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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着,又道:“那也行,只要你能提着老伯的头领送来给我,你要什么都
行。”
孟星魂沉着脸,道:“我只问休,你刚才说的是屠堡主?”
万鹏王想必也像老伯,被他们最信任的朋友和最得力的助手出卖了。
律香川当然早巳和屠大鹏秘密勾结,这阴谋必已计划了很久,武老刀的事件正
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机会。
他们借着这机会让老伯和万鹏王冲突,几次血战不但使老伯和万鹏王的力量都
为削弱,也使得他们的心上的压力一天天加
等到这压力变得不能忍受时,他们只有作孤注一掷的火拼决
律香川当然早巳算准,到了这时老伯就一定会将全部权力交给他。
因为这时老伯已别无可以信任的人。
这也正是他阴谋中最重要的一 环,到了这时,他已可将老伯一脚踢开。
这阴谋复杂却完美,简直无懈可击。就连孟星魂都不能不佩服。
,律香川凝视着,忽又笑道“现在你不必再问,想必也明白我们演的是出什么
戏了。
孟星魂道我只有一 件事不明白。”
律香川道:“哦?”
孟星魂道:“在这出戏里我演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律香川想了想,道:“你本来只不过是个很小很小的角色。”
孟星魂道“小角色?”
律香川道“本来只想利用你加重老伯的压力,利用你使他更信任我,但后来
“…/
孟星魂道:6后来怎么样?”
律香川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后来你却使自己这角色的戏加重了,我几乎已有
些后侮,根本就不该让你这角色上场的”
他的确后悔过,因为他一直低估了这无名的刺客。
孟星魂沉默了很久,忽又问道:“高老大呢T”她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律香川道“她是个女人”
孟星魂道“你的意思是说“。。”
律香川道,“我的意思就是说她是个女人,谁也不能改变这件事,她自己也不
能。
孟星魂道、女人在一出戏里扬的通常都是很重要的角色。’
律香川道“我这出戏不是。”
他又笑了笑.道:“在我这出戏中‘只有一个主角,就是我。。
孟星魂道:“这主角的收场呢?”
律香川道:“主角当然是好收场I”
孟星魂道:“你能确定?”
律香川道“当然能确定,这出戏时每个角色的收场,都只有我才能决定,因为
我的角色本就是神,本就决定 切人的生死和命运”
世上的确有种人总要将自己当作神。
这种人当然是天才,但也是疯子。
疯子的收场通常都很悲掺。
只可惜这出戏现在已接近尾声,每个角色的生死和命运似巳都被安排好了,已
没有人能改变。
到最后台上剩下的,也许只有律香川一个人,和满台死尸。
除非有奇迹出现,这结局无法改变。
但奇迹是很少会出现的。
很少,但却不是绝对没有!
标题
古龙《流星·蝴蝶·剑》
第二十七章
门已封死。
肥壮的老鼠成群在后院房间出没,有风吹过的地方,总带着种 令人作呕的腐
臭味。
不过在几天前,这里还是朋友们最羡慕的人家,好客的主人, 能干的妻子,
活泼却有礼貌的儿女,晚餐桌上有可口的小菜和美酒。
但现在这里却已变成凶宅。
每个人走过这家入门口时,都会远远地避开,掩鼻而过。
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竞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知道这一家四口人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同时掺遭横死
但谣言都很多,各式各样的谣言。
就连昔日最好的朋友,现在也已变成了谣言的制造者。
你用不着为这一家人不平。更不必为他们难受。
因为这中就是人生。
他们在活着时,有朋友,死,也是为朋友而死的!
他们活得很美满,很快乐,也死得很有价值。
这就已足够!
后院中 一夜之间长出来的!
荒草间的石井,在夕阳之下看来,也似已枯竭。
但井中当然还有水。
深碧色的水,巳接近黑色。
律香川俯视着井水,喃喃道“这口并很深,比我们厨房用的那口井还深。。
他忽然回身向孟星魂笑了笑,道“你知不知打井也是种学问,你若不懂得方
法,永远也休想从地下挖得出水来。”
孟星魂听着,只能是听着。
他忽然发现律香川常常会在某些很重要的时候,说一些奇怪而毫无意义的话。
这是不是因为他心里很紧张,故意说些话来缓和自已的情绪。
律香川又回头去看井里的水,仿佛在自言自语,道:“我早就应该自己来看看
的,我若看见这口井,也许早就猜出老伯在哪里了。,
他忽然又回头问孟屋魂,道“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孟星魂的回答很简短“不知道。”
律香川笑了笑,道“因为我知道只有一个人能挖这样好的井,这人是绝不会无
缘无故到达破村于里挖一口井的。”
孟星魂道“哦?”
律香川道:“死了’…·老伯的朋友好像已全部都死了。”
他笑容中带着刀一般的讥消之意,接着又说道但无论如何,能想到在有水的并
里藏身的人,毕竟总算是个天才。。你知不知道,躲藏也是种学问?”
孟星魂道“不知道。。
律香川道:“那简直可以说是最高深的学问,你不但要选最正确的地方,还得
选择最正确的时刻才躲进去,这两种选择都不容易。”
孟累魂道“还有一点更重要。”
律香川道:“哦?”
