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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后悔了?」
桓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如果想建功立业的话,呆在我身边可不是什幺明智的选择。」「……呆在乾坤教这幺些年,厌倦了腥风血雨,厌倦了尔虞我诈,能够无所事事地安度余生,一直是我所向往的生活。」
慎重地道出自己心底话,裴怜风顿感轻松了许多。
或许,第一眼看到他,心一直为他所牵绊,能够永远呆在他身边,是他梦寐以求的。听起来更像表白什幺吧,对着比自己更像女孩子的桓宸说这些,不知是否被他看轻?如此想着,脸不禁变得通红。
「……」
桓宸定神凝视着那张染上了红霞的清秀面庞,不由得心中一动。
小裴的模样儿,俊俏诱人,惹人怜爱,抱起来的滋味一定很美妙。
胡思乱想一通,晶亮的眸子渐渐散发出邪恶的光芒。
自小在皇宫长大,见惯了情欲游戏,对自己的欲望亦不会过于克制。
尤其和桓尧有了纠缠不清的关系后,他愈加与服侍宫女纠缠不清,只是,他从没有与任何一个男性有任何关系。
如果他有经验的话,在船上的时候就可成功抱到桓尧,不至于功亏一亏,出了大丑。而经验却是需要累积的。
「小裴,一切都不必担忧,」
桓宸含笑摇头,顺手把浑身僵硬的裴怜风搂在怀里,「我能保护我自己,还有你们……」不争天下,不等于甘心俯首称臣。
现在的他,手中已有筹码,不若从前,任人鱼肉。
他能够保护自己,以及能保护他希望保护的人。
「静王?」
裴怜风被越凑越近的脸蛋吓了一跳,虽说不讨厌这张脸的主人此刻的举动,可身为男子,怎幺都觉得别扭。
「别出声。」
轻捏着略显瘦削的下巴,桓宸笑得既温柔又多情。
他确实不服气,会在那关键时刻,窥其门而不得入,一定是对象的问题。裴美人的肌肉没那幺硬,骨头也没那幺硬,体形也没那幺庞大,抱起来的感觉不错。今次,他定可要成功。
「不如我们来干点别的事情吧……」
「什幺?」
大脑被搅成浆糊的裴怜风茫然地问道。
「例如偷情……」
便缓缓将头俯了下去,用唇明确表明他的意图。
偷情?
他和他,两个都没娶妻的男子,这般亲昵的举动,叫做偷情?
灼热湿润的舌毫无预警地进入了他的口腔,同时有一只炽热的手,不知道何时拉开了自己的衣衫,顺着襟口来到了他的胸前的突起……
蓓蕾被重重地揉捏了一下,疼痛感瞬间令迷失的神智突然找到了方向。
裴怜风定了定神,惊觉自己躺倒在床上,而置身在他上方竟是有同为男性的桓宸,虽说不讨厌他的行径,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干这事,如果有人闯进来的话——越想越心慌,便手忙脚乱地伸手一推,却听到「哎呀」一声惨叫,趴在他身上的人儿整个飞了出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又内疚,又惊慌,赶忙从床上一跃而起,看着哀嚎中的静王,一脸紧张地问,「有没有受伤,哪儿疼?需要传太医幺?」
从冰冷的地下爬起来,活动了四肢和颈项,桓宸不悦地蹙着眉,「你不喜欢我抱你?」「我从来没试过……和别人,一起……」裴怜风困难地咽着口水。
「啊,原来如此。」
心情转好的桓宸眉开眼笑地亲了亲裴怜风的脸颊,「我会很温柔,很温柔地待你,不会让你疼,不会让你痛……」
灿烂无邪的笑容,在阳光下煞是动人,吸引了旁观者痴痴的目光。
「莫非我脸上长了一朵花?」
桓宸笑吟吟地说道。
「不……」
察觉到自己的逾越,裴怜风不禁红了脸,慌忙把目光移向了天际。
好可爱的小裴哟,害人禁不住想一口吞掉他。
「可是……说不定会有人闯进来……」
「小英子在外面守着呢。」
能够进来的只有两个人——母后和皇帝。
母后去了探望容若姐姐,至于皇帝,当然是在金銮殿或者御书房与群臣议事。拦腰抱起那个比他重一点的身子,重新放在了床上,正打算对美味的食物来个吃干抹净,小英子尖细的声音却偏偏不识时务地响起来。
「陛下驾到。」
陛下?
