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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行人之中,乐清河赫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霎时间,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他耐着性子,再次伏下了身子,眼看着那一行人走进了大殿之中。
身下的大殿骤然间光亮起来,紧跟着,一个令乐清河十分熟悉的声音从大殿中传来:“你们都下去吧,在行宫外等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来!”
“是,夫人!”宫女俏生生地回应,然后,一行宫装少女缓缓地从大殿中走出,直奔远处的行宫大门。
眼看着那些宫女走出了行宫大门,乐清河依旧静静地伏在殿顶,静静的四下观察。待确定了四周没有人之后,他身轻如燕,轻飘飘地落在了行宫大院之中。蹑手蹑脚地来到殿门前,他探首向大殿中张望去……
可姰站在大殿中,向四处打量了两眼,然后直奔大殿正中的龙椅走去。谭方的鹤舞清风长剑无声地摆在龙案之上,古朴的长鞘,透出了一种莫明的震撼。
和谭方相处了一段日子,可姰竟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对他产生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感情。那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情,在多年前,可姰也曾品尝了其中的甘甜,那种感情,就叫做爱情!
谭方和乐清河,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乐清河有野心,有霸气,和他在一起,时刻都会感到一种震撼的感觉在心头回绕,但是他又太过于优柔寡断,大好的江山,大好的时机就让他白白地浪费……
而谭方不同,和他相处,就如同浸泡在一潭温煦的柔水之中,那水流会将你一身的疲惫洗去。但是当他发怒的时候,也就同那泛滥的洪水一般,绝不拖泥带水,誓将一切吞噬!相比之下,谭方较之乐清河更有一种无形的安全感。
可姰已经过了那种小儿女的柔情蜜意的年龄,对她来说,一份永恒的平淡,要远远好过那种跌宕起伏,却永远没有着落的激情。而且,谭方似乎也对她颇有些感觉,两人经常一起品诗论画,别有一番滋味。
今夜卫恒紫禁城摆酒,宴请一干亲信重臣,而可姰和谭方自然也在其中。两人离开行宫,走到半路谭方才想起来他的长剑摆在了行宫大殿的龙案之上。这可不是小事,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此事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自从将张敏毒杀之后,谭方和可姰两人都是小心翼翼,行事如履薄冰。卫恒虽然回来后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那双深邃不可见底的眼眸中,两人都看出了他心中的不满。本来张敏此事若是依着卫恒的意思,稍做解释,也就过去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们行事如此的激烈,极有可能为以后留下后患。
虽然卫恒平日里看上去仁厚无比,但是行事手段极为毒辣,这一点谭方和可姰都已经隐隐的察觉。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原因,两人才更加的小心,不敢留下任何让卫恒起疑的话柄。本来谭方是要自己前来取剑,但是由于他乃是卫恒身边的首辅大臣,所以自然不能迟到,于是可姰就自告奋勇,独自回转行宫,想把长剑取走。
当她来到了桌案之旁,将鹤舞清风拿在了手中,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当手碰触那冰冷的剑鞘之时,可姰仿佛牵手谭方,一时间,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了……
突然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隐隐传来,顿时令可姰的六识归于平静。她背对大门,尚未转身,就觉得一道雄浑、凌厉的刀气骤然间从身后逼来。
心中一惊,可姰的脸色顿时数变。她并非是没有见过阵仗的人,相反出道至今,大小阵仗数百场,可是可姰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刀气。
那刀气来时丝毫没有半点的声息,直到及体刹那,方才显出隐隐的沉雷呼啸。刀气之中带着一种灼人肺腑的奇异热流,瞬间让可姰陷入了一种近乎于无法抗拒的诡异漩涡之中!
那时千百道奇异的力量组合而成,在一道刀气之中,竟分出了数股力量,或是扯动可姰步履向前,或是直压而来,而且,还有几道横向和旋转的力量,霎时间,可姰感到了自己仿佛掉进了大海中那怒涛汹涌,暗流激荡的漩涡之中,令她难以把持!
好在可姰那超人的六识抢先一步感受到了淡淡的杀气,否则此时早就东倒西歪,被刀气分成数段……
心中骤然间灵觉一闪,可姰似乎知道了来人是何方神圣,心中更加感到一种恐惧。但是她明白此时乃是生死关头,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反应,手中的鹤舞清风聚集全身的功力,俯身坐马,同时直刺来人。
就是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她看到一个隐约的黑影在她的身后出现。紧跟着一道如流星一般的寒芒呼啸着扑向她,那短刀之上的隐隐红芒,在她的眼前不断地扩大。
无坚不摧的刀气,带着强绝弥天的杀气,透过短刀的锋刃侵来,可姰顿时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全身有若刀割一般的痛苦。
眼看手中那连鞘的鹤舞清风可以准确地封挡住对方的短刃时,对方的短刃却又突然间生出了奇妙的变化,长剑竟击在一片虚空之中,眼前依旧全无人迹。
好在可姰那强大的灵觉清晰地告诉她,对方的身形正在以一种奇诡无比的身法闪掠,腾飞到了她右侧目光难以顾及到的死角位置。可是眼前依旧闪烁着那诡异可怖的红芒,不断地眩闪,不断地变化,令她感到一种睁目如盲的感觉,一切只能凭借着她那强大的六识做出相应的反应!
