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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西川道:“马车停远一些也没有关系,最成问题的是那些藏珍无不是极之珍贵,一个不小心,摔破在地上,可就糟糕了,所以一定要非常小心才行。”
阮平道:“这个小心,那个小心,的确是费时得很。”
柳西川道:“到三游洞,我们所定的可以说是最快的一条路,即使他抢在我们前头,也快不了三两个时辰,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我绝对可以肯定,他是无法完全将那些宝藏搬走的。”
阮平道:“若是我们抢在他前头,由现在开始,可要提心吊胆了。”
柳西川道:“不错,所以我们还是希望他已经进去的好,因为进出口只有一个,我们小心一点儿,就可以看稳了。”
阮平大笑道:“那即使他已经准备了干粮,总不及我们补充容易,一日不出来,十日不由他不出来了。”
柳西川道:“他若是已经进入那宝藏之内,必然会考虑到这方面,所以找反而有点担心,他并不急著进内,一年半载之后才到来,我们只怕没这耐心。”
阮平大感为难,道:“这个如何是好?”
柳西川道:“他若是这样做,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之,无论他先来抑或后至,我们都以一个月为限,过了一个月,那便只有再想想办法,从第二条途径著手了。”
阮平道:“第二条途径又该如何?”
柳西川双手一摊,道:“你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答复。”
南宫绝截口道:“这的确说得太远了,我们还是先进洞再作打算。”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洞前。
那是一个三角形的心洞。
青凤走近了,皱眉道:“这个小洞哪容得下我们这么多人?”
柳西川笑了笑,道:“进口无疑是小一点,里头可是别有洞天,再多几十人,也一样可以容下。”
南宫绝也道:“这是事实!”两步走上前,欠身往洞内跨进。
阮平急呼道:“公子千万要小心。”
南宫绝道:“自会小心。”一只右手已按在剑柄之上,脚步不停,偏身闪入。一闪入,剑立即出稍。
洞内异常的阴暗,南宫绝早已准备好火折子,嚎一声,左手立即将一个火折子剔亮。
一团并不强烈的光芒在洞中散发开来,但已足以照亮洞中的景物。
在洞左右两迪石壁上都刻满字句,有些已剥落。
青凤紧跟在南宫绝身后,一双眼睛习惯了洞中的黑暗之后,立即嚷起来,道:“看,这两迸石壁,怎么都刻满了字句?”
南宫绝道:“唐宋以来,不少文人雅士都曾经到这里游玩,吟诗作词,大作文章,在石壁上,能够刻字的地方都刻遍了。”
青凤道:“有空闲,倒要看看刻著些什么。”
说话间,又进入了两丈,一面大石壁挡在前面。
南宫绝笑了笑,道:“你留心了,一转过这面石壁,你将会大吃一惊。”
青凤道:“为什么?”
南宫绝没有答复她,转过了那面石壁,她连忙跟了过去,目光过处,立即“啊”一声惊呼出来。
阮平一怔道:“什么事?是不是司马方?骷髅刺客?”急忙亦奔了过去,一转过石壁亦是惊呼一声。
那石壁之后,并没有骷髅刺客,也没有司马方,只见里面宽敞高耸,洞顶洞底,触目都是石钟乳。
那些石钟乳奇形怪状,晶莹苍翠,给火光一照,七彩缤纷,异芒流转,好看至极,简直就不像是人间境界。
青凤、阮平几曾见过这般奇景,难怪都惊呼失声,都伍在当场。
柳西川跟著走了进来,目光一转,道:“十年不来了,这里一点也没有改变。”
南宫绝道:“与老前辈来之时多少相信已经是有些不同,然而这却是不容易察觉的。”
柳西川点点头,道:“个仔细一看,便已发觉不同了,洞中那些石刻便已经明显的可以看出与当年不一样。”
南宫绝道:“十年到底不是一个短时间。”
柳西川道:“就是我,与当年已经大有不同,两鬓都已经发自了。”
南宫绝道:“天地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变的。”他继续前行,众人紧紧地跟著,不到片刻,已全都置身在石钟乳之中。
青凤、阮平第一次到来,少不免张望西望,都有身在仙境的感觉。
大洞中有小洞,小洞中有一活泉头,再入,就看见一形如小白蛇的石髓在不住滴出清泉。清泉都滴在一个石钵之中。
南宫绝目光落在石钵之上,道:“这个石钵并不是天生之物,一定是什么人摆放在这里。”
阮平道:“莫非就是司马方那厮?”
南宫绝道:“也许。”
不用他再说什么,众人都警惕起来,手按在兵刃柄上,随时准备应付突然而来的袭击。
南宫绝继续前行,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其他人,转了两个弯,又回到大洞之内。
那是大洞的另一边,迎面一滴滴的清泉滴下,下面并没有承接的东西,也许已有相当时日,洞石为穿。
南宫绝张口接了一滴清泉,才继续前行,走出了两丈左右,道:“这里可以说是全洞最奇妙的一处了。”
阮平抢著问道:“奇妙在哪里?”
柳西川应道:“你们试用脚踏击地面。”
青凤、阮平依言踏击,随著他们脚步的踏下,一下下“咚咚”的鼓声从他们脚下的地面传来。
青凤惊呼道:“怎会这样的?”
柳西川道:“因为这下面是完全中空。”
青凤道:“那我们这样站著岂不是非常危险?”
