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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松霖冷冷一笑道:“识时务者是为俊杰,毕老师犹不甘服输么?”
毕青松苦笑道:“阁下强留毕某意欲何为?”
吕松霖道:“无他,只请问毕老师,金狮毒爪现在何处?”
“云台!”
“在下已知商六奇现在云台。”吕松霖笑道:“云台广袤六百里,横伸东海,究在何处,请道其详。”
毕青松道:“在接天崖上,崖接东海,危堑插云,峭壁千刃,飞鸟难渡,况消息埋伏布设犹若星罗棋布,遍处均是死机,阁下武功虽高,也难妄入。”
吕松霖忽伸手将毕青松右腕断处接上,取出一粒丹药,道:“毕老师请服下,一个对时后右臂可痊愈如初。”
毕青松不禁一呆,道:“阁下这是何意?”
吕松霖微笑道:“商六奇与天下武林为敌,甚为不智,伏诛之期当不在远,毕老师不过是奉命行事,未从附逆罪不及死,上天尚有好生之德,在下何能嗜杀成性。”
毕青松闻言不禁愧疚无地,接过丸药一口服下。
吕松霖微笑道:“为善为恶,只在一念方寸间,千百年来武林凶恶能得善终,克享令名者绝无仅有,可为殷监,毕老师请体斯言,从今一别相见无期,望毕老师珍重。”
毕青松只感痛楚立失,闻言高声答道:“老朽知过矣,少侠之言句句金玉,老朽何能如此冥顽不灵,愿追随骥尾,聊赎前惩。”
这时秦婉玲已将匪徒全部歼除,纵身跃至。
吕松霖道:“毕老师愿弃暗投明,乃武林苍生之福,在下谨向毕老师道谢。”说时一揖至地。
毕青松忙疾跃开去,道:“老朽蒙少侠不死之德,已属望外,怎敢当此重礼。”
夜风瑟瑟,疾飘送过来一个悸人心魄阴冷长笑。
三人闻声不禁面目一变,循声望去,只见一条人形冉冉凌处飞来,来势如电,瞬眼即落在两丈开外,现出一个衣袖飘飞,形似鬼魅的金面人。
金面人森冷目光向三人扫视了一眼,忽落在毕青松面上,道:“你就是毕青松么?”
语音不类生人,刺耳心悸。
毕青松答道:“不错,尊驾因何知道老朽就是华青松。”
金面人漠然如冰,一无表情,冷冷说道:“老夫在你属下口中得知你的形象。”
毕青松道:“尊驾相寻毕某则甚!”
金面人道:“须你偕同老夫前往云台。”
毕青松道:“毕某目前无暇,恕难从命。”
金面人目中神光暴射,森冷笑声道:“这由不得你。”
说着,身形慢慢向毕青松走去。
毕青松断腕未愈,见金面人逼来,不由心神一震。
突听秦婉玲娇叱出口:“狂徒退后!”
手中龙鳞剑一式“天河垂钓”,长虹电射直指金面人胸坎点去。
金面人冷笑道:“米拉之珠,也放光华。”五指奇奥无伦向龙鳞剑斜攫而去,身形已踏步换斗,诡疾若风。
不料秦婉玲非复当年,经吕松霖指点上乘心法,并助她打通任督二脉,武功突飞猛进。
金面人猛感剑势如影随形而至,寒罡如割,不禁微怔,身形一偏,化抓为指,右臂一振,顿时指影漫空,锐啸指风将秦婉玲剑势荡了开去。
秦婉玲只觉荡开自己剑势的指力竟然强劲无比,知金面人盖世凶邪,柳眉一扬,长剑疾振,虹影纵横中爆射漫天寒星,寒飙如雷,玄诡莫测,威势骇人。
金面人猛然一惊,才知错估了对方之功力,冷漠如冰的面色上立泛布森森杀机,指法一变绵绵攻去。
他那指法均是精绝无论的招式,攻其必救,口中冷笑一声道:“老夫不习惯与妇人孺子为敌,姑娘尚再不知进退,恕老夫要得罪了。”
剑式之玄奥,不失于正,攻势如山,雷奔电掣。
金面人竟认不出秦婉玲剑法来历,自己奇诡的指法屡为强劲的剑罡逼了回来,不禁大惊道:“姑娘是何来历?这柄剑是否龙鳞剑。”
他是欲秦婉玲答话疏神时,趁隙突破剑势制住姑娘。
那知秦婉玲竟不上这个当,剑势更凌厉玄诡。
毕青松低声道:“少侠这金面人是何来历?”
