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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霍飞一阵硒然冷笑,扬眉说道:“秃驴,你只有这点斤两,还不知道自重地,替人出甚么头,挡甚么横?一不用‘烈焰飞梭’,二不要‘紫光霹雳’,我只在三记‘雷音火云掌’下,便可令你骨化飞灰,尸如焦炭!”
话停,招发,第二招“威霹乾坤”,批第一招“百虫起蛰”,约莫加强了一成功力。 ·
法济大师乘着“火神’雷飞骄狂发话之际,已把自己专门炼来克制他的“天一玄阴指”的阴寒劲气,,凝聚到十二成备用。
等对方那招“威震乾坤”发出,法济大师仍像第一次般拂袖相接,口中并故意说道:“雷朋友不必卖狂,我就不相信你这‘雷音火云掌’力,能强到甚么样的惊人惨魄地步?”
转瞬间,双掌又接,但情况却与第一次完全不同。
第一次是平掌接干掌,法济大师并故意以五成力,对八成力,被雷飞震得褥踉跄后退。
这一次法济大师不是以掌接掌,而是以指接掌,他藉着黑袍大袖掩护,把因凝聚十二成‘天一玄阴指’劲,已呈紫黑的左手中指,点在“火神”雷飞的右掌心部位!
一股奇寒劲气,陡然穿透对方掌心,电布霄飞的周身百穴。
雷飞这一惊非同小可,想缩手,手已难动,想说话,口已难开!
他唯一的动作,只是全身发抖,但不过只是抖了那么两下,便从口耳眼鼻等七窍之中,狂溢紫血,身躯颓然倒地!
第十六章
这种变化,出于郭慕石等意外,“转轮金刀”黄冷心俯身一摸“火神”雷飞遗体,觉得触手处冷若寒冰,遂向“五湖水怪”臧中军,“戊土神君”孙行土等,沉声说道:“对方太以阴刁可恶,雷兄是一时托大,被人以功力反克,中了毒手,死在‘天一玄阴指’下!”
“五湖水怪”臧中军一闻“天一玄阴指”之语,便目注法济大师,冷然喝道:“尊驾不必再蒙着脸儿,不敢见人了,当世武林中,炼有‘天一玄阴指’功力之人不多,你应是来自‘哀牢山五行谷’,是‘五煞尊者’法济头陀吧!”
身份既已被人识破,再瞒便属多余,法济大师遂摘去头罩,卸去长袍,向臧中军点头说道:“减中军,你的眼力不错,居然一闻‘天一玄阴指’之名,便知是我……”
“转轮金刀”黄冷心一见法济大师露出本来面目,便恨恨说道:“法济贼秃,我弟兄已然为你立誓,终身不入哀牢……”
法济大师不等他再往下讲,便接口说道:“正因为你们五个,终身不入哀牢,洒家才不得不远离哀牢,找寻你们,否则,昔年金刀刺体,水火侵身的那段深仇大恨,却叫我怎生报雪?”
黄冷心一挫满口钢牙,狞视法济大道:“你人在哀牢,倚仗地利,也许会占得一些便宜,但如今远离‘五行谷’外……”
法济大师冷笑一声,目光如电地,接口说道:“我无须倚仗地利,也有把握把‘五行霸客’,齐化碎粉,如今‘青木郎君’已死,‘火神’也道劫数,剩下你们‘转轮金刀’、‘五湖水怪’,和‘戊土神君’三人,就索性一齐上吧!”
“五湖水怪”减中军沉着脸儿说道:“法济头陀秃休要卖狂,雷飞兄弟是被你蒙面所骗,才轻易功力被克,反火伤身,为‘坎离两气’,闭穴而死,如今你本相既露,哪里还有偷偷摸摸的便宜可占?‘五行霸客’不屑群殴,就由我‘五湖水怪’减中军来领教你的‘天一玄阴指’吧。”
话完,独自向前两步,纳气疑神,抱元守一,静待法济大师应战。
沈宗仪看在眼中暗暗点头,觉得这‘五行霸客’,虽属旁门,个个都是一身杀孽,两手血腥,但还有点英雄气慨,要比“养天庄”中,向“青木郎君”东方朗,暗用无耻手段之人,来的光明一点!
