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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招呼了在九天魔女身侧的五毒红娘,掉转身形飞纵离场。
这鬼魔万家琪带走五毒娘后,果能终身不出,老死荒谷。而五毒红娘亦终未出山。
南天一怪想不到柳春帆竟如此了得,以鬼魔的功力,尚敌不了他二剑,不禁有些懔然。
在场的其他魔头看了,均不禁勃然色变,心中凉气直透。
南天老怪毕竟是老奸巨猾,故能临事不乱,依然桀桀怪笑道:“小子果有一手!然这还未必使老夫心服。”
柳春帆道:“依你之见,要怎样才使你心服口服?”
老怪笑道:“如有胆量敢闯我五行九宫阵,就算你玉面神龙厉害了。”
柳春帆尚来答话,李霞青在一旁跳过来,指着山上拍手娇笑道:“老鬼别以为你那阵图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回头看看山上再讲。”
众贼木知其故,齐回头看去,这一看顿把伞贼骇得魂飞天外。就是连柳春帆也感到莫名其妙起来。
原来不知谁人,竟趁南天老怪等人倾巢而出之际,深入贼巢,放火烧山起来。
刚才众人因全心贯注场中打斗,未曾注意山上动态,及至霞青说起,众贼抬头看时,业已火光烛天,势已无救。
南天一怪只道是柳春帆等人预谋,自己毕生心血,毁于一旦,当然心有不甘。
顿时情如疯狂,怒吼连声,一面向柳春帆扑来,一面狂喝道:“好狠毒的小子,老夫与你拼了!”
人随声到,双掌挥舞如同狂飙卷地,向柳春帆等人攻将过来。
其他群魔,也觉身陷绝地,谅此四个小娃娃,虽然功力甚强,但未必能抵得住群魔围击。
故立即各挥手中兵刃,厉吼连声,跟踵扑上。
柳春帆这边万没想到激怒群魔,连手攻上,这些魔头皆是雄霸一方的黑道巨魁,非特功力高强无匹,且皆有独到的绝技。
故除了柳春帆与霞青素月等人,尽皆长剑出手,抵挡来势以外。南天牌楼外的疏林间,亦人影纵横,昆仑三子、老化子、沈雪冲等人,也同时纵出。
一时间,数十条人影纵横,眼看得一场急风骤雨般的混战,即将展开!
猛听得半山的平台上,春雷乍震般的一声喝道:“住手!”
这一声不啻凭空打了个焦雷,只震得山摇地动,树叶纷纷下落,全场各派高手,黑白两道群雄,莫不脸色骤变。
那功力较差的诸如南天老怪、及长山尸魔、百花仙子等人的门下,齐皆心震神颤,一个个不自主地站立不住,步下跄踉。
就连柳春帆也不禁震得伫立发楞! 众人被这突末的喝声,震得顿时停手的霎那!却见从平台下的石级上,数十条人影,疾若风驰电掣般,自山上疾驰而下。
为首一人身材矮小,光头破衣,柳春帆一见不禁狂喜上前扑倒大叫道:“师父你老人家来啦!”
无名老人满面春风道:“别客气,此地大事已了,待这些魔头崽子解决了再说。”话没说完,山上人群窜下以后,高高矮矮,男男女女,也有和尚、道士、尼姑,形形式式,应有尽有。
梆春帆这边的昆仑三子等人,顿时热闹起来,一个个上去找熟人招呼。原来这些人竟是六派中的高手掌门,全数到了。
小猴子与房大头怀里,一个抱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那是柳小春与袁正逸二人,想不到陷身贼窟月余,竟会变成如此模样。
柳春帆、袁素娥、袁素月等四人,骨肉连心,此刻也顾不得群魔未去,齐扑过去将二小抱住,而且不自主的泪如雨下,劝慰备至。
群魔见状,知道全盘皆输,而且盛享武林赞誉的前辈奇人,“酒侠”周立信在领导六派,尤其九天魔女等人,皆知其厉害。
故在酒侠现身,以至六派人物出现之际,群魔皆被怔住。
无名老人背着他唯一的标志——酒葫芦。醉容可掬,眯着醉眼向群魔笑道:
“想不到咱们这些老不死还有再见之缘,我酒鬼不参三清,不拜诸佛,然不生恶因当然不会有恶果,咱们都年已望百,何必身陷苦海,寿颐之年,尚遭兵劫之惨,误己误人,这又何苦?
