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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顿处,向岳倩倩的如花娇靥,仔细盯了两眼,神情关切问道:“岳姑娘,你颊上的毒汁伤痕,完全痊愈了么?”
岳倩倩见他在强敌即临的百忙之下,竟还如此关切自己,不禁又是感激,又是佩服他能够如此镇定,好整以暇,嫣然笑道:“多谢沈兄的回春妙手,小抹业已痊愈,‘养天庄’既有秘图,所蓄无一俗手,沈兄要不要我来助阵,这所谓‘庄主千金’身份,似乎已无甚么利用价值,不必再加保留了吧……”。
沈宗仪冷笑道:“小战不须惊主帅,杀鸡何必用牛刀?岳……倩妹只高坐掠阵,不是沈宗仪发句狂言,直到目前为止,‘养天庄’中,似仍只有‘鬼斧神弓’吴天才一人,堪为我敌!”
他是觉得彼此已共患难,敌忾同仇,遂把稍嫌生分客气的岳姑娘称呼,换成了“情妹”二字。
果然这比较亲切的一声“倩妹”叫得岳倩倩笑逐颜开,芳心颤动,有种说不出来的甜蜜感觉。
就在岳倩倩芳心可可,妙目流波,凝注沈宗仪,朱唇微启正欲发话之际,沈宗仪青衫飘处,恍如一缕轻烟,飘下了参天古木,他不是乱飘,而是有目的的飘,沈宗仪是突然飘坠在一个从左侧方贴树掩来,已到达四五丈距离,并已伸手入怀,似正有所摸索的黑衣人之前!
而且沈宗仪不是斜飘,是先左纵四五丈,再以“千斤坠”身法,垂直下降,这样出现,相当出人意料,真把那黑衣人吓了一跳。
那是个须发微苍,年约五十六七,但却奇瘦无比,脸上彷佛只剩下两块高高颧骨,和一双鹰眼的黑瘦矮身之人。
瘦人多半颀长,这黑袍老者,却矮得有点反常,只有五尺高下。
他一见沈宗仪骤然出现,脸上神色,先是微惊,旋即改为一片和善地抱拳含笑说道:“尊驾可是誉满江湖的‘四绝书生’沈大侠么?”
沈宗仪隐迹数年,对新近崛起江湖之人,虽然陌生,但对一些穷凶极恶的武林老魁,却夙有所闻,目光一注,冷然挑眉道:“在下正是沈宗仪,焦朋友适才伸手人怀,不是想掏取你独门所创,见血封喉的‘追魂十字镖’吧?”
原来就这一对面之间,沈宗仪便已想起面前的矮瘦黑衣老者,是在驰名黑道,被列为“寰宇六煞”之一的“巴山玄枭”焦一桂。
焦一桂闻言,仍然满面笑容地,拱手说道:“想不到焦—桂所炼‘追魂十字镖’的庸俗暗器,暨这点微薄名头,竟入沈大侠的法耳,委实极感荣幸。”
沈宗仪冷然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焦当家不必再说客套话了,根据江湖传言,‘寰宇六煞’中,孟不离焦,‘巴山玄枭’,既已在此,那位‘西陵斑豹’孟三通呢?他不必再复藏藏躲躲,赶快出来,沈宗仪要—并领教。”
焦一桂陪笑道:“沈大侠真是明察秋毫,‘西陵斑豹’孟三通就在你左前方两丈来外的那株白杨树后。”
沈宗仪凭耳力发觉,另外还有一人,藏在四丈三四之外,如今听得竟仅两丈距离,不禁微感讶然,向焦一桂所说的那株白杨巨木,看了一眼。
他目光才瞬,焦一桂双手连挥,十三片急漩光影,漫空飞洒而至。
沈宗仪临敌不骄,虽然未把这‘巴山玄枭’焦一桂看在眼中,但也早有戒心。
光影电漩,冷笑亦起!
沈宗仪儒衫大袖,当空微拂,十三支见血封喉的“追魂十字镖”中,有六支被先天罡气震飞,六支落入沈宗仪的左袖之中,只有一支,夺然入木,钉在沈宗仪身后一株古木的树干之上。
照理说来,暗器既然出手,人也必定随同进袭!
