂野,心狠手辣,像这种年:轻气盛的新秀英豪,在
那些老一辈的高手名宿心目中,是难以驾驭的危险人物,好评有限。
所以她必须先微求老一辈的人意向,冒冒失失地立即引见,恨可能弄巧成拙。
据她所知,伏魔剑客或许忍受得了狂傲的年轻人,但刀过无情或者字内十大剑客之
一的许门主,可不是有容人之量修养够的老前辈。
若事先不疏通,很可能双方见面,三言两语不投机,必定反脸成仇,必须先有所准
备。
“好,我到开封相候。”四海游龙首肯,显然也不愿冒冒失失的去见那些老不死毛
遂自荐。
“开封在江湖朋友口中,最享盛誉的客店是南大街的汴京老店,回头我去邀你,如
何?”
“我在汴京老店静候你的芳驾,回头见。”四海游龙喜悦地说,挥手示意,骏马小
驰而出。
“回头见!”孟念慈依依地挥手道别。
一见钟情,两人心中都留有对方美好的印象。
四海游龙夸大其词,不问情由便奢言站在侠义道一边,言义不容辞四个字,说得未
免太轻率。
其实,这只是藉口,要藉此亲近孟念慈,其他后果概不考虑。男人一旦钟情于某一
个女人,只管眼前那顾将来?
※ ※ ※
当姜步虚踏出裁缝店时,外面凉棚外的路旁,已有七骑士七匹马相候,人坐在鞍上
神气万分,全都向他注目,似乎把他看成妖怪。
七骑,两个是一身白的孟念慈主婢、快剑柏鸿翔、那天擒他的八大汉中的一个、伏
魔剑客贺世荣、洛阳双杰魔爪洪钧、妙手海平。
他暗感心惊,来的人似乎太多了。
他的目光落在孟念慈已除去遮阳帽的面庞,暗喝了一声采:“好个明艳照人的小美
人!”
那天在囚室,他见过这位小美人,那天穿了绿衣裙,看所站的位置,这位小美人的
身分地位颇高,但自始至终不曾说过话。
还有另一位同样美丽的少女,好像曾经替他辩护,却不起作用,所说的话没有份量。
那位少女他认识,正是被他救出樊笼的许姑娘,许门主的.女儿。
似乎,他觉得许姑娘总算还有点理智,比那位号称风云十杰之一的刀过无情,多了
几分人味。
那天他的脸被折磨得变了形,走了样,已经无法与今天的他比较异同了,所以认识
他本来面目的快剑和那位大汉,带了后台高手来指认他。
他左手挟了修改妥当,摺叠整齐的几件长衫,右手抛弄着向裁缝大嫂买来的一根木
尺,神色从容,泰然自若到了棚口。
“是他!就是他!”大汉指着他大呼小叫;“只是气色好了许多,是他,没错。”
“你是那天欺负我的八个狗杂种之一,没错!”他气唬唬地用尺指向快剑:“姓柏
的,你这狗娘养的杂种那天跑得比发狂的狗还要快,今天又带了一群狗男女耀武扬威,
你比狗要卑贱一百倍。你下来,还我公道!”
快剑怎敢下马,用目光向伏魔剑客求援。
姜步虚骂得相当毒,狗男女三个字谁也受不了,本来神情并不激动的伏魔剑客,气
得脸都青了。
孟念慈主婢,更是粉脸生寒,凤目中杀机怒涌,把他恨入骨髓。
假使有许姑娘在场,他不至于骂得那么恶毒。
洛阳双杰更是怒火如焚,愤怒地一跃下马。
“你这位年轻人,怎么如此可恶?”伏魔剑客倒是沉得住气,沉静地扳鞍下马,挂
好缰往路旁一站:“你就是姜步虚?”
“不错,那就是我,绰号叫鬼神愁,鬼神愁姜步虚。”他顺手向后一挥,一叠长衫
飞落身后的歇脚凳上:“不论鬼神,见到我都发愁。”
“胡说八道!”伏魔剑客口气转厉:“你真是中州镖局的车夫?”
“半点不假,在中州镖局本本份份辛苦了四年,到头来几乎送命在你们这些豪强手
中,这世间已经没有天理国法人情了。”
他也脸一沉,声色俱厉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老几,更不知道你是那一位主宰
人间生死的神圣,你最好退在一旁,让那位可敬的乡亲姓柏的还我公道!”
“老夫……”
“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保持自尊像个人样,让姓柏的把坑害我的理由说个一清二
楚,弄清楚黑白是非你再出头尚未为晚。姓柏的,过来!”
快剑与所有的人皆已下马,屋旁抢出几名打手将坐骑牵至路旁的大树下。
“你是范轩宇的爪牙,设计掳劫许姑娘的媒子。”快剑的大嗓门像在叫喊:“许姑
娘在我家作客、等于是陷害我,一石二鸟重新掀起正邪冲突的风波。”
“我要人证旁证!”姜步虚的嗓门也大:“而且必须有人证明我姜步虚在中州镖局,
从关中那趟镖抵达开封之前,那三个月零七天的走镖期间,我那一天在开封与范大爷的
人在一起勾结?”
“你该是三个月以前就投效范轩宇……”
“该是?”
“这……”快剑愈急愈无法清晰地用言词表达,用该是两个字就犯了想当然的错误。
“就凭该是两个字,你就把我吊起来加三十斤重的脚镣;用各种酷刑折磨我,用九
阴搜脉毁我全身经脉,用离魂大法探求我的隐私,最后要用残酷的挑筋抽肌绝子绝孙的
手法凌迟我?好,我等你举证。”
“事实证明你是个武功惊世的高手,必定是点龙一笔那些人请来对付我的可怕邪道
凶魔。”
“在下今年二十三岁,十九岁至中州镖局赶车,整整四年出头,清清白白,全开封
的人都可以证明我是一个安份守己的车夫。
不错,在下练了几年武功,家传技击术,加上师门的内功心法,到底配不配称为高
手,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是你们把我的野性逼出来的。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姜步虚正式以鬼神愁的身分,以牙还牙了断你我的恩怨是非。
现在,你必须举证,举出令人心服,今我满意的人证旁证,你说吧!”
“设下阴谋诡计的人皆逃掉了。”洛阳双杰的魔爪洪钧,忍不住厉声说:“所以你
撤赖……”
“放你的狗屁!”姜步虚沉叱:““没有人证旁证,你们就能毫无理性地用酷刑逼
供?你简直狼心狗肺……”
魔爪洪钧真不该冲动强出头的,这一挨骂,便怒火爆发地失去了理性,暴露出豪强
面孔来。
他急进两步,愤怒地一爪走中宫长驱直入。
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