柳西川道:“这儿的岩石十分坚实,除非你拚运全力踏下去,否则真不容易踏出一个洞来。”
青凤道:“我这才放心。”
南宫绝道:“这个洞也可以说是鬼斧神工,难得干燥如斯,若是潮湿,遍地青苔,可就没有人喜欢进来了。”
青凤忙问道:“自居易他们怎会找到这地方?”
南宫绝道:“从前读书人有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大概他们书读得已经差不多,于是就遍天下走一走,偶然来到这里,发现这个洞穴。”
柳西川道:“我记得元稹的字中,好像也有提及,但已想不起了。”
青凤道:“什么时候我们找一个更好的洞,叫做口游洞才妙。”
柳西川只是笑了笑。
南宫绝亦自一笑,道:“我们江湖人聚散无定,这件事了结之后,也不知何日才会聚头的了。”
青凤道:“那我倒希望,这件事永不会有了结的了。”话说到一半,她的脸已然红了起来。
南宫绝笑了笑,道:“就是这件事永无了结一日,我们也辽是要分手的了。”
青凤道:“这怎成?”
南宫绝没有作声,只是笑一笑。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佛号突然传来道:“喃无阿弥陀佛!”
幽静的山洞之中,这一声佛号份外响亮,青凤、阮平都吓了一跳。
山洞中迥音极强,一时间,实在不容易分辨得出声音来处。南宫绝、柳西川却分辨得出,目光先后射向山洞的一角。
一个老和尚正从那儿石钟乳问的一方大石上站起来。看情形,他坐在那里已经不少时间,只不过因为石钟乳挡住了他的身形,他又默不作声,众人才没有察觉。
哪儿来的这个和尚?
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南宫绝上前一步,道:“这位大师——”老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百了,恭候几位施主多时了。”
青凤立即问道:“是谁叫你在这里等候我们?”
阮平接问道:“是司马方?抑或骷髅刺客?”
百了和尚一怔道:“什么司马方?骷髅刺客?”
阮平冷笑道:“你还在装模作样,到底是谁叫你来的,快快说出来,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
百了和尚立时面露鳌惶之色,道:“贫僧可没有做错什么,施主何以大动无名之火?”
阮平怒道:“好一个和尚,我问你什么你难道没有听清楚?”一个箭步窜前。
百了和尚看见他来势汹汹,吓了一大跳,大呼道:“施主有话好说!”
阮平道:“兀那老秃驻,不揍你一个狠狠的,看你也不肯老实说话。”说著他抡起拳头,却被南宫绝一手拉住,道:“小阮你准备干什么?”
阮平道:“这般狡滑之徒对他真客气不得。”
南宫绝道:“你不是学会镇定的了,怎么又变得这样冲动?”
阮平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个老秃驻……”
南宫绝道:“你说话客气一点,怎么一开口就骂人?”
阮平大声道:“这个……这个老和尚无端走来这里,实在是可疑至极,公子,你让我问他一个清明白。”
南宫绝道:“间可也不是这样问。”
阮平道:“不揍他一个狠狠的,怎会说老官话?”
南宫绝道:“你的牛脾气又来了。”
阮平道:“对付这种人,可容不得,公子,你看我狠狠地揍他一顿,看他说不说老实话。”他挥拳又欲冲前。
南宫绝一再将阮平拉住,轻化道:“你给我站过一旁!”
阮平倒不敢不服从。南宫绝转向百了和尚道:“这位大师,敢问是从哪儿来的?”
百了和尚已面无人色,但看见南宫绝态度温柔,才安下些少小来,道:“贫僧乃是洞外飞来寺的和尚。”
话说到一半,又被阮平截道:“洞外哪来约寺院?”
百了苦笑道:“诸位看不见,也不足为怪。”
南宫绝道:“大师,洞外确实是并没有寺院。”
百了摇头道:“看来要几位施主相信,非要我引路请几位看看不可的了。”
南宫绝点点头,道:“好!”摆手道:“大师请!”
百了和尚慌忙举步前行。
阮平握拳道:“公子,若是没有寺院给我们看见,这个老……老和尚,定要交给我。”
南宫绝道:“真的没有再说。”
百了和尚这时候正从阮平身旁走过,一个身子不由缩起来。
阮平盯著他,冷笑道:“公子,看这厮如此畏缩,可见他作贼心虚。”
南宫绝笑了笑,道:“我若是这般年纪,又没有几斤气力,看见你这样凶,也一样会畏缩的。”
阮平道:“公子就是不听我的,这洞外哪有什么寺院,难道我们一齐都走眼不成?”
青凤插口道:“确实不见哦。”
南宫绝道:“我看这位大师不像坏人。”
阮平道:“若不是坏人,干嘛要说谎?”
南宫绝道:“这位大师是不是说谎,一出洞口岂非就有一个明白。”
阮平盯著百了和尚,道:“也好,我就让你走到洞外,若是没有,够你瞧的。”
百了和尚颤声道:“施主且莫要著急。”
阮平道:“我急也不急在这一刻。”
百了和尚连声佛号,一双脚似乎已有些发软。阮平紧跟在后面。
洞外确实并没有寺院,就只见乱石堆积,犬牙交错。
来的时候南宫绝他们已经看得很清楚,根本就不用再看的了,可是他们现在都不由自主地环视一眼。
不但没有寺院,连寺墙也不见有一角,寺院在哪里?
南宫绝、柳西川眼中俱都现出了疑惑之色,阮平的拳已好像随时都会击出去。他双手的伤势虽然还禾完全痊愈,但是要将那个百了和尚击倒,表面上看来似乎并不成问题。
百了看来是那么衰弱。
话虽说真人不露相,但怎样看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