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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八公冷森森道:“有什么屁快放。”
孤云道长又长笑一声,道:“我们穷三夜之力,挖了一个岩洞,深达五丈,而且弯弯曲曲。此洞一共有三块大石封住,你们能攻得进去么?”
雾山双凶齐齐冷笑一声,还未开口,孤云道长又接着道:“你们仅有的两颗霹雳火弹,未免太糟塌了吧?”
冯八公喝道:“都是废话……”扬手一杖,直砸过来。
这时徐安国右手已经较为恢复,已换回右手持剑,兄妹两人,一起施展剑法,双剑合壁,立刻卷住冯八公。
孤云道长却趁这机会,疾扑岸边。耿九公呵叱一声,急急追赶。
孤云道长迅捷地捧起一块径尺石头,奋起神威,左手一托,那块石头飞上半空,直奔四丈外的那艘单桅船。
耿九公果然舍去孤云道长,大喊一声连人带杖,电掣也似地追向那块大石。但只因迟了一步,那大石已砸向船身。
黄衫老人一挥手,拐杖飞出,刚好追及那块石头,隆的一声,那石头被拐杖一撞,斜飞数尺远,把船尾砸坏了一个洞。
孤云道长心中十分着忙,眼见那耿九公身手绝伦,眨眼已抓回拐杖,而且迅速地在两个船夫尸首上摸索。暗中叫一声:“今番休矣!”嘿然无语。
原来这霹雳火弹甚为难得,估料他们所带不多,是以设计诱他们两番出手之后,便以为他们已没有了火弹,那时只要绕岛奔走,一味逃命,雾山双凶见没有法子,定然撤退。
谁知那火弹居然有四颗之多,两颗分放在船夫身边,故此那冯八公听了孤云道长的假话,仍不着急,孤云道长何等机警,已知还有火弹的话,可能在那两个船夫身上,是以当机立断,意欲弄翻那船。火弹见水便失去效用,那时候性命有望。
现在所谋皆败,只见耿九公飞身掠上岸来,孤云道长只好挺剑上前。
他右肩受伤,改用左手持剑,功力大减。耿九公一肚子怒气,正好找到对头,登时施展全身绝艺。十招不到,孤云道长已岌岌可危。
这时看起来,反而徐氏兄妹形势甚稳,双剑幻起满天光雨,缠住冯八公。
事实上冯八公仅仅需要把他们兄妹拖住,而由耿九公一人行事。当然也因华山剑法十分神奇,冯八公纵然想击败他们,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办到。
孤云道长厉声惨笑,心中已决定宁可血溅孤岛,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雾山双凶横行。他一下了要死决心,匆上威力陡增。
耿九公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已明白对方心思,便不着急,再拆了十招,孤云道长锐气已过,耿九公招数一紧,但见黄云飘飞中,不时可见鬼手和毒甲偷袭。另外右手那支拐杖,逼住对方长剑。
孤云道长逐步后退,好不容易觅到机会,一招“卡庄刺虎”,长剑直戳过去,耿九公早已防他这一着,身形倏然退开。孤云道长大喝一声,长剑用手电射而出,竟不管对方宽袖拂出来的潜力。
耿九公骇一跳,拐杖一沉,击在剑上。嗤的一声,敌人长剑竟把他的长衫右下角刺穿个洞,那支长剑余势犹劲,呛地插人坚硬如石的地上。
同时孤云道长也哼了一声,倒退数步,一跤跌倒地上。
耿九公不再理他,径自绕岛巡视,登时把徐氏兄妹惊得面上失色。原来那金刀太岁钟旭藏身的洞穴,只仅仅有一块大石封洞,并非如孤云道长所说的那么深藏岛腹。除了钟旭的危险之外,又不知孤云道长的伤势如何,不知是否已被敌人杀死?
