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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书生铁弓一拨,叮的一声将五行轮荡了开去,大笑道:“老化子,我们走吧,谁耐烦管他们闲事。”
千里独行丐余风云纵声狂笑。
笑声中一双人影如飞落向禾穗丛中,捷如飞鸟,两三个起落,便自得到柳树坡上,疾闪无踪。
刘金吾黯然一笑道:“为了威远镖局之事,连累三位树此强敌,我等转回威远镖局再说吧!”
众人一行赶回威远镖局,只见镖局大门紧闭,刘金吾暗中只觉不妙,迅速下骑,飞奔至门首一掌推出。
镖局大门却未落拴,悠悠地打开,只见局内横七竖八倒着十数人昏睡不醒。
刘金吾不禁目瞪口呆,脸色铁青做声不得。
※ ※ ※
威远镖局大厅上也有留刀赐柬,限半月内威远镖局各地分支号结束,倘须寻回失镖,请总镖头或乾坤圣手东方黎明亲自至黑湖登门索取。
玫瑰仙娘查丽珠道:“盗魁目的并非威远镖局,而是志在东方令主,总镖头不可自乱,令主三两日内必亲自赶至,失镖亦可寻回。”
刘金吾面上泛起极不自然的苦笑,道:“但愿如此!”
镖局中昏迷诸人均被制住穴道,被阴阳判童坤一一解开,问明诸人,均答称并无所见,只觉身後一股冷风袭来,便不知人事。
威远镖局内凄风苦雨,阴云霾空,失镖事立时传遍金陵城,各大镖局及武林豪雄纷纷探视慰问,其中不少怀有幸灾乐祸念头,只是声色不露罢了。
总镖头刘金吾每日接送宾客,周旋其中,神色安详,显示胸有成竹,失镖必可寻回,重振声威,但笑在面上,却苦在心头。
其实每人都暗自明白找回失镖之望异常渺茫,劫镖之人迄未知来历姓名,黑湖地名即是久走江湖之人亦无所知,镖局中人只觉前途一片黑暗,吉凶难卜。
金陵城侦骑四出,寻觅劫镖匪徒下落,倘谓在柳树坡可查出端倪,无异於刻舟求剑,大海捞针。
秦淮河、夫子庙、茶楼酒馆、歌台舞榭谈助之资无不以威远镖局失镖作为话题。
第四日,风和日丽,天交未刻,吉祥茶园外突来了两人,正是千里独丐余风云与那中年儒生。
那中年儒生今日身上所背的却非铁胎弓,而是斑斑剥苍烂连鞘钢刀。
吉祥茶园座落夫子庙,夫子庙乃声色犬马之所,仕女如云,九流三教无不充斥其间,弦歌不缀,热闹繁嚣,吉祥茶园在金陵城首屈一指,房屋百余间,茶饭酒菜供应不缺,尤其菜肴之精,腴美可口,齿颊留芬,故远近驰名,趋之若骛。
千里独行丐余风云及中年儒生两人进入吉祥园後辟一雅座呼酒唤菜,大快朵颐。
茶园自有乾坤圣手眼目,两人落座不久,威远镖局就已闻悉,余风云酒兴正浓时,酒保突然走入,哈腰笑道:“外面有人来拜访两位爷台?”
余风云双目微瞪,道:“这就奇了,居然还有人来拜访我老化子。”
酒保捧着一张大红拜帖递上,余风云接过一瞧,只见上面写着是:
“弟沈百衡顿首百拜。”
余风云长长哦了一声,道:“沈老猴儿也来了,他找我老化子则甚?”
