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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鬼啸,宇文会主急闪而进,双袖拂起阵阵风涛声,黑袍飘举猎猎有声。
人影上下急剧飞翻急掠追逐中,几种细小而速度骇人听闻的暗器,在人影的空隙中
飞闪旋舞,发出恐怖的尖厉呼啸,与动风罡气所发的风涛声相应和。
在众人目眩神移的惊诧呼叫中,人影终于突然静止。
赵群玉远在三丈外,双手徐徐前伸,摊开双掌。
“我知道你的底细了,宇文会主。”他兴奋地叫:“你是一代魔中至尊,无我天尊
的门下。你还有两种致命的武器,远攻用无影追魂剑,近身用掌中刀。好手难寻,来吧!
我等你的无影追魂剑。”
他掌中,共有三种暗器:五虎断魂钉、回风飞电录、五棱枣核刺,有九枚之多。
“字文会主,不要错过机会了,他说话算数。”张宏毅在三丈外大声说:“我这位
四弟心狠手辣,勇敢果决,他拚搏的宗旨是速战速决尽快结束,不容许劲敌有施展绝招
奇学的机会,能一剑解决的事,决不多浪费半剑。今天他让你施展武林独步的绝学,算
是破天荒的异数呢!出手吧!”
宇文会主露在外面的阴森双目,有了明显的变化,厉光更慑人心魄,双手一张、一
合,右手向前一推。
破风锐啸令人闻之毛发森立,但空中一无所有。
赵群玉哼了一声,长剑出鞘,古色斑斓但毫不起眼的剑身,就在他踏出马步向上一
伸的刹那间,似乎剑身倏然消失了,变成闪缩吞吐不定的晶虹。
“叮……叮叮……”奇异的脆亮清鸣传出,最后青虹向侧上方飞腾上升。
是一把八寸长,几乎透明的小剑。
赵群玉与宇文会主,同时向小飞剑飞腾处飞跃而起。
双方距离相等,就在双方伸左手虚空抓剑的刹那间,两人的右手同时发招,剑尖神
乎其神地接触到宇文会主的右肋,击破获体真气的迸裂声,与及宇文会主不得不全力自
救,沉右掌吐出掌中四寸怪刀挡剑,怪刀着剑爆碎的响声同时传出。
两人身在半空,突然相并飘随而下。
六名黑袍人齐声惊呼,作势冲出抢救。
张宏毅拔出原属于大掌鞭的雁翎刀,豪情骏发引刀便待冲上。
“你不要上!”他突然伸手拦住纵身后冲出的封荑。
“我要与你并肩闯剑海刀山。”姑娘坚决地说。
六名黑袍人突然止步,不敢冲上。
赵群玉与宇文会主相向而立,他左手有夺获的八寸长小飞剑,点在宇文会主的心坎
上,右手剑后收,剑尖点在对方的丹田要穴。
“我给你运功聚毕生精力抗拒的时间,自一数至十。”赵群玉冷冷地说;“数尽,
在下就行致命一击,功深者胜,不是你死,就是我去见阎王。”
宇文会主象是僵死了,眼中厉光已消,疲态明显可见。
“我也知道你是谁了。”宇文会主沮丧地说。
“真的。”
“我接下了血鸯鸯令主三十七招,却一招栽在你手下,血鸳鸯令主武功独步武林,
只有你才杀得了他。”
“不错,那是在下所遇上的唯一劲敌。”
“孟兰会今后咱们没有碰头的一天。”赵群玉将小飞剑递到对方手中,向后退。
“满天星那些人……”
“在下兄弟不过问你们的事,你们不必追究封姑娘是对是错,她是受害人。”不远
处的张宏毅沉声说。
“一言为定,我宇文琛一言九鼎。”
“这倒是实情。”赵群玉收剑入鞘。
“谢谢你的信任。”宇文会主向后举手一挥:“走!”
