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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一等的高手,炼有奇功护体,也当不敢以身犯难,冒险换招。
但如今看来,这雾山双凶功力之高,的确惊人。
凭他这一手米粒打穴的功夫,稍一不慎,便将被他隔开,双剑不能合壁。这样子只怕捱不了半个时辰,便被敌人逐个击破。
雾山袁八公身形微晃,一阵破空之声方起,他的人已到了他们面前。
他阴森森地笑一下,道:“你们这两个小孩子如不知机,趁早离开此岛,终将悔之无及。老朽因与你华山前辈中一位有点渊源,故此今日特来示敬。现在,孩子你捡起剑来……”
徐安国如受催眠,赶紧移过去,又用脚尖一挑,长剑人手。
雾山袁八公又遭:“你们准备好了没有,老朽发三招教你们见识一下。”
徐氏兄妹一听此言,亦喜亦忧,忙按两仪之位站好,齐齐横剑作势。他们喜的是可以先窥见对方功力毕竟如何,好有个准备。
忧的是对方虽未明答是如今进犯,但说不定一打下去,另一个老魔冯九公乘隙出现,用厉害火器炸碎石洞人口。
纵使孤云道长及时挡住冯九公人侵洞内,但钟旭可能因此受扰,心散神乱,因而走火入魔。
徐氏兄妹和孤云道长约好的讯号,便是一见敌人来犯,便捡块石子击在堵洞大石上,孤云道人闻警便自现身。可是现在的情势,迫得他们两人连捡石报警的机会也没有,是以两人都不安得很。,
他们算来算去,也觉得守护之人缺少了一个,假使多一个人,哪怕他武功能为较差,却也可以趁徐氏兄妹缠住一个老魔,孤云道长缠住另外一个老魔之时,守住全岛,以免双凶随便派一个小童,也许用火器炸毁石洞,惊扰钟旭心灵。
且说那袁八公嘿然一声,双手一拂,两只大袖仿佛是两片黄云,分向徐氏兄妹拂去。口中厉声道:“老朽一招之中藏有三式,你们注意……“徐氏兄妹静止时如渊如岳,但动时有如奔雷挚电,而且时间恰好,一似兄妹心意相通。
这一点正是他们兄妹何以一套合壁齐使的剑法,便足以抵挡一等的高手主要原因。试想假如一个心指挥两个身体,夹攻敌人脉门的大陵、内关、间使三处穴道。
徐安国也一模一样,舍去袭向自己的衣袖,飞剑疾刺对方右袖,他的位置稍有不同,故此剑尖取的是腕际上侧的太渊、经渠、列缺三处穴道。
只见两朵黄云忽然褪垂,露出两只蒲扇大的巨掌,忽然反抓来剑。同时听到袁八公喝道:“好剑法,但我尚有一式。”
其实这时徐氏兄妹哪有听他说话的功夫,两人身形齐闪,忽然凑近许多。
徐若花一剑下沉,直取敌人下盘,剑出如风,但身形却比徐安国退得更远。徐安国却运足内力,挥剑封架敌人改为齐抓而至的两只巨掌。
只听那袁八公又喝声好字,上半身原式抓出,下半身忽然飘飞起来,变成平躺空中绝美姿势。
徐安国咬牙奋力挥剑,剑尖指敌穴道,剑刃却割向敌人虎口。
谁知袁八公更加玄妙,只见他手掌再张开些,忽然射出两道白影,却是一只掌一道白影。其中一道直射徐安国封架的剑上,铮的一声,有如用大铁锤敲了一下似的,声音清越异常。徐安国心中大为凛骇,只因长剑差点儿出手。
幸亏这时他应该撤退,以双剑封闭两人身形,故此顺势卸力,沉剑封蔽下三路。徐若花却一提长剑,挡住上盘。
袁八公一瞧这两兄妹功力之精纯,真出乎他意料之外,又见他们这一招封得严密,便不立刻续攻。扬一扬手掌道:“这不算是暗器,是我的指甲。”
两人看时,果然袁八公每一掌的小指,都长着达半尺的指甲,平时卷缩做一团,看不出来。对敌之际,先是用那黄云也似的宽袖。如果卷拂不着敌人,跟着垂袖出掌,再勾不着的话,指甲突然挺直射出。怪不得他的一招三式,比什么招数都厉害。
袁八公定一下神,蓦然纵飞上半空,大喝道:“又是一招,好生接着……“但见一朵巨大的黄云而降,起初降势不快,而且微微盘旋而下。
但一到临头之际,呼呼两声,那两朵宽袖化成的黄影,分别拂到。
这一招主要是时间奇佳,因此两只衣袖快要沾上两人剑上时,他们才刚刚移动。
呛呛两声人影倏分,真是快得叫人看不清楚。
这时徐氏兄妹却交换了位置,如果他们不是训练有素,能够在尺许的空间,擦身易位。
这一招不被对方的长甲弹飞双剑,那才怪哩!
