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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武林-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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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之间,忽听东方飞凤问道:“黄兄、黄兄,此去白柳山庄,还有多远啊?”
  黄琦由于太过兴奋,一时心神不宁,所以,东方飞凤一连喊了两声,黄琦方自警觉。
  原来,黄琦心存邪念,听她每喊一声黄兄,他的心头就冬的一跳,暗道:“总有一天,老子叫你喊哥哥都来不及,还黄兄,黄兄哩。”
  黄琦方自警觉,就连忙用手一指道:“没有多远了,只要穿过前面那座山岭,就可以看得见了。”
  随又仰头看看天色,已经是薄暮时分,只道:“天黑以前,我们一定可以赶到。”
  忽闻东方飞凤脆笑一声,道:“听说白柳山庄的冷姑娘,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大美人,请问黄兄,江湖上这些传闻可是真的么?”
  黄琦点点头道:“话倒是不错,怎么样?东方兄是否有兴趣?如果看得中意,兄弟倒是可以作个现成媒人,向东方兄讨杯喜酒。”
  黄琦之所这么说,一则是藉机会与对方能多聊聊,表示亲近亲近,二则以免东方飞凤生心疑窦,而以为自己知道她真是男人,如此才能消除她对自己戒备之心。
  但听东方飞凤清朗一笑道:“既然她有那么漂亮,黄兄为何自己不要,以黄兄的家世、人品,以及在江湖上的威望,若要获得冷姑娘的芳心,那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况你们两家还是世交,那就更该容易啦。”黄琦摇摇头道:“男女之间,全靠缘份,冷姑娘与兄弟无缘……”
  东方飞凤突然抢着说道:“我想起来了,似乎听说冷姑娘对岳兄很好,不知是否果有其事?”黄琦又摇摇头道:“半年以前冷姑娘对岳兄的确不错,但那只是在利用岳兄,那会真心爱他,东方兄请别多疑。”
  东方飞凤皱皱眉道:“那她为什么要利用岳兄呢?又怎么不是真心爱他呢?”
  黄琦缓缓说道:“半年多前,听说中条山区出了一枚赤藤朱果,引得江湖群雄都去寻宝,冷姑娘为了要获得那枚赤藤朱果,所以才与岳兄虚与委蛇,其目的完全是在利用岳兄罢了。”
  东方飞凤听得有趣,随口问道:“那后来呢?结果岳兄为她抢得了赤藤朱果么?”
  “没有!”黄琦洒然一笑道:“刚刚到了地头,阴错阳差,岳兄在一个古洞中,却会见了他的师兄——东岳狂生凌霄剑客,并在那里学艺七日,待岳兄出得古洞时,各派群雄夺赤藤朱果的风浪已过,岳兄却反而功力大进,掌法也更厉害啦。”
  东方飞凤追问道:“那赤藤朱果呢?是被何人抢去哪?”
  黄琦皱皱眉道:“和这次大巴山夺宝一样,又被一位灰衣人影先得啦,唉!真不知那人是谁,连二圣四奇都还为他护法。”
  东方飞凤道:“任凭这样,黄兄就认为冷姑娘是在利用岳兄呀,恐怕不会吧,还有别的原因和证据吗?黄兄是否一并告知?”
  黄琦听她说话,老是将话题绕着岳腾打转,心头略有醋意,但又不好意思表明,也不敢轻露口风,只得笑道:“自从那次抢夺朱果事件一过,冷姑娘与岳兄两人,不但未曾来往,简直连着音讯也无,这不是利用又是什么。”
  黄琦讲到这里,蓦然警觉,啪的一声,给自己一个又重又响的耳光。
  原来,这时在黄琦的潜意识里真把东方飞凤当成了男人,所以才尽量破坏岳腾与冷翠薇之间的情谊,并希望冷翠薇与东方飞凤之间,真能发生一场恋情,而将岳腾架空,冷冻与孤立。
  但蓦然警觉东方飞凤是女的时,却就大为后悔,心说:我怎么那样傻!明明她是在向我探听冷丫头与岳腾那小子的关系!我正应该称他们很好才对,以绝这东方姑娘对岳腾之念,我为何反而疏间他们,而让这姑娘觉得犹有机会可乘,傻!傻!我真傻!啪的一下,又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时,正听东方飞凤笑道:“其实,以岳兄的人品、武功风采、气度,的确是天下少有,我相信任何一位女孩子见了,也会动心的。”
  由于她这话,正好说与黄琦自打耳光同时,故又连忙侧过头去,改口问道:“怎么啦?有那里不对吗?”
