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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这样开口了,我自然会替你这位朋友出头的。”祥叔说完就站起来。
“干爹。”好巧不巧,这一声正是出自那天从程晋别墅走出来的漂亮女人云莎,她媚眼飘荡,一下落到程晋身上,“晋,怎么回来了也不来找我?”
“云莎天天念起你呢。”祥叔似乎很高兴他们能碰面,“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先走一步。阿晋,我会叫人来通知你确切的谈判时间。”
“谢谢祥叔成全。”程晋把大叔送进里面,几个手下也跟着走了。
“晋什么时候回来的?”云莎走到我旁边点起一根烟悠悠问道。
我淡淡地答:“好象是昨天。”
“你们关系很好吧?否则,他可不肯轻易来找干爹帮忙。”
“还可以吧。”我说完这句,看见程晋已经走出来。
“晋,晚上有时间吗?”美人主动相邀。
他笑了笑,一贯的轻浮又涌上脸:“怎么?有那么想我?”
“讨厌。”她妩媚地攀上他的手臂,“我老去给你收拾屋子,你就不表示一下感谢呀?”
“有没有搞错?你给我收拾屋子?”然后他亲密地俯首到她的耳旁,低声地调笑了几句,逗得云莎呵呵笑,这时,程晋抬眼看向我,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感觉尴尬,我快速避开了眼光,装作没看见他们调情。
“晚上我在嘉华等你。”她似乎已经得到答案,满意地订好地点。
“好啊。”程晋干脆地答应,猛地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外拖,另一只手随便朝云莎扬了扬,“拜。”
我挣扎开他,有点儿气恼:“疯子,你又干嘛!”
“晚上跟我去。”
“你去约会我跟去?!我可不想做灯泡。”我开车门,“我刚刚听你说的,在祥叔面前乖乖闭嘴,现在轮到你听我了。想不想去飙车?好久没玩,手都生了。”
“路上别让我吃太多罚单。”他坐上车,“给你介绍个室内赛车场。”
“成交。”我跨上车,“再不踩几下油门,我真快憋死了。”
我没想到的是,爽了一下午,结果到了晚上那场,还是被程晋耍了一番……
名为“嘉华”的场所进去才知道是个上流迪斯科厅,被一个靓姐领到隔音包间与云莎见面,她一抬眼看见我,显然有点意外。她大概也在想,这人怎么老这么煞风景,哪儿都能看见。但她不知道,我是被程晋逼着来的,这人提供的理由不算充分:“我陪你玩了一下午的车,你晚上怎么也得陪我去转转吧?”是,手段拙劣,但我后来出于“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还是赏脸过来了,我难道不会自己找乐子啊?啧。
自从流落在外,我大半的功夫都还没机会施展,来这地方更叫无用武之地,刚刚算是彻底玩了一把,程晋还算够意思,陪我疯了一下午。出赛车场的时候,他跟我讲:“祥叔说话了,谈判期限已改,换到下周,你──是不是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早谈晚谈还不都一样。”我没好气。
“喂,不要说丧气话。”他把嘴唇贴到我的耳廓上,突然伸出舌尖轻轻勾画,像说悄悄话似地,“我会让你安全的。”
“嘿!”我怪叫着把他推开,“你怎么这么恶心哪?你狗啊,乱舔!”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瞪着他,“拜托你离我远点,我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男人调戏。”
他呵呵低笑,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拽样。我立即决定再次实行“眼不见为净”,大步往前走。当然,最终还是没能脱离这个男人的掌控,跟着到了嘉华,谁让这是人家的地盘呢,不跟着走难道还有更好其它的消遣?
现在看云莎一脸殷勤的样子,我就自己是多余人了。
“阿晋,外面一会儿有节目,去玩玩?”
“好啊。”故意还把声音拉得很长,又好象无意间想起我,回头随便地问一声,“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我勾起一个坏笑,“有得玩我能坐得住吗?别搞得好象今天才认识我似的。”比他闪得还快,我可没兴趣在这儿看你们卿卿我我,自讨没趣。
我混进舞池的时候,已经有一帮子红男绿女在那儿寻欢狂舞,我的兴奋点马上给激发起来了,像是要把多日的霉气散尽,把浑身的细胞释放,把那些苦恼的事统统抛到天边,我像只脱疆的野马,迅速溶入人潮开始舞动身体。在美国,人人都说安迪高大、英俊、充满雄性魅力,我一向也是被这层自信和光环裹着,视野难免受限,所以这段时间的打击对我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几乎还动过自抱自弃的念头,要不是后来有那个家伙的插手……我万万没想到,从第一眼起仿佛注定一般,要与他纠结辗转那么久,彼此花费精力,为一些我们都说不清楚为什么的理由奔命。
汗水和热力在这一刻可以无度挥霍,混合着欲望和逃避的疯狂可以让世间男女暂时忘却现实。我甩开外套开始彻底融入其中,不多久,就有两位美人贴上来,在我耳朵嬉笑,身体相触纵情摇摆,我笑了,特别开怀那种,多日的积郁一下子稀释不少。
音乐震得人耳膜痛,不过不久就适应了,这段适应期,大概就是为人让人抛开顾虑尽情享受。面前的美人,已经将手指随着我胸膛的肌理线条划动,然后放肆地冲我喊道:“帅哥,今晚你是我的!你从哪儿来?”
我装外国人逗她:“What?”
“你听得到吗?”她把头凑到我耳朵边喊,“Doyouunderstandme?”
“No!”我大笑,一把搂住她的腰,“Let’sdance!”
