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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康一刀奏功,不禁震惊七星宝刀威力,暗道:“自己身无武功,恐无法保全这柄七星宝刀。”遂还刀归鞘,由屋角蹑近前崖,只见黑衣蒙面少女剑招辣毒无比,连伤五六人,其中一人两臂主经均被剑芒挑断,恐落得终生残废。
游文龙武功甚高,剑招疾变,狂风骤雨般袭向蒙面少女,但这少女剑法委实奇幻精奥,力敌五人联臂抢玫,不见丝毫险象。
约盏茶时分过去,游文龙突向手下示一眼色。
只听一个彪形大汉厉喝道:“贱婢,还不纳命来!”双手打出一片金钱镖,身形虎扑,向蒙面少女冲去。
似此泯不畏死,挟雷霆万钧之势,使蒙面少女大感震凛,长剑施展一式“百鸟朝凤”奇招,寒星暴射,叱道:“你是自找死路!”
彪形大汉身形卷入剑飕中,发出一声凄厉惨嗥,血肉横飞,金钱镖叮叮当当被磕散了开去。
游文龙冷不防打出一掌九支天蜈针,针身细小灰白,无声无息,目力难辨。
蒙面少女却微感有异,剑势猛回,只觉左肩头一麻,已着了一支天蜈针,不禁身躯一颤。
游文龙瞧出蒙面少女已罹受毒针,冷笑道:“贱婢,速俯首弃剑,还可饶汝一命。”
蒙面少女冷冷出声道:“区区天蜈针,尚难取我性命。”身形缓缓向游文龙身前*去。
游文龙不禁骇然变色,厉喝道:“在下三个时辰後来收姑娘尸体。”转身腾起,飞鸟般疾望崖下泻落。
其余三个匪徒亦遁往崖下疾杳。
蒙面少女却未追赶,迅运真气封闭住左肩穴道,向茅屋内走去。
屋内空无一人,蒙面少女只觉杜紫苓四人已安然离去,大感诧异,不禁目露不信之色。
她非为相救杜紫苓姐弟,似另有图谋,在三间茅屋内逐处搜觅,但并未寻出何物。
只听蒙面少女发出一声幽怨叹息,突感躯身一阵颤震,似强自支撑住,忽闻门外传来清朗语声道:“姑娘可是中了天蜈针么?针淬奇毒,若不及早施治,恐无法保全臂膀。”
蒙面少女内心震骇已极,转面望去,只见一头戴风帽,肩搭钢刀少年,但觉这少年目光真挚,气度儒雅,不禁吐声道:“尊驾是谁?”
狄康答道:“姑娘放心,在下并非游文龙同路。”
“那你为何来这金城关上?”
“在下与屠龙方朔关穆乃忘年之交,方才得蒙姑娘及时喝阻,关穆等四人方免遭游文龙毒手,现四人均由在下救出,在下身怀解毒灵药,如蒙姑娘见信,当能治愈。”
狄康气质儒雅,丰神秀逸,出言真挚,不由得蒙面少女不信,何况肩上灼痛难忍,曼叹了一声道:“尊驾请动手施治。”
此女来历似谜,出手狠毒无情,刚强不倔,却似对狄康另眼相看。
狄康从囊中取出小刀,走了过来,划破少女肩衣,凝脂玉肤赫然显露,中针处紫肿坟起,火烫焚灼,刀锋一闪轻轻划开一线。
少女禁不住嘤咛一声。
狄康移开月牙小刀,只见一支细如毫发的天蜈针黏在刀锋上,两指捏下,插入树干,深没入木。
少女藏在纱巾内一双剪水明眸静静地凝视着狄康举动,只见狄康将刀放回囊中,取出墨黑色药块,放在口内咀嚼,敷在伤肩上,但觉一片清凉,灼痛立失,不禁失色诧问道:“这是什么药如此灵效?”
狄康正色道:“一个时辰,伤毒尽除,姑娘可取下药块埋在土内,珍重再见。”
蒙面少女芳心异常感动,道:“尊驾姓名来历吝於赐告么?”
狄康略一沉吟道:“在下狄康。”抱拳略拱,疾转身躯,往後崖走去。
突闻蒙面少女道:“且慢!”
