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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香草待人很客气,待那些吃客们更是热情洋溢,和气生财嘛。
可当白香草看见小鲤鱼进门时,脸就板起来了,脸上的横肉也不住抖动,眼中闪着戒备的寒光。
他的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了:“你来干什么?”
小鲤鱼瞪眼:“我不能来?”
“来当然能来,不过最好还是不来。”白香草冷笑道:“我这里不欢迎你。”
小鲤鱼猛一拍柜台,大吼道:“白香草,我告诉你,你以后见了老子再这么狠霸霸的,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狗肉店!”
白香草也一拍柜台:“你敢!”
眼见两人就要动手,里间蹿出两个人来,一个去拉小鲤鱼,一个去劝白香草。
拉小鲤鱼的是个中年文土,一身青衫,五绺长髯,显得很洒脱,但偶一翻白眼,傲气十足。
拉白香草的是个浑身油腻腻的矮胖老头,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跟厨房、饭馆很有缘分。
其实矮胖老头就是个开饭馆的,同时又兼首席大厨师。他叫杜美人,但自己离“美人’的标准差十万八千里。
杜美人劝白香草,“何苦来?一见面就斗气,还不把你给气坏了?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他说了你几句不中听的话么?算啦算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白香草更起劲了,直往前冲:“不行,这小子要不给我赔礼,我饶不了他!”
小鲤鱼被中年文土拉得直往里间跑,但还是回头大叫:“白香草,你狗肉里到底放迷药没有?!你别不承认,总有一天我会查出来的!别拉我,李少白你别拉我!他不是要打我吗,让他来打好了!”
中年文士李少白哪肯松手,终于还是笑嘻嘻地把小鲤鱼拖进了里间。
白香草骂了一会儿,一肚子气没地方出,又指着杜美人大骂起来:
“杜美人,都是你们把他惯坏了!我只找你们算账!”
杜美人冷笑:“找我们算账?‘我们’是谁呀?包不包括第五名?”
白香草显得有些心虚地大声道:“当然不包括第五名。”
杜美人怪笑起来:“哟,咱们老白好大的胆子啊!”
正吵得不可开交,李少白沉着脸走了出来,沉声道:“白香草,小鲤鱼找你!”
白香草一怔,旋即怒火冲天地抢进了里间:“他还敢找我?!”
杜美人问李少白:“怎么回事?”
李少白苦笑道:“大事不妙,小鲤鱼要抓差了。可能是要咱们去找一个人。……找秋水。”
杜美人一下变得更矮了:“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李少白扯住他:“其实我家里也有事,但小鲤鱼吩咐过了,都不许走。”
两个正相对苦笑,白香草愁眉苦脸地跑了出来,没理他二人,径自冲着吃客们大吼起来:
“别吃了!本店歇业三天。大家都走,马上都走!”
看来白香草是非出趟远门不可了。
第十四章 苦夜
小鲤鱼居然知道司文涛住哪里,而且一找就找到了司文涛。
司文涛虽然还为师父戴着孝,但神情中已没有了前几日的悲戚和愤怒。他显得愉快、很滞洒,很有点华山派掌门人的派头。
司文涛看见小鲤鱼,面上就浮起了亲切的微笑:“魏兄,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你来得正好,我还正要去找你呢。”
小鲤鱼道:“我是来看看,有没有要我帮忙的地方。怎么,就你一个人?”
司文涛道:“他们送我师父灵枢回华山了,我还有点事,暂时走不了。”
小鲤鱼点点头,笑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司文涛眨眨眼睛:“当然是好事。”
小鲤鱼来兴趣了:“什么好事?”
“我想请魏兄一次,又怕魏兄不肯赏脸。”司文涛笑得有点神秘:“怎么样,是不是好事?”
小鲤鱼道:“请我干什么?”
司文涛正色道:“逛窑子。”
小鲤鱼脸一红,连连摇头:“不去。”
他知道司文涛是个时常流连青楼的人,可现在白思俭刚死没两天,司文涛就去逛妓院,只怕有点不正常。按理说,司文涛若想执掌华山派,本该给人一种严谨持重的好印象的。司文涛敢去嫖妓,是不是因为本门中人已不在济南?
小鲤鱼似乎想规劝司文涛几句,但又打住了话头。
司文涛微笑道:“你在女人的事上,也太古板了,这不能不说是个缺点。你应该多向我学学。对了,听说城南滴翠楼来了个漂亮姐儿,美得出奇也狂得离谱,魏兄有意思没有?”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小鲤鱼怅然道:“再美的姑娘,也没放在我眼里。”
司文涛大吃一惊:“哦——这么说,魏兄曾经有过艳遇吗?”
小鲤鱼自知失言,涨红了脸:“没有,没有。”
司文涛当然不相信:“那么,‘曾经沧海’、‘除却乌山’又该作何解释呢?”
小鲤鱼脸更红了:“我只是随口念念而已。……喂,出去喝几杯去,怎么样?我这几日心情十分不好,想到你老兄是个好朋友,特来请你。”
司文涛大喜:“好,咱哥儿俩喝酒去!妈的,什么漂亮姐儿,去他妈的!”
小鲤鱼也大笑:“就是,去他妈的漂亮姐儿!喂,你请客,我没钱。”
“哈,打秋风的来了!好好,我请客,去快哉楼吧。”司文涛笑道:“快哉楼的酒不错,莱也好。”
“行啊!快哉楼我是常客,一年中也要去叨扰个十几二十顿。”
司文涛叹道:“我想你大概也没几回是给钱的!我真奇怪,快哉楼的掌柜,怎么受得了呢?”