他们一惊,心分神乱,登时险象环生。
耿九公匆匆巡视一遍,觉得自己太过匆急,不易找到仇人藏处,一眼瞥见那两兄妹剑法已乱,心中一动,忖道:“不如这刻过去帮助大哥一把,先把那两个孩子杀死,才从容找寻……”主意一决,便纵身而去。
湖上传来破浪之声,眨眼间一条小船上操桨之人,正是韦千里。
这时船离岛岸尚有三丈许,他弃舟一纵,有如大鸟横空,径自飞渡。
他不明岛上形势如何,但他已听见两下巨响和那冲天火光,心中大急。幸而他日间来过,找到那靠湖小村,也来不及询问主人,一径解开小舟,便划向孤岛而来。
正好日间曾经练过划舟之法,这时得心应手,船行如飞,竟然及时赶到。
那边数人恰好被一岩石挡住,彼此俱看不见。
耿九公大声问道:“可是厉七兄来了?”
徐氏兄妹听了此言,又是一惊。他们可知道九大恶人中,有个胖龙厉七公,因此,如是他来,今晚绝无幸免的机会。
一条人影猝然飞过来,倏然大喝一声,一掌击向耿九公,掌风强劲异常。把雾山双凶那等人物,都为之微凛,是那一路高人驾到?
耿九公一杖挥去,这一杖精妙无比,但见那条人影,沿着杖风一转,急如电闪般扑下去,呼的一声直取冯八公。
冯八公衣袖一卷,挡住两支长剑,右手一枚,横抢过去,杖风强烈异常。
那人并不硬架,随风而转,又是一掌击向耿九公。须知他虽是一掌一掌打出,但一则掌力强劲绝伦,二则掌招变化极多。因此强如雾山双凶,均以全力应付。
徐若花芳心惊喜之极,这时已有暇顾视,只见来人年纪轻轻,容貌俊美。不但如此,这张面容还极熟悉,稍一思忖,不由得芳心一震。
来人正是韦千里,他一见徐若花被困,而且形势危殆,登时满腔热血,沸沸腾腾,同时也忘了自己多大气候,猛然下手劲袭两老。他近日练的九阴掌法纯熟无比,变化精微,是以居然把双凶缠住。
韦千里招呼道:“徐姑娘徐大侠两位没事吧?”
徐安国为之愣住,不识此人是谁。
徐着花却惊喜的叫道:“果然是你……”
韦千里见她认得出自己,勇气倍增,以一敌二,又是赤手空拳,却把雾山双凶迫住,更令人奇怪的,便是那双凶居然现出怯意,两人边打边低声地暗语交谈。
徐安国趁这机会,纵到那边察看孤云道长伤势,只见孤云道长正盘膝调息,略略一看,便知虽受内伤,却无大碍,暗中舒一口气。
徐若花见雾山双凶,被这个俊美少年追得有点示怯之意,便挺剑守在一旁,不住替韦千里喝采。
韦千里雄心更奋,蓦地想起一事,便朗声问道:“刚才你们叫的厉七兄,可是胖龙厉七公?”
雾山双凶不知他问这句话有什么用意,都不回答。徐若花却答道:“正是他们的狐群狗党……”
韦千里不知哪里来的机灵,一想这两个老家伙居然能把大名鼎鼎的孤云道长和徐氏双侠都打赢,来头一定不小,那么大胖子连这两个老人家都称之为兄,定然也不是平庸之辈。
这样一想,便有了计较,徐若花又大声喝采,道:“这一招真妙……”言犹未歇,只见冯八公挥杖如风,直砸硬击。耿九公缓缓手,突然偷隙一杖扫去。
韦千里露出破绽,吃耿九公一杖扫人,万分无奈,左手一格。
徐若花大吃一惊,哎地叫出声来。
冯八公大喜喝道:“还有一掌……”左袖一抖,鬼手倏然抓去。
砰地一响,韦千里一臂格开拐杖,身形毫不迟滞,风车般一转,右手一切,正好击在冯八公鬼手上。
须知他这一招,平常时万万不能击中冯八公。但因对方认定他手臂已折,岂能反击,故此一时疏忽。吃他右掌切在鬼手上,登时剧疼攻心,熬不住惨哼一声。
耿九公那一杖力量何止千斤,但对方居然安然无事,登时为之大惊。这还不说,最使他骇惧交集的,却是冯八公惨哼一声,要知他们纵然受点硬伤,也不至于哼出声来,因此除非冯八公护身魔功被破,手腕筋断骨碎的话,决不会惨哼出声来。但当今之世,除了三危老樵金莫邪练的是玄门正宗太乙气功,无人能破他们护身魔功。那么难道这个少年,乃是当世最高手三危老樵金莫邪的门下?
