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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到了铁牛哥将来不是属于她毛风娃—个人的了,内心自然有着无比的伤心和难过。
继而一想,如果能因此保住铁牛哥的性命,进而达成师父交代的使命,就算李凤娇夺走了铁牛哥一半喜欢她毛凤娃的感情,也算值得了。
何况,铁牛哥未必喜欢她李凤娇啊!
毛凤娃知道,铁牛哥对师父的话一向是百依百顺绝对服从,因而她对于能嫁给铁牛哥做妻子有着绝对的把握。何况李凤娇还有毁损师叔“穿云雕”尸体的一段血仇。
一想到李凤娇消毁了师叔的尸体,毛凤娃的精神顿时一振,她不但有绝对的公正理由可以下手杀死李凤娇。
就是将来事情真的进展到铁牛哥喜欢上了李凤娇,师父‘奇幻剑’也绝对不会答应他们这桩婚事。
毛凤娃想通了这一点,对于李凤娇迷上铁牛哥、以及无意间中了李凤娇的圈套,也就不太难过介意了。
但是,她对李凤娇的心计之细、智谋之高,仍由衷的佩服。
由于她的心绪不宁,神志恍饱,只是半揽着李凤娇的纤腰任她纵马疾驰,但她滞呆直视的目光依然本能的看着前面一片小树林,再往前即是数十户人家的河边渡口了。
渡口被岸边的房屋树木挡住了,看不到大凌河的水流宽度和,渡口的情形。
就在这时,前面小树林里已走出两个中年人来,一看他们的装束衣着,便知他们不是跑堂的便是度伙。
李凤娇一到近前,不由飞身下马。
毛凤娃也跟着纵下地来。
两个中年人原来是租马站上的伙计,恭谨的站在路边上,一看只有一匹马,两人都愣住了。
其中一人不由迷惑地恭声问:“请问两位姑娘……”
那人刚一开口,李凤娇已回答道:“我们老爷子在前边路上跌了一跤,那匹马让给他骑了。”
发话的伙计急忙举眼向来时道路的尽头远眺,另一个伙计则转身一指树林后的远处,恭声地道:“渡船我们也已经替老爷子雇好了,就在林后下面的河岸边,船名是‘顺风号’的就是……”
李凤娇立即淡然道:“谢了,我们自己会找!”
说罢,向着毛凤娃一旋眼神,逞向小树林内走去。
毛凤娃对李凤娇的心计之多,由衷的佩服。当她说“九头枭”在半路上摔了一跤时,她几乎忍不住失声而笑。
这时见李风娇向她施眼神,立即跟着她走进了林内。
李凤娇在前面急急地前进,也不发话,直到穿出了树林。看到大凌两边,她才将身形停下来。
毛凤娃游目一看,只见大凌河宽约二三里,水流并不湍急,渡口在他们立身的右边数百丈外,而另一艘小蓬船却停泊在她们左前方数百丈外的河边,凝目一看,船头上果然漆着三个白字‘順风号’。
就在她正在打量间,李风娇已凝重的道:“毛毛,你看这是什么?”
毛凤娃急忙收回视线,只见李凤娇的手中摇着一个比杏仁大不了多少的金质方形小铃,小铃做的非常精巧,一端各有一个內弯细钩。
正在仔细察看,李凤娇已继续道:“你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牙齿。”
毛凤娃不知李凤娇的真正居心和用意,不由惊异地一指她手中的小铃问道:“这是什么呢?”
李凤娇立即道:“这是我师门一项绝顶霸道绝学,名为‘无声无影透心针’……”
毛凤娃一听“无声无影透心针”,顿时想起昨天在树林内李凤娇用以威胁“九头枭”的一幕。
当时“九头枭”面目狰狞,十分愤怒,但一听了这种‘透心针’的名称时,神色大变,立时变得妥善谦顺。
心念间,又听李凤娇继续道:“它虽然称之为‘透心针’,但也可以吹向对方的一双眼种。不管吹在周身任何部位,一个对时针必归心……”
毛凤娃不由睁大了一对杏子眼,惊异地问:“你的意思是……”
李凤娇毫不迟疑地道:“我要把这种霸道绝技传授给你……”
毛凤娃一听,立即震惊的摇头惺声道:“不不,我不能学你师门的绝技……”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正色道:“坦白的告诉你,从现在起,你我两人的性命随时可死,你没有发觉‘老狐狸’已对你注意了?”