但一来沈宗仪“四绝书生’的威名震世,声望太高,二来那“巴山玄枭”焦一桂又太以刁滑,他虽猝然袭击,却对自己毫无信心,在十三支“追魂十字镖”出手后,身形竟不进反退,向左侧方退出了四丈三四。
同时,四丈三四外的一排古松后,也走出一个身材比焦一桂高仅寸许,全身斑烂的豹衣老人,与那“巴山玄枭”并肩站在一处。
沈宗仪发现自己耳力不差,孟三通确是躲在那四丈三四以外,遂把手中所接得六支“迫魂十字镖”晒然弃去,扬眉冷笑道:“这种破铜烂铁。不必再拿出来,焦一桂、孟三通,你们两个,要联手同上,并施展压箱底的功夫,否则,在沈某‘大力金刚掌’下,活不过三招之外!”
“寰宇六煞”,是当世武林的一流黑道凶煞,几曾听过如此被人轻视之语?
但事实摆在面前,适才那觅机猝发十三支“追魂十字镖”,未曾沾着沈宗仪半丝衣角,也未把对方逼动半步,便证实了“四绝书生”名头绝非幸致,不愧有“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之称!
故而,沈宗仪语音一落,那“巴陵斑豹”孟三通的腔上,尚有愤然神色,“巴山玄枭”焦一桂却毫不为意地抱拳陪笑道:“好,常言道:‘恭敬不如从命’,焦一桂、孟三通二人就以两支‘日月环’,和身边几件庸俗暗器,领教沈大侠高明绝学!’
话音才了,“当啷”连声,每人的右手之中,均多了一件兵器。
那是由七枚径约五寸的钢环所连成的外门兵刃,“巴陵斑豹”孟三通手中环头,有一十二锐角是只“日环”,“巴山玄枭”焦一桂所持,则是只“月环”,有无数闪烁散碎,幻起环头月牙之上。
这“寰宇二煞”,动作好快,就这刹那之间,不单右手有了兵刃,连左手之上,也戴了鹿皮手套,显然准备施展甚么恶毒暗器。
沈宗仪目光微注,神情自若,彷佛不以为意。
焦一桂扬眉叫道:“沈大侠见多识广,认不认得出我弟兄的手中兵器来历?”
沈宗仪剑眉微轩,应声发话答道:“昔年有个黑道凶僧大斗和尚,以‘双环十三钹’,威震江湖,但仍恶贯满盈,死于前辈奇侠司空晓星掌下,你们如今手中之物,到有点像是大斗凶僧的‘日月环’呢!”
“巴山玄枭”焦一桂脸上突然有丝得意笑容,一现即隐!
跟着,他便以佩服万分神色,向沈宗仪—挑左手拇指道:“沈大侠对于武林掌故,真是博闻强记,如数家珍,既知我弟兄兵刃不俗,便请亮出你那管威震乾坤的‘玉屏箫’吧!”
沈宗仪冷然道:“沈某不才,却颇缅想风仪,欲思效法前辈……”
焦一桂听得有点茫然不解地,讶声问道:“沈大侠要效法那位武林前辈?……”
沈宗仪道:“焦朋友怎么忘了昔年大斗凶僧空有‘双环十三钹’,却死在司空晓星前辈的一双肉掌之下,沈宗仪打算步武效法的,就是这位武林奇侠!”
焦一桂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问道:“沈大侠这样说法,莫非竟打算用一双肉掌,来赐教焦一桂,孟三通兄弟的‘日月双环’?”
沈宗仪目闪神光,从鼻中冷哼一声道:“沈某对敌一向不矜不骄,但今夜因夙知‘巴山玄枭’和‘巴陵斑豹’的双手血腥太甚,一身恶孽太多。却要向你们卖句大话,发句狂言,三招之内,我要夺去‘日月双环’,使你弟兄去见大斗和尚!”
刚才曾经在焦一桂脸上浮现过的那种得意狞笑,再度在原处出现,但仍是一闪而逝。
焦一桂静等沈宗仪说完,偏过脸儿,向孟三通笑道:“孟贤弟,‘恭敬不如从命’,平常武林人物,若敢这样说话,自属过份骄狂,但我们若能在‘四绝书生’沈大侠的手下,走得过三个照面,也真可算是光宗耀祖的毕生幸事!’
