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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极为高明,而雷震子竟比她犹高出一筹。”
稽康见吕松霖久久不答,大诧道:“吕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忽又低声道:“霓裳公主洪夫人陈姑娘三位何在?”
吕松霖长叹一声道:“贤弟不必多问,走,你我去找他们商议。”话落人起,身如飞鹤掠落园中,两个起落便自杳然。
稽康不禁一呆,他本机伶无比,已料出多半,忙道:“大哥,你等等。”
身形疾腾追了出去。
…………
兰州最首屈一指的老字号庆升酒楼内外灯火通明,照耀如昼,鼎沸喧嚣,生意旺盛。
庆升酒楼老板姓马,是个回回,最擅结交,上至达官显宦,下至贩夫走卒,提起马老板,无不称他是个够义气的朋友,而且酒菜也色香味称绝,脍炙人口,回回除了禁用猪肉外,山珍海味应有俱有。
楼上十几张大桌面座无虚席,黑压压地一片,半数俱为武林人物。
其中一席正是那太极铁掌邵元康、苍龙神鹰郝浩云、风尘三侠。
邵元康皱眉道:“天到这般时分,吕少侠尚未到来,不知这小叫化又去那里闯魂。”
“你老人家别骂。”上菜店夥身後突闪出稽康,笑道:“这不是小叫化来啦!”
邵元康两目一瞪,道:“吕少侠人呢?”
稽康伸手望楼口一指,道:“喏,那不是吕少侠是谁?”
吕松霖翩然走来与众人含笑为礼後,入席就座,郝浩云即道:“变生不测,事与愿违,少侠可知么?”
“方才已闻稽贤弟说起,但不知详情究竟如何?”
邵元康道:“小叫化怎麽知道,老朽也是方才风闻。”说著压低嗓音,接道:“老朽心想除了少侠外,别无任何人获知真情。”
吕松霖闻言愣住,大惑不解。
邵元康目睹吕松霖神色,就知事情又有变化,忙道:“一个时辰前,金天观中遭遇剧变,十二高手伏尸剑下,秘穴中三卷紫府奇书亦被劫去。”
吕松霖神色大变,道:“此是何人所为。”
“蒙面少女柳凤薇。”邵元康,面现讶异凝视著吕松霖。
吕松霖黯然叹息道:“果然不出所料,难怪在下在肃园故邸苦候终日,未见她们返转,原来……”
郝浩云已知就里,不待吕松霖说完,忙笑道:“少侠,不必说了,老朽均已知情,紫府奇书一出,武林乱象已萌,天数如此,我等焉能逆天行事,虽然我辈不可坐观成败,但不应操之过急,语云: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来日方长,只有做一步说一步才是。”
吕松霖俊目中泛出莹然泪光,按杯叹息道:“天数如此……天数如此。”
稽康暗道:“我这吕大哥想是对柳凤薇动了真情,可见情之于人,为害不浅。”
邵元康及风尘三侠也是这麽想法,只有郝浩云明白吕松霖为何如此神伤,却又碍难说出,只有暗暗替吕松霖难受。
忽地郝浩云大笑道:“少侠,有道是三杯万事和,一醉解千愁,来来来,老朽敬你一杯。”站了起来满满在吕松霖面前斟了一杯。
吕松霖强打起精神,一扫满面阴霾,酒到杯乾,谈笑风生……
翌日清晨,金天观道众倾巢而出,一拨五人分途而行,不讳言查访霓裳公主柳凤薇的下落,只留下三个不擅武功老道看守金天观。
霓裳公主与柳凤薇劫走紫府奇书之事,播传相告不胫而走,短短时日内传遍遐迩,天下武林无不震动。
武休中突然变得风平浪静,气氛异常沉闷,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突然了,但明眼人均知此是不吉的预兆……
※ ※※
北国春迟,暮春三月了,江南已是草长莺飞,伏牛山中,断木枯干上初茁嫩绿新芽,扑面山风尚有料峭寒意。
山道上忽然转出吕松霖奇快身影,腾挪如飞,直奔向一座高耸入云,陡削危峰直上而去。
一到得绝顶上,立即又向下翻去,越过无数危崦孱崖,一阵浓郁芬芳香风送入鼻中,他不禁喃喃自语道:“到了。”
沿著一条秘壑转了数十步,眼前顿现一片澄泓十亩寒潭,潭沿千株老梅繁开如锦,眩人眼目。
突闻一声哈哈大笑道:“是霖儿麽?”