“我还真是没给过钱。”小鲤鱼挺自豪地道:“伙计们拿我没办法,赶又赶不走,只好认倒霉。”
实际上小鲤鱼给快哉楼的钱是不少的,但不是每次都给,有时候一次给足十次的钱,有时候连着吃几天也一文不给。
小鲤鱼虽不是有钱人,但也不缺钱花。
混混们都是这个德性,吊儿郎当的,腰里却总有钱。只要他们愿意去找钱,总能找到不少。
二人刚走到快哉楼下,楼上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愚兄,又来打秋风了?”
小鲤鱼还没抬头,先就笑了:“愚兄你好!这回我可不是打秋风来的,是这位愚兄请客。”
司文涛大惑不解:“愚兄?”
小鲤鱼笑道:“这个司兄你就不明白了。我和楼头这位张公子交情非同小可,咱们上楼去,让他请客。”
张飞鸿朗声大笑:“请上来,咱们一醉方休!”
酒过三巡,小鲤鱼道:“看来张兄是爱上大明湖这个地方了,要不怎么我两次来,都碰到你呢。”
张飞鸿笑道:“把酒临风,诚一大乐事也!再说,我到此处来,也是想再遇到你,好好谈谈。上次咱们不是谈得很投机么?”
小鲤鱼笑了:“不错,是很投机。不过,你要是再叫伙计上些酒菜来,咱俩就会更投机了。”
张飞鸿大笑,招呼伙计上菜。
整个快哉楼上,只有他们三个人。
司文涛甚是拘谨,大约是因为有生人在座之故。张飞鸿也不大理他,只顾和小鲤鱼说话。
小鲤鱼见又上了一批菜,乐得喜笑颜开:“放下放下,放这儿放在这儿!难得张兄请客,我也就不客气了。吃、吃!”
张飞鸿含笑望着狼吞虎咽的小鲤鱼,道;“你上次显了几手武功,可让我的几个同伙大开了眼界呢!”
“什么武功?”小鲤鱼大惑不解:“我上次干什么了?”
张飞鸿举起筷子,做了一个挟菜的动作:“挟牛肉!”
“哈,看来张兄你也是个会家子。实不相瞒,我练过一些武功,而且很不错。’小鲤鱼得意洋洋地道:“虽然我打不过许多人,但也有许多人打不过我。”
张飞鸿笑道:“好,老弟真是快人!……这位司兄,想必也是个武林高手了?”
小鲤鱼拍拍脑袋:“真是的,怎么忘了把司兄介绍给你了。
……这位司兄,乃是华山派掌门的第一候选,武功超卓,人称‘飞天剑’,一手剑法神出鬼没,无人能敌。”
张飞鸿动容拱手,连声道:“华山剑派,名动天下,张某好生失敬。”
司文涛忙道:“在下不过后进末学,不值一提。魏兄神功盖世,远在在下之上,和慕容冲天对掌的,便是魏兄。”
张飞鸿大惊失色:“真的?”
小鲤鱼愧笑道:“唉,提这事作什么?我足足躺了三个月才把伤养好,司兄这不是故意气我吗?”
张飞鸿道:“久闻慕容冲天乃天下第一高手,魏兄能和他对掌,武功自然高绝。唉,什么时候,能见到慕容先生就好了。”
小鲤鱼叹道:“还是不见为好!这老头儿的脾气古怪得很,有些像……你上次带的那个老头——就是夺牛肉的那个。他喜怒无常,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要你的命。”
张飞鸿道:“我那个同伴,平日极为自负,自见识了你那手功夫后,傲气一下消了许多。”
“他今儿怎么没来?”小鲤鱼嘿嘿笑道:“要不也可以切磋切磋。”
张飞鸿含笑道:“他为人很古板,我很有些讨厌他,所以干脆没跟他说我要来这里喝酒,让他们几个人在客栈里睡大觉。”
“就是!我最烦的就是和这些人在一起,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小鲤鱼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只有张兄和司兄对我的脾气。”
三人都大笑起来。
张飞鸿笑得爽朗,小鲤鱼笑得开心,司文涛笑得干巴巴的。
司文涛虽自认不是个古板的人,但较之张、魏二人,却是古板多了。司文涛淮一不古板的地方,就是玩女人。
而且,司文涛这人,开不起玩笑。
小鲤鱼喝了一口酒,又道:“张兄还要在济南呆多久?其实济南也没什么地方好玩的,风景差得很。”
张飞鸿微笑道:“我此来并非仅为了游览泉城风光。武夷风光可谓天下奇绝,我又何必舍近求远,跑这么远看‘风光’呢?实不相瞒,我是有事才到济南来的。”
小鲤鱼道:“不知张兄可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要我帮什么忙,只管开口,只管开口,我不要工钱,你管我有酒吃就行了。”
张飞鸿摇摇头:“不敢劳‘愚兄’大驾。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有我那几个同伴,已尽可应付了……哎,你知不知道,昨夜峨嵋派遭袭,丢了六个小尼姑,听说都挺美的。也不知是谁采花迷了眼,来到峨嵋派头上去了。”
小鲤鱼脸上本来就被酒烧红了,再红一点也看不出来:“我方才听说,小尼姑被救了。救小尼姑的人么,嘿嘿,是我干娘。”
张飞鸿和司文涛都吃了一惊:“你干娘?”
小鲤鱼叹道:“我干娘是谁你们都不知道?唉,真没办法。
……你们总听说过‘东海织女’苏小红这个人吧?”
司文涛瞠目:“老天!苏……苏前辈!她老人家还……还健在?”
“实不相瞒,苏小红就是我干娘!昨晚我去一个朋友那里喝酒,喝多了没回家,今早到家一看,干娘不在,我就上街去找她,正撞上了一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