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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逃离。”
“何以见得?”
“这把火甚烈,她如在内早就现身而出了,而且她那奇门中布有慢性奇毒,如不以火焚除……嘿嘿,她目的是使老朽入阵,不知不觉中罹受奇毒,可任其摆布,老朽岂可中她诡计。”
四人面面相觑,只觉紫衣老叟之言迹近危言耸听。
紫衣少女目中泛出一抹杀机,被狄康示意制止,但见那片烈火烧至石块外圈即被阻住,逐渐转弱,终而熄灭。
蓦闻一声朗朗大喝道:“何人在兄弟庄外放火。”
清冷月色下,只见乾坤圣手东方黎明白骨判金重威及一身穿袈裟矮胖僧人慢步飘然走来。
白骨判金重威一见紫衣老叟,不禁冷笑道:“原来是阁下,阁下来沧浪山庄外意欲何为?”
紫衣老叟哈哈大笑道:“敝派掌门人命苏星文持本门信符交与东方庄主後,此事已告一段落,东方庄主是否应邀前往敞派总坛端在东方庄主,老朽决不致无事生非,但风闻沧浪山庄惨罹祝融之灾,妻孥被劫持离去,传言啧啧谓敝门中人所为,是以来此寻觅贼人线索……”
东方黎明沉声道:“阁下谅已查明贼人来龙去脉了。”
紫衣老叟道:“这倒尚未,不过有人在此布设奇门禁制,奇门内更布有奇毒,老朽以火焚毒但不敢妄入,这人此刻谅已遁逸远去无踪。”
东方黎明闻言凝眼望去,只觉火焚之处果是一重禁制,遂缓缓在禁制外绕了一圈。
狄康与紫衣少女屏息无声,注视着东方黎明举上,紫衣少女低声道:“他们瞧不见我们?”
狄康点点头道:“他明我暗,何况尚有蓬树禁制,东方黎明必无法察出你我存身所在。”
紫衣少女道:“东方黎明胸罗渊博,才华盖世,若被他瞧出,你我均无法全命。”
狄康微微一笑不答,目视着东方黎明。
东方黎明望着金重威微微一笑道:“禁制周广一百二十八步,按河图而设,反正相依,虽奇幻莫测,但具体而微,更留下多处破绽……”说着五指斜飞而出,迅如电光石火扣在紫衣老叟右臂“曲池”穴上。
紫衣老叟虽然有防,却未所料到东方黎明出手奇奥迅疾,警觉有异却迟已不及,只觉浑身行血逆窜飞涌,面色大变,头上豆大汗珠涔涔冒出,冷笑道:“东方庄主誉满武林,却用此暗算偷袭手段,有失光明磊落气度。”
五个古铜劲装紫衣门中高手不禁大惊,疾撤兵刃出手,身披袈裟矮胖僧人身形奇快转至一人背後,掌心紧抵着命门要穴,喝声如雷道:“不准妄动!汝等不要命了么?”
五人悚然慑住。
紫衣老叟满头汗珠滚滚落下,咬牙不屈。
东方黎明淡淡一笑道:“兄弟此举虽有失光明,但为势所迫,*非得已,阁下若能详细吐实贵派隐秘,改邪归正,兄弟不究既往网开一面。”
紫衣老叟忽脸色惨变,肤泛青紫,鼻口中溢出黑色血液,仰面倒了下去。
东方黎明不禁一怔。
一个满脸痘瘢汉子道:“庄主如若点他双肩穴道,卸开下颚使他不能运气*开体内预置奇毒,必能使他吐实。”
金重威诧道:“你等不是与他同门么?”
那汉子冷笑道:“在下等乃受胁迫听命,并非自愿,而且迄至如今,尚无法知悉紫衣教底蕴,更不知总坛设在何处。”
东方黎明霭然一笑道:“原来如此,不知五位可愿助兄弟一臂之力么?”