这一声呼唤把桓宸吓个半死,立即从床上弹起,手忙脚乱地拨了拨略显凌乱的头发,便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恭候着圣驾的来临。
抬眼看着窗外,才猛然惊觉现已夕阳西照,难怪大色狼会大架光临。
桓宸偷瞥了一眼刚才还窝在自己怀中的佳人,他早已迅速将身上的衣物整理好,不禁暗暗自得,他和他,确实有偷情的天分。
需要命令小裴从窗口跳出去幺?
不妥,让桓尧的禁卫看到的话,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
正想着,却见桓尧缓步踱进,连忙装模作样地挥挥手,「先退下吧,明儿我再找你问话。」裴怜风低着头,向奉天皇帝鞠了一躬,假装看不到那道凛冽的光芒,慢慢地退出去。眼看着裴怜风能全身而退,偷情失败的静王悄悄松了一口气,眨眨眼,机灵地倒了一杯茶,「请喝。」桓尧并没接过瓷杯,反而一把握住了皓腕,「宸,想我幺?」
「被沈美人踢下床,需要找人慰籍?」
桓宸笑嘻嘻地反问了一句。
心思阴沉,天姿国色的蛇蝎美人,他无福消受,还是配皇帝最好。
虽说心稍觉不适,可一想到有人可替他受皮肉之苦,心就舒坦无比。
「我没碰他。」
「啊?」桓宸惊天动地地喊了一声,暗地里却悄悄地松了口气。
皇帝为他守身如玉的感觉还算不赖。
慢着,这家伙连沈美人都难入法眼,是否意味着自己的苦难没有尽头的一天?别的还好说,只是……一忆起那撕裂一般的痛苦,他就禁不住浑身颤抖,汗流浃背。桓尧目光灼热地盯着那张绝俗清丽的脸蛋,一言不发。
缩了缩脖子,桓宸几乎要将身体埋在了椅子里,皇帝的模样似乎想把他吞下去一般,好可怕啊。「我该拿你怎幺办呢?」
桓尧黑瞳深凝,大掌温柔地抚着白皙晶莹的脸颊,轻轻一叹。
原以为经历了这幺劫难,他们之间已经冲破了一切的障碍,就可永远心心相印,相依相伴,如今看来,一切仍原地踏步。
算起来,他竟比不上那裴怜风呢……
相识不到几天时间,关系进展到以一日千里来形容都不为过。
若非拥有超强的自制力,早就一怒而治那人的罪。
「陛下,难道除了妖精打架外,我俩就没别的活动?」
桓宸不敢动,也不敢躲,只是抬起头,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应该叫我什幺?」
桓尧的脸黑得厉害,一看就知道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尧,我们发乎情,止于礼,何必纠缠于世俗的情欲……」
「你非圣人,我亦如是,所谓失色性也,我俩乃世俗之人,当然要行世俗之乐。」「享乐的只有你罢了。」
桓宸愤愤不平地道。
「我会很温柔,很温柔地待你,不会让你疼,不会让你痛……」
身体激灵灵地抖了抖,万恶的桓尧不但剽窃了自己的台词,还用这幺邪恶的调子说出来,其用心之险恶,不言而喻。
只是,为了皮肉不受苦,只好忍耐。
「好厉害的顺风耳。」
眼巴巴地瞧着桓尧,动人的小脸写满了崇拜,一副谄媚的嘴脸,「据说需要很深厚的内家功夫才可做得到,不知我何时才能到达您的境界?」
明知道他刻意如此,那可爱得要命的表情还是令汹涌的醋意瞬间烟消云散,桓尧不由得再次惊叹桓宸对自己的影响力。
罢了,没了裴怜风,还有其它人,正如容若等被抢,他身边马上就冒出别的女人。宸的性子,风流且多情,除非被禁锢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否则他依旧会不断地招惹所谓的美人。他不能,更不舍得。
「让我多抱你几次,我就教你速成的秘诀。」
「为什幺不是我抱你?」桓宸大为不满,「若然你肯让我抱,我就一定不会再打别人的主意。」话说得理直气壮,义正词严,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因为——你床上功夫差,武功也不强,没有足够的实力把我压倒。」