狄康不禁一怔,转面微笑道:“姑娘有何赐教!”
蒙面少女道:“崖後峭壁如刃,下临黄河,狄少侠如何能行?”
狄康闻言暗道:“不错,绳索已断,羊皮筏子为杜氏姐弟乘去。”不禁赧然笑道:“在下忘怀羊皮筏已为四人驾走,除了前山,插翅难飞,但在下不愿卷入江湖是非,游文龙恐仍在白塔山株伏,稍等必来探望姑娘生死。”
少女冷笑道:“他志不在我,而是在杜紫苓。”
狄康淡淡一笑道:“男女相悦,发乎情止乎礼,强求又有何用?”
蒙面少女诧道:“狄少侠你真不知情么?”
狄康愕然答道:“在下知道什么?”
蒙面少女暗叹一声道:“狄少侠还是不知道的好,既然少侠不愿卷入江湖是非,稍时游文龙小贼到来,可藏身屋内,小贼委实奸恶,我也顾不得师门严戒要施展辣手了。”
蓦闻白塔山下传来一声长啸,蒙面少女道:“六盘山匪徒卷土重来,少侠可藏身屋内。”
狄康道:“游文龙既志不在姑娘,杜紫苓现已远离,姑娘何不忍让一时,杀戮一开徒增罪愆。”
蒙面少女道:“我犹未偿此行之愿,何忍遽离。”
狄康道:“如此在下多口了。”返身疾迈入茅屋内。
蒙面少女只见银白山谷远处飞掠而来四条黑影,身法奇快,转瞬已掠上崖来,现出四个身披奇门兵刃黑衣老者,向蒙面少女躬身施礼。
一个老者道:“姑娘得手了么?”
蒙面少女答道:“无法寻觅,尚未得手,达摩三剑诸葛湛外出未归,如非随身携带,定藏在另处,你等因何到来。”
老者道:“主人恐姑娘孤身遇险,令我等赶来相助。”
蒙面少女鼻中冷哼一声,道:“你等此来未遇何人拦阻么?”
老者略一沉吟道:“白塔山下相遇六盘山少主游文龙,言说他在山下等侯姑娘,不见不散。”
蒙面少女目中怒光*吐,如挟霜刃,冷笑道:“你等领路,我去会他!”
四老者转身一跃,领着蒙面少女掠下崖去。
茅屋中闪出狄康,远远尾蹑着蒙面少女一行。
白塔山岗峦起伏,崖角忽疾闪出两名江湖人物拦阻狄康身前,狄康也不打话,前奔的身形并末稍止,右臂疾挽肩头宝刃。
两名匪徒作梦也未曾料到狄康不遵江湖规矩,但见紫虹疾闪,卷体而过,砍瓜切菜般尸分两截倒地。
那知这一转瞬间,竟失去蒙面少女一行人影。
狄康略一忖念,只觉蒙面少女有四黑衣老者同行,必无失闪,遂奔下白塔上循着黄河北岸疾奔而去。
相距兰垣黄河下游约莫二十里外,只见屠龙方朔关穆等四人蹲在岸旁生火取暖,一见狄康奔来,关穆呵呵大笑道:“如狄老弟不及时赶至金城关,关某等定遭不测,但关某不解老弟坚欲辞别又勿匆赶来,莫非悬念杜姑娘之故。”
杜姑娘闻言不由霞生两颊,白了关穆一眼,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狄康玉面一红,道:“老英雄说笑了。”继将自己去兰州未遇其父,无意得刀等等经过详细叙出。
关穆四人不由面色大变。
只见关穆长叹一声道:“老弟,你我一见如故,关某也知无不言,令尊虽为金陵威远镖局郭副总镖头强挽之而去,但其中必另有隐情,鼎元药材行主人之言难免不尽不实……”
狄康大惊失色道:“家父可是有性命之忧?”
关穆微笑道:“令尊安如泰山,但欲脱身却难於登天,老弟似不可再回鼎元药材行,宜暗中侦出真象。”
他出言涵意难明,模棱两可,使狄康困惑难解。
关穆话声略顿,目光转注在杜雁飞面上道:“达摩三剑诸葛湛似被东方黎明掳去,倘非事体重大,诸葛湛决不致离山外出,其次游文龙小贼志不在令姐,而是在令姐身上另有所图……”
杜紫苓闻言不由羞极,顿足骂道:“你这老偷儿不说人话,再胡说八道,姑娘誓不饶你。”
关穆怪笑一声道:“老朽所说都是真话,姑娘与诸葛湛有何渊源,只是师门前辈么?”