满脸痘瘢汉子抱拳躬身道:“固所愿尔,但我等五人系武林末学,在紫衣门中职司甚卑,恐无法相助。”
东方黎明微笑道:“那倒无庸顾虑,你等先去东南方约莫十里江边一艘乌木巨舟内等侯兄弟就是。”
五人均各躬身一揖道:“遵命!”转身往东南方奔去。
金重威目露诧容道:“此人说话未必能信。”
乾坤圣手东方黎明微微一笑道:“兄弟一向以诚服人,此人之话纵使未必能信,亦不足为我等之害,何况他们仅是不从,杀之不武。”说着面色突变严肃,双眼精芒注视在那奇门禁制内久久不语。
狄康心头微震,低声道:“姑娘,贵派门下不能诚心悦服,同衷相济,恐无法成就大事。”
紫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你是说他们五人么?恐未必如你所料。”
狄康闻言不禁一怔。
只见东方黎明金重威与矮胖僧人向奇门走来,道:“看来掳去兄弟妻孥尚另有其人。”言神色凄惶,禁不住虎目一红,滴下两行珠泪。
狄康低声道:“东方黎明家小可是姑娘奉命掳去么?”
紫衣少女摇首答道:“掌门人虽有此想法,但沧浪山庄防守森严,他那家小所居之处布下极厉害的禁制,这火烧得奇怪,东方黎明家小失踪更是可疑。”
狄康暗道:“如此说来东方黎明委实奸诈险谲,此人不除,必成武林大患!”
却见乾坤圣手三人走至蓬树之前,狄康与紫衣少女面色严肃,内心异常紧张,功行两臂蓄势待发。
金重威倏地双拳齐扬,打出一片牛芒飞针。
但那片飞针犹如泥牛入海,了无声息。
东方黎明道:“我等今晚又是扑空,对方智谋看来并不在你我之下,哼,兄弟只好放手而为了。”说着大喝一声:“走!”
三人微一挫腰,人已白鹤穿空飞起,去如流星,瞬眼便消失在月色苍茫中。
紫衣少女长吁了一口气,忽星眸注狄康面上道:“你未中毒么?”
狄康摇首答道:“在下尚未有中毒感觉?”
紫衣少女忽面色一变,道:“你误入我所设奇门禁制,存心擒我,哼,姑娘岂能如你所愿……”
狄康忙道:“姑娘误会了,在下是不忍见姑娘明珠暗投,既然如此,姑娘可以离去了。”
紫衣少女闻言不由一怔,道:“你这话可是由衷之言么?”
狄康默然无语,将所设禁制石块踢乱,慢步行云,飘然向丛树外独自走去。
两人独处在丛树中,并肩偶立,狄康人如临风玉树,潇洒出群,紫衣少女已对狄康生有情愫,一见狄康独自离去,不由芳心一急,唤道:“少侠这就走了么?”
狄康闻言心头微震,回面微笑道:“姑娘,你我并非同道,何况彼此都有要事待办,日後有缘江湖道上再行相见。”
紫衣少女疾若惊鸿般一闪而至,颦眉微笑道:“你不知道,我若不得手那本少林武功秘笈永无脱身紫衣教之望,何况紫衣总坛下高手体内均罹有奇毒禁制……”
“什么!”狄康诧道:“姑娘体内亦罹有奇毒禁制么?”
紫衣少女凄然一笑,螓首微颔。
狄康愕然道:“贵派掌门不能使其门下弟子衷心悦服,以歹毒手段迫使听命,日後恐将众叛亲离。”
紫衣少女道:“敝派初创,面临非常情势,门下良莠不齐,非如此掌门人无法控制全局。”
狄康道:“姑娘倒是忠心不二……”
紫衣少女忙道:“我还没说完,江湖上是是非非,很难定论,也许我言不由衷,兹事体大,目前尚无法明言相告,但此後一年武林中必有惊人巨变。”说着凄然一笑,转身忽疾逾流星掠去。
狄康只觉此女言中有物,不禁跌入一片沉思中。
忽听一声细如蚊蚋语音传来道:“还不追上前去。”
狄康听出是屠龙方朔关穆,呆得一呆,疾逾闪电奔去。
紫衣少女身法极快,已远在二十余丈外。
只见紫衣少女望江滨掠去,心知地必是扑向东方黎明座舟。
月色凄迷,四野苍茫,夜风狂劲,江流滔滔。
一艘巨舟泊在江边,紫衣少女猛然停步,目光凝望舟中,只觉舱内一无灯火,毫无动静,不禁一怔。
蓦地——
江边长草丛中响起一声哈哈长笑,三面冒出十数条人影,刃光如电,将紫衣少女围在核心。
狄康保持与紫衣少女二十余丈距离,发现紫衣少女停住,自己也闪在一株巨树之後,猛闻笑声,发现紫衣少女已陷重围,不禁大惊,忙在囊中取出一块乌布将面首蒙住,并戴上一付黑须,鹤行鹭伏挨近。
只听金重威冷笑道:“姑娘可是紫衣门中高手么?”
