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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会见了萧老将军,也会见了瑾姊姊。”
楚零兴奋的问道:“那么你不反对?”
“事关大姊一生幸福,我这做小妹妹的反对什么?而且先师太白仙姥羽化以前,就有此主张;我既然承继了先师衣钵,更应该竭力促成。不过……”
她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两条柳眉紧紧蹙在一起,俏丽的粉脸上挂着一层忧虑的神色,庄肃的接着说道:“你想大哥会同意?”
“事前不能泄露消息。”
“事后呢?”
“生米已成熟饭,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可是他的誓约?”
“那好解除,我负责办。”
“还有……”她凑到楚零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楚零竟也皱了眉,显然地是有了棘手的事。但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不管怎样,我们要尽人事听天命。”
音莺姑娘不解的瞅了他俩一眼,问道:“四丫头,你又捣什么鬼?”
“对不起,二姊姊,以后会告诉你。”
她说着又瞄了楚零一眼,道:“为了这事,你不用我治伤,我也得厚着脸皮给你治,两个时辰包好。”
她接着从腰里摸出了一个白绫子小包,打开来,里面竟是四支三寸多长的银针。
“二姊姊,你扶他上床,三姊姊你给他脱衣裳。”
她却格格笑着,把银针往桌上一放,拉了把椅子对着墙坐了下来。
“二姊姊,第一针刺他脐下‘阴交穴’,第二针再刺他左胸‘乳根穴’,而第三针……”在仇君菁指挥之下,华音莺一连刺了他十二处大穴,挑了二十四处筋脉。楚零先是紧咬牙关,后来忍不住轻轻出声呻吟,最后竟大呕大吐;折腾了一个时辰左右,方才满身大汗的安静下来。
仇君菁转过身来道:“好了!”但她却突然愕然的惊呼了一声。声音虽低,却使华家姊妹不由也跟着打了一个冷颤;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空荡荡的墙壁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张柬帖。
柬帖是用一根小蛇形状的三寸铜钉钉在上面,柬帖上只有一幅模模糊糊的图画;好像是一座破庙,上面有一弯新月,庙前边有两条蛇守着一堆骷髅。
送柬帖的人不问可知,身手相当高强,不然何以四个人守在屋里,竟没听到一点声息。华飞莺首先喊了出声:“金蛇郎君!”仇君菁刚想制止她,但是已经来不及。楚零应声下了床,那张钉着铜蛇小钉的柬帖早看到了眼里,他沉思了一下道:“这事太突然,为什么不早不晚,单赶在这个时候?大哥的名头太大了,尤其是那柄黄帝神刀,已经引起了天下武林人物的垂涎,恐怕他……”
仇君菁截断他的话道:“那么原来的计划是不是等……”
楚零却急急的答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有我一人担待,我们的计划照常进行。”
“可是金蛇郎君的死亡之约……”
“我去对付。”说完他就举步要走,但走到门边又转身说道:“涵龄道长大概已先去了太白谷,你们最好能在三天之内赶到,杜红枫姑娘自会准时到达,别的事情都由我去办。”
华家姊妹追到门边,几乎同声说道:“二哥,你要小心!”
楚零点点头,不由满腹感慨,但他没说话,仅只挥了挥手就转身大步而去。他去了不久,华氏姊妹和仇君菁也相继山店上路,她们径奔太白谷。
(数图图档,HolyOCR)
第廿二章 玄元符令
十几里以外的杨柳村杏花楼客房之中,萧珂仍在卧床疗伤。他似乎颓废、消极,不住的长吁短叹。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虽然“阴煞髓毒”可以用“寒禅神功”自疗,但他知道,这种病随时都会突发,终将有一次会夺去他的生命。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他有点后悔当初和鲁达相遇,服了那种练功的药,那种药把他变成了石头人。
酒和尚倒似乎很开心,每天守着大葫芦灌酒,一任萧珂自怨自艾,他都充耳不闻。
那夜已将三更,萧珂髓毒已愈,正和酒和尚相对饮酒;酒阳尚忽然呀异的“哦”了一声,萧珂离座而起,正欲有所行动,但酒和尚却轻声说道:“他已经走了。”
“他是谁?”
