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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即将倒地一瞬间,那黑布中忽然伸出两只手来,将他抱在怀中,并从黑暗中现出一个人来。
此人又老又丑,长得实在难看,只见他——
身材瘦高,一张马脸,像貌极是阴沉,毫无半点生气,再则,他本就是张长脸,又加上秃顶很高,两颊瘦削无肉,更显得尖头削嘴,尤其满脸深深皱纹,而又灰白如纸,更令人无法看出他的年龄。
这人像貌虽是又老又丑,可是两只眼睛,却是灼灼有神,寒芒生威,显见此人功力,却又是高不可测。
一身黑色长衫,行走时飘飘闪闪,愈增其阴森气氛。
只见他一手抱着东方飞凤,一手很快的将骷髅人头和竹管这些道具揣入怀中,然后方向鲍金城走去。
他一面走,还一面发出嘿嘿笑声。
“走!”即飘飘闪闪,怪模怪样,真是说不出来的难看。
而那笑声,更是难听,真是令人起鸡皮疙瘩。
偏偏虬髯苍龙鲍金城还阿庾笑道:
“恭喜师父,把那小子弄到手啦。”
但闻北邙鬼妖喋喋笑道:“老夫一生还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今夜居然时来运转,竟被老夫碰巧遇上,实在难得得很。”
此人长像既丑,而声音又极难听,同时说得含糊不清,只能使人猜其大意,却无法听得清楚。
虬髯苍龙鲍金城,素知乃师有断袖之癖,如今遇上这么英俊漂亮的男孩,岂能轻易放过,于是笑道:“恭喜师父今夜又有得乐的,势必要好好享受一番。”
北邙鬼妖笑道:“那是当然,这么漂亮的男孩,天下那里去找。”
原来这宇内三妖之一的北邙鬼妖,一生不喜女色,却极喜爱以俊秀男孩,来逞其情欲,因而为恶多端,一生糟踏人家男孩无数,简直令人发指。
师徒二人边走边谈,不久即走出那遍浓荫地带,来到皓月清辉之下,仰首一望,大溉已是四更时分。
北邙鬼妖望了望怀中的东方飞凤一眼,然后侧头向虬髯苍龙鲍金城笑道:“如今豹心血魔乔阴,鸠面魔妇令狐娇,以及烈火神君百里嵩三人,都还在闭关苦炼,再有半年时间,三人方可陆续出关,待三人出关以后,为师自然会为你约来,帮助你们天龙教,称霸武林,统一江湖。”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又道:“现在已有天残老邪闻人美,千毒人魔淳于善,九指飞魔西门无忌三人,在江湖上行走,在你们危急的时候,他们三人岂会坐视;只要遇上,自会帮你们出头,至于你所说的岳腾,和那个什么无影童子,老夫今后也留意些就是,一旦被为师遇上,还不是与这孩子一样,手到擒来。”
虬髯苍龙鲍金城笑道:“师父,不是徒儿吹牛,那岳腾与无影童子两人,长得才是英俊漂亮,绝不亚于这小子哩。”
北邙鬼妖又将怀中的东方飞凤看了一眼,道:“啊!你说的竟有那么好,那为师今后真要主动的去找找他们两个,唉!为师就只这点怪癖,实在难忍。”
鲍金城又继续笑道:“徒儿绝未说谎,更不敢骗您老人家,将来当您老人家找到他两人时,就知道徒儿所说不假了。”
此人一大把年纪,最低也将近六旬,就以齐腹长须来讲,已知年龄不小,身价不低,何况还是天龙教的大坛主,可是说起话来,仍是口口声声自称徒儿徒儿,不但不感到脸红,而且还说得那么自然,真是好不害臊。
固然,理应尊师重道,在师父面前自应恭谨,可是,难道就不能换种方式,改变一种称呼么?就是自称小徒,也比徒儿徒儿的好听得多。