七个鬼魅似的灰袍人,去势如星跳丸掷。
赵群玉也走了,消失在停棺的棚后。
“张兄,我……”封荑软弱地说:“我有眼不识泰山,原谅我……”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中,以这一刻最大软弱,最需要一双坚强的手扶持她、带领她。
“用不着说原谅,是吗?”张宏毅果然扶住了她,这双手坚强极了:“放松心情,
千万不要让气血加速流动,不是胡思乱想,不要……”
“咦!我……我怎么了?有……有点……”她脸色一变,感觉出自己出奇地虚弱,
浑身有点脱力。
“有点头昏目眩,是吗?”张宏毅挽着她住棚内走,剑眉锁得紧紧地:“你还没恢
复元气,赶快吐纳。”
“我……”
“我在等机会,机会得靠宇文会主制造。”
“你是说……”
“满天星那些人,我不容许他在这里生根作怪了。”张宏毅答非所问:“你先小睡
片刻,其他的事不要耽心。”
当夜,卜家大院成了血腥屠场,大火冲霄中,幸运的人星夜逃命。
侠义英雄与孟兰会大决斗,双方死伤惨重的消息,以奇快的速度向天下各地轰传。
孤竹君父女被害的内情也大白于天下,引起邪道人士极大的愤慨,正邪双方展开了报复
讨取公道的行动,掀起可怕的武林大风暴。
破晓时分,五匹健马狂奔东下,马不停蹄越过白杨村,健马冲劲犹在。
五骑士中,有霹雳剑客和伏龙公子在内。霹雳剑客丢了一条手臂,创口仍然感到疼
痛,坐骑奔驰,显得创口的痛楚愈来愈强烈,吃足了苦头。
逃命的人,是不会珍惜坐骑的,他们要尽快远走高飞,逃避孟兰会的人追杀。
飞驰中,不知地面有变,更没留心路两旁的行道树后有人潜伏,一条绊马索突然从
泥土了升起。
第一匹马重重地摔倒,一声长嘶,第二匹马便凶猛地撞上了。
砰然大震中,尘埃飞扬,五匹马倒了四匹马,最后一匹马总算及时向路侧冲入高粱
地,脱出危境。
一声长笑,张宏毅出现在路中。
“救我……”倒在伤马旁的霹雳剑客狂叫,还没听清狂笑声是何人所发。
张宏毅揪住一位中年人的背领,将人按跪在尘埃中。这人是及时驱马冲入高粱地的
人,恰好被扑出的张宏毅扑上马背擒住拖来了。
三个中年人爬起了两个,迅速向伏龙公子身边一靠,拔剑戒备。另一位仁兄断了腿,
被死马压住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求救的粗嘎叫号。
“是你?”伏龙公子变色叫。
“还有我。”另一边窜出挟了鸭舌杖的病虎:“你这杂种真有出息,真替尚义庄增
加光彩。卜家大院死伤殆尽,满天星一家可被你坑死了,你却在紧要关头,带了几个死
党乘机逃之夭夭,让满天星与擒龙手那些人去死,你这罪魁祸首却逍遥自在,无理何
存?”
“尚义庄以侠义自我标榜,你这二少庄主岂可作出公治家有辱门风的事?”张宏毅
将跪伏在脚前的人一脚踢翻:“所以我打算把你送回卜家大院,替满天星那些被盂兰会
杀死的人善后,保全你尚义庄尚义的声誉。”
“哼!阁下枉费心机。”伏龙公子狞笑:“我知道你为何而来的。”
“真的呀?”张宏毅向病虎打手式示意,意思是赶快救出被死马压住断腿的人。
“真不真你我心中明白。现在,先作一了断……”伏龙公子声未落,人已发狂似的
冲上,剑出鞘风雷骤发,身剑合一气吞河狱,攻势空前猛烈,与往昔判若两人。
同一瞬间,另两人也剑挥进攻,不论是功力或剑术。皆比伏龙公子高明多多,明眼
人定可看出,这两人才是主攻,也必定是伏龙公子的保镖。
张宏毅用上了游斗术,雁翎刀灵活地在三剑飞腾中出没自如,一沾即走,避免落在
三把剑的聚力控制点,神态相当轻松。
他在观察,在探索,怎么这位伏龙公子,今天竟然象是脱胎换骨了?比往昔勇敢多
多,骡悍多多,攻势空前猛烈,进招时豪勇绝伦,不顾自己的空门,完全是无畏的两败
俱伤打法。以往,伏龙公子见到他如老鼠见猫,今天……他心中甚感不安,这并不是拼
命的亡命打法。而是必有所恃的反常骁勇,难道伏龙公子真的知道他的来意?
