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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百丈峰,对这种淡雅香味一入鼻孔便知是脂粉香。
精灵的小萍一看申明玉用鼻子闻空气,赶紧敏感的一指前面楼柱的两个高几
盆花,强笑道:“这是我们百丈峰上的名花,香味还不错吧!”
申明玉虽不知那盆鲜花的名称,但他已肯定不是那两盆花的香味。
他没有答小萍的腔,转首去看卧房门帘,发现金黄锦缎的门帘上,竟绣着一
枝开着数朵玫瑰花的花枝,因而剑眉一蹙问:“这是谁的楼房?”
小萍小桂不待那个小惠答话,同时抢着说:“这里是‘迎宾楼’,是专门供
来宾住的!”
小桂却继续解释说:“少侠是知道的,男客人,女客人,都是来宾……”申
明玉立即淡然问:“这么说、这一间曾经住过女宾了?”
小萍赶紧解释道:“不瞒申少侠说,我们‘九霄宫’中,除了高兴、高旺两
位老管事外,就是汪嫂的夫婿汪经,也不准进入宫门一步。”
申明玉听得心中一阵不安,同时也感到一阵惭愧,他想,在这等情形下,来
的客人当然都是女宾,因而也深侮自己多此一问。
于是,端起细磁盖碗,暍了口香茶。
当他放下盖碗时,小萍竟恭声道:“少侠,你也歇一会儿吧!小婢在二楼侍
候您,有事请拉峦铃!”
说着,指了指靠近申明玉椅后不远的朱漆楼柱。
申明玉转首一看,发现不远处的朱漆楼柱上,果然悬着一根金黄丝绳。
于是,谦和的一笑道:“好!我知道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小萍、小桂,以及那位霓裳侍女小惠,同时应是行礼,依序走下楼去。
整个三楼就剩下申明玉一个人了。
申明玉也想休息一下,但想到里面的卧室曾住过女宾,便打消了念头。
转首一看,发现那边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书架上放着不少书,尤其墙上悬
的字画,似是均出自名家,因而起身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书架前,楼下蓦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申明玉心中一惊,急忙转
首去看楼梯口。
只听刚下楼去的小萍三人,同时恭声道:“恭迎少宫主!”
但是,就在他刚一转过身,却发现书桌的前角上,用玉尺压着一张素笺,上
面工整的写着几行字。
就在他发现素笺的同时,楼下的薛兰琪已关切的问:“申少侠呢?”
申明玉知道薛兰琪就要上来了,未便细看素笺上写了些什么,但是,即使瞄
了一眼,也看到了前面的两行字。
笺上写的是——‘卫吾门户,竭心尽力;仿吾恩师,洁身如玉。”
就在他转身看笺时,楼梯上已响起薛兰琪的轻巧脚步声,申明玉急步走到楼
梯口,也未细思那两行字的意义。
蓦见纤影一闪,薛兰琪已愉快的奔上楼来。
她一见申明玉,立即欢呼一声“玉哥哥”,飞身扑了过来。
申明玉已了解了薛兰琪的热情奔放个性,也伸开双臂让她扑进怀里,当然,
他也有好多天没有拥抱这位玲珑乖巧的小美人了。
薛兰琪一扑进申明玉的怀里,立即紧紧的将玉哥哥抱住,同时,仰起如花娇
靥,含着羞笑说:“明玉哥,好久没有抱你了,你想不想我?”
申明玉知道,对薛兰琪的问话,绝对不能有些许迟疑,尤其是在此时此刻。
是以,毫不迟疑的一笑道:“当然想……”话刚开口,蓦见紧抱着他的薛兰琪,
突然望着他背后西间的书桌一楞,原本有些红晕的娇靥,顿时涨得通红,不由急
声道:“你到我的书桌去啦?”
申明玉被问得一楞,问:“你是说,那张书桌是你的?”
薛兰琪一听,不由懊恼的一跺小蛮靴道:“哎哟!你偷看人家写的东西!”