孟星魂道:“你若真的不愿被人找到,就只能一个人躲进去。”
律香川又笑了,道:“不错,这一点的确重要,更重要的是,只有呆子才会要
女人为他保守秘密,这话本是老伯自己说的,我始终不懂,他自己怎么会忽然忘记
了。”
孟星魂咬着牙,道“我也不懂。”
津香川沉吟着☆缓缓道“这是不是因为他已太老?太老的人和太年轻的人,这两
种人通常都最容易上女人的当。” 。
孟星魂道“他不老—有种人只会死,不会老”
律香川道:“不错,我也只情愿死,不愿意死,老比死还可怕。”
他拍拍孟星魂的肩,微笑道:所以你现在不如赶快去耍他死吧。”
律香川道“你呢?” ’
律香川道:“我当然会在这里等着你,没有亲眼看见老伯的头,我无论如何也
不安心!”
孟星魂面上全无表情,目光遥视远方,一宇一宇道:“你会看到的,很快就会
看到。”
律香川又拍拍他的肩,微笑道:“我信任你,你绝不是那种说了话不算数的
人!”
孟星魂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突然纵身,人已跃人井水里。 律香川俯下身,
道:“快上来,越快越好我等得不耐烦时说不定会将这口井封死的。”
孟星魂道:我很快。”
孟星魂又道:“我明白。”
律香川又笑了,道“很好,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
井水冰冷。 。
冰冷的井水已将孟星魂的身子包围,他全身都已浸入井水里。直到这时他才完
全冷静。
然后他立 遍』
他当然不会真的来杀老伯,谁也不能要他来杀老伯。
他这么样做,只不过为了要见到老伯,然后计划别的。
老伯无论在哪里,那地方就绝不会只有一条退路。
他确信这一点,确信这密道必定另有退路,确信自己可以帮老伯逃出去。
孟星魂巳消失在井水中。
律香川站在那里,看着,等着。
然后,他身后忽然响起了 个人的脚步声。
他并没有回头。
因为他知道来的是谁。
这地方四面已布下三重埋伏——一百四十六个,三重埋伏。
除了他亲信的人之外,逐苍蝇都休想飞得进这里来。
现在的律香川已不比从前,他的生命已变得非常珍贵。
脚步声很较,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有魅力。
高老大一直走到他身旁,也俯首看着井水,淡淡道:“你认为他真的会去杀老
伯?”
律香川道“他绝不会。”
高老大道:“那么你为何要让他下去?”
律香川道“我可以让他下去,却绝不会再让他上来。”
高老大眼彼流动,道:“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过,他下面也许另有退路”
律香川道“我想到过!”
高老大道“你不怕他们从另一条路走?” 律香川:“不怕。”
高老大道 “为什么?”
律香川忽然笑了笑,道:“我问你,这世上谁最了解老伯。’
高老大道 “你!”
律香川道:“当然是我。”
高老大说道“你认为他不会从另一条路逃走。”
律香川道“绝不会。”
高老大道:“为什么?’
律香川道:“因为这里已是他最后一条退路,他既已退到这里,’就无路可
退·…。就算有路,他也绝不会再退1”
高老大道6为什么?”
律香川道“以前有没有人想到过,老伯会被人逼到并底的狗洞里去?”
高老大道:“没有。”
律香川道“他既已被逼到这里,已是英雄末路,着没有把握重振旗鼓他宁可闷
死在里面,也绝不肯再出来的。
他怎么能再迟?他还能退到哪里去?”
他的确很了解老伯。
这的确是老伯早巳打算好的主意。
“若不能够复仇,重振旗鼓的话,就不如死在这里”
若是再退下去,情况只有更悲惨,更糟糕,更没有报复的希望。
何况别人既然能追到这里来,就当然还能追下去。
他就算能逃,又能逃到什么时候呢?
逃亡不但是件可耻的事,而且痛苦,有时甚至比死更痛苦。
老伯的思想中,本来根本就没有“逃亡”这两个宇,只有追!追捕!追杀
高老大终于也明白律香川的意思了.嫣然道“你是说,老伯到了这里,就好像
楚霸王已到乌江,宁死也不愿再逃下去”
律香川道“我正是这意思。”
他忽然挥了挥手,连一个宇都没有说,立刻就有一连串的人走了过来,每个人
手里都捧着块巨石,巨石投入井水里,井水飞溅而起。
三块石头,一箕泥沙,三十块石块,十箕泥纱,就算再深的井,也有被填满的
时候,
他根本不必再说一个字,因为这件事也是他早已计划好了的!
高老大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 一
律香川道:你为什么叹气?”
高老大道:我高兴的时候也会叹气。。
律香川道“你高兴什么?”
高老大道“我当然高兴,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不是你的仇敌。”
无论谁若选择了律香川这种人作仇敌,都的确是件很不幸的 事,
只可惜选择他作朋友的人,也同样不幸 也许更不幸些。
像律香川这种人,你只有从未看见过他,才是真正幸运的!
井壁滑开。
孟星魂滑了进去,里面的池水,就比较温暖些了。
可是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变得有些畏惧,几乎不敢面对老伯!
因为他不知见到老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