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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很不相配,跟着二个人,更是像妖怪一样的人物。
房大头白面大头,矮胖,大头上镶着小眼、小鼻、小耳、小嘴巴,背一个破包袱,腰里缠着一个发光的怪东西。
小猴子则形似枯木,尖头缩腮尖嘴,二只发光的大眼睛,手里拿着一枝碧绿发光的短棒。
三个人这身打扮,在他们自己看来,四年多的相处,倒也无何怪处,但骤然下山,别人看来,却少见多怪起来。
“这三个小子,一定不是好路道,会不会是强盗的眼线哪!”
“反正不是好玩意、不是跟线,至少也有一点神经不正常。”
这些人虽然低声私语,柳春帆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时的柳春帆直窘得粉面通红,心想:“这也难怪,谁叫我们打扮得这样不伦不类的呢?”
想着,自己低头看看,又看看别人,也不禁好笑起来。
这时的房大头和小猴子可忍不住了,怪眼一睁。就想伸手,柳春帆见状知道不对,光天化日之下,闹出事来,则是件麻烦的事,所以忙想把二人拉住,但右手拿着二柄剑,左手反手一把,仅拉着一个房大头。
但见小猴子圆瞪双眼,嘴里骂着:“狗养的找死,阳关大道,谁不能走?穿了件破衣服,也要人家来管,不教训你们,这些势利的狗眼睛,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着,手一扬,一股劲风发出,直向众人扑来,幸好小猴子尚未全力施为,而且柳春帆发觉不好,也忙发掌与那股掌风一碰,只听“轰”一响,二股掌风相激后的余势,向众人一扫,只见路人像风吹柳摇似的,跌跌撞撞,也有跌破皮,撞痛的,众人忙喊一声“好厉害”!
随着抱头鼠窜走散了。
三个人看到那副狼狈的可怜相,不禁又气,又好笑,当下,柳春帆把小猴子告诫了一番,叫他以后切勿乱来,闹出人命,可不得了。
小猴子嘟着嘴说:“我也是没有真的想跟他们打架呀,我看不惯他们那副狗眼看人的样子,所以随便跟他们开开玩笑而已,谁晓得这些家伙看起还有些人样,娇嫩得像水豆腐一样,开不起玩笑呢?”
柳春帆说:“你与他们开玩笑?你不想想自己,你只要用手指那么轻轻一点,人家付出的代价是好多?下次这样的玩笑可轻易开不得!”
当下,三人进入镇内,找一家客店,准备休息一晚,换掉颗珠子,制些行装,到了一家客栈,刚想进去时,出来一位店伙模样的人,横眉竖眼,对三人看一眼怒声说:“去!去!去!
这是客店,并不是孤庙野屋,你们头上没有长着眼睛,就乱闯什么。”
小猴子见样,也没好气地说:“别狗眼看人低,小爷们住店,当然少不了你的钱,有什么好神气?”
“给钱?哼!看你这副德性,就知道你起码有三年没吃过饭了,会有钱?也不到清水池塘边去照照相,看你像不像有钱的样子?你们这几个,八成就不像好人,还是识样点,快些滚!
不然,大爷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袖子一卷,拳头一伸,两手把腰一撑,气唬唬的瞪着三人,像个七煞瘟神似的。
化子出身的柳春帆,本来就有些潜意识的自卑感,可是他现在已经是身负绝艺,而且腰缠万金,只要随便拿出一颗珠子,就像这样的旅店,起码可以开十家,可是,在只重衣衫的现实社会中的人们,宁愿给人骗死,他也不愿做一件没有代价的善举。
柳春帆看到店小二太不像话了,欺侮人也不应该这样凶,当下窘红着脸,忙上前低声下气的说:“朋友,我们委实有钱,不是来朦吃,你要不信,可请你找个人看到我们就是了!”
