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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消寂,真是呼救无门.二人又如狼似虎,纵使庙内举头三尺有神灵,还是如常作恶眼看少女快将被两名大汉年龄着之际,翟地,庙内赫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
“嘎嘎……”
“嘎……嘎……”
声音异常迷离,似是沉重的呼吸,又似鼻鼾,两名山贼乍闻之下,登时顿足。
古庙虽然阴暗,惟却狭隘得很,任何角落亦可一目了然,根本便无法让人藏身。既然庙内并无其他人等,那,这阵沉重的声音从何而来?
“嘎……厦……”声音犹在继续,就连那个本想逃走的少女也听得阵住了。
两名山贼不断游目四顾,突然间,二人两段相觑,因为双方逐渐辨出声音出处,大家不约而同升起一个想法,一个很荒廖很可怕的想法!
声音,是从案上那尊神像发出来的!
“嘎嘎……嘎嘎……嘎嘎……”
二人半生女淫掳掠,最是作贼心虚,此时也再顾不得那少女,慌不择路夺门而出,没命奔逃。
心忖自己即将难逃被辱厄连,却侥幸逃出虎口,少女当场大大吁了口气,虽然那阵声音急速而怪异,少女还是不由自主地步近案上那尊神像,感动地道:
“真好,原来真的举头三尺有神灵……”说着举头欲瞧清楚案上的究竟是何神抵,才发觉自窗子透进来的月光根本无法照在神像之上;那尊神像,仍萎于幽暗之中。
少女连随从袖中取出火招子点燃案上神灯,当灯光一亮之际,她赫然发觉,那是一尊自己从没见过、外型极尽古怪的神像。
眼前是一尊麻石所造的神像,笔直挺立,由顶至脚高逾八尺;一头长发,险容凶恶而阴森,身上所披的也不知是何朝何代的服怖,只知道那是一层层像是护甲之物。
少女私下一阵忐忑,心想:为何自己从没听闻世上有这样一个神?这座,到底是什么庙?
她虽心存怀疑,惟无论案上的是何方神圣,自己毕竟也是为神像发出的声音所救,至少也该向神像虔诚上香,好好答谢才对,于是旋回察看案上有否香烛。
终于,如找到了一束——
火红色的香!
少女一愣,没料到世上居然有这种颜色的香,那种红,邪艳似血!
她略为踌躇,不过最后还是燃香叩首,把一住火红的香插在案的香灶之上。
浓浓的烟,瞬间在庙内飘漾,少玄但觉这些浓烟竟有一种怪异的香味;而就在此时,更怪异的事接着发生。
但见那些飘于庙内的浓烟,不知何故,怎然全往那尊神像的鼻子赞去。少女忙再趋近瞧个清楚,方才发觉,原来神像鼻下竟有两个鼻孔,正源源把浓烟吸入。
“怎……怎会这样的?难道……神像真的显灵?”少女迭遇奇事,霎时间不知所措。
不错!神像确在显灵!然而显的也不知是真正的神灵?抑是恶灵?
正当神像把袅袅浓烟悉数吸进鼻内之际,神便又发出声音,但这次再不是呼吸,也不是鼻鼾,而是清晰可闻说话:
“三……年……了……”
“我在这里,己沉沉睡三年,也等了三年,可惜,从没有人向我上一根香……”
啊!神像竟在说话?真的在恼怒三年来没有人上香?
“今天,终于有人为我上了一炷‘唤魂香’,把我从漫无边际的沉睡中唤回这个世界来……”
“我得要……好好的谢谢这个人。”
神像内居然传出人话,少女愈听愈奇,与此同时,突闻神像又传出“叱嘞”一声。
神像表面立时崭现一道深长裂缝,少女犹来不及惊讶,嘎地“隆”的一声巨响,整个神像由顶至脚爆开,顷刻化为片碎。
在满庙飞扬的砂石中,少女翟然瞥见一个与神像一模一样的汉子做然从案上飘下,他有一头左黑右红的长发,有一袭火红色的战袍,还有一身灰黯如黑夜的金属战甲!
红和黑,如此“爱恨分明”地在他头上身上对峙着,命名他整个人看来,严如无边黑夜中的一团烈火!
一团极度邪恶的烈火!
然而他那双眼镜,弥漫着的却非熊熊热焰,相反却流露着一股冷……
一股灭绝人性、极度危险的冷!
他冷静的看着广名阵在当场的少女,说道:
“是你……以香把我唤醒的?”
少女早给吓得六神无主,方寸大乱的点了点头,惟依然问:
“你……是……谁?”
那汉子一脸木然,一字一字地答:
“我有一个世人千秋万代都应该好好牢记的名字,我叫——”
“神将!”
神将?
少女闻言一怔,难道这个从神像内走出来的男子真的是神?
“你……为何……会从神像……内走出来的?”少女又战战兢兢的问。
神将依旧木然,只冷冷的答:
“因为,三年前我犯了一个弥天大错,触怒了那个所谓至高无上的神,驰便对了我浑身经脉,令我一直龟息在神像之内……”
“不过,他也留下了一束香味能通全身经脉的‘唤魂香’,只要有天有人能经过此无人顾进的古庙,向我上一根香,便是我从沉睡中苏醒之时……”
他说着定定的注视那名少女,道:
“谢谢你把我唤醒过来。”
神将的脸容虽冷而凶恶,然而他既出言多谢,少女还是不禁脸上一红,惧怕之情也消灭大半,遂继续间:
“那,既然……你已苏醒,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从不会为明天打算,我只为目前打算……”说着,神将那双粗壮的手轻轻抚着少女的脸庞,少女不知为何被他的眼神深深慑着,完全不修挣开,只任得他的手从她的脸靥抚至她的两眉之间。
“我已经饿了三年了,我希望,你能够……”神将右手的食指轻轻抵着少女的眉心,少女却恍如给他的眼睛迷往了似的,一动不动。
“当我的晚餐!”