徐氏兄妹固然心中大骇,但那袁八公何尝不十分感到意外。他这一招绝招,自问已独步天下,想不到这两个加起来还及不上他岁数大的年轻人,居然仗着位置交易得神妙,两人交叉一换位置,双剑反而由守势的稳固力量,改为进攻的凌厉冲力,故此双剑力量陡变,他便没有弹飞对方长剑。
他们兄妹岂敢进击,仍然仗剑作势,严密戒备。其实心头打鼓,不知对方第三招如何出手法?
袁八公念头一转,暗忖非教他们慑于威势,自动撤离此岛不可。
当下吸一口真气,猛可双袖一挥,登时风声猛烈冲荡,潜力如山,平推直涌而至。
徐氏兄妹也自清啸一声,双剑齐出,各使师门妙招,去破对方这股山摇地动的力量。
轰的一声,徐氏兄妹均被震得寻丈之远,两人都手软剑颤,难以再战。
袁八公冷笑一声,眼光从他们面上,移到数丈外那块大石处。
现在只要他一跃上前,再发一招,便要把制住徐氏兄妹。假如另一个魔头冯九公及时赶到,更加有把握可以将金刀太岁钟旭毁掉。
这时在庐州城内,韦千里和衣躺在床上,他感得十分舒适,再没有什么扰乱他生活的事,现在他唯一需要动脑筋的,便是到什么地方才可以得到较多的机会——碰见董香梅的机会。
他根本想不出往哪里去好一些,本来以他目下的功力,大可以到巢湖那座孤岛去,助徐氏兄妹一臂之力。
但他又因没有追问陈进才,是以错过了这个机会。否则他若知道徐若花有难,必定会比其他什么事情都更有勇气。
庐州他已游遍,已无可留恋。他忽然一骨碌爬起床来,整理一下随身包袱,便唤来茶房,结清房钱,然后骑马直向南门走去。
原来他忽然动了游湖之兴,心想反正他不能躲在房间里而希望董香梅忽然闯进来。这个希望比之守株待兔更为渺茫。因此他不管什么地方,都不妨走一趟,在外面总比在客店里机会大些。
策马来到湖边,放目纵观,只见湖光接天,一片茫茫,鞋山、孤山、姥山三座小岛点缀湖波中,风景佳绝。
他觉得胸襟为之一阔,诗兴大发,但策马沿湖走了好远,还得不到什么好句,便把作诗的念头打消。
四顾一眼,只见再过去不远,有个小村旁湖而立,便忖道:“我何不将马匹和包袱寄在村中,再借一艘小舟,自个泛湖一游。”
一时兴致勃勃,便驱马驰到村中。
村民甚是淳朴,他放心地把马匹和包袱放在一家村民家中,然后自个儿走到湖滨,解了一艘小舟,信手荡出湖面。
他的手劲不小,虽然不大谙晓划舟之道,但经过村民稍为指点,一刻儿功夫,已划得来往自如。
这巢湖面积广阔,也游遍了孤山等三个著名的小岛后,再随意荡舟,忽见有座小岛,岛势甚低,岸边尽是密密的芦苇,倒不知岛心是否也浸在水下。
他好奇心一动,划将过去。
拨开芦苇,硬划进去,只划了数丈,便搁浅了。他掂起脚尖四望,却因芦苇太高,视线被逮住,到底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正着之间,耳中忽听一种极为刺耳难听的嘶嘶声,片刻之后,便寂然无声。
他听出声音来路,正在芦苇深处,不由得疑惑地眨眨眼睛,忖道:“这声音这么难听,一定是一种奇毒的蛇类,我不懂捕蛇之法,还是赶紧躲开为妙……”