另两人的剑招更凶狠,更辛辣,但威胁并不大,因为这两位名家经常运剑自保,缺
乏一往无前的威势,因此剑术与运剑的功力虽则比伏龙公子老练深厚,然而不比伏龙公
子的气势强。
心念一动,难免分神,一名中年人的剑乘虚而入,凌厉的剑气迫体,锋尖光临他的
右背助。
他吃了一惊,仓猝间旋身推刀,铮一声间不容发地脱出险境,疾退丈外。
另一人的剑跟踪蹑到,剑下如崩山。
他一声沉叱,正式反击了,从对方的剑下逸出,旋转移位,刀如狂风火如猛虎,但
见刀光一闪,电掠而出。
“呃……”那人向前一裁,扔剑摔倒。右肩脚被刀身重重地拍中,怎受得了?拍击
的力道有如重锤击石,石即使不碎也会裂缝。
刀光流泻,到了另一名中年人身旁,铮一声大震,剑架住了刀,剑突然因虎口进裂
而脱手飞腾。
病虎斜掠而至,一杖将人敲倒,按住了。
“第四个”病虎欣然叫。
“铮铮铮。”三声大震,火星飞溅,伏龙公子接下了雷霆万钧的三刀,退了六七步,
脚下大乱,不等身形稳下,立即咬牙切齿疯狂上扑,在行将接触的刹那间,三把五寸小
飞剑化虹先至,剑随后来一记飞星逐月,全力冲刺,毫不在意对方的反击。
张宏毅心中早有提防,身形斜扭下挫,三把小飞剑几乎贴体掠过,生死间不容发。
“铮!”刀错开了剑,顺势切入,右脚探进、疾挑。
“噗!”踢中伏龙公子的右胯骨。
伏龙公子已运功护体,但打击的力道沉重,马步支撑不住,急急倒退。
刀如影附形跟进,刀山临头。
“铮铮!”接住了两刀。
第三刀封不住了,刀光电掠而过。
“哎……”伏龙公子骇然暴退,左胁背衣裂肌开,裂了一条三分深五寸长的裂缝,
鲜血如泉涌。
刀紧不舍,再次电掠而来。
伏龙公子魂飞魄散,飞剑掷击人仰面躺倒,滚了一匝飞跃而起,撒腿逃命,
病虎已将两个中年人捆住,将人拖至路旁放好。
“先砍断他一支手!”病虎大叫。
“噗!”刀横拍在伏龙公子的右肩上,然后左手疾伸,抓小鸡似的将人抓住,猛地
扭身便扔。
伏龙公子惊叫一声,翻腾着向三丈外的病虎猛砸。
病虎一声狂笑,闪身让开,一杖下劈,噗一声不轻不重地劈在伏龙公子的右肩被刀
拍中处。
“哎唷……”伏龙公子狂叫,被病虎一脚踏住了。
“不要毁他!”跃来的张宏毅急叫,及时阻止病虎用鸭舌位毁双足的举动;“先捆
上。”
“你不敢杀我。”伏龙公于忍痛咬牙说:“我死,封姑娘也得死,这是你来拦截我
的原因,我不怕。”
“原来如此,难怪你敢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张宏毅的语气虽然强硬,但心中确是
不安:“阁下,你打错了主意我一点也不想杀死你。”
“哼!你……”
“封姑娘的死活,她自己负责,她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大姑娘,连她的爹娘也无法照
料她。你知道,我是个生意人,为了赚钱,所以生意人的心最黑。”
“你……”
“生意人的宗旨,是不赚不做,所以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这次
你找上了我,算是生意上门,我要是不赚几文,岂不有违生意人的宗旨?我要把你待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