毛凤娃吃惊的道:“你是说……”
李凤娇立即道:“他不但随时会对我下手,也随时会杀了你,我郑重地警告你,如果我们两人密切合作,都可以活下去,如果我们两人各怀异心,彼此猜疑,不出明天,我们两人中至少有一个人先遭‘老狐狸’的毒手。”
毛凤娃方才在途中发现“九头枭”目射寒芒,老脸变色,便已感到不妙,如今再经李凤娇的警告,知道连李凤娇也看出事态严重了。
这时一听,不由焦急地问:“你的意思是……”
李凤娇立即道:“你先把嘴张开!”
毛凤娃只得将樱口张开,让李凤娇检着她口内的牙齿。
李凤娇看罢,随即额首道:“还可以,可以装在左边最后臼齿的上方。”
说罢,即将小铃的滑盖功能,如何用舌尖拨开而将里面的牛毫金针带出来粘在舌尖上,最后两舌下凹成一圆管形状,即可以内力吹向敌方。
毛凤娃听得既震惊又怀疑,毫无—丝欢喜,她实在不明白李凤娇何以把她师门如此霸道的绝学暗器传授给她。
尤其李凤娇早已摸清了她的底细,而李凤娇也应该看出夹,不管在行动言行或商谈事情上,我对李凤娇除了诚心疑惧,毫无一丝敬意。
就在心念间,李凤娇已催促道:“你现在可以按照我教给你的方法要领,先练习几次了!
因为一旦装上了牛毫金铃,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再作同样的动作。”
毛凤娃依然有些迟疑,因为她觉得这是—种恩惠。而李凤娇偏偏是她消毁师叔灵体的仇人,而她到了必要的时候随时要下手杀死她的。
李凤娇见毛凤娃有些迟疑,立时沉颜沉声道:“为你装上牛毫金铃,不单单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你必须知道.我们两人中要死也只能死一个。”
毛凤娃虽然听出李凤娇的口气中不但有保护她毛凤娃的意思,兼而有顾及铁牛哥的生命和完成师父交代的使命的责任。
她不由在心里问着自己,李凤娇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她虽然在心里这样想,还是依照李风娇的指示,按着她授的口诀一连练习了七八次,加之有李凤娇在旁亲自指导,又练习了六七次,已经吹吐自如了。
李凤娇看了很高兴,立即让毛凤娃张开樱口将牛毫金铃装在她的左上臼齿上。
一装好牛毫金铃,李凤娇立即将右手放在毛凤娃的左肩上,神情有些激动地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姊妹了,你中了我的牛毫针,我不能救你,我中了你的牛毫针你同样的也无法救活我。”
毛凤娃听得火吃一惊,她到现在才知道“无声无影牛毫针”,竟是如此绝毒霸道,难怪那等杀人无数的恶魔“九头枭”听了李凤娇的话竟也吓得立时消失了狂傲气焰。
这时见李凤娇神情激动,一失她放浪形骸之态!可见把牛毫金铃装在毛凤娃的口中是一件多么严重的天大事情。
因为,她李凤娇也随时有死亡的可能。
但是,李凤娇抚在她左肩上的右手,却有—丝暖意,直达她的心灵深处,令她—阵亲切感动,顿时忘了李风娇曾是消毁她师叔灵体的仇人。
就在她内心惊异骇和温馨感动之际,李凤娇却展颜一笑,立时又恢复了她的娇美常态同时一面放下右手,—面含笑问:“你的专用兵器是什么?”