吕松霖摇首答道:“尚未查出,但与紫府奇书关系极大。”说时忽面色一变,只见金面人欺身走险,突破秦婉玲凌厉如潮的剑势,右掌挥出一片无形罡气,右手食中两指一并向秦婉玲胸前虚点而去。
如真让他点上,秦婉玲不死亦成重伤,功力全废。
吕松霖大喝一声,两指虚空点向金面人左背“神堂”穴。
只见金面人两指仅距秦婉玲脚前五寸,突冷哼出声,身形冲霄腾而去。
去势如流星横空,瞬眼即消失苍茫天际远处。
秦婉玲飞身跃落在吕松霖身前,蓦见吕松霖头上淌出豆大汗珠顺颊淌下,眼帘紧闭,不禁惊得芳心连颤,道:“相公,你是怎么了。”
须臾,吕松霖睁开眼来,微笑道:“不妨事,我因情急出手,干天指力耗神太过才如此,稍经调息便已复元,到是玲妹受惊了。”
毕青松一听“干天指”之名,不禁心神大震。
吕松霖目睹毕青松神色,诧道:“毕老师,你身体不适么?”
毕青松摇首笑道:“老朽方才闻听少侠伤那金面人武功称作‘干天指’,不禁忆起商六奇尝与老朽谈起紫府奇书内有种旷绝神奇的武功亦名叫‘干天指’,能伤人于无形,贯金透石如腐,不知少侠可是在紫府奇书内习得么?”
吕松霖闻言大感惊愕,摇首道:“在下这‘干天指’是家师传授,是否与紫府奇书内相同却不得而知。”
毕青松道:“令师定非常人,俗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少侠堪可当之无愧,尚少侠干天指武功出之紫府奇书,金面怪人武功已臻化境亦伤在少侠手上,无怪商六奇不得紫府奇书梦寐难安。”
吕松霖摇首道:“紫府奇书内休说文义精奥,晦涩难解,所载武学渊繁深博,浩瀚若海,集一人有生之年,具无比智慧,尚难谙晓十之五六。”话声一顿,朗笑一声道:“紫虚居士生具异禀,以强毅恒心,参悟所得者不过十之二三,恃之纵横天下,所向无敌,乃笔录汇章附录二十七页,惟耿耿于怀者,乃无法将书内全部武学神髓悟解。”
秦婉玲嫣然笑道:“这话贱妾还是首次闻听相公道及。”
吕松霖微微一笑道:“此后,紫虚居士自知难以全部悟解,又防旁人劫去,遂将之封存于金天观秘府石穴内……”
秦婉玲道:“如此说来,紫虚居士所学,竟为失落在灵鹫峰下的那卷紫府奇书了。”
吕松霖颔首道:“亦就是在留云别府洪步云手中的那卷,后被柳凤薇攫走……”说着长叹一声道:“此为天下妄测之言,与事实谅大有出入,在下姑妄言之,毕老师亦只好姑妄听之了。”
毕青松道:“少侠睿智无双,虽不中亦不远矣,不过老朽有一句不中听之言,望勿见罪,本来金狮毒爪不想张扬出去,亦不敢倒行逆施,但不知何人竟将风声走泄,商六奇才逼非得已挺而走险。”
吕松霖朗笑道:“商六奇凶顽成性,只不过迟早之分而已,一俟他攮有紫府奇书,武林涂炭将更甚于目前。”
毕青松不禁默然。
秦婉玲忽道:“相公你那‘干天指’莫非亦出自紫府奇书内所载,只是相公不自知罢了。”
吕松霖心中一动,抬面望了望天色,东方已呈露一线曙光,忙道:“我们赶回淮阴吧,免得他们心焦。”
晨露霏雾中,三人望淮阴城奔去。
吕松霖途中默默忖思秦婉玲之言,心说:“莫非恩师亦谙晓紫府奇书内所载武学?”