杜紫苓道:“他老人家是我义父。”
关穆点点首道:“这就是了,游彪老贼定是以杜姑娘欲挟持诸葛湛,就拿蒙面少女搜觅诸葛湛所居,可想而知,莫非诸葛湛真将金精铁母得手了不成?”
杜紫苓道:“他老人家决非如此心性之人。”
关穆沉思片刻,道:“其中真象,无异千头万绪,纠缠难解,令姐弟不如另取途径兼程赶回云台山,与令尊禀明,暗探东方黎明堡中有无诸葛混踪迹,半年来,关某行走江湖,只觉武林中蕴酿着一股暗流,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请转告令尊,云台决不能偏安,宜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杜雁飞道:“两位咧?”
关穆道:“狄老弟须查出其父去向後才能确定行踪,不过终必前往威远缥局,顺道拜望令尊与贤姐弟。”
杜雁飞怔得一怔道:“那么在下姐弟先告别了,狄兄务望顺道枉驾云台,以免在下姐弟望眼欲穿。”
当下杜雁飞归心似箭,殷勤道别,杜紫苓暗中目光幽怨望了狄康一瞥,姐弟两人循着黄河北岸疾如流星掠去。
关穆咧唇一笑道:“老弟,你瞧出了杜姑娘那临去秋波么?”
狄康不禁满面通红,赧然笑道:“老英雄太爱说笑了。”
关穆正色道:“关某所说却是真情实话,老弟方才叙说与蒙面少女疗伤,杜姑娘神色异常不安,关某就知杜姑娘对老弟已暗中锺情。”
狄康默不作声。
屠龙方朔关穆笑笑,道:“老弟!我们走吧!”
返回阜兰城已是万家灯火,暮冥四合。
两人走入一家饭庄,用饱酒食後,便望南大街奔去。
粉飞大雪午後已止,寒意犹较降雪时为甚,狂风怒吼,刮起冰粒雪尘沙沙一片。
威远镖局兰州分号重门紧闭,黑漆漆地一无灯火,狄康拉下风帽,只剩下两只眼孔,紧随着屠龙方朔关穆身後。
关穆伸手敲得镖局大门震天价地巨响,只听内面暴雷似地大喝道:“王八羔子,你家里死了人么?”两扇大门隆隆开启,掠出三个壮汉,横眉怒目,凶神恶煞。
屠龙方朔关穆冷冷一笑道:“老朽家中真死了人,意欲问贵局可否借一具棺木。”
一个壮汉呼的一掌向关穆劈去。
关穆身形不动右臂疾伸,五指扣在壮汉腕脉上暗劲一拧。
壮汉张口惨嗥一声,身躯飞撞在墙壁上叭哒倒地,右臂肿痛欲裂。
暗中忽闪出一个年约半百老者,双目炯炯,沉声道:“阁下为何出手伤人?”
关穆冷笑道:“贵局手下出口伤人,老朽势难容忍。”
老者面色一变,宏声叱责手下无礼,继又向关穆和颜笑道:“阁下驾临敝局必有所为,但请见告。”
关穆微微一笑道:“老朽想谈一笔生意。”
那老者望了关穆身後狄康一眼,眼珠疾转,道:“请至内面一谈。”肃客延入,一面笑道:“兄弟洪涛,奉命主持兰州分号,仗总镖头威望,最近数年来敝局着实赚了不少银子,值此新正,弟兄们分了红润家团聚,兄弟亦乐得清净无事,每日东逛西荡,吃喝玩乐,无所事事……”
说着,已走入大厅,吩咐掌灯,分宾主落坐後,洪涛又道:“关老师居然照顾小店来了,真是蓬毕生辉。”
屠龙方朔关穆不禁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关某,关某到老不改偷儿性情,除夕深夜到手一件宝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宝武林中人均梦寐以求,深恐惹来杀身大祸,故想起贵局威望,欲将此宝护送去济南,照贵局规例加倍,不知洪镖头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