语音才落,这两位列名于“寰宇六煞”的黑道凶邪,便分执“日月双环”,一步—步地向沈宗仪凝神迫近。
这时,尚隐藏在古木枝叶丛中的岳倩倩突以“蚁语传声”功力,向沈宗仪耳边,悄然说道:‘沈兄请注童一点,这两个凶邪的目中均隐现煞芒,唇角并时有得意狞笑现出,似有特殊杀手,‘日月双环’,不足为虑,你对他们戴了鹿皮手套的左手,却千万不可大意!”
沈宗仪因双方距离,已渐逼近,遂不曾答话,只把头儿点了一点。
谁知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岳倩倩这体贴关切的几句耳边密语却几乎把位“四绝书生”沈宗仪送进“枉死城”中,作南柯一梦!
转瞬之间,双方距离已近只八尺。
焦一桂与孟三通凝神卓立,仍由焦一桂发话,目注沈宗仪说道:“沈大侠请展高明绝学,焦一桂、孟三通兄弟,不揣鄙陋,要领教了!”
语音才落,右手抖处,手中“月环”以一招“彩风双飞”,先行由右向左扬起半空,然后再在空中旋一圆弧,带着惨厉啸声,向沈宗仪左半身,连肩带背地,斜砸而下。
“巴陵斑豹”孟三通则一式“灵犀一点”,用手中日环的锐利芒角,飞点沈宗仪丹田重穴!
他们所攻部位,一上一下颇具谋略,沈宗仅纵怀盖世绝艺,要想把这一上一下两件兵刃同时震出手去,真是谈何容易?
同时,他们招式才发,两支戴了鹿皮手套的左手,均已伸腰下的豹皮囊中。
沈宗仪存心气激对方,根本不躲不闪,一声傲笑说道:“身无彩凤双飞冀,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在‘玉溪生’李商隐诗中,是多么美好词句,怎么被你们用为招式,却如此稀松平常,沈某业已说过,要施展压箱底的功夫,两位快把左手里的东西,拿……”
最后一语“拿出来吧”,仅仅说了一个“拿……”字,沈宗仪脸色已变!。
因为事到临头,他才知道自己上了恶当,这一上一下同时攻到的“日月双环”,并非昔年大斗凶僧威震江湖之物,而是焦一桂、孟三通特别铸制,也就是他们压箱底的轻易不舍得施展的厉害暗器!
他们用戴了鹿皮手套的左手,伸向腰下豹皮囊之举,竟是眩人眼目虚招,乘着沈宗仪两道锐利眼神。盯向他们左手之际,他们却凝足内家真力,把右手猛然一抖!
“日月又环”本是兵刃,经这猛力一抖,竟在转瞬之间变成暗器,
七枚互扣金环,一齐脱离关系,变作了七圈电漩光影。
最厉害的,还是那一日一月,两枚环头!
日环分化成十二枚尖锐芒角,漫空怒射!
月环更整个爆裂成无数闪烁寒芒,把沈宗仪整个身形,一齐密密罩住!
这种骤然变化,把树上那位虽有甚高功力,却少战斗经验的岳倩倩姑娘,吓得呆了!
因为她知道沈宗仪虽然内外兼修,身负绝学,但却不是大罗天仙,没有练就金刚不坏之体,却是怎生逃过这场劫数?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俄顷之际,奇事突生!
沈宗仪身上着的那件青衫,仿佛突然胀大数倍地,“蓬”然怒鼓而起!
一支右掌,也变得宛如蒲扇,色呈淡金地,凌空向外猛拂!
有脆声,有惨嚎,有飞光,有血雨……
漫空寒芒以及十四枚电漩环影,本是飞袭沈宗仪,但在他青衫一鼓,暨“大力金刚手”一挥之下,似乎全数被震得倒向飞回。
于是,“施者恒受”的谚语,便有了解答,“巴山玄枭”焦一桂、“巴陵斑豹”孟三通的身体之上,便宛如剌猬一般,插满了他们独门秘炼的杀人利器!
两具人体倒下,一具人体坠落!
倒下的,自然是焦一桂和孟三通,坠落的却是参天古木之上的岳倩倩了。
岳倩倩是吓晕了,一时失神,四肢发软地从树上坠下。
她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