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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零,你这算条件,还是来做说客?”
“大哥要这样想,小弟不谈此事就是。”
“萧福怎肯回敬阜山庄去的?”
“他本来要和杜姑娘分道追您,我因为他带着两个半死人,本身功力又浅,怕出事,才逼他回去的。”
“半死人?楚零,你说谁是半死人?”
“当年冰玄、鲁达在刘家墓地血战,已然偕亡……”
“原来你也有不明白的事情,他们根本没死!”
“人死岂能复生,但那种蚀骨的玄寒阴煞,却已侵入他俩的脑髓;事后虽经萧福救治,可惜已失去了灵智。”
“你怎敢直指那是萧福干的?”
“简单的很!当时大哥已去,鲁达再无亲友,除萧福还有哪个?何况两具半死尸体,是在马棚丢的。”
“此话欠通,萧福有何本领救人?”
“鲁达未败先防,曾把要紧的东西交给萧福保存。那是一个鱼皮小囊,并曾密嘱萧福,在他和大哥……”
“楚零,你什么都知道!”
“大哥,您可知道老禅师为什么叫我跟着爸?”
“不知道,也许这就是佛家所谓的‘缘’吧!”
“老禅师知道爸准上秦贼家去,鲁达在秦家作客,玄寒冰煞阴功只有‘异离禅功’可破……”
“哦!原来如此,楚零,你怎不早说?”
“大哥要担待小弟些,彼时我有多大?况且……”
萧珂摆手拦住了他,幽幽一声长叹,移时慨然说道:“今生已迟,鲁达已成半痴,当年誓约不解,萧珂岂能舍他而去?如今太白谷又订信约,看来是天罚我了!”
楚零暗中惊喜,大哥尚存良知,立即接口说道:“大哥请信小弟,任是多难化解的誓言,小弟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必然代大哥解去,只要大哥您……”
“楚零,你这些话不嫌过分,你将瑾妹妹置于何地?”
“瑾妹妹朝夕谈……”
“楚零,萧珂的事不要你问,也不要你管!”
楚零似乎很了解萧珂此时的心情,正色答道:“大哥,这根本由不得您,也依不得我。”
“你的事,我的事,不由你我出谁?”
“您别忘了,我曾答应过妈。”
“楚零,少在我的面前再提当年的事。”
“好,那……那就谈谈紫带帮吧!大哥,说来说去,我还是那句老话,鬼狐车旋做梦也想不到是死在那枚金铃身上!”
“你看得出来?”
“大哥将玄寒冰煞阴功传透金铃之上,车旋捏到铃后,为怕丢丑,强用本身真力相抗,他却不知这是大哥的手法。事后他坐在手下座上,大哥暴提本身冰煞引力,缓驰一周,只有他身上发出玄寒之气……”
“楚零你仔细的听着,我不否认你那异离禅功是玄寒冰煞唯一的克星,我也不否认你所判断的各种事情都对,我更不否认当初之事其咎多半在我,只是如今米已成粥,谁也无能为力!我并不惧怕你那一身超绝的功力。火能化冰,水也能制火;异离、玄寒,各有所长,若真各尽全力一战,必然两败俱伤。从前的恩怨已经不少,除非你愿意再多加上一些,要不,咱们今天说个清楚。往日已逝,恩怨算了,今后……”
“大哥且住,请听小弟一言,只要大哥随我见爸一面,什么事全可以依您,否则小弟不管大哥对我如何……”
“楚零,你是做定了缠腿的屈死鬼?”
“小弟不敢欺骗大哥,长发鲁达已非半月以前的长发鲁达了,大哥今后要对他多留心些!”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意?”
“鲁达天性凉薄,大哥莫忘古人所说,养虎……”
萧珂霍地挥手,咆哮着说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多管!”
楚零看着萧珂,暗自摇头,霍然想起一件事,郑重地说道:“大哥,八月十五日的事,您决定了?”
“多此一问。”
“那大哥您当心‘黄帝神刀’!”