紫衣少女虽身陷重围,却夷然无惧,冷冷答道:“姑娘路经偶过,与你等并不相识,你们阻住姑娘则甚。”
金重威道:“老朽问话尚未蒙姑娘答覆,如不照实吐出来历,恕老朽等辣手无情了。”
紫衣少女冷笑道:“江湖中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紫衣门,姑娘不过是身着紫衣,阁下就张冠李戴,未免有目无珠。”
金重威身俊忽飘然走出乾坤圣手东方黎明,含笑道:“姑娘真不是紫衣门中人物么?”
说着转面向一个劲装老者道:“你去舟中将那五位朋友请出!”
劲装老者倏地纵身穿空飞起,望乌木巨舟舱面落下,身如飞鸟,飘落在舟中,探身入舱,领出五身着古铜色劲装高手扑上岸来。
紫衣少女不禁心神微震。
东方黎明含笑望了五人一眼,道:“五位朋友是否与这位姑娘相识?”
满面痘瘢汉子答道:“在下等与这位姑娘毫不相识。”
东方黎明淡淡一笑道:“兄弟东方黎明,姑娘身为武林中人,谅有耳闻,姑娘既不是紫衣门中之人,本可放离,怎奈兄弟为势所*,无法查出姑娘是仇是友,不知可否暂请留下,待查明後再予放行。”
紫衣少女面色一寒,目光如挟霜刃,冷笑道:“想不到誉满武林之东方大侠竟说出这等不情之话,姑娘孤身一人,男女授受不亲,怎能留下?”
东方黎明蹙眉一笑道:“事非得已,望姑娘见谅。”说着望了五紫衣门中高手一眼,道:“五位请出手制住这位姑娘,却不能相害,最好点到为止。”
五人毫不犹豫各撤出兵刃,满脸痘瘢汉子道:“刀剑无眼,姑娘不如束身暂作东方庄主嘉宾,何必非要动手。”
紫衣少女倏地伸腕,撤出肩头一柄缅钢长剑,青光暴射出鞘,冷笑道:“东方黎明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看来江湖传言名侠实邪是不错了。”忽的一扬“飞花逐柳”攻出,撒下漫空寒芒袭向五人。
东方黎明暗道:“好剑法!”
五人身形倏分,各出兵刃,寒光电奔,招势辣毒凌厉,攻向紫衣少女重穴。
紫衣少女身法奇奥一闪,剑化“金丝缠腕”,只听满脸痘瘢老者闷哼一声,鬼头刀呛啷落地,右臂已划破一圈两寸许创口,血涌如注,踉跄倒退。
只见紫衣少女一招得手,身法更快,宛如花中蝴蝶般,剑走风雷,皓腕一振,漫空剑影罩击而下。
流芒电奔,穿隙袭向四人,只听紫衣少女厉叱道:“撤手!”
四人同声闷嗥,肩臂等处被刺,血光迸射,踉跄退出,面色惨变。
东方黎明淡淡一笑道:“姑娘好剑法!”
金重威突抢步迈出,沉声道:“老朽愿领教姑娘剑法。”说着缓缓从肩後一柄形如判官笔,长可二尺八寸,通体纯白如玉,端为一人手拇中无名三指屈抓住一管笔形尖锥,食指小指翘张,乍睹之下,神似一枝枯骨手臂。
这只判官笔乃金重威成名武器,黑道高手不知多少丧生在这判官笔下,但他成名以来,惜名如金,轻不施展,今宵目睹紫衣少女剑法精奇,不禁动了好胜之念撤出与紫衣少女对敌。
忽闻不远处传来苍老浑沉语声道:“好一个侠誉八荒,名满武林的乾坤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