他心中既已有了好恶,遂打定主意,少时情况若是不妙,便出手相助一臂之力,不让“五行霸客”全部损折在这“五煞尊者”法济大师手下!
沈宗仪此时最希望见面的,便是“鬼斧神弓”吴天才,他深知以吴天才那等胸襟,决不会有所谎言,自己只消发话一问,便可知晓是否“养天庄”中之人,对“青木郎君”东方朗下那“无影之毒”!
其次,沈宗仪始终都在注意着向百胜,暗自思忖自己是在何处见过此人,为何面貌语音虽然陌生,神情体态,却有相当厮熟之感!
但这两桩事儿,全都令他失望,吴天才是好梦方酣,根本不知道庄外有这场厮杀。
至于向百胜为何会令沈宗仪有似曾相识之感,也使他枉费神思,丝毫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此时,“五煞尊者”法济大师与“五湖水怪”威中军业已动手。
法济大师本就认为以一已之能,足可胜“五行霸客”的全体联手,加上一开始便解决了个“火神”雷飞,不由气焰更盛,觉得区区一个“五湖水怪”臧中军,绝非掌下十合之将!
有此心理,他根本不耐烦施展些甚身法招式,干脆就倚仗功力胜人,掌掌都与对方来个硬架硬接!
臧中军最擅长的功力,叫做“天龙分水掌”,但与法济大师互相硬接三掌以后,便知道自己在内劲火候方面,至少要差了两成光景。
故而,自第四掌开始,威中军便避免硬打硬接,想倚仗自己独有专有的一些小巧花样,来侥幸取胜。
但他的打法虽变,法济大师却照方抓药,一连三式回环进迫,口中并冷笑叫道:“臧中军,你的‘天龙分水掌’力,不过如此,且好好接我两记‘天一玄阴指’吧!”
他是三招并发,掌风如海,指影蔽天,把臧中军前后左右甚至上下退路,都一齐封死,逼得这位“五湖水怪”非硬接硬架地,再见次真章不可。
臧中军退无可退,彷佛怒极吼道:“好个狂妄的贼秃,臧某便与你拼了,全看你是甚么样的金刚不坏之体?”
吼声之中,一式“怒龙翻浪”,迎着法济大师当胸点到的“天一玄阴指”,全力猛接。
法济大师哈哈大笑,傲气十足哂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萤火之光,敢与……”
一语未毕,掌指互接!
前几次的掌指互接情况是功力强的,巍然木动,功力弱的不是气血翻腾,脏腑受震,便是足下踉跄,站立不稳。
但这次情况却不同,功力强的,和功力弱的,居然道遇一样。
这种怪异情况的造成原因,是“丑湖水怪”臧中军的手掌之中,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戊土神君”孙行土所练,专克一切玄阴癸水功力的一粒“戊土神雷”。
这“戊土神雷”,本应脱手打出,但以法济大师的功力之高,身手之灵,加以对五行克制,又有专长,多半难以奏效。
故而,臧中军狠了心肠,拼舍一支右臂,索兴就把“戊土神雷”握在掌中,与对方的“天一玄阴指”,来个硬见真章,
“五煞尊者”法济大师的确对“五行”功力下了苦心,功力深厚,连对敌经验,也十分丰富。
但他功力再高经验再丰,也决想不到“五湖水怪”臧中军,居然甘心承当失败的痛苦,而愿把成功的果实,留给“转轮金刀”黄冷心,和“戊土神君”孙行土去享受!
那粒“戊土神雷”,是一触即爆!
爆声并不强烈,只是“吱”的一声轻响!
跟着便飞起一阵黄烟,黄烟中并夹杂着不少碎肢血雨!
爆声虽不强烈,但厉吼之声,却颇为吓人!