店小二依然摇着头说:“像你们这样骗人的技巧啊!告诉你们,大爷早就用得不要用了,年纪青青,啥事不好做,偏好吃懒做,当伸手将军,还要想朦吃。”
“去!别噜嗦,大爷可没时间跟你拌嘴,走开,走开,别挡着路。”
边说,边想上来推开二人,这时柳春帆心知不叫他吃些苦,他是不知道厉害的,遂闪身一边,向小猴子丢了一个眼色。
小猴子见状会意,一面堆着笑脸说着,一面动手。
“掌柜的,客气点好不?我们又没有偷你的,抢你的,何必这么凶做什么。”
只觉电光一闪,小猴子轻轻的把他手一握,那店小二霎时痛得像杀猪般怪叫起来,额上豆般大的汗珠,也一颗颗掉下来。
他们这么一吵,立刻惊动了,庄店的和店中的人,只看到店小二痛得脸发白,直在蹬脚扪手叫痛,旁边轻松的站着三个化子。
众人不明就里,忙围过来看看,问着,店小二则哭着脸在诉说,这时益发把柳春帆窘得无地自容,正想把二人拉走,换一家去,只听一声娇叱!
人丛中闪出一位姑娘来,一身绿色衣裙,一对秋水般的眸子,微含薄怒,那付吹弹得破的嫩脸,配上一双明秀的眸子和娇美的身材,鲜红的樱唇,露出编贝似的白牙,犀弧微露,半吐春莺的喝着:“那里来的野化子,胆子不小,打伤了人还想跑,这里是容你们撒野的地方吗?别走,要不跪下给你姑娘叩三个响头,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们了。”
这一喝,恍如春莺乍鸣,震得柳春帆心头一紧,抬头一看,这位娇美的姑娘,如此不讲理,而且口气好大,不禁心大气来,心想: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显威风,要不看你是个女孩子,真想叫你吃些苦头。想着,忙上前假斥骂小猴子,一面向大家说:“抱歉,惊动了各位,我们是来住店的,刚才与店伙发生些小误会,吵闹了大家,在下并不是没钱想来朦吃,这位小二哥如果受了在下愿付出医药费就是。”
随说,将剑交给小猴子,漫不经意的从腰间拿出一破布包,当着众人打开。
众人骤觉眼前银虹闪耀,宝光熠熠,原来这一包起码有几百颗又大又圆的珍珠,直把众人眼睛看直了,这时店小二也忘记了痛,倒抽一口凉气,好家伙!这些人原来真人不露相,是那一家的王公阔少乔装的呀?那么多钱还要穿着破衣服。这下可糟,把财神爷得罪了,想着不禁忙向小爷叩头如捣蒜似的连叫:“小爷,公子爷,小人是瞎子,刚才得罪了小爷,该打,该打,有道是宰相肚里好撑船,公子爷千万别同小的一般见识,刚才小的是放屁……”
柳春帆瞪眼向众人一扫,像电光似的一闪,众人不觉心头一颤。
这时柳春帆看到店伙前踞后恭的可怜相,心中又气又好笑,随即缓缓的收起珠包,用手一举,跪在地下的店小二好似被一股无形风力提起来一样。
柳春帆遂用报复似的眼光,不屑地向着那位娇美的绿衣姑娘一瞥,慢慢的说:“算了,算了,以后你这付眼睛不要再装在头顶上就是了,衣服穿得讲究的人,谁能保证他是安了什么心眼?快给我开三间特待房间去吧。”
随着又有意无意的瞪着秀目,看了姑娘一眼。
这下可真把她气惨了,她是跟她祖父中午到店,刚才适因要叫茶房买东西,听到一声怪叫,好奇的跟着众人围看,见店伙痛得乱叫,她也没听清什么,只道小猴子房大头这样人不像人的东西,暗算了店伙,所以一时义愤,想替店伙出口怨气,遂奋不顾身的跃出,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
及至柳春帆一露脸,不由使她心头怦跳,暗想怪呀,那么俊的人,穿着不伦不类的衣服,莫非这人有神经病。
正想间,柳春帆把珠子—露,那倒霉的伙计,竟窝囊得那样,直向人家叩头赔小心,真把她尴尬得无地自容,更加上柳春帆眼光扫射,不痛不痒的讲了几句双关话,简直比打她,杀她还要难堪,特别是说完之后的那一眼,使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险些掉下眼泪来,正想发作,但凭什么理由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忽听:“霞青,在那里呀?”
