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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了。”只要一提到上次的事情,付钰书就一脸羞愧不已。
“皇上可知此次来的以乌使者是何人?”付容惬意的坐在一旁,问。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付钰书摇头。
“来的是以乌的九王子,摩珂。”
“哦。”付钰书显得意兴阑珊。反正这些事,与自己并无多大关系,明日只需安安稳稳的坐在大殿之上就可以了。
“摩珂年纪虽小,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但却是所有王子中最出众且智勇双全的一个,颇得以乌王的欢心。可惜啊,北方三族中,以乌族是最重地位出身的。如果他不是庶妃所生,以乌王太子的位置就非这个摩珂莫属了!”付容一脸惋惜的说,接着浅抿了一口香茗,又道:“不过这样也好,将来不会对我凤朝有什么大的威胁。”
听康王说了这么多有关以乌族的小王子的事,付钰书仍是不明白他的用意。自己应该是只需在殿上接见那位九王子就可以了吧?
“皇上,这位以乌族的九王子将会在宫中的夙月楼住下。所