正要动身回去,忽又听到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宛如一个壮健如牛的大汉,走得气促时的喘声。
这一阵喘息之声,也是隔了不久便沉寂了。
他可就动不了身回来,呆在那儿细听,隔了一盏茶时分,又听那种难听的刺耳之声。跟着又是一阵呼噜呼噜的喘气声。
他听出这一次的喘声,似乎比上一次要延长了一点,假使是个活人的话,一定是因为更疲累的缘故,所以才会喘气得厉害些。
韦千里听得毛骨悚然,想道:“那种嘶嘶的怪声,固然可怕,但后来那阵喘声,更加惊人。我从未听过有人能够呼吸得这么大声,假如是个人的话,他一定有两丈多高,等如一座小山似的巨人才能发出这么响亮的声音。我的妈呀,莫不是苇塘里藏着一个大水怪,正和什么毒蛇在闹着玩。”
越想越似,更加惊骇,依他往日的胆量,这时早就逃之夭夭了。但这时他恰恰想到自己不该如此胆小,因此有点尴尬地不好意思逃走。
嘶嘶的刺耳怪声又响起来,接着便是那阵阵的喘气声。这次又比上次长些,好像那喘气的巨人已是筋疲力竭。
他猛可一咬牙,弃舟跳上陆地,非常谨慎地直向这大片芦苇腹地淌过去。
徐若花的倩影,不时在他脑际问过,这可大大鼓舞起他的勇气。
大约淌了七丈余,忽见前面遮断目光的芦苇,已经变得十分稀疏,可以透视出去。
那边竟是一大片空地,约有亩许大小,空地四周,完全长满了芦苇,因此外面的人,不论转向哪一面,都瞧不见这里面竟有块空地。
在他前面两丈许,即是出了芦苇大约丈三四之处,有块四方石碑,半尺来厚,两尺方圆,石碑上刻着蝌蚪文,韦千里不懂碑上刻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根本也没有时间可以研究那方石碑,只因眼前一幅景象,煞是骇人听闻。
原来在那空地中心,有个大泥沼这时泥浆沸沸腾腾,隐隐泛起五彩蒸气。
泥浆上浮着一只怪物,身躯犹如圆桌面那么大,另外又突起一个秃圆的头颅,两颗大眼睛,巨如米斗,眼睛中泛出可怖的光芒。
在那圆桌也似的柔软躯体之下,共有八条柔软长臂。但前后的两对长臂特别奇怪,一对出奇地长,直搭在岸上。
后面的一对却特别短,缩剩数尺之长。左右两旁的四条较臂则一般长短,都有丈七八之长。
是以教人一眼看去,便知那怪物有两对长短悬殊的软臂,乃是因为前面的一对伸得特别长,故此后面那对便缩短了。
韦千里一眼瞥见,已经暗自叫声我的姥姥,头皮发炸,毛发尽竖。
但还有一桩奇事,便是在那怪物双臂搭着的岸地上,站着一个大胖子。
这个大胖子的身躯,起码当得韦千里四个。但头颅和双掌双腕,都一如常人细小。只有双腿其粗如桶,是以站在地上,其稳如山。
那大胖子头发全部银灰,眼突眉粗,鼻子钩如鹰嘴,颔下一部银灰短髭。形状既凶猛,又甚奸狡阴险。
那只怪物双臂正好搭在大胖子特别粗壮的足踝上,本来扎住的裤脚,如今已经完全碎裂开,露出两只小腿。
韦千里惊魂略定,仔细一看,敢情那肉山也似的大胖子,在脚踝以至小腿间,各有一截黑色皮套箍住,那个怪物的软臂,正好卷在黑皮套上。
他再看看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