  黄琦心头真不是滋味,只得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东方飞凤见黄琦脸上,有五根指印,不由伸手向他脸上摸去,黄琦感到一种温暖,一种慰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服,正感到甜蜜之际,忽听东方飞凤笑道:“嗨!你看你,自己打自己,也打得这么重,难道真是天生的贱骨头么?”
  说着,说着,一阵连连嘻笑,似乎是好玩儿。
  前半段话,充满着怜爱,关怀与至情的慰问。
  但后一句话,却就有些讽刺,辱骂的成份,并有些儿挪揄与戏弄的味道,令人不好意思生起气来。
  黄琦正感尴尬之际,忽听东方大鹏在前面喊道:“老前辈、大哥,这岗子下面不就是白柳庄么?”
  几人紧走几步,与东方大鹏并肩立于岗上。
  纵目望去,只见偌大一片庄院,俨若龙盘虎踞,建立于一大片平原上,这庄院当真不小,屋宇边椽,栉比鳞次,飞阁楼台,长桥卧波,方圆莫不有数里之巨。
  大致看来,左侧一连有七个大塘,是按北斗七星方位而建,亦名七星塘,塘中鹅鸭点点,波光如鳞,渔火若星,塘边长柳浮影于上,更觉多彩多姿。
  尤其,映着一天晚霞,倍增璀璨,瑰丽如画。
  右面侧是一大片苍天古松,几许柏杨,点缀其间,愈见庄严,真是朝晕夕映,气象万千,激励人们的壮志豪情。
  后面却是一片修篁翠竹,摇曳生姿,风情万种。
  这庄院的院墙,又高又厚,蜿蜒曲折,势若游龙,环抱着偌大一片庄院,使人兴起一种安全之感。
  庄外的护庄河,宽约数丈,流水哗啦,澎湃急涌,倍增威势,只有两岸的株株白柳,棵棵相连,因风飘摇,柳条若丝,轻盈、温柔、优美,象征着友善、安详与和平,也象是在向善良的人们,伸出欢迎的手。远远的望去,这庄院充满着静谧、安详、优雅,是和平的象征,但它伫立盘踞,无视于强掌的环侗,无动于残暴侵袭,另有一种绝不屈服的个性。
  尤其,居南临下望去,整个白柳山庄,宛如寒烟一片,似乎隐藏着允穷的杀机。
  纯阳子与东方兄弟三人,根本从没来过,也就不觉得什么,可是,黄琦却就不禁看得一呆,惊道:“啊!十年前,我曾随家父来过一次,那时还没有这番气象,想不到该庄如今竟变得这般兴旺啦。”
  只因这小子素来城府极深,所以看不出说他这话时的内心,究竟是羡慕?抑是嫉妒?也许两者都有。
  但闻东方飞凤笑道:“既然黄兄曾经来过,而你们两家又是世交,那么就请黄兄前去通报。看看该庄是否愿意接待我们。”
  “那是当然。”黄琦朗声笑道:“是应该由兄弟先去通报,有老前辈和两位兄台在此,他们南庄纵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稍有待慢哟。”
  东方大鹏道:“现在天已快黑啦,那你就快些去吧,我们在这等你。”
  黄琦向三人拱拱手道:“三位稍待,我去去就来……”
  转身快步而去,儒衫飘荡,头巾微扬,那样儿当真风流潇洒得紧。
  纯阳子、东方兄弟,只有在原地坐下小憩。
  且说黄琦下岗以后,沿着一条白石甬道向前走去。
  两侧垂柳拂襟,甚感轻松、飘逸,自觉这次造访南庄,必受优礼相待,这样一来,在东方大鹏面前,定然大有光彩。
  不久,他已来到庄门外,经司阍略加询问,即派人进去通报,黄琦也就在门房内暂作休息、稍候。
  俄儿,内面大厅已派人出来迎接,黄琦一见前来迎接之人,不禁微微皱眉,心说:“怎么派一位小姑娘出来迎接呢?可见南庄真的没落了,人才逐渐凋零啦。”