门外突传来宏声豪笑,道:“余大侠竟拒而不见么?”布帘一掀,翩然走入两人,为首是一红面大耳花白长须老叟,後随一个银衫少年,面目英悍*人。
余风云呵呵大笑立起,请二位落座,为中年儒生一一引见。
红面老叟乃武林名宿巢湖猿公剑沈百衡,银衫少年为登州府日月堡少堡主丧门星莫鹏飞。
沈百衡闻知中年儒生名康秋,不禁一怦,暗道:武林中并无此人,不知是何来历?遂笑道:“小弟适由湘西访友返回,途中相遇莫少堡主,遂结伴来此白下一游,却遇上骇人听闻,震惊武林之事,小弟立即访晤刘金吾……”
余风云淡淡一笑,道:“刀口上讨生活,长年江湖转,焉有不经风浪之理,岂可谓惊天动地。”
沈百衡长叹道:“小弟不是指失镖本身,而是指牵涉乾坤圣手,劫镖之人意在打击东方黎明,使其丧失威望,须知微风起於苹末,只恐将掀起一场武林血腥浩劫!”
余风云道:“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劫镖之人既志在东方黎明,他敢轻捋虎须,必寿划周密,岂是你我外人可卷入这是非漩涡中。”
沈百衡微皱眉头,暗道:“这老化子狂傲一如昔日,难说话得紧!”
莫鹏飞道:“恕晚辈斗胆妄言陈词,风闻余前辈及康大侠亲眼目睹柳树坡劫镖经过,亚知劫镖之人来踪去迹,事必有因,可否见告其祥!”说着目中神光望了余风云康秋两人一瞥。
康秋只寒着一张脸不声不响,余风云哈哈大笑,道:“不错,老化子两人适逢其会,但劫镖人蒙住面目,武功迅奇诡辣,一照面间将三名镖师制住,啸众将镖车推走,然劫镖人竟分途而离,老化子两人急於查出来历,匆匆追去,不料劫镖人存心相诱,而且身法奇快,遁入山峦茂密林木中不见,老化子无法查出来历,索兴撒手不管了!”
沈百衡愕然道:“为何撒手不管?”
余风云道:“东方黎明侠誉极隆,老化子与他犹萤末之光,与中天皓月何能相比,劫镖之人若志在与东方黎明较量武功,一举成名,若老化子自不量力妄欲参与,横生枝节,恐将不可收拾。”
沈百衡只觉老化子之言委实有埋,无词可驳,遂笑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两位了,刘金吾难免微词谓两位明知不告与侠义之旨大相悖背。”说看话锋一转,接道:“两位亦是为游赏金陵而来么?”
余风云呵呵大笑,道:“老化子已十数年未履金陵,这位康老弟久居荒漠,静极思动,向往江南山水幽雅,遂结伴南游,白下之胜,无过於春牛首秋栖霞,此刻牛首,山花绚烂,重绵叠翠,苍松古柏,连抱夹道,诗境如画,令人乐而忘返,三日来已两度登临牛首了!”
沈百衡道:“两位雅兴不浅,小弟目前正巧无事,聊充识途老马,意欲陪同两位逐处登临如何?”
余风云道:“这不敢当,沈老儿你与东方黎明交情并非泛泛,难道你也坐视无动於衷么?”
沈百衡长叹一声,道:“老化子,你也有耳闻,东方黎明为了巨阙剑,追寻故物,尚未返转,他宅中尚有八大高手,才智武功交情都在我沈百衡之上,我岂能越阻代庀,何况此事决非你我所料如此简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余风云大笑道:“甚有见地,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来!老化子敬两位一杯!”