毛凤娃的激动情绪没有李凤娇恢复得那么快,这时见她突然问到专用的兵器,乍然间不由一怔。
李凤娇却继续道:“我知道,你的小型精致匕首只是在伪装村姑时用以防身,当然,你也曾在‘空手入白刃’和‘滚堂飞腿’上下过一番苦功大,但真遇到强赦,这些功夫都是自己送死……”
毛凤娃也在江湖上闯荡了两三年,当然也不止一次动手,可是,她还从来没遇到过对手的。
不错,她在心里说,李凤娇的武功剑术可能都比她高一筹、要说她学的‘空手入白刃’‘滚堂刀’以及‘连环踢’都是送死的功夫,心中的傲气一冲,顿时大怒,不自觉的挥身微微颤抖。
李凤娇看得歉然一笑道,“姊姊说话随便惯了,请你千万不要介意,姊姊意向你道个歉。”
毛凤娃一听,简直愣了。
不单单为了李凤娇称呼亲切地自称为“姊姊”。
而是一个对识破她真面目的人,不管对方人数多少,绝不留一个活口的黑心妖女,居然会向她毛凤娃道歉,这真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在一愣间,李凤娇已再度一笑道:“这样好了,此地正巧隐蔽,我用树枝,你用短刃,我们姊妹比划比划,证实之后,你就知道姊姊言之不虚了。”
毛凤娃正在争胜的气头上,这时一听,知道匕首胜不了李风娇,只得道:“我也用树条。”
李凤娇—听,立即兴奋地笑着道:“好呀!这样比划,姊姊胜了才会心安。”
毛凤娃知道李凤娇的剑术比較高超、但她说的如此肯定能胜她毛凤娃,她听了心里很不是味道、当然就更加的不服气了。
是以,暗哼一声,转身就在就近的一株小树上拆了—根长约三尺的枝条。但是,当她转过身来,正待摘掉枝条上的嫩枝树叶时,对面的李凤娇手中早已多了—根油光泛绿的光秀枝条。
毛凤娃的确看呆了!李凤娇不但身奇快,而她的指法也必有惊人之处,否则,不会顺势—掠,树枝上的所有嫩枝树叶全掉了。
势成骑虎,毛凤娃决心以师父数十年苦练成名的“奇幻剑法”和李凤娇一争胜负。
是以,也未摘掉树条上的嫩技时,一声娇叱,飞身前扑,手中树枝疾演‘奇幻剑法’中的救命三绝招,幻起千百绿光枝影,挟着一阵“簌簌”呼哨,迳向随意站立的李凤娇猛攻过去。
李凤娇一见,鲜红的唇角立时绽出一丝亲切微笑,一阵左闪右跃,突然失声笑着道:
“毛妹妹,好了好了。”
毛凤娃一听,只得刹位身势,—双杏子眼直望着愉快含笑的李凤娇。
李凤娇却依然愉快的笑着道:“俺的标致妹妹,你从哪里学了这一套变化多端、奇幻莫测的剑法呀?一上来就把姊姊我闹了个手忙脚乱,只知道闪躲……”
她虽然在那里说客套话,但施展了三招救命剑招的毛凤娃却泄气透了。
因为,她这三剑法是‘奇幻剑法’中的精华,在她自己认为,真是奇幻莫测、千变万化。
但是,对方的李凤娇只是略微闪跃,人家连剑招都没出手就把她的救命三绝招化解了,而最令她泄气地是,李凤娇购立足点依然站在原处。
李凤娇却继续笑着道:“如果你在第一招上左斜三寸,第二招上贴地上眺,第三招不左右交叉而直点我的前心,姊姊我就得非倒下不可了。”
毛凤娃呼得大吃一惊,内心由衷的佩服,仅仅交手三招,而又是在称之为偷袭的情形下李凤娇不但看清了她的剑路,而立时指出了她的破绽,李凤娇的剑术之高至少是她毛凤娃第一次所见。
回想昨天晚上在树林里,李凤娇曾毫不客气的对“九头枭”
讽讥道:“论剑术,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