  不过,这姑娘年约十三四岁,一身绿衣白裙,眉目清秀,脸蛋娇美,身材均匀,长得倒还相当可人。
  眨眼间,那小始娘已来到面前,对黄琦恭维一礼道:
  “我家夫人小姐,已在大厅恭候侠贺,小婢在前面带路,请黄少谷主随婢子来吧。”
  说罢,转过身去,莲步跚跚,向庄内走去。
  黄琦本想与她谈话,或是问她姓名,或是探听庄中情形,但见她在前步子虽小,却走得很快,尤其那背影,那身段,甚是好看,所以既未与她谈话,也忘记观赏沿途景物,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
  突见她向左一转,走入一条长廊,黄琦正在微微皱眉,却见那女孩转过身来,咯咯一阵娇笑,说道:“从这边长廊过去,比较近些,请少谷主别要多疑。”
  既如此说,黄琦也就只得跟着她走,走没多远,忽见她在一个门前停下脚步,回身笑着说道:“穿过这间房子,过去即是天井,天井那边就是大厅的左侧,黄少谷主请。”
  直到现在黄琦还没见到一个大人,心又有些不悦,觉得南庄太不给自己面子,但到了这时,也只有暂时忍耐,待见到主人以后再说,于是一步跨进屋去。
  可是,走没几步,忽听那女孩在后面一声冷笑。
  黄琦蓦然回头,只见那女孩仍然站在门外,伸出纤纤玉指,正在向一道按扭按去,黄琦大吃一惊,正欲飘身闪出房外,却感到脚下一虚,像是踏中翻板,人也跟着翻了下去,而落在一条光滑的木板上面。
  接着砰的一声,上面翻板重又关上,眼前顿时一黯。
  这条木板又光又滑,而又极为倾斜,人落其上,简直像小孩子坐梭梭板一样,一直向下迅速滑去。
  黄琦暗道一声:糟糕!伸手向两边一摸,原来这木板宽仅二尺,两边虚悬,这样一来,黄琦更是凉了半截。
  如此滑了二十余丈,方才停止,原来已到尽头,所谓尽头,也只是这条长板的顶端,有一条较粗的横木,正好挡住双脚,不让再沿下去,而木板的本身,仍然是虚悬半空,上不接天,下不着地。
  这里像是一个地窖,约只五丈方圆,对面石壁上有一盏油灯,虽然不太明亮,但四周景物尚可看得清楚。
  油灯的上方有碗大一个小孔,算是这地窑中惟一的通风设备,但经黄琦细看之下,方知那小孔的作用,并非是为了通风,而是方便为灯内加油,也算是匠心独用了。
  油灯左侧的石壁上,有斗大两个狂草大字,黄琦注目望去,吓了一跳,原来那两个字,竟是:蛇窟!
  黄琦坐在滑极上,俯首下视,只见下面万头窜动,蛇眼磷磷,蛇信吞吐,蛇牙森森,真令人触日心惊。
  好在这滑板距下面蛇群,尚有十余丈高,而四面石壁又极光滑,那些蛇再怎么也无法爬得上来。
  可是,这木板又光又滑,而且又很窄,如果一不小心就会掉了下去,定膏蛇吻,那将是一种最惨的死法。
  黄琦惊得亡魂丧胆,一连叫了数声,如今已经深入地下二十余丈,谁能听到,因而急得几乎哭了起来。
  他心想这一定不是冷夫人的心意,也绝不是出自冷翠薇的暗示,纵然她与自己有些不合,但也绝不致将我恨到这种地步,这一定只是刚才那小丫头的,在暗中搞鬼。
  所以,他这时将刚才那位小姑娘恨到极点。
  这小子毕竟不是君子,尽管平时他衣冠楚楚,假装斯文,在人前一副风流潇洒的样子,但当他一个人独处时,什么肮脏的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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