四人杯酒谈笑,沈百衡绝口不提威远镖局之事,话语之间,有意无意套问康秋来历,却不显一丝痕迹。
康秋正是狄康,他虽涉世未深,江湖识浅,是个诚厚君子,但聪明绝顶,词令文雅,对自身来历却令沈、莫二人摸不着边际之感。
这一顿酒饭足足吃了近两个时辰,沈百衡笑道:“两位今晚下榻何处,我俩包裹尚留在威远镖局,即去取回。”
千里独行丐余风云笑道:“老化子天涯作客处处家,今晚老化子与康老弟泛舟秦淮,载波夜游,领略凌云笙歌,旖旎风光,两位如欲相寻,请去秦淮河畔画舫相寻我等,老化子形像特异,一问就知。”
沈百衡、莫鹏飞告辞离去。
余风云、狄康两人为防壁缝有耳,结清账目离开吉祥茶园,已是暮霭沉垂,华灯初上,途中余风云低声向狄康道:“沈百衡、莫鹏飞两人乃受刘金吾之托而来,说不定东方黎明也赶来此处,饶是东方黎明足智多谋,也使他大感莫测高深,我等只不即不离,诱其堕入术中,令尊必可救出,但非一蹴即成,恐煞费周章。”
狄康目露忧容道:“晚辈每一思及家父,不禁心如火焚。”
余风云微笑道:“东方黎明借重令尊医术精湛,礼待有如上宾,老弟倘轻举妄动,必为令尊带来不测之祸。”说看面色微变道:“有人尾随咱们,你我只不动声色,更使东方黎明不疑。”
狄康佯装侧面吐唾,目光闪电一瞥,果发现如蚁行人中,两个青衫汉子相距三丈走来,不禁暗暗一惊,忖道:“究竟自己初涉江湖,经验见识均是太差!”行了不久,已走近秦淮河。
只见河中画舫来往如棱,舱灯如梦,婵影隐绚,弦歌不缀。
河岸突有一四旬浓装艳抹中年妇人,迎着狄康、余风云走来,裣衽含笑道:“爷,要乘舫游河么?”
余风云呵呵笑道:“老化子就是为此而来,姑娘们不要嫌老化子脏就是。”
那妇人格格一笑,道:“爷说那里话来,请!”转身领路。
余风云暗中向狄康示了一个眼色。
狄康立即会意,始知金陵城俱是威远镖局眼目,这船娘定是由威远镖局授意而来,不禁心神猛剔。
一艘华丽画舫泊在不远处,两人随着那中年船娘登舟入舱,只见一双年华二九,体态轻盈少女万福娇声道:“贱妾拜见两位老爷。”
余风云呵呵大笑。
狄康凝目望去,只见两女星眼流波,莲靥生春,楚楚可人。
只听老化子道:“老化子年逾古稀,你们只服侍我这位康老弟就是,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送上。”
两女陡地玉靥一红,低应了一声是。
画舫悠悠离岸,随波逐流,望下游荡去,转瞬丝竹弦管由内传出。
狄康虽扮成中年儒生,但究竟是年青面嫩,耳热心跳,坐立不安,如非余风云示意警惕,恨不得立即遁出舟外。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忽闻岸上传来沈百衡语声道:“舟中可有余老爷康老爷两位在么?”
余风云探首出窗哈哈大笑,道:“两位请登舟吧!”
沈百衡、莫鹏飞身如飞鸟拔起,落向船首,双双进入舱中,狄康只见两人各自提着一个包袱,忙欠身离座,含笑抱拳。
沈百衡落座即道:“余大侠,方才风闻扬州五狮镖局亦在徐州五里山失去红镖,劫镖人亦是黑衣蒙面,同为劫威远镖局一模一样,其手段之毒辣,更逾於施之於威远三位镖头身上。”
余风云不禁一怔,道:“这是几时发生的!”
“就在今晨!”
狄康道:“那劫镖人尚未查出来历么?”
莫鹏飞略一沉吟道:“据乾坤圣手门下推测,疑是黑龙会主所为,巨阙剑於长安再度不翼而飞,亦谅系黑龙会门下,目前只是猜测之词,并无真凭真据,恐东方大侠暂不愿无故掀起一场弥天血腥浩劫,只是……”说着不禁面现为难之色。
余风云道:“少堡主为何吞吞吐吐,莫非有甚碍难么?”
莫鹏飞赧然一笑,道:“据威远白镖局眼线报称,两日来金陵城络绎而至甚多不知来历江湖人物,散居在大小客栈,看似为失镖吸引而来,其实非是……”
余风云诧道:“少堡主从何断言非是?”
莫鹏飞道:“威远镖局潜伏在客栈中眼目偷听他们说话,他们系黑龙会门下高手,似亦在追查劫镖人来历,深知若不查明,将为黑龙会带来无妄之灾,他们亦闻知两位在场目击,两位难免是非……”说着面色微变,目光注视後舷上,冷笑道:“果然不出在下所料,我们船後有人暗蹑上了!”
余风云、狄康凝目望去,只见一条画舫随蹑舱後,舱中六个肩带兵刃黑衫人,虽有两名船妓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