“这我可没看清楚,黑影一晃,人已不见。”
“他何所为而来?”
“送来了一张柬帖。”
“怎么说?”
酒和尚一字一顿的念道:“杜红枫姑娘太白谷遇难!”
萧珂沉思良久,问道:“酒和尚,你说的是真?”
酒和尚一本正经的答道:“酒僧几时打过诳语?”
“那么咱们去!”
“越快越好。”
两人不再迟疑,但因夜半不便惊扰别人,酒和尚顺手掏了一块五两多重的银子留在桌上,算做房饭钱,就和萧珂两人穿房越脊,迳奔太白谷而去。
两人忘情疾奔,到第二日黄昏光景,已到了许昌城外。计算路程,就算再快,也还要一日一夜的时间。酒和尚停下脚步,喘吁吁的问道:“咱们真的要一口气赶到太白谷吗?”
“你累了?”
“累了倒是小事,葫芦空了。”
萧珂黯然一笑,带点歉意的道:“酒和尚,连累你吃苦了。”
酒和尚爽朗的笑道:“这是酒僧自愿,赴汤蹈火,虽死无怨。要不是酒僧自愿,任是八人大轿,也抬我不走。不过,酒朋友,酒就是我的命,离了酒等于要我的命。眼前就是许昌城,干脆咱们去灌上两肚子,打满一葫芦,事再急也不差这个把时辰。”
萧珂点点头,没有言语。两人并肩携手,同往许昌城中而来。
许昌为古之名都,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此时华灯初上,人潮拥挤,虽在烽烟四起,兵连祸结的当口,依然歌舞繁华,看不出战乱之象。酒和尚大为感慨,不禁吁了一口长气。
两人因尚急于赶路,无心贪恋眼前繁华,见路旁一座酒楼,高挑着一条丈多长的酒幌子,酒和尚一拉萧珂,就欲拥身而入。此时路侧忽地闯出一个中年汉子,仿佛喝醉了酒,踉踉跄跄,迳往酒和尚身上撞来。
酒和尚并未在意,正想顺手扶他一把,不料醉汉的来势虽慢,却有点怪得出奇;酒和尚一把没扶住,倒让他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满怀。酒和尚强捺住怒气,把他向外一推道:“朋友,灌上二两黄汤,就出这种死相,还不爬着回窝去。”
醉汉顺手扯住了酒和尚的衣襟,短着舌头,模糊不清的嚷道:“你敢骂我?你有几个脑袋?”
酒和尚啼笑皆非,拍拍他的肩头道:“朋友!你醉了!”
“我没喝酒就醉了?你骂我,还敢打我!”醉汉叫嚷着,随即歪歪斜斜的挥拳向酒和尚打来。
酒和尚任是涵养再好,也有点忍耐不住。但自己是出家人,和一个醉汉在街上当众互殴,实在不大雅观,何况此时四周已经围了不少爱看热闹的人。酒和尚自认晦气,闪开醉鬼打来的一拳,拉了萧珂就走。萧珂一直静静的立在一旁,不闻不问,好像这事与他无关。此刻和尚一拉他,他也就若无其事的随和尚往前走。
但围着看热闹的人,已经汇成了一面圆圆的人墙,而且越来越多;后面的拚命往里挤,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里面的想退退不出去,以致两人竟一时无法越过这片人潮。
醉汉一拳没打到酒和尚,又大声嚷着说:“和尚打人、骂人!想逃走,大家帮忙抓住他。”奇怪的是他此刻已经不醉了,话说得非常清楚。
人群中果然冲来了四、五个彪形大汉,不问青红皂白伸手就抓酒和尚。萧珂仍静立一旁,不加闻问。酒和尚犯了疑,也动了气。对这几个大汉,他还没放在眼里,双臂一抖,他要出手打人。几个大汉果然不是对手,酒和尚单是双臂一抖,就把他们卷得一溜歪斜;要不是撞到看热闹的人身上,准会跌个狗吃屎。
可是,另外却出了岔头。他的臂膀还是给人抓住了,而且抓得很紧,是另外两个和他一样的秃头和尚,像两缕轻烟般从人丛中冒出来的。酒和尚回头一看,不由从心里冒出一股凉气,越怕神偏遇上鬼。
醉汉把脸一抹,脸上褪了层皮,连头发也是假的,他也是个和尚。此刻龇牙一笑,说道:“师兄,(和尚称呼和尚称师兄)难为你想的周全,我们比你更周全,乖乖的跟咱走吧!”