各位皆是一代高人,何不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足为上智之士,流芳百世。”
群魔皆因一念之贪,逼得骑虎难下,然人性皆有善良的一面,尤其在日暮途穷之际,玉碎瓦全,一念之间,足为善恶之分界。
此际,听了无名老人之言,虽未立即作复,一方因势穷力竭,另方面慑于柳春帆刚才的神威,况巢穴已破,业已智穷力尽。
然群魔所以蠢动之目的,乃在仙窟之争,至今仙窟之谜未解,心有未甘,故迟不作复。
无名老人见群魔迟疑之态,即深知他们所放心不下者,在于仙窟之宝。
遂朗笑道:“各位如有未了之事,老朽斗胆,可代各位了断,至于仙窟宝藏,并不如外界盛传之神秘,其真相,老朽尚略知一二,各位如有兴,可听我说出其中始末。”
提到“仙窟”,六派及群魔,齐皆精神倍增,聚精会神凝听着。
无名老人笑了笑道:“自五十年前,师弟‘怪侠’徐立原,觅踪黄山无忧峰下,化子三十年时间之努力,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被其发现此窟进出之路。
自进窟后,不慎被当时六派中人发现其踪,以致发生搏斗,结果是两败俱伤,我师弟亦于此役中,死于仙窟之内。”
众人对已往之事,大都知其眉目,然徐立原之下落,仍是武林之秘,至今方知其确实身死。
无名老人又继续说道:“仙窟由来,乃昔年楚怀王之宗室大臣所筑,用资以供反秦复楚之资,其中财宝并非无数,据老夫所知除一部神兵武器之外,另有白壁百对明珠千斛,以及黄金万鉴之数。”
众人听说仙窟中有如此巨量之财宝,不约而同的听得目瞪口呆,半响无语。
无名老人又笑了笑说道:“我辈武林中人,向以轻财重义为要,因财物毕竟身外之物,而且任何人皆不能避免一死,是以愚人以利忘义,不惜为财而死,终身役役,所得者何?是以仙窟之财宝虽多,在我辈眼中,粪土耳,愚有一意,未悉各位意下如何?”
此时,黑白道群雄,齐皆异口同声道:“愿听老前辈高见!”
无名老人闻言笑道:“财物犹如河中之水,水能利人,亦能害人,愚意我们这一代为免蹈上一代的覆辙,准备将仙窟藏宝公开,以杜纷争之源。”
“公开仙窟财宝?”
群雄都齐声惊叫起来。
无名老人点点头接着道:“不错!准备将仙窟财宝公开,将此百多年来引起武林争夺之源,利用于对生民造福之途,未知各位有何异见?”
群雄此时,虽有部分人物,一时难以割舍,而在犹豫之际,昆仑三子的沧浪叟,首先应道:“我昆仑派愿服从老前辈高见……”
话还没说完,青城武当等各派,也毫无疑义,同声答应了。
无名老人看了,乃笑着颔首道:
“多谢各位诚意拥护愚意,关此钱财之用途,方今淮黄二河之多灾,乃举世闻名,生命财物之牺牲,何可胜计?
同时关西有流寇之乱,关外有女真之祸,世道将变,国将不国,何以为家,故老夫准备将此财物,半用之于疏黄导淮之用,半用于边防救国之需,未知各位认为公道否?”