一声洪亮而苍老的声音在叫着,这时小姑娘如逢大赦股的答应着:“爷爷,我在这里。”
随着转身,无趣地,备受委曲地,很快跑回去。
当时众人见已无事,也就散去,不过对这三位神秘样的人物,深感疑惑,所以不约而同的窃窃私语着,特别是那二个精壮汉子,有些鬼头鬼脑,不自主的向这三个人偷瞧了好几眼。
店主、账房,也闻声而来,忙着向三人打恭作揖赔不是,延请到上房奉茶,把个柳春帆倒开得不好意思。遂捡了颗最小的珍珠,交给账房说:“请帮忙把它卖掉后存在柜上,请先拿白银壹仟两出来,买几套上好衣料,做些衣服,并开桌上等酒席,好让我们填填肚子。”
账房连连应诺下去,不一刻酒席来了,三人因四年来没吃过烟火,吃起来颇觉有味,尤其小猴子更像个天吃星下凡,呲牙裂嘴,筷子如点,简直是囫囵吞咽,吃相好难看,当然房大头在吃的方面,也不甘示弱,二个人又是一场大比赛,只吃得杯盘狼籍。
柳春帆还比较文雅,边吃在边想。现在三人虽然身挟重宝练成绝技,不啻衣锦之荣,但茫茫天涯,何处是他的归宿?以前当化子时,成天愁着吃的住的,倒也没有想到这些,现在可不能同日而语了,孤魂夜鬼般的生活,到处飘泊流浪,像没有根的浮萍,这样总不是久长之策!想到这里,他不禁想着了家。
“家”,是幸福的源泉,是温暖的宝藏,每一人都有个家,可是我的家呢?给洪水冲走了。多需要一个家啊……虽然这时不愁吃,不愁穿,有一身绝技,而且有富可敌国的财钱,钱,钱多有什么用呢?
钱虽然是万能的,可是,钱能买到至诚的情感,和家庭的温暖吗?
房大头和小猴子正在赌赛吃的时候,柳春帆边吃边想,不禁掉下眼泪来。
突然,窗前人影一闪而逝,他不禁心中一动,正想纵身查看,适值账房派人送上衣服来,衬衣裤,各式均备。是按照三人的身材,特地制备的,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账房恭恭敬敬的送上一叠银票,说:“公子刚才的珠子,小人跑了几家珠宝店才卖掉,这是五千两银子银票,小的拿了一百银存在账柜,请公子点收。”
“这是衣服的账单,钱在一百两内垫付过了。不知道可否合身,公子请试试看,……”
柳春帆连银票看都不看一下,摆摆手说:“好啦,不必看啦,烦你另外给刚才受伤的店伙十两银子做医药费,这些就暂时放下吧。”
账房和伙计看到柳春帆这么大方,高兴得二脚一软,又忙千恩万谢出去了。
柳春帆趁二人忙着吃,收起银票,由店伙带同衣裤到浴间,洗过澡换了。重又回房。
小猴子房大头不觉眼睛骤然一亮,果然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一身雪白丝织的儒衫儒巾,白底云靴,光风霁月,丰神隽永的美少年,谁会想到是由化子出身的呢?
二人看到春帆这漂亮的真面目,不禁喜极忘形的,将油泥脏手在身上擦了擦,跑上来看个不停,小猴子一面啧啧的说:“阿帆,没想到你原来这样漂亮,别说小妮子看了会动心,就是我小猴子看了,也……”
说着把头摇了二下,突然,头上“喀”被房大头敲了一下。
“小猴子呀!你那副相,别把阿帆的衣服弄脏了。”
“你也不见得比我高明得多少?大头鬼,我丑,你可臭美到那里去?”小猴子马上反唇相讥着。
“好啦!.二位吃饱没有,吃饱了,去浴室把衣服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