申明玉再度一楞道:“噢!原来那张素笺上的字是你写的呀?”
薛兰琪一听,立时羞得将娇靥埋在申明玉的怀里,同时懊恼的说:“羞死了,
羞死了,早知如此,就不要她们带你来这儿了……”申明玉只得一笑道:“什么
事嘛?我虽然看到素笺上有字,可是我还没有读呀!”
薛兰琪一听,急忙抬起头来,兴奋的问:“真的没有看?可不能骗人!”
申明玉失声一笑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刚走过去就听到你来了!”
薛兰琪听了,立即天真无邪的笑着说:“好,我相信你,咱们离书桌远一点
儿,到那边去谈正经事。”
说罢,拉着申明玉走回了厅桌前。
她用手将申明玉按坐在椅上,顺势坐在椅把上,她搂着申明玉的肩头,申明
玉揽着她的柳腰。
两人深情相对,含情而笑。
薛兰琪兴奋的“噗嗤”一笑道:“好了,正事要紧,我不能紧缠着你……”
申明玉立即风趣的说:“没关系,我希望你缠……”话未说完,薛兰琪已天真的
失声哈哈笑了,同时笑着说:“我以前听汪嫂对我讲故事说,女人整天缠着男人,
害得他精神不振,无心办事儿,这种女人,就是成了精的小狐狸!”
说此一顿,特的望着申明玉,笑声道:“你怕不怕我是小狐狸精?”
申明玉觉得薛兰琪实在可爱、天真,因而含笑摇头道:“我不怕。”
薛兰琪却忍住笑,正色说道:“你不怕我还怕呢!我可不愿别人天天在我背
后指指点点,在我背后骂……”申明玉听得心中一动,断定她说的别人,至少有
一个是梅雪珍。
为了探她口气,故意正色道:“你是‘九霄宫’的宫主,谁敢骂你?”
薛兰琪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突然,又一脸正色道:“好了!我们谈正经事。我告诉你,我已经把我们的
全盘经过对我师父说过了?”
申明玉精神一振问:“她老人家怎么说?”
薛兰琪愉快的说:“我师父听说你找到了一个银匣,高兴极了……”申明玉
却关切的问:“方才看她老人家,面色苍白,浑身颤抖……”薛兰琪恍然“噢”
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你称呼我‘兰妹妹’,又引起了她的伤感!”
申明玉却不解的说:“可是,小桃姐姐不是也一直喊你兰妹妹吗?”
薛兰琪解释道:“可是,你是男人呀!而且,你的穿着也是银缎英雄衫……”
申明玉一听,不由蹙眉道:“这么说,我以后要改口称呼你琪妹妹了!”
薛兰琪立即摇头道:“这倒不必,我师父还希望你这样称呼我呢!”
申明玉感慨的说:“其实,你要是不称呼我‘玉哥哥’,她老人家也不会问
我称呼你什么!”
如此一说,薛兰琪的娇属突然红了,同时失笑道:“人家喊习惯了嘛!”
申明玉心中一动道:“其实,说出来也无妨碍,你为什么又突然不说了呢?”
薛兰琪见间,本已脸红的娇靥更红了,因而一笑说道:“不告诉你,这是我
的秘密!”
申明玉无可奈何的一耸肩道:“既然你不说,就算我没问!”
薛兰琪怕申明玉不高兴,只得委屈的说:“还不都是你害的!”
申明玉听得一楞,不由惊异的说:“什么?都是我害你的?”
薛兰琪一看申明玉的紧张相,不由“噗嗤”一笑道:“好好,小妹告诉你,
但你可不能告诉珍姐姐和小桃姐姐哟?”
申明玉立即正色含笑道:“你的秘密,我怎么能告诉别人呢!”