“去哪里?”
“你别装傻,智圆大师正恭候您的大驾。”
酒和尚叹口气,转向萧珂:“酒朋友,你是很悠闲!”
萧珂笑答道:“怕什么?难道他们真摘你的心下汤醒酒?”
酒和尚心中一动,但却冷冷说道:“酒朋友,你很够义气。”
萧珂忽地长叹一声道:“这只能怪造化弄人!”
酒和尚肝火上升,怒声问道:“这是你的预谋?”
“酒和尚,你怎么如此糊涂?我们同行多久了?何况我的毒伤……”
酒和尚气平了一半,但他又问:“这些人是你的朋友?”
“应该说冤家对头。”
酒和尚急到了五、六分,他忧急的说道:“酒朋友,你太孤单,不要上他们的当,你不能……”
萧珂纵声长笑,笑声凄厉刺耳,似在发泄积郁,又像悲怒交进,稍时方才说道:“还没有什么事值得我怕,何况我已是将死之人,即使遭逢意外,也不过早得解脱。一着错,满盘输!酒和尚,我当初走错了一步,一切都已无可挽回,只好辜负你们的好意了。不过,我现在还是武林中的第一高手,我要试试到底还有谁破得了我的玄寒冰煞?”
接着他又变得冷峻的说道:“更重要的是,我不愿做木偶傀儡,任人摆弄……”
酒和尚大感焦急,他说:“可是那张柬帖上的事……”
“我改了主意。”萧珂说着扬起左手,在酒和尚面前一摆,道:“我接到了另外的一张。”说完,双肩一晃,平地拔升三丈余高,像一只凌空而起的大鸟,一个旋身,立刻就消失在重楼叠户的暮色之中。
看热闹的人群最初有些失望,没看到精彩的打斗场面;此刻萧珂的一出空中飞人,使他们过足了瘾,同声暴喝了一声妙;但随即有些人觉得不对,怕是遇了妖,乱哄哄的四散而去。
酒和尚仍然被捋着臂膀,前呼后拥的出了许昌城。他没再挣扎,反正挣扎也是多余。他脑海中依然盘旋着萧珂那句话:“这只能怪造化弄人!”
他后悔不该和他进入许昌城,就因这一步之差,破坏了计划,引起了纠纷。他频频叹气,懊恼欲死,他怎么对得起萧老将军,又有什么脸面再见楚零?他又想到了那柄黄帝神刀!惹祸的穷刀,几乎万事都由他而起!但他却已经比较坦然,任由三个和尚、五个大汉裹胁而去。
是夜三更,他们到了伏牛山。白云峰高插霄汉,白云寺高与天接;大雄宝殿里巨烛高烧,香烟缭绕。
五宝佛前,大蒲团上闭目趺坐着智圆大师。说他闭目,有点勉强,不但眼角不住的牵动,连眼皮也一抖一抖,显然的,他是装佯。在他的宝座前,雁翅般趺坐着两行僧众,双掌合十,眼观鼻、鼻观心,同样的眼皮直抖。他们既喜且忧,在焦急的等待,等待第一步计划的成功。
山门外传来了吵嚷的人声,酒和尚被簇拥着走进了大殿。
智圆首先一跃而起,虽然他已年登古稀,可是身手灵活,毫无老迈之态。同时他习惯的高宣了一声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