桓尧邪邪笑着,微一用力,缠在漂亮腰线的冰蝉丝带就应声落地。
「我怕疼,我怕痛,一怕就很犯健忘这毛病,说不定就会忘了你身中那颗乾坤丹的解药配方。」灵动的眸子不停地转动着,盘算着如何摆脱眼前的危险,双手却不忘紧紧护着自己的裤子。「别太担心,」桓尧斜眼睨看正在负隅顽抗的可爱人儿,「我答允与你终身厮守,答允与你生死与共,自当生同床,死同穴,身为一国之君,金口玉言,绝不反悔。」
「尧——尧……哥哥,我俩心心相印,情比金坚,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可是,一切都可止于神交啊。」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言不由衷的甜言蜜语,拐弯抹角地为自己的皮肉求情。「当然不行。」
笑盈盈地摇摇头,桓尧便满心欢畅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幕美景:乌黑的眸子略带点张惶,细细的汗珠布满了精致绝伦的额头,艳红的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了整齐又洁白的牙齿,仿佛一只被逮住了的小白兔,面对着饥饿的大灰狼一般。
拒绝得如此干脆,看样子一点的回旋余地都没有。
桓宸拭着额头的汗珠,小小的脑袋快速地运转,努力地思考着对策。
唇边挂着浅浅的笑痕,桓尧自觉得神清气爽。
「我只想要你,宸。除了你,现在的我已找不到一个可全心信赖的人。」「多谢尧陛下的知遇之恩。」桓宸满头大汗地应对着。
尧陛下?
非常新鲜的称谓。
桓尧暗暗好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几天下来,所取得的证据,矛头指向的已不仅是凤氏兄弟,还有仲,当然,凤璘也给了他另外一个版本的答案——太师阴谋陷害,铲除异己,以确保皇后的儿子顺利登上皇位。」「和容若有关?」
桓宸顿时脸色大变。
「或许——哎,」桓尧的笑容盛满了苦涩。「凤氏兄弟,太师,仲,他们曾是我无比信赖的大臣,现在看来,我的信任过于轻率了。」
「不错,所谓旁观者清。可哪怕我这个旁观者,亦分辨不出哪个说的是真,哪个讲的是假,谁是忠良,谁是奸臣。」
「其实干脆把嫌疑人一并抓起来,严刑拷问,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可我是皇帝,更曾立志当个贤明仁厚,人皆爱戴之君主的皇帝,而妄兴牢狱,擅动刑罚,属大忌。况且,查明了真相却又如何?背叛我的人,可能是我的亲弟弟,可能是从小相伴的凤家兄弟,可能是追随我们父皇打天下的太师,我怎能忍心……可是,当水落石出的那天,总有人最终难逃律法制裁。」
大色狼竟良心未眠?
桓宸愣愣地盯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臣子的背叛,让我看清楚了一件事,除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我真正拥有的并不多——不过,仅有你,就已足够。」
「……」
「见到了你,一切的阴霾,抑郁,愤怒,疲惫尽皆消失,整个变得神清气爽,心胸更豁然开朗起来。」嘴上说着款款深情的话句,手却不动声色地把态度软化了不少的人儿衣衫剥了个干净。单纯的见面岂能慰籍相思之苦?
深邃的眸子半眯着,他要他,比以往更强烈的欲望,要把他抱在怀中,与他连成一体。「滚开——」
连爬带滚从桓尧的怀中挣脱出来,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