不过那玄门正宗的功夫,练时谈何容易,除非得到百载罕见的灵药。那能在短短时间内,造就出这么功力深厚的人才。
且说韦千里一著成功,跟着身扑攻耿九公,砰砰砰一连数下,硬是用双臂格开重量无比的拐杖。耿九公大惊失色,连连倒退。冯八公勉强挥杖作势,其实已经不能出手相助。
耿九公见形势不对,他们雾山最具威力的绝艺,便是护身魔功,但这少年既练成玄门太乙气功,一掌便可把他震死,同时对方又不知练成什么奇功,双臂居然不畏拐杖砸打,更为之心寒胆颤,暗念那三危老樵金莫邪平生不出则已,一出手定要大获全胜。既是他的徒弟,那还能丢他的脸吗?
当下尽力一杖横扫,韦千里微微一滞,耿九公长啸一声,回身便走,冯八公比他还快,已走在他头里。
两人刚到岸边,只见一船如飞而至。雾山双凶心寒胆落,为之大惊失色。那船晃眼已来到岸边,一条庞大如山的人影呼地飞纵上岸来。
耿九公叫道:“是厉七兄么?”
那人哈哈一笑,声音响亮异常,远传数里。
徐若花这时正凝视着韦千里,韦千里一瞥过她面上,登时眼睛离不开去。
胖龙厉七公响亮的笑声,宛如数十口巨钟,一齐振鸣顿然把这青年男女惊醒。
徐若花五面一红,悄悄道:“那是九大恶人之一的胖龙厉七公韦千里微笑道:“在下已经见过此人,现在才悔不该救了他的性命,”
徐若花眼睛一亮道:“你救过他的性命?”
韦千里点点头,道:“正是。”
徐若花款款走近他身边,低低告诉他几句话。这时胖龙厉七公大声道:“两位怎么啦?
老朽因事一步来迟,未及时赶到……”
徐安国仗剑站在孤云道长身后,暗自凛惧,只因他虽见韦千里功夫惊人,但胖龙厉七公一手大力神拳,有石破天惊之势,特别是迎门五拳,天下无人能挡。
韦千里双拳难敌四手,纵然能缠住胖龙厉七公,但雾山双凶依然实力尚在,他们兄妹绝对抵挡不住人家。现在徐安国可不要为金刀太岁钟旭担心,却仅仅为了他们兄妹以及负伤运功的孤云道长担心。
只见韦千里身形一晃,纵到胖龙厉七公面前,仰天长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真是幸会得很……”
胖龙厉七公视之,认出是那个取走他灵鳗套至宝的少年,凶睛一瞪,道:“原来是你。”他如知韦千里刚才仗着这对灵鳗套,同时把雾山双凶打得不亦乐乎,而且因这对灵鳗套而令得双凶心寒胆落,莫测虚实的话,更该气得半死。
韦千里朗声道:“厉七公你此来不是要与我为敌吧?”
胖龙厉七公一愣,道:“你说什么?”
雾山双凶却怕他上当,小觑了这个少年。同时也为了掩饰自己之败,败得有理。便道:
“这厮已练有三危老樵金莫邪的太乙气功。他可是帮着那该死的钟老鬼……”
胖龙厉七公立刻明白他们已吃了亏,他们九大恶人虽是沆瀣一气,但暗中却互相嫉视,因此心中甚喜,哈哈大笑道:“小子难道也想阻拦老夫?”
韦千里面色一沉道:“枉你名声显赫,武林皆知,但为人却恁地糊涂……“胖龙厉七公气往上冲,怒叫道:“小子你敢骂我?”
“岂敢!我不过指点你迷津,别叫旁人日后嘲笑你而已。”韦千里侃侃而言,气定神闲,又继续道:“我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