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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殷天赐的死亡与他到底又有没有关系?
他听到何方的呼唤声,却没有回答,因为他并非殷天赐,奇怪,他也没有离开。
难道他不知道站在这里就会有杀人嫌疑?抑或他根本不将何方他们放在眼内?
风声忽吹,砰然一声,门被推开。
柳西川人剑夺门而入,跟著南宫绝、青凤、阮平,何方是最后一个。
柳西川一眼瞥见独孤秋,身形立上。
南宫绝身形同时停下,右手一伸,便将柳西川冲前的身形截下来。
青凤即时脱口一声惊呼道:“飞雁无双!”
柳西川一怔,脱口道:“独孤秋?”握剑的右手并未放松,反而握得更加紧。
阮平一旁道:“不错他就是。”
柳西川目光一寒,盯著独孤秋,道:“好本领,好胆量!”
独孤秋缓缓转过身子,缓缓地道:“殷天赐并不是我杀的。”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又是谁?”何方脱口道:“你就是骷髅刺客!”
独孤秋也不分辨,只是淡淡的一笑。
何方连忙一声叱喝道:“来人,将他拿下。”
两个捕快应声抢前,但立即被南宫绝伸臂拦下。
也就在这刹那,柳西川剑已飞出,长剑惊虹般连刺十三剑飕飕之声大作,动魄惊心!
剑未到,剑气已迫入眉睫,独孤秋一声道:“好剑法。”身形十三变。
柳西川剑势连绵,十三剑之后又是十三剑,一剑紧一剑,飕飕之声更急速。
“呛”一声,独孤秋腰配长剑终于出鞘。
三尺三寸长的剑,闪亮夺目,“嗡”一响,剑化龙飞,接下柳西川刺来的十三剑。
双剑交锋,“叮叮叮叮”珠走玉盘般发出一连串异响。
柳西川剑法轻盈,迅速至极,独孤秋却并不在他之下,完全接了下来。
两人都剑法连绵,柳西川攻势不绝,独孤秋只守不攻,再接二十六剑,人已被迫退三步。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忽一声轻叱,回攻一剑。
这一剑竟迫住了柳西川的剑势。
柳西川一声道:“很好!”一振腕,长剑反弹,剑势立时又恢复灵活,放手抢攻。
独孤秋冷然道:“得罪!”出剑反击。
一时间“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射,不过眨眼间,两人已各自攻守了三十九剑。
第四十剑相继刺出,“叮”的交击,又“叮”的一声,停顿在半空。
南宫绝的剑已经出鞘,现在正架在两人的长剑下,“叮”的只一剑,就封住了两人的剑势。
然后他才说道:“两位请住手!”
独孤秋冷然侧顾一眼,道:“南宫绝?”
南宫绝道:“正是,独孤兄认识我?”
独孤秋摇头,道:“能够一剑将我的剑势封住的人并不多,何况那位阮兄弟就站在你身旁。”
南宫绝道:“独孤兄好高明的剑术。”
独孤秋淡然道:“若是高明,就不会被南宫兄一出手封住。”腕一转,将剑收回。
柳西川同时收剑,冷然盯著独孤秋。
独孤秋目光一转,又回到柳西川的脸上,道:“就是这位老前辈,剑术亦是在我之上。”
柳西川道:“言重!”
独孤秋接问道:“高姓大名?”
柳西川道:“姓柳,双名西川。”
独孤秋道:“恕我孤陋寡闻。”
何方那边接口道:“聚宝斋的大老板你也不知道?”
独孤秋反问道:“聚宝斋是什么地方?”
何方道:“一间买卖珠宝的店。”
独孤秋又问道:“设在哪里?”
何方道:“就在本城之内,你难道不是这儿人氏?”
独孤秋道:“偶然路过,确实不是。”
何方道:“那么是哪儿人氏?”
独孤秋道:“襄阳。”
何方接问道:“家在襄阳?”
独孤秋道:“十年前是。”
何方追问道:“现在呢?”
独孤秋道:“浪迹天涯到处为家!”目光再次回到柳西川的脸上,道:“老前辈是哪一门派的前辈?”
柳西川冷冷应道:“哪一门派也不是。”
独孤秋道:“难怪我看不出老前辈所用剑法。”
柳西川道:“我用的是回凤舞柳剑法。”
独孤秋道:“回凤舞柳,剑好名好。”
柳西川冷然道:“阁下用的剑法,老夫一样也看不出。”
独孤秋道:“那是飞雁无双剑法,创自先父。”
柳西川道:“令尊想必不是无名之辈。”
独孤秋道:“先父讳木,这个名字江湖上的朋友知道的相信也不多。”
柳西川道:“最低限度老夫就不知道了。”
独孤秋道:“我们这家人一向都不好名利。”
“是么?”柳西川眼瞳中的疑惑之色并没稍退。
南宫绝一旁插口道:“独孤兄怎会走来这里?”
独孤秋道:“仙女祠那儿的事情南宫兄相信已知道了。”
南宫绝颔首道:“小阮已跟我说得很清楚。”
独孤秋道:“离开仙女祠之后,我原是打算去找一个朋友聚聚旧,但心中老是牵挂著骷髅刺客这件事情,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到殷家庄来看看究竟。”
南宫绝道:“独孤兄来此多久了?”
独孤秋道:“不到半个时辰。”
南宫绝道:“由城外到这里用不著太多时间。”
独孤秋道:“不错,但我既要打听这个殷家庄的所在,又要避开埋伏在这附近的捕快的监视,进入庄院之后,还要弄清楚殷天赐的寝室在哪里,而且处处要提防被发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到得这里,实在化了不少时间。”
南宫绝道:“难怪。”
独孤秋道:“我本想直接求见殷天赐……”
何方截口问道:“为什么你不那么样呢?”