对方倒一点都不觉得扫兴,非常愉快地拉起我的手跳起贴身舞来。两曲下来,汗流浃背,异常舒爽,舞池内的人已经开始纷纷除上衣。我停下,走到场外去补充水分,那女孩挽着我的手臂亲密地跟过来,我冲吧台要了大杯不加冰的矿泉水,喝了两口,剩下的往头上浇,水从我的头发梢滴下来,弄湿了全身,我甩了甩头,嘿嘿一笑,把湿透的T恤脱下来,女孩大声赞道:“Sexyman,Ilove!”
我笑着拉起她,正打算继续转战舞池,迎面就跟程晋云莎碰个正着,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像我欠他几百万似的,他寻他的开心,我寻我的,谁也不碍着谁。其实,我根本不想让他当自己的保护神、救世主,我希望与他平等相处,保有男人的自尊,但这个天平显然一开始就已经往他的方向倾斜了,所以多少有点矛盾的不甘。
“你的朋友很会自得其乐呢。”云莎对程晋说,又回头招呼我和那陌生女孩,“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程晋这时接道:“一杯怎么够?来!”他走向吧台,这里每晚举行拼酒赛,赌五万块,谁能先喝完眼前的五个中杯烈酒,谁就得那笔奖金,而输的那个要给这十杯烈酒买单。
程晋不顾云莎的阻止,走上去,还居然一把拉住我,拖了我过去,他对我一笑,还是有点邪恶的诱惑味道:“敢不敢同我比?”
“谁怕谁。”我很优雅作个请的手势,我的心情可不坏。
“好。”他拉响铃铛敲了敲吧台,“嘿伙计,开始。”
酒杯啪啪摆上来,吸引了周围人过来看热闹,我不知道他们是想看我们谁海量还是想看谁出糗。其实我跟他心里都没底,都从来没有在对方面前牛饮过,也不能精确估计对手的酒量如何,我是有点好奇的,他程晋敢提出斗酒,就不是好对付的。
“输的人不只买单吧?”我开始另提条件。
“好,赢的人可以命令对方一天。”
“这算什么赌注?”我挑眉,有点觉得这里面像有什么阴谋。
“你怕吃亏?”
“你肯定输,程晋。”
我跟他站在吧台两头,两边各五杯,谁先喝过中界线,谁就胜。我们对望一眼,一副备战的样子。酒保一声令下,我跟玩命似地拾起酒杯依次灌起来。
两人的距离一步步逼近,却都还能一直很镇定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我专注地逐一端玻璃杯猛喝,动作尽量有条不紊,他的速度居然跟我基本同步!我的双眼渐渐眯起来,暗自估量着这家伙的实力,呵,还真低估他了呢,酒量不浅。
洋酒烈,喝的时候嗓子就有点烧起来的感觉,我知道这个比完,脑子就会开始发沉,头重眼热胃涨的症状不可避免,呵,真不知道我跟程晋这“窝里斗”有什么好处,但我就是单纯不想输给他,也再不能输给他了……
我这么想着,也这么去贯彻,一路喝个杯见底,在第四杯的时候,我赶过了他,我的肚子不太舒服,但那和战胜他的感觉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哇噢,上!”人们在旁边鼓掌助威,气氛达到高潮,“加油!快……哈哈!”
眼看就超过他半杯了,我急起来,乱没形象地扑过去抢那离我一手臂远的最后一杯酒,程晋也一直很稳地在那儿灌着,我们前后不过相差三秒锺的工夫,最终是我提前抢过界,周遭掌声雷动。
妈的,我快要不行了,倒得太快太猛了,是人都吃不消,我心里明白他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陌生女孩一下子冲过来,抱住我的脸就是狠狠一亲。我强忍着不适,抬头骄傲地盯着程晋的脸,对他摇了摇食指轻蔑地一笑:“你输了。说话要算数。”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他往前跨了一步,一点都没有失败者的自觉,还当众把我拉过去,“你,跟我去洗手间,我可不想你一会儿吐在我车上。”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重重推他,反手拥住身后的女孩,“我不坐你的车,我有节目。”我笑着低头在那女孩耳朵边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嗯?”
把她逗得呵呵笑:“原来你会说中文啊?真坏,你好象快醉了噢。”
“啧,你哪里看出来的?”揽着她的腰带出三步远,手臂已经被程晋拉住。我想甩开,但不成功。
“你不至于醉成这样吧?”声音可是既调侃又冷酷。
我胸腔一下子窜起一团无明火,在他旁边的云莎正满脸担忧地望着我们,我更觉得无法不发泄发泄情绪,我放开女孩,走向他:“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所有举动都是做给你看的?我告诉你,我没那闲情耍手段,特别是用在你身上!我是靠你救的是不是?你觉得我靠你在活?!”
“我没这么说。”
“那是我太敏感?”冷笑着,我有种说不出的挫败感,看来在程晋面前,我还真是回回吃栽,都快成习惯了。
“你怎么了?”他居然旁若无人地把手伸到我脸上,“似乎看我很不爽呢,呵,积郁已久?为什么?”他的眼神有点乱,我知道他也有些喝得过了。
我撇开头很不自在,突然觉得喉间一阵恶心,头痛随之而来,酒气全涌上来。我甩开众人的包围,穿过舞池直往洗手间去,真他妈给他言中了。
我吐得很狼狈,唏哩哗啦的,再艰难地拖着脚步到洗手池边打开龙头漱口,然后任那凉水把头都浇湿,极力让头脑保持清醒。!一声,门被用力推开,进来的正是程晋。我挺起身子,镇定地看着他,刚刚的冲动已经压下来,他装作没看见我似的,走到我旁边那个水池冲水。
直到他认为够了,才抬起头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