繁梅丛中跃出一个头如巴斗,浓眉如刷,豹眼狮鼻的怪老人。
怪老人正是圣手韩康卢燕,吕松霖一见老人,立即趋前跪伏在地,口称:“恩师!”
卢燕还是那付穿着打扮,蓝布短衣,赤著双足,右手捏著一支烟管,左手五指抚著颔下花白长须,微笑道:“起来,皋兰之行还得意麽?”
吕松霖闻言顿现黯然之色,把详情一一禀知,道:“徒儿为此尚前往西陲一行,那知霓裳公主迄未返转西陲。”
卢燕豹目中吐出两道冷电精芒,凝视了吕松霖一眼,沉声道:“天下事不如意者凡八九,那有一蹴即成之理,不过你已成功了一半,至少你已将龙虎十二盟离心瓦解。”
吕松霖道:“这有何用,根木与紫府奇书无关,徒儿忧心的是霓裳公主及柳凤薇若沦入魔道,习成紫府奇书,天下武林不免浩劫。”
卢燕大笑道:“你说得这般容易,紫府奇书晦涩玄奥,当年紫虚居士以旷世才华,穷十二年心力,仅参悟十之七八。”
说著,目注吕松霖一眼,接道:“为师新悟出一套武功,虽不能与紫府奇书相比,但你如能以七日之期面壁参悟习成,融合潮音上人所传,用来对敌当世武林高手,尚可立於不败之地。”
吕松霖功败垂成,满腔失意,此次重来伏牛山,原欲藉此冲淡感伤,有此良机,大喜过望,随著圣手韩康卢燕走入洞府,问道:“朱贤弟呢?”
卢燕道:“他前日已下山了。”说时深深地望了吕松霖一眼。
吕松霖不禁俊面一红,低下头去。
…………
春暖花开,江南道上一片清新悦目,稻绿迎风,柳丝飘摇,繁花似锦,嫣红诧紫,令人神驰。
鄣湘边境分水岭上车声辚辚,翠树丛中隐隐现出数十辆镖车,迤逦而行。
车前三名镖师开道,乘著三匹高头骏马,蹄声得得,意气飞扬。
突然,一个枣红脸瞠大汉,宏声道:“咱们永胜镖局走镖以来,可算是一帆风顺,不知怎的昨晚小弟有点心情不宁,就怕途中发生波折。”
哈哈一阵震天狂笑由一名面像粗豪的镖师口中发出,说道:“罗大哥,你太也杞人忧天了,凭永胜镖局这块招牌,响震南五省,尤其我们总镖头武功卓绝,人缘更好,试想有什麽宵小鼠辈胆敢在老虎头上动土。”
“话不是这麽说,山高必险,树大招风,永胜镖局这几年来作为太令人侧目,居安思危,这趟重镖价值钜万,责艰任重,怎能不令人心忧,刘贤弟你以为如何?”
那被称作刘贤弟之人,是个短小精干,面色姜黄,目中不时射出两道慑人威芒,肩上一柄仙人掌异常惹目,他新近才投到永胜镖局,深受总镖头器重,总镖头与局内众镖师引见时,当众宣称:“这位刘鸿贤弟是老朽师门旧交,机智武功都是上乘,诸位老师住後请多加照顾。”
刘鸿沉默寡言,深藏不露,令人莫测高深,但遇事极为谦虚,殊得同仁敬重。
此时闻言,哦了一声道:“两位久於江湖,老诚练达,在下不敢妄置一词,只觉两位之话均属有理。”
蓦地,迎面道旁翠郁森森中射出一支响箭,奔空冲霄,带出一溜悸人锐啸。
三镖师面色一惊,就知有变,望後举掌一挥,车行立时止住。
只见迎面人影一闪,一个身穿葛黄长衫,面色惨白,三旬左右中年人疾掠而至,阴恻恻一笑道:“留下镖车,便饶你等一条蚁命。”
枣红脸膛大汉刷琅琅挽出肩上砍山刀,怒喝道:“朋友,永胜镖局走镖数十年,线上朋友无不礼让三分,就凭朋友这麽一句话,命在下献出镖货,不也太狂了点吧?”
