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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声暴响,掌风过处,“辟啪”一声,一株花树齐中两断,疾飞了开去!
也就在他掌势一回刹那间,柳西川双脚一顿,“?哨”一声,人如飞鹤凌空拔了起来,殷天赐双掌杀机在柳西川脚下拍空,掌势未绝,一翻,追击两掌!
柳西川身形凌空一折,再让两掌,剑一引,飕飕飕一十七剑,殷天赐双掌连环,左八右九,十七掌拍开刺来十七剑,回击十七掌,衣袖飞扬,长须乱舞,人威掌猛,十七掌回击,风雷声不绝,天地刹那间仿佛一暗!
柳西川身形凌空未落,踢脚拧腰,整个身子刹那间仿佛变成了一团柳絮,一个柳丝,迎著掌风上下飞舞!
三尺长剑亦随著他的身形转动,一连刺出了七剑,这七剑每一剑都是刺向殷天赐的双掌掌心!
殷天赐回击十七掌之中,有七掌正是寻隙抵暇,已抢入空门,眼看就可以击在柳西川的身上,但都被柳西川的长剑及时刺向掌心,不得不收回。
十七掌一过,柳西川身形落地,在一丈之外。
这一次殷天赐没有欺前再追击,双掌“霍”一收,身形亦一敛,连忙大笑道:“好,回凤舞柳剑果然非凡!”
柳西川叹了一口气,一翻腕,长剑叮的一声入鞘。
何方与众手下旁边看在眼内,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到这下才如梦初醒般,不由自主的失声惊叹。
何方于是旋即一步跨前,关心地问道:“殷大爷怎样了?”
殷天赐目光一转,道:“我们两个老朋友只是随随便便地比划几招,用不著担心。”
何方目注柳西川,道:“这位柳老板……”
殷天赐大笑道:“真的是柳西川,绝不是骷髅刺客假扮。”
何方道:“他……”
殷天赐截口道:“是我最好的朋友。”
何方苦笑道:“我们却都不知道。”
何方接问道:“柳老板好像很少来探访大爷你。”
殷天赐道:“少得可怜。”
何方道:“也很少听大爷你提及。”
殷天赐道:“不一定时常挂在口边,时常见面的才是好朋友。”
何方道:“这也是。”
殷天赐道:“现在一知道我有难,他不就赶来了。”
何方点点头,目光转向柳西川,抱拳道:“方才有得罪的地方,柳老板可莫放在心上。”
柳西川一笑,道:“总捕头言重了。”
何方道:“职责所在,我们不能不尽量小心。”
柳西川道:“我很明白。”
何方道:“那最好。”一顿接道:“想不到柳老板竟是武林高手,身怀绝技。”
柳西川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殷天赐“咯咯”大笑,接口道:“你就是喜欢说谦虚话,其实你这一手回凤舞柳剑,江湖道上,能够应付得来的人只怕没有几个。”
柳西川道:“怎比得上大哥的“雷霆十七击”?”
殷天赐大笑道:“若是如你所说,你现在就该躺在地上了。”
柳西川转问道:“大哥对小弟的身份,可还怀疑?”
殷天赐摇头,道:“骷髅刺客与你除非是同门师兄弟,否则绝对施展不出那么漂亮的七七四十九式回凤舞柳剑,而他与你是同门师兄弟这种可能,却可以肯定,是绝对没有的。”
柳西川无言。
殷天赐摇头道:“我其实,根本就不必怀疑。”
柳西川道:“何故?”
殷天赐道:“因为今天是十五,不是十七,以骷髅刺客一向的规矩,应该不会提前现身,便是冒充你,也应该在十七那天。柳西川道:“规矩是他自己定的。”
殷天赐道:“不过到现在为止,他从未违反过自己定下的规矩,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柳西川道:“即使例外,给大哥方才那一试,也非要现形不可了。”
殷天赐上上下下的忽然又打量了柳西川两遍,道:“这些年来,你看来并没有荒废武功。”
“大哥也是。”
“现在可派用场了。”殷天赐两步上前,一手搭上柳西川的肩膀,笑接道:“有你在我身边,莫说一个骷髅刺客,便是十个,又何足惧!”
柳西川双眉一皱,并没有作声。
殷天赐转对何方一众道:“辛苦你们了。”
何方道:“哪里话。”
殷天赐接道:“不过骷髅刺客十七那天才会来杀我,这两天之内实在不必如此紧张。”
何方赧然道:“不错。”
殷天赐又道:“大家随便坐坐,休息一下,我们两个老朋友可要进内叙叙旧。”
何方道:“殷大爷不必为我们操心。”
殷天赐一笑转身,对柳西川道:“我们那边走。”柳西川点头举步,两人并肩一齐往大堂那边走去。
殷天赐谈笑自若,柳西川却好像有什么心事,就是笑,也是笑得有些勉强。
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三四个捕快,都是身在回廊暗角或者花木丛中。
柳西川行走著忽然道:“这个相信不是你的主意吧?”
殷天赐大笑道:“当然不是。”
柳西川道:“那是本城高太守的主意了。”
殷天赐道:“不错。”一顿接道:“除了他,谁还有这个能力,调来这么多捕快?”
柳西川道:“看来本城的捕快最少有一半驻守在你这个庄院内外。”
殷天赐道:“只怕不止一半。”
柳西川道:“凭他们的力量,应付一般盗贼倒还可以,若是遇上骷髅刺客……”
殷天赐替他接下去道:“只有死路一条!”