他暂肯定其师卢燕昔年一定浏览过紫府奇书附录,传授自己的均是神奇莫测之武功,不禁为恩师用意之良苦,刻骨铭心……
第八章 女人心 海底针
朝阳晒在涟水县城尚书街青板上,有种温暖的感觉,晨雾尚未全部消散,朦胧如烟,街衢上只有寥寥数人来往。
尚书街并非涟水县热闹通衢,以有徐尚书府著名,整条街不过数百尺长短,除了街尾两家客栈及一家古玩店外,其余均是住户。
珍宝齐古玩铺面虽不大,但搜罗齐全,前人墨宝,汉王周鼎,无不应有尽有。
门首坐着一个大胖子,摊开胸襟,露出毛苇苇的胸脯,一把蒲扇不停地挥摇着,面上汗出如渖。
时当初夏,气候渐渐转入炎热,别人犹着夹衫,唯有这位胖店主不住地嚷热,岂非怪事,幸街坊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胖店主坐在门首将近一个时辰,眼看着一拨拨的武林人物经过投向街尾客栈而去,面色淡漠冷然,十数年来在他眼前来往之人形形色色,不下千万,无足为奇。
倏地,胖店主离座而起,目光凝向街首,只见一条身影缓缓走来。
一近店门,来人正是淮阴分堂主毕青松,面色苍白,右腕里束着一困布卷,尚渗溢血迹,亦履蹒跚走人店中。
胖店主不胜惊骇,迎着毕青松走入,低声道:“风闻淮阴弟兄悉遭毒手,甚至说有华兄尸骨无存之说,如今能见华兄,定然传闻失实。”
毕青松黯然苦笑道:“一点不假,毕某仅以身死,展衡兄,毕某数十年未有如此惨败过,令人痛心疾首,有何面目再见商山主。”
展衡早年与商六奇知交莫逆,此次为商六奇网罗,命他主持涟水分堂,闻他在涟水县无人不知,均称他为展胖子而不名,闻言大惊拉着华青松进入内面,令小厮看店。
一间斗室中,展衡与毕青松对坐窗前,窗外梧桐叶影,映在毕青松面上,平添了几分阴忧。
展衡道:“韩震竟有如此难惹,他得一双无名男女之助,与商山主为敌,若坐视不理,恐非云台之福。”
毕青松长叹一声道:“展兄,事情并非如我等所想,韩震淡泊明志,绝意江湖已久,他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宗旨,只要云台再不向他为难,谅他也不敢寻衅生非,淮阴分堂惨遭覆灭乃金面怪人所为,风闻他采蚕食之计,不久当轮在展兄头上。”
展衡脸色大变,道:“竟是他么?山主自芙蓉山庄返回云台,一再严令搜寻金面怪人行踪。”说时目注毕青松断腕处,接道:“毕兄伤势严重否?”
“腕折筋错,功力半废,若不调息半月兼旬,恐毕某无法再在江湖上争雄论胜。”
展衡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毕兄别说此丧气话,如不嫌委屈,就在敝店住下调养……”
说时目泛忧容,接道:“小弟意欲往云台一行,怎奈分不开身,再由引人注目,是以不敢妄动。”
毕青松道:“以毕某来说,行事异常隐秘,分堂设无定址,犹为金面怪人挑破,展兄祸不在远。”
展衡只觉背脊上升起一股寒意,不禁连打寒噤,面色大变,霍地坐起,道:“如此说来,展某非走上一趟云台不可,但……”
说时门外突走进一个穷酸斯文,身着一件蓝布长衫,目光望了毕青松一眼,向展衡道:“禀堂主,西门丽湖楼武林人物来的不少,其中有天水李家堡堡主铁指韦陀李崇宇父子及八方头陀神行客骆毓奇等人,李崇宇暗询店伙涟水可有展衡其人……”
展衡神色大变,忙道:“店伙怎么答话?”
那穷酸斯文答道:“店伙答称不知,事实上他也不知堂主名讳。”
展衡颔首道:“涟水无人不知展胖子,提起展衡之名就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