这不是一声厉吼,是两声厉吼,是“五煞奠者”法济大师和“五湖水怪”臧中军的同声厉吼,不过法济大师的声息要比臧中军来的格外凄厉一些。
原因在于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意外……
臧中军既然有心,他自然早把右上臂的血脉,早就闭死,使自己于碎掌以后的失血情况,减少到最小程度!
法济大师则没有这种准备,硬碰硬地,上了对方不惜牺牲的莫大恶当!
“戊土神雷”爆后,这位“五煞尊者”的右肘以下,已成碎粉,气得咬碎钢牙地厉声喝道:“臧中军,你太卑鄙了,竟在掌牛暗藏孙行土所炼,专克‘天一玄阴指’的‘戊土神雷’,我若同时以‘先天乙木真气’护身,不就……”
臧中军狂笑一声,截断法济大师的话头说道:“法济贼秃,我早就知你已有逆运五行,生生相克之船,才宁舍一只右掌,出人不意地,挫你凶焰,好为雷飞兄报仇雪恨……”
顿住语音,侧过脸上,目注黄冷心、孙行土道:“黄兄、孙兄,贼秃一掌已废,凶威大杀,你们用‘转轮十八刀’和‘戊土断魂砂’,出手超度他吧!”
话完,闪身退至一旁,由郭慕石、沈宗仪为他包扎伤处,上药止血!
法济大师知道臧中军的这一招,委实太阴太狠,自己失血过多元气大伤,再被黄冷心、孙行土联手合攻,只怕难逃公道……
但心中虽已暗寒,表面上却仍不露丝毫怯意,冷然叱道:“黄冷心、孙行土,你们两个无耻东西,就赶快一齐来吧,你家佛爷纵剩一掌,照样……”
黄冷心缓步当前,晒然一笑叫道:“法济贼秃,你别色厉内荏,再乱吠了,昔年你又不是没有尝过黄某这柄‘转轮金刀’,有多大威力?是甚么滋味?……”
一面说话,一面已把他那柄一刀两刃,前半截可以风轮电转,形式奇异的特巨金刀拔在手内。
孙行土也一面戴着鹿皮手套,一面狞笑说道:“我这‘戊土断魂砂’,一粒着身,万劫不复,委实太以歹毒,已有多年不用了,今天为了东方兄和雷兄的两条性命和臧兄的一条手臂,少不得只好拿你这贼秃来开开荤,试试手了!”
法济大师一声厉啸,伸左臂入怀,摸出了一柄血红的扇儿,全身上下,也笼罩了一片青气,仿佛是从皮肉之中,隐隐透出。
黄孙二人,均是行家。知道那柄血红扇儿,名叫“丙丁扇”,极为厉害,是想以“离火”,克制“庚金”,护身青气,乃是“先天乙木真气”,也是抵御“戊土”之用!
他们真想不到法济大师于废去一掌后,仍能如此施为,身边并带有高明的五行法物,遂互相暗施眼色,提高戒意。
就在这双方恨毒已极,新仇旧怨,誓欲一拼的万分紧张之际,向百胜忽然向“巧手天尊”郭慕石,含笑叫道:“郭天尊,反正双方业已流血,事难善了,不如索性换个时间,各邀友好,彻底了断如何?”
郭纂石冷冷问道:“向百胜,你是‘养天庄’的师爷,或许可代南宫独尊,拿点主意,但我们会听你的……”
话犹未了,向百胜便似充满自信,笑吟吟的接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你们一定会听……”
孙行土业已把左右双手都戴好鹿皮手套,闻言之下,愤然说道:“凭甚么?凭你向百胜也配对我们发号施令?……”
向百胜道:“向某人微言轻,当然不会被你们五行霸客看在眼内,我凭的是这件东西……”
说至此处,向“转轮金刀”黄冷心扬手飞出一物。
黄冷心以为是甚么武林人物表记,伸手接住看时,却只是一枚纸团。
他有点诧异地,打开纸团,只见纸上有四个字儿,写的是:“无影之毒”!
“青木郎君”东方朗,便是死在这种极为明损毒辣,厉害难防的“无影之毒”之下,故而黄冷心一见这四个字儿,便怫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