柳西川道:“那么……”
殷天赐道:“高太守的好意,你以为我拒绝得了?”
柳西川摇头道:“这到底是他管辖的地方。”
殷天赐道:“我唯一能够做的,只是不许何方他们进入我居住的那个院落。”
柳西川道:“他们当然也不会拒绝你这番好意。”
殷天赐道:“当然。”
他淡然一笑,接道:“何方并不是一个不自量力的人,只是职责所在,上命难违。”
柳西川道:“听说这个人一向尽忠职守。”
殷天赐道:“确实是的。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许他踏入我居住的那个院落,这个年头,像他那样尽忠职守的捕快已经不多了。”
柳西川道:“骷髅刺客若是到来,恐怕亦会与他们发生冲突。”
殷天赐道:“那只有希望他们都知道上前拦阻,也是无济于事,知机退开,不作无谓牺牲。”
柳西川道:“相信他们到时都会知道应该怎样做的——千古艰难,一死而已。”
殷天赐道:“不错,不错。”
柳西川笑接道:“高太守对你也可谓不错的了。”
殷天赐道:“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柳西川点头道:“嗯。”
殷天赐大笑接道:“钱作怪罢了。”
柳西川道:“对于钱的运用,大哥也可谓登峰造极了。”
殷天赐道:“你也不差。”
柳西川道:“若说到豪爽,却是连大哥的十分之一也没有。”
殷天赐笑道:“这个你要学其实也不困难,只要你不将那些钱当作自己的就成了柳西川一笑。殷天赐压低了嗓子,道:“那些钱本来就不是我们自己的。”
柳西川只笑不语。
殷天赐又道:“大哥我在这些年来,其实一直就是在慷他人之慨。”
柳西川道:“这些年来,大哥不是也开设了很多店?”
殷天赐道:“大都不是赚钱的。”
柳西川道:“哦?”
殷天赐道:“也许我所托非人,也许我根本就不是做生意、开店的材料。”
柳西川道:“这其实是一个问题。”
殷天赐道:“近年来老实人越来越少了。”
柳西川道:“不错。”
殷天赐道:“反倒是你那间聚宝斋,做得相当出色。”
柳西川道:“那大概就因为我找到了几个老实人来打点。”
殷天赐忽然转过话题,道:“我们有多久没有来往了?”
柳西川道:“差不多有十年。”
殷天赐微叹道:“想起来,当年我实在做得太过份。”
柳西川道:“陈年首事,我都快要忘掉了,大哥又何必挂在心上。”
殷天赐道:“怎能不挂在心上,这些年来,每当午夜梦回,我自然就会想起那件事,忐忑不安。”
柳西川道:“这又何苦!”
殷天赐道:“当年我却不以为那有什么不对,大概年纪大了,思想亦改变了。”
柳西川无言颔首。
殷天赐叹息著接道:“我好后悔。”
柳西川道:“大哥说出“后悔”这两个字,四弟应该释怀的了。”
殷天赐只是叹息。
柳西川继续道:“能够听到大哥这样说话,小弟也高兴得很。”
殷天赐道:“十年来每当我生日,你虽然必定派人送上贺礼,人始终不到,我还以为你仍然记恨在心,所以一直都没有过访。”
柳西川道:“大哥应该知道,小弟并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那么平日……”
“现在小弟不是来了。”
“却是在我有难之时!”殷天赐大大地叹了一口气,道:“毕竟是自己兄弟好,这十年来,我认识的人虽然那么多,称兄道弟的尽管亦不少,但敢说一句,这时候我若是请他们来,十有八九都必然推说没有空,或者已经外出,惟恐避之不及。”
柳西川淡然一笑。
殷天赐接道:“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而即使他们肯来,我亦不会让他们进入这个庄院送死。”
柳西川笑接道:“大哥就算赶也赶我不走的。”
殷天赐道:“是么?”
柳西川道:“就算大哥闭门不纳,小弟也会跳墙进来。”
殷天赐道:“以你的轻功,我这个庄院的围墙的确对你不起作用。”
他一顿接道:“我们四兄弟之中,轻功本来就以你最好,这十年下来,自然更强了。”
柳西川道:“这十年以来,我一直没有将武功放下。”
殷天赐颔首道:“方才一战,我已经看出来。”
柳西川道:“大哥的武功比十年之前显然也精进不少。”
殷天赐道:“有些意外,是不是?”
柳西川道:“的确有些。”
殷天赐自嘲道:“也许我早已料到有今天。”
柳西川道:“有件事情我倒想问大哥一个清楚明白。”
殷天赐道:“知无不言。”
柳西川沉吟著道:“大哥这十年以来,可曾开罪什么人?”
殷天赐道:“人开罪得倒也不少,但都谈不上什么仇恨。”
柳西川又问道:“那么有没有杀过人?”
殷天赐道:“当然没有。”
柳西川道:“如此就奇怪了?”
殷天赐道:“你是指骷髅刺客送骷髅帖给我这件事?”
“不错。”
“不瞒你说,我也觉得奇怪。”殷天赐浓眉深皱道:“由昨天收到骷髅帖到现在,我一直在想,却是始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买凶手来杀我。”
柳西川沉默了下来。
殷天赐沉吟接道:“也许那是我无意中开罪了什么人,自己也都不知道。”
柳西川道:“嗯。”
殷天赐又道:“世间的事情岂非很多都是出人意料?”
柳西川道:“不错。”
殷天赐目光一回,道:“正如你的到来就是大出我意料之外。”
柳西川又沉默了下去。
殷天赐一笑,道:“我们到底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