薛兰琪愉快的赞声好,但又突然双手一掩粉面,“噗嗤”笑着说:“我不说
了……”申明玉一看薛兰琪娇羞不胜,难于敢齿的窘态,断定必是舆女孩子有切
身关系的问题了。
心中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根据她那么不愿他看到素笺上的字义来判断,
必舆那上面写的字有关。
于是神秘的一笑问:“可是有关你写在那张素笺上的字……”话未说完,掩
面娇笑的薛兰琪,突然放下了双手,含笑叹声道:“哎呀!你还是偷看了嘛!”
申明玉立即正色解释道:“我只是看到上面有字,并没有细读上面的词。”
薛兰琪高嘟着小嘴,故装不高兴的说:“骗人,以后不信你的话了!”
申明玉只得正色道:“我可以对天发誓……”薛兰琪幽幽的说道:“不要啦!
其实,那是以前的决定和心意,我师父她老人家也不准我那样做……”申明玉听
得剑眉一蹙道:“你是说……”薛兰琪突然道:“我是说,我这一辈子不嫁人,
和我师父一样!”
申明玉听得神色一惊,立即也明白了素笺上那句‘仿吾恩师,洁身如玉’的
意思。
由于心中一惊,不由坐直上身,急声道:“那怎么可以?”
薛兰琪立即忍笑叹声道:“为什么不可以?”
申明玉故意蹙眉道:“如果真要效法‘彩云’前辈,我只好上五台山了。”
薛兰琪听得一楞问:“你上五台山干什么?”
申明玉煞有介事的说:“上五台山落发修行当和尚呀!”
薛兰琪听得娇靥一红,一丝蜜意直冲到心坎儿里,她却一撇樱桃小口,说:
“难怪珍姐姐说你油嘴滑舌,谁相信你的话!”
申明玉再度正色道:“你不相信我可以发誓……”话未说完,薛兰琪已愉快
的笑着说:“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发誓了,我师父不会让你去当和尚的。”
申明玉听得精神一振,道:“你是说‘彩云’前辈已经答应我们了?”
薛兰琪立即羞红着娇靥,愉快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楼下的小惠已朗声恭禀道:“驭禀少宫主,宫主要在‘碧渡亭’
上宴请申少侠,请申少侠即刻起身前去。”
薛兰琪一听,应了一声,急忙跳下椅把来,同时愉快的说:“我师父急于要
看看银匣中是否本门的失宝,已等不及天夜掌灯了。”
申明玉也急忙起身,道:“那咱们快去吧!”
说话之间,已将桌后条几上的银匣包袱提起来。
岂知,薛兰琪竟慌得急忙摇手含笑道:“我不能跟你一块儿去……”申明玉
看得一楞,问:“为什么?”
薛兰琪娇压一红道:“我要去找珍姐姐桃姐姐一块儿去……”说罢转身,一
溜烟的跑下楼去。
申明玉含笑摇摇头,知道她是偷偷前来,不希望梅雪珍和姚小桃知道。
楼梯口纤影一闪,彩衣霓裳侍女‘小惠’,绽着神秘微笑奔上楼来。
小惠为申明玉佩上宝剑,立即恭声道:“小婢恭陪少侠前去!”
申明玉会意的微一颔首,举步迳向楼下走去。
口口口口口口
申明玉由小惠引导着走下楼来,沿着一道画廊步向西北,只见廊外植满了各
种奇花异草,不但花朵奇大如盘,而且花色特别明艳。
前进约二三十丈,蓦见左右廊外植满了丝丝垂柳,这些柳树枝干如铁,而柳
丝却是紫红色,在偏西的阳光映照下,闪闪发亮。
申明玉断定是柳树,却不知它的品名。
聪明的小惠一看,立即介绍道:“这是高山绝峰特有的‘紫晶柳’,据说,
除了天山绝峰上还有一些外,再就是我们这儿的这些了!”
申明玉惊异的“噢”了一声,特别仔细的看了那些紫柳一眼。
但是,正待仔细察看,廊外突然变成了碧波闪闪,生满了荷花。
申明玉急忙游目一看,这才发现画廊已变成了水上长桥,经过湖面,直达湖
中的一座朱漆琉瓦,四面敞窗的八角亭。
八角亭上已有十数名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