北邙鬼妖似是有些不耐,道:“听说各派入山之人,不乏高手,而你们天龙教又增加了实力,五大坛主已来了四位,就只你这位大坛主未到,为师看你还是快些去吧,一则你毕竟是他们的老大,应该领头干给他们看。二则你所讲的那些事,都要等这次夺宝事完以后再说。”
虬髯苍龙鲍金城嘻哨笑道:“好,那徒儿这就去啦,恭喜你老人家今夜……”
北邙鬼妖像是又气又急,接口喝道:“走!走!你小子快走……”
鲍金城心知乃师断袖之癖瘾,已经发作,极需设法发泄一番,如今当有俊美少年在怀,自然欲火大炽,更加难忍,所以,虬髯苍龙鲍金城,也就很识趣的转身如飞而去,身后却拖着一串串嘻嘻笑声。
鲍金城一走,北邙鬼妖就急着要办起自己的事来。
可是游目四望,这里只是一片深深草地,杂枝乱叶,尘土碎石,混杂其间,邋遢一地,尤其回头一望,苍苍林海,就在身后,而林中暗影幢幢,冷气森森,虫蛇交织,蝙蝠乱飞,使人一看就倒尽胃口。
于是,只得抱着人事不醒的东方飞凤,向山下奔去,另觅地点。许是老妖干这种事儿,也还讲究情调。
约只奔行五里路程,即来到较为平坦之地,左找右找,终于让他找到一大片平整而光滑的石板地。
这里已远离蛮荒丛林,虽然也有些矮树花草,间杂其中,但一株株都长得相当秀丽,不像丛林那么丑恶狰狞,尤其,这些矮树因风摇曳,多彩多姿,像在微笑,像在祝贺,也像是急着要看看这精彩的一幕。
前面是一片旷野,举目一望,无涯无际,使人心胸顿觉一宽,由于视野开阔,似是使人充满着无穷的希望。
遥远的山垠,宛若一黛翠堤,隐藏在白云的深处。隐隐约约,似真似幻,朦胧、羞涩,份外启人遐思。
天上明月如镜,繁星似火,飘飘白云,点点流萤,这夜实在太好,真是个良宵美景,的确令人销魂。
北邙鬼妖四周望了一塑,心中大为高兴,暗道:这里既有这么多的好处,那就在这儿好啦,何况这块石板又平整光滑,正好作为老夫的销魂云床。
于是,便将东方飞凤很平稳的放了下来。
当他映着月色,向倒地青年一看,却又不禁呆了。
原来这老色狼,一生不爱美女,只喜俊男,也算是一大怪癖,他一生不知糟踏了多少男孩,却就从来没见过像东方飞凤,这么漂亮的男子。
他既急想消却浑身欲火,但又觉这么漂亮少年,仅供自己一次取乐,又未免有些可惜,而太暴殄天物了。
所以,一时之间,他却感到矛盾与犹豫起来。
他抬头望月,深深吸了口气,心说:我怎么想个法子,把他终久留在身旁,整天而且永远陪我就好……
这样一想,心中的欲念,似是消除了许多。
可是,当他回头一看东方飞凤,却又欲愈顿起,心火更炽,简直饥渴难挨,一丝儿也不能忍耐。
最后,但听他自言自语的道:“管他哩,以后也许还有更好的,还是先玩了再说。”
当他正要解东方飞凤的衣扣时,蓦然——
冬的一声木鱼声响,使他倏然缩手,吓一大跳。
北邙鬼妖暗吃一惊,心想:难道这附近有什么寺庙不成,不然怎会有木鱼之声传来。
抬眼向四处瞧瞧,四野方阔,一望无际,简直连土地庙都没有一个,那里有什么巨寺大庙。
他微微皱了皱眉,旋伸手去解东方飞凤的衣扣。
冬的一下,又是一声木鱼声响,而且这一声甚是奇特,像是一下子被人敲中心脏,一阵疼痛,几难忍耐。
他心头雪亮,必是武林高人,举世好手,在从中作梗,故意将功力溶入木鱼声中。而来陷害自己。
他既是宇内三妖之一,一身修罗神功,何曾怕过人来,于是四周望望,厉声喝道:“何方高人,在此戏耍老夫,何妨现身一见。”
忽闻前面有人缓缓说道:“贫尼无相,来此多时,因见施主满心恶念,一身罪孽,特来度化,以施主偌大年纪,还作这种人种共愤之事,岂不遭受天谴,贫尼劝施主能及时放下屠刀,一心向善,就不难修成正果,永保真身了。”