那黄衣人闻言两眼一瞪,目中射出两道凶芒,发出一声扰人心魄的长笑道:“我就是冲著永胜镖局而来,你可是金刀罗翔。”
说著手指著另一镖师道:“他谅是无影镖赵敛。”
端坐在骑上的刘鸿忽地心中一寒,面色大变。
只见那人手指著自己,道:“他就是新来不久的刘鸿,你三人均在我手中走不了一招,一句话已够,还要多说麽?”
金刀罗翔大怒,疾跃下骑,一招“分波逐浪”,金虹卷飞劈向中年人。
那黄衣人冷笑一声道:“休怪我心黑手辣。”不退反进,横掌一挡,出手疾如奔雷闪电。
刀光如虹中,两条人影疾合,只听金刀罗翔一声嗥叫出口,金刀脱手飞出,身形倒撞出丈外,两腿胫骨已折,血涌如注。
赵敛大惊失色,右手一扬,九枝燕尾镖漫天花雨打出,刘鸿亦自发动,身冲霄拔起,疾变“黄龙入水”寒光电奔,望那黄衣人当头袭下,雷厉万钧。
黄衣中年人右掌劈出一股狂飚气劲,将九支燕尾镖悉数反震四射,目光一望刘鸿飞扑压下的身形,不禁杀机逼露道:“果不出我所料,仅凭你这身法,就有取死之道。”单掌扬空一挥。
但闻两声凌厉惨嗥先後腾起,九支燕尾镖回钉在赵敛身上,仰面倒地,刘鸿身形弹飞震向半空,坠下六七丈外,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惨死非命。
那黄衣人说得不错,三个镖师在他手下走不出一招,果然如此。
永胜镖局趟子手及镖夥等目睹黄衣中年人武功惊人,不由胆寒魂飞,一声唿哨四散奔去。
葛黄长衫中年人张嘴发出震人心魄的长笑,高冲云霄,飘回山谷……
一株斜阳从云隙中射出,山道上金刀罗翔无影镖赵敛悠悠醒转,呻吟不绝。
不少永胜镖局胆大镖夥,逃而复转,发现两人并未死去,趋前扶起。
罗翔惨笑道:“镖货呢?”
“洗劫一空。”
罗翔苦笑了笑,目光移视赵敛。
赵敛虽负镖伤,但均非要害,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如纸,摇首叹道:“此人武功登峰造极,不知与永胜镖局有何宿怨,拦路劫镖,罗大哥,你我的名头栽了,还有何面目立足於江湖。”
罗翔道:“贤弟错了,江湖中如你我这点微末技艺,车载斗量不计其数,你我在武林中算得了什麽?事情绝非如此简单,那人独向刘镖头施展辣手是为了什麽?”
赵敛憬然忆起那黄衣中年人曾说仅凭刘鸿这身法就有取死之道,其中大有蹊跷,点头道:“不错,大哥说话对极,但此事非你我所能妄测,不如赶同长沙禀明总镖头再作道理。”
一个镖夥找来他们坐骑,扶身而上,快马奔去。
…………
长沙永胜镖局总镖头铁麒麟彭天梁得自一名逃转的趟子手飞报,不由惊得呆了,面色惨变,急与局中镖师商议,猜测那葛黄长衫中年人是何来历。
镖师马骏道:“总镖头仔细思索,昔年行道江湖时,可曾与此人尊长结怨麽?”
彭天梁已届望七之年,胡须灰白,五十年闯荡江湖,饱经风霜,阅人何止千百,闻言把昔年与他结怨对头,一一映入脑际,都觉非是,不禁摇首道:“老朽昔年闯荡江湖,甚少与人结怨,即是出手也有分寸,如非对方穷凶极恶,决不妄施毒手,只点倒为止,这葛黄衣衫中年人来历委实难测。”
正说之间,忽闻飞报罗赵二位镖头扶伤返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