众人见老人正直无私,作如此分配,当然口服心服。
即连一直未开口的南天一怪、九天魔女等人,此刻也不禁天良发现,大有今是昨非之感。
南天一怪遂上前向无名老人拱手道:“荷蒙教言,使我有新生之感,并蒙予以自新之路,韩某自今日起,决意悔悟前非,即日解散天南帮,放弃仙窟之争,自今将择一僻居,终身闭门思过,此生于愿足矣。”
众人一见南天一怪如此,当然感到非常意外,但见他态度认真,不似戏言之状,更益放心。
无名老人更笑道:“韩兄当机立断,俗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韩兄一念之诚,将来必有善果,老夫预为祝福。”
南天一怪苦笑道:“韩某作恶一生,深蒙片言指迷,今生不敢言报,俟诸下世而已,各位来此,本来应尽地主之谊,愧目下身无长物,况帮务尚待结束,明天愿以斗酒向诸位挑战,现我要先走一步了。”
南天一怪说毕想走,谁知此刻六派人丛中,顿时传出娇呼之声。
“且慢!”
南天一怪,及家人齐皆一怔之际,人丛中忽然如飞跃出二条娇小黑影,扑向南天一怪身形。
老怪只道有人向他寻仇,他此刻虽不怕死,然仍不免一怔,猛见二人扑到面前,顿时双膝跪下哭道:“师父慢走!容徒儿一见。”
老怪挽起一看,竟是不别而去的九尾仙子田湘妹与玉面神姑葛婉仪,老怪这才猛省,怪道自己五行九宫阵竟会被酒侠破去,原来是她二人带来,这就难怪了。
如在平时见到二人,老怪不一掌把她二人劈为肉泥才怪。
可是,今天他已判若两人,竟想不到二人会回来,一时间慈晖满面,口抖鼻酸,老泪纵横,轻抚着二人秀发问道:“湘儿婉儿可想坏为师了,你们可好,一直在哪里留居?”
二女遂将留居柳府,并蒙柳老夫人收为义女之事,从头说了一遍。
南天一怪,听二人有了归宿,颇觉放心,立时走向柳春帆面前,拱手笑道:“小徒深蒙柳小侠收容,并蒙厚待,就此谢过。”
柳春帆忙笑着答礼道:“老前辈哪里话来,只是在下多次冒犯,尚祈原谅才是。”
南天一怪哈哈大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果不是柳小侠神功盖世,老夫这恶梦,还不知要做到何日方醒呢?湘儿婉儿快别哭,这么大的女孩子啦,怎不怕羞,好了,为师尚有一些琐事待办,明天再见就是,为师去了!”
说毕,又向各派人物,拱手作礼后,率领着徒众走了。
这时的九天魔女,也上来向无名老人娇笑道:“酒鬼,谁知你酒醉心明白,这次又算我栽了,不过请放心,我苏美凤今生不离南疆就是。”
无名老人大笑道:“你这一走,可苦坏了我,早知如此,刚才应该瞧瞧你的天魔大法以后再说话就好了,可惜是今生无望了!”
九天魔女娇笑道:“亏你这大的年纪,还敢吃老娘的豆腐?老娘活到将近百岁,尚没有一个臭男人敢向我无礼呢?两次都是遇到你这酒鬼,算了,算老娘倒霉就是,静芬,咱们也走!
别理这酒鬼。”
九天魔女说完,向六派人物略一拱手,领着百花仙子等人走了。
此刻众人见群魔走的走,死的死,而且人也救出,余下地上被柳春帆点穴尚未死的数贼,都由柳春帆将其穴道解开后,告诫了一些话,放走了。
尚有已死的群贼,立时由众人就地挖土安葬。
众人见诸事已了,时天尚未明,此刻也无法找到宿处,就暂时在林中各自养神。
小猴子因恐其爷爷盼望,与众人说明后,径往海边领其祖父去了。
这时,众人就在该地相互过礼,田湘妹与葛婉仪与三位姑娘久别重逢,姑嫂之间,当然有诉不完的离情别绪。
同时无名老人遂把这五天来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柳春帆去昆仑山青驼寺救昆仑三子同日,无名老人业已知道九天魔女、鬼魔、长山尸魔一行南下之事。
同时得知鬼魔为泄素月大闹恶鹰岭,盗走鸣风仙剑之恨,以为是玉面神龙柳春帆之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