“哦!楚零,你原来是为了这柄神刀而来。”
萧珂说到这里,心头掠起一个歹毒主意,他必须逐走楚零。从前的事情他怎能忘记,只因目下玄寒冰煞阴功已无法致胜,有好多事情又存疑难解,故此才跟楚零虚与委蛇。提到神刀,萧珂恶念顿生!他状极肃穆的自腰间取下神刀,对楚零说道:“这柄神刀果真有些灵性,我落得今日这般模样,全因此刀而起。说来你也许不信,这刀竟然无法出鞘。”
萧珂这句话半丝不假,他自从辛安手中取得了此刀,想尽办法,都没能拔刀出鞘。楚零闻言,淡淡地说道:“小弟相信这是真的,因此大哥用它作饵。”
“用它作饵?楚零,你似乎过分的自以为聪明了吧?这柄神刀半点不假,是道道地地黄帝斩杀群魔……”
“小弟并没说刀是假的。”
“那你‘作饵’两字,怎么解释?”
“八月十五天下英豪毕至,云集敬阜山庄,一为门户之争,二为神刀而来;相信必有博古通今的人物,则神刀无法出鞘之事,不难获知端倪。至于神刀谁属,大哥必然早有安排,岂容他人妄窥,因此小弟才‘作饵’之言。”
萧珂暗自凛惧,楚零却已接着说道:“幽燕三绝、临安一剑双鸟、西湖酒僧、茅山哭笑双道等,耳闻神刀之名,至时不请怕也必到!”
“多多益善,萧珂何惧!”
“大哥盛名在外,无人不知玄寒冰煞阴功难以力敌,若彼仍敢赴约,定系有恃而来,大哥莫小视他们。”
“云蒙禅师的异离神功,传过几人?”
“大哥您多想了,小弟天胆,绝无助人与大哥为难的道理;只是五行之理,无人不知,小弟诚恐……”
“叫他们用火来攻吧!也许有些事出人意外!”
“大哥何必冒险,小弟不才,对神刀之事或可尽力。”
“你懂,你当真知道怎样……唉!其实这又有什么用?誓言不解,双目难睁,岂非落场空欢喜?”
萧珂说着似极伤感,慢慢转过身去,将神刀系好,暗自准备。楚零不察,果然走到萧珂背后,说道:“大哥毋须灰心……”萧珂霍地陡下杀手,暴扬双掌,玄寒之气化成两点细风,直袭楚零“丹田”、“章门”两穴!
楚零不防有诈,适时正当开口说话的刹那,竟被打中,一声啸叫,翻纵而出。萧珂桀桀怪笑,紧随扑下!
楚零强捺痛楚,纵身古槐林中,萧珂如影随形已到,五指齐弹,又击中了楚零的左肩。楚零强自挣扎,下腹奇疼难忍;异离神功虽已提起,重伤却非一时能愈,左肩又被击中,危急一发!
萧珂霍地再次怪笑,聚全副玄寒冰煞功力于双掌,十指如钩,暴然抓向楚零头顶!楚零纵跃已显迟慢,拚力飞身逃出,扬声说道:“大哥莫逼我忒甚!否则……”
萧珂心性已变,狞笑一声扑到!楚零再躲,沉声喝道:“小弟已不能耐,莫再走近,免致受伤!”萧珂厉声叱道:“野小子多言何益,还是纳命来吧!”话到人到,虎扑打下。
楚零猛地一声清啸,这遭不退反进,双掌托天,迅捷迎上。怪吼凄啸同时发出,楚零被震跌地上;萧珂飞出丈远,落地之后脚步难稳,似受重击。楚零霍地大喝一声道:“萧珂慢走,再吃我一掌!”萧珂闻声停都不停,疾如流矢,穿林而去。
楚零目送萧珂去远,再也难以支持;嘴角鲜血流出,双目金花乱飞,全身一阵抖颤,昏死过去。
(数图图档,HolyOCR)
第十一章 二美救难
醒来天光早亮,不知是何时辰,楚零勉强坐起,已觉疲乏难支;缓缓提动真气,几乎疼死,内力竟然无法贯通,不禁大惊失色!