北邙鬼妖闻言微微一怔,凝目望去,可见正前方二十余丈的大石上,端坐着一位老年女尼。
那女尼身穿黑色袈裟,背插拂尘,左手拖着一个碗大木鱼,右手握着一根小小木槌,虽然月已偏西,而她又是背月而坐,看不到她的脸色容貌,但从那种镇静端坐的姿势看来,就知必是有道高尼,修为有素。
北邙鬼妖一听说是无相圣尼,不禁心神一震,大为惊讶,但此人毕章是三妖之一,一生纵横武林,睥睨人海,享誉甚隆。也只是一惊而罢,随即喝道:“原来是你这老尼姑,听说四十年前,你将星宿人妖夹谷妙,追赶得到处逃窜,的确有点斤两,可是老夫却不信邪,今夜非要斗你一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相圣尼合什说道:“施主所说的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那时贫尼年青好胜,而又嫉恶如仇,的确果有此事,如今贫尼老矣,不复再有当年豪气了。”
北邙鬼妖喝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走,老夫也不难为你就是。”
无相圣尼仍是不愠不火,缓缓说道:“施主此言差矣,此事既被贫尼遇上,怎能不管,贫尼若是不管,岂不有违我佛旨意,而遭天谴么。”
北邙鬼妖气得倏然站起,喝道:“那你如何管法?就请划出道来,老夫接着就是。”
无相圣尼精眸一闪,将对方看了一眼,道:“施主息怒,请施主听贫尼念诵一通金刚经,以启施主愚昧,如果一通诵完,施主仍安然无事,贫尼自当立刻回转云岭,再行苦修;否则,施主今夜就难逃一劫了。”
北邙鬼妖想了一想,笑道:“我本地狱人,神尼定要度我上天堂,好吧,老夫接下就是,看是天堂有路,或是地狱无路,姑且一试再说。”
“善哉!善哉!”无相圣尼莞尔一笑道;“难得施主有此胸襟,将来不愁亦为我佛中人。”
北邙鬼妖一面缓缓坐下,一面笑道:“这话很难说,以老夫看来,勿论是佛是鬼,两者都差不多,何况一些人都常说鬼神、鬼神,以此而论,鬼还是优于神,且在神之上哩。”
这鬼妖虽然表面故示轻松,但他心中可认真得很,他心知这一遍金刚经,一定难听得很,于是盘腾坐了下来,收慑心神,排除杂念,暗自运起修罗神功,打起精神来应付,准备全力以抗。
接着,冬冬冬……的木鱼声起……
声声梵唱,也跟着响了起来……
老妖修为,的确不凡,如果是换了十魔中人,很难抵得住无相圣尼的木鱼十响,七声梵唱,可是,这北邙鬼妖却似乎若无其事,仍是无动于衷。
显见这老妖的修罗神功,业已到炉火纯青之境。
别以为只是敲敲木鱼,念念经,尤其这金刚经,世人都很熟悉,似乎谁都能琅琅上口,念上几句。其实,自唐代百丈希运禅师,导源此经而创出棒喝说法,即为我国禅学史上的一脉主流。
如果你行走夜路,经过坟场或地墓,而突然毛发直竖,感到害怕时,只要你能默念几句金刚经,就自在消灾避邪,头口为之一清,也自会勇往直前,毫无所惧。
所以,金刚经本身就有却妖避邪,并俱有醒醐灌顶,启昏震微的棒喝之妙;更何况,无相圣尼将无相禅功又溶人木鱼声,和梵唱声中,同时施为哩。
不过,圣尼的确是悲天悯人,菩萨心肠,不愿滥造杀孽,总希望北邙鬼妖能及时回头,故未施展全力。
无相圣尼未展全力,而北邙鬼妖却以为对方不过如此,双方心理上的差距,的确很大,所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