独孤秋道:“原因很简单,在进入殷家庄正门对著那条长街后,便已发觉到处都藏有官府捕快……”
何方又截口道:“你害怕官府捕快?”
独孤秋冷然一笑,道:“独孤某人平生不做亏心事,对官府捕快哪来害怕。”
何方道:“你却要偷进来这里。”
独孤秋道:“这完全是为了避免无谓误会,予骷髅刺客可乘之机!”
何方道:“说得倒漂亮。”
独孤秋道:“事实如此。”一顿接道:“阁下手下的捕快显然都受过严格训练,我偷进来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这番话何方倒是受用得很,脸容一宽,但连忙绷紧了道:“还是给你偷进来了。”
独孤秋道:“也许是我走运。”回对南宫绝接道:“我进入内院乃在一个时辰之前,却是在半个时辰之后进来这个大堂。”
南宫绝道:“为什么?”
独孤秋道:“堂中实在太静,静得令人奇怪。”
南宫绝道:“独孤兄在院外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异响?”
独孤秋摇头道:“没有。”
何方又插口问道:“你既然已进来,怎么不去见殷大爷呢?”
阮平亦说道:“没有捕快阻止,你老兄应该直接进来才是。”
独孤秋反问道:“两位若是殷天赐,突然看见一个陌生人偷进来,会怎样呢?”
阮平道:“自然就以为是骷髅刺客,先下手为强。”
独孤秋道:“风闻殷天赐掌力高强,一掌能击碎石狮!”
何方道:“是事实。”
独孤秋又道:“那么毫无疑问他就是一个高手,凭我的武功,只怕未必避得过他的突然一掌。”
何方冷笑道:“你倒是怕死得很!”
独孤秋道:“蝼蚁尚且贪生。”
何方道:“那么你尽可以在堂外呼叫。”
独孤秋反问道:“有谁知骷髅刺客怎么个样子?”
何方道:“你是担心殷大爷将你当骷髅刺客?”
独孤秋道:“有此顾虑。”
何方闷哼道:“你说得倒有道理。”
独孤秋淡然应道:“再说,我若是骷髅刺客,杀人之后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何方道:“这倒是。”
独孤秋沉声接道:“我也很想知道骷髅刺客到底是什么人。”
何方道:“难道你与骷髅刺客也有什么瓜葛?”
阮平插口道:“在仙女祠那里,独孤兄为了救我们,与骷髅刺客曾经大打出手。”
匚何方追问道:“仙女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绝应道:“这个一会再说也不迟,目前我们必须先弄清楚殷老前辈的死因!”
独孤秋道:“我进来的时候,殷天赐已死!”
南宫绝道:“致命的伤口在哪里?”
独孤秋道:“在咽喉,但浑身上下却不下百处伤口。”
南宫绝道:“难怪鲜血湿透衣衫,可是,问题来了。”
独孤秋道:“南宫兄是说,殷天赐何以一声不发?”
南宫绝道:“以他的武功,也不容易一击而中的,除非骷髅刺客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地步。”
独孤秋道:“这其中当然是另有蹊跷。”
南宫绝道:“是在哪里?”
独孤秋缓步走到大堂照壁前面那张长案一侧,探手拿起放在长案上的一个金猊。
那个金猊是用金打出来的,以殷天赐的财富来说,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种金猊乃是用来烧香用的,形状与一般的香炉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只蹲著的狻猊。
狻猊的嘴巴张开,炉中烧的香也就从中喷出。
现在这个金猊并没有烟香喷出来,但独孤秋却非常谨慎小心地捧著它,离身远远的。南宫绝目光一落,道:“问题莫非就出在这个金猊之上?”
独孤秋道:“不错!”将那只金猊递向南宫绝。
南宫绝接在手中,移近鼻子一嗅,脸色忽一变,道:“这里头烧著迷香?”
独孤秋道:“而且好像是七步迷魂香。”
南宫绝一怔道:“川中唐门的七步迷魂香?”
独孤秋道:“南宫兄见多识广不妨嗅一下。”
南宫绝苦笑道:“这若是七步迷魂香,嗅了那还得了?”
独孤秋道:“我进来的时候,香已烧尽,但一嗅之下,仍不免有些昏眩。”
南宫绝道:“要发现这迷香倒也不容易。”
独孤秋说道:“这种迷香淡薄至极,但发觉的时候,已非倒不可的了。”
南宫绝道:“难怪殷天赐毫无抵抗了。”
独孤秋道:“要得到这种迷香可也不容易。”
南宫绝道:“唐门的药物本来就很少流传到外面。”
独孤秋接道:“可惜无论那一个门派都难免有几个不肖子弟,所以唐门的药物,还是有流传出去。”
南宫绝道:“以我所知,其中几种药物曾被江湖中人高价买进,却以十倍,甚至数十倍的价钱卖出,七步迷魂香据说正就是其中一种。”
独孤秋应道:“这是事实,我的一个朋友就曾被仇家买来七步迷魂香暗算毙命!”
南宫绝道:“难怪独孤兄分辨得出来。”
独孤秋道:“不过此香虽如此厉害,以殷天赐的武功修为,似乎不可能倒得这么易。”沉吟著又道:“除非他根本没有在意。”
柳西川道:“这两天他的情绪实在不怎样稳定,话虽说并不在乎,但以我看来不无影响。”
南宫绝道:“骷髅刺客的违背原则,未到限期就动手自然也有些作用。”
柳西川恨声道:“好一个骷髅刺客!”
南宫绝亦自一声微叹,身形突起,指一划,“嗤”一声,縳在柱上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