楚零自知伤势太重,虽仗应变迅速,未被实在击中要穴;但最后拚却两败,施展异离神功中的“三昧禅掌”,与萧珂四掌相抵之后,又强捺元气,暴喝吓退萧珂,致冰煞阴寒透入“太乙”、“冲门”两穴!左肩受伤亦重,彼时虽有异离神功防护,但却被萧珂击中了“手太阳小肠经”的“臑俞”、“小海”两穴。冰煞虽然未被侵入,但小海穴位在肘大骨外,去肘端五分陷中,至小肠以上。致左臂失灵,而腹内隐痛。
他数处重伤,真气自虚,内力无法提聚;双腿发木,左臂奇酸,竟已不能站立。他咬着牙爬到一株古槐干旁,背依巨干,勉强趺坐地上,静心合目自疗,缓缓提动异离神功,慢慢逼出冰煞寒毒。假若换了一个人,此时早已丧命。楚零第一次尝到冰煞阴功蚀体的滋味,也是第一次败北,这个教训不小。他整整耗到深夜,才将一身寒毒逼消;左臂肿胀一倍,仍然奇疼,全身酸懒无力,感觉劳累至极。此时他动也不能动,只想睡,想睡……朦胧之中,觉得卧处柔软异常,阵阵香风薰袭;臂间冰凉,舒服至极,伤处已无肿胀疼痛的感觉。
劳之过甚,睡意正浓,转个身儿,他又睡了!
醒来,这次他真的醒了;是久睡之后,自然的醒来。伸伸懒腰,舒畅无比,长吸一口气,缓缓坐起。蓦地听到金铁交鸣之声,他睁开眼,吓了一跳;原来自己睡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上,垫着柔软的厚毡毯,车顶篷上,挂着一盏小巧灯笼。
兵刃相碰的声音,距离卧处不远。他并未多想,飘身下了马车,随即奇快无比的又回到车上。
不知何时何地,睡丢了自己的上衣;车中一端,折叠着一身衣衫和新袜新鞋。他只好暂时取用,奇怪,大小正好!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曾被萧珂暗算,伤重昏死在古槐林中;后经一整天的疗养,冰煞寒毒虽已逼净,人却疲劳的要死。臂伤仍然肿胀疼痛,却已无法支持,遂三天不管的就地安卧……
如今却又怎地睡到车里?摸摸左臂,毫无痛楚;缓提内力,百穴畅顺,非只伤痛已失,反觉精神百倍。
一身旧衣早巳不知哪里去了,打打头,并非是梦;摇摇头,实在觉得莫名其妙。突然狞笑声传来,夹杂着女子娇叱的呼喝声。楚零顾不得多想,再次飘身车外,飞扑呼喊打斗之处而去。他隐身一旁,仔细窥视。动手地方,原来在一座古废寺前,有两个魁伟的大汉,正和太白四女中的华家姊妹搏战!
华家姊妹看来似已不支,两柄剑守多攻少。大汉所使兵刃,奇形怪状,似剑而非剑;长约四尺,宽足三寸,厚有寸余;两边锯齿狼牙尖刃,有柄,一望即知足有三十斤以上的重量;尾部有一蛇头,蛇信吐出两寸。大汉手法诡绝,与两位姑娘对敌,游刃有余,并未施出全力,似怀极恶心肠!
楚零本来不识两人,但看到他们所用的兵刃,恍然记起他等的出身,一言不发,闪身退下,飞纵上一株参天古木。暗中留意,果然发现所疑之物。再次注目当场,华家姊妹越发不支,他悄然纵身,轻若无物,站到大汉背后。华家姊妹正好面对着楚零,自然看得分明,不由芳心大喜;手中剑不知哪里来的劲道,竟然改守攻上。
左旁和莺姑娘动手的大汉,嘿嘿阴笑着说道:“喂,老三!小妞儿后劲不小,有意思。”
一语双关,言辞极为下流,那老三冷哼一声说道:“二哥又犯毛病了,当心大哥生气。”
老二竟似不服的说道:“要不是老大下这倒楣的命令,抱我也早把小妞儿抱住了,何用费这么大的事?这遭不管老大怎……”
楚零已得机密,不再等待,沉声说道:“你们两个东西有完没完?此处不是幽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