红芒在她的右侧一闪,那短刃似乎要劈砍向她的右腰眼处。那看上去似曾相识的红芒,令可姰忽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但是心中却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可姰不假思索,硬生生将刺空的长剑收回,剑做棍使,拦腰侧劈而出。
同时,她身体在几乎无法转动的角度横地一扭,凝神向来人看去。
可是却只是见人影一闪,长剑再次落入一片虚空之中。
只是两招之间,可姰已经知晓了来人的身份,她明白今日自己绝难幸免,因为那两招之间,已经让她完全落入了下风……
身体骤然间向后急退,长剑瞬间回笼身前。她并非是要逃离,因为她也明白,若是那对手没有猜错的话,逃跑只能加速死亡。她后退,其实不过是为了能稳住阵脚,将长剑撤出。
两招之间,竟然让她没有时间拔剑,可姰第一次用一种全新的视角来估量对手的身手!
但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让她有时间稳住阵脚,募地一下,刀气骤然间剧盛,霎时间四面八方尽是呼啸的刀影寒光,虚实难测……
面对扑面而来的憧憧刀影,可姰依旧清楚地觉察到对方就在她的身前,而且那最为致命的一刀,带着强绝无俦的劲气直扑她的腹部。
虽然身形向后不断地急退,但是对方的速度却比她要快上许多,虽然身体急退不止,可是主动权却依旧全操在对方的手内。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可姰长剑骤然在手中急速旋转,长剑旋转着,绞击在对方的短刀锋刃之上……
这是交手半天以来双方第一次实质性的接触,也是可姰第一次碰触到了对方手中的兵刃。但是刀剑交击,却丝毫没有半点的声息。长剑仿佛刺入了一块绵软的海绵之中,疯狂地将可姰那强横的劲气吸收。而且,那短刃之上仿佛有一种诡异的吸力,将可姰的长剑紧紧地粘在刀锋之上,让她无法抽回……
心中不由得大惊,可姰不敢再僵持下去,她知道若是僵持下去,对手那强绝的一刀若是发出,凭她的功力绝难承受!
手指一按长剑卡口,就听一声清脆的鸣响,寒芒簇动,鹤舞清风终于脱鞘而出,剑身闪烁诡异的寒光。可姰身形向后倒翻,长剑脱鞘,心中顿生一种豪气……
但是也就是在那一声清脆的鸣响尚在耳边回响之时,可姰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沉喝之声:“君上,好久不见了!”
说话间,无俦的刀气随之爆发。
刀气在空中化成无数诡异的气刃,或横,或竖,亦或打着旋儿。无数的刀气,带着一种凄厉的鸣啸之声,充斥了整个大殿。大理石建成的支柱在瞬间被凌厉的刀气切碎,分割!而那些如雨点一般的气刃在空中迅速地汇聚,组成了一道强横无比的巨大气刃,隐约间带着沉雷之声,扑向了可姰的身形!
霎时间,可姰感到自己的全身仿佛凝滞了,气机被对方完全地控制,四肢不再受自己的指挥。心中的惊惧无法形容,她竭力一声大吼,手中鹤舞清风骤然化作一道晶亮的剑幕,横在了她的身前……
“轰!”一声响绝人寰的绝响回荡天际之中。两股截然不同,却又都是强大无比的刀气和剑气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惊天的声响。劲气鼓动在大殿之中,隐约间还发出了奇异的声息。劲风拂过,大殿之中的物品尽数化作一团粉尘,飘散空中。
可姰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飞出去。扑通一声跌落在尘埃,口鼻之中鲜血狂涌不止……
惊天的声响惊动了整个太平岭行宫,霎时间人声鼎沸,灯火闪烁,迅速向行宫大殿汇聚!
乐清河的脸上带着浓重的杀机,看着倒在地上、口鼻喷涌鲜血的可姰,眼中骤然闪过一抹不忍之色,但是那一丝不忍,却在瞬间消失……
可姰的脸色惨白如纸,全身犹如散架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她感到无比的难过。乐清河那强绝无俦的炙阳真气在刚才的刹那间尽数将她的经脉摧毁,心脉也随之被震断!
第八章 可〓之死 (2)
但是可姰的脸上却露出一抹惨笑,她看着乐清河,气力显得有些不足,身体动了动,却半天没有坐起来。全身的骨骼已经被震碎,她瘫软在地上,轻声地笑道:“清河,没有想到你我再见,已经成为了敌人!”
抬头向外看了看,乐清河阴冷地说道:“可姰,你不该杀死张敏!”
“嘻嘻,张敏她该死!虽然皇上也不高兴,但是我却很开心。当我看到她倒在我的脚下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清河,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错过了太多的机会,如今想要成事,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可姰低声说道,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瞬间将她胸前的衣襟染红。
乐清河的面孔抽搐两下,咬着牙看着可姰,“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我多年相交,我万万没有想到背叛我的竟然是你,为什么!”
“当断不断,不当断之时却又莽撞决断,清河,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偏偏又不安于现状。你不是成大事的人,我以前真的是错了!”可姰依旧一脸惨淡的笑容,声音轻柔淡雅,丝毫没有半点的怒气,“你没有皇上的狠辣,你没有皇上的果断,但是却又整日妄想那九五之尊,你……”
可姰的声音渐渐地微弱了下去,到了最后竟没有半点的声息,眼眸中的那一丝光芒也渐渐地隐去,但是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鲜血不断的从口鼻中涌出,那景象当真是诡异至极!
乐清河的眼中闪过一抹恻隐的光芒,他看着已经没有了生气的可姰,缓步上前,伏身在可姰的耳边低声说道:“君上,即使你怎样对清河,清河也不怪你,但是你不该杀死太后,今日这一刀,是为了太后!”
说完,他站起身来,又看了一眼可姰,身形骤然腾空而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远处,脚步声渐进……
巍峨雄浑的紫禁城,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透出一种可怖的幽森之气。那雕龙飞檐似乎要破空而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