“餐”字甫出,神将的食指登时向前一挺,“噗喳”一声!
死寂的古庙,随即响起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女子叫声,跟着惨叫顿止,继之而来的是一连串吸吮浆液的声音。
就像是一头野兽,在吸吮着死尸的脑浆。
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余下的,仅有古庙外呼呼的风声。
连风,似乎也为适才所发生的事而战抖。
庙内,那个少女早已尸横地上;在她的眉心之位,已给戳开了一个如指头般大小的深孔,瞧真一点,深孔内一片空洞,显见内里的东西早给吮个清光。
那些东西,可是她的脑浆?
那个神将仍是做然屹立,一丝如血如浆的黏液自其嘴角缓缓淌下,他不慌不忙,以舌尖把那些黏液舔回,回味半响,才悠悠的自言自语:
“好新鲜的脑浆!已经三年没有吃过这样的脑浆了,惟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脑太无知。我最喜欢吃的,是智者的脑浆,还有,勇者的脑浆……”
“这两种人的脑浆,最令人回味无穷。”
言毕冷冷睨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少女险上那丝无限惊恐的表情,邪邪一笑,道:
“你太俊了,你为何要如此害怕?”
“这个世上的人自出娘胎那刻开始,便已往定了死的命运;故人生就是如此,没有真正值得哭或笑的事情,也没有值得惊恐的事情……”
“而且,为了答谢你把我从漫长的沉睡中唤醒过来,我让你成为我这个强者的晚餐,其实,是你一生最幸福的事,你明白没有?恩?”
那个神将说罢倏地一回蹬在那少女的脸上,“勒”一声,那少女的头颅当场如瓜般给他踩个稀烂,骨血横飞。
神将满意极了,因为他不喜欢看她惊恐的表情。
他徐徐的转身,刚想步出庙外,便看见一个人正站在庙门边。
那个人身披一袭曳地长袍,满脸花斑斑的油彩,惟是左眼窝却空出一个深黯的窟窿;那个窟窿,就像是他心头一股无法平息的恨,深不见底。
那个人赫然是给白衣少女重创、慌惶掳走阿黑的——
大神官!
乍见大神官,那个神将似乎并没什么表情,魁梧的身子仍是一直向前走,直至将要与庙门的大神官擦身而过时,大神官猝然道:
“神将,想不想知道谁弄瞎我的左眼?”
哦,原来,他与这神将是认识的?
神将闻言方才遏步,沉沉的道:
“世上,已没有什么人值得我注意了,你既然问我想不想,那弄瞎你左;良的人,一定是我惟一还想注意的人,莫”是‘她’?”
他很聪明,简直料事如神,也许全因为嗜吃脑浆之故;然而,能令一个如此恐怖的男人顿足一间的,世上仅得一个“她”?那他对“她……””
大神官微微点头,再出言肯定自己的答案:
“不错,正是——‘她’!”
神将冷酷的脸容居然一愣,道:
“不过她是那种连缕蚁死了也会哭上一场的人,除非逼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妄自伤你,她到底为了什么?”
大神官斜眼一瞥神将,阴险一笑,一字一字的推波助澜:
“为了一个她所喜欢的男人。”
神将一直都不屑直视大神官那张花斑斑的脸,骤闻此语,当场不由自主向他横眼一看,高声喝问:
“什么?你说什么?”显而易见,他在乎”她”。
他一共说了六个字,每个字都像蕴含无匹力量发出,空寂的古庙登时给他的声音震得摇摇欲塌似的,庙顶不凡片亦籁籁堕下。
大神官却气定神闲的道:
“那个男人,唤作——步惊云!”
“步?”、“惊?”“云?”神将瞪着眼,不可置信地重复吟着步惊云三个字。为了她,他坚决要把这个名字狠狠刻在心头,他将要撤底的妒忌他,撤底的憎恨他!
排出倒海的妒恨,霎时间在他体内不住膨胀,令本来冷如止水的他突然变作另一个人。他恨得狠咬牙根,两拳紧握至虎口迸血,额上青筋暴现,双目似要喷出熊熊妒火!
是的!他绝对应该妒!
因为他是惟一可以与“她”一比高下的强者,也是惟一有资格匹配“她”的强者!
可是三年之前,“她”已拒绝了他的爱。
他因求爱不遂便想硬来,然而他虽霸道,她更不弱,他只能与她打成平手,根本制服不了她。
而此事更触怒了神,神便尽封他全身经脉,把他藏在神像之内,再于三年前把神像放在此无人愿来参拜的古庙中,要他在无边的沉睡中好好反省。
只要有老一辈有人会来此古庙为他上一根“唤魂香”,便是他刑满出关之时。
不堪回首的前尘在神将脑海再度波起伏,令他早已妒火中烧的心更烧得一片通红,无纵宣泄,他惟有恨得仰天怒吼:
“三年了!我为你在这荒山古庙寂寞了三年!”
“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要拣那个什么步惊云?你为何偏偏不拣我?”
“到底谁是——步?惊?云?”
撕天抢地的呐喊,顿时迸出膨湃绝伦的压逼力!古庙已古,那堪如此摧拆?“隆”
然一声撼天巨响,整座古庙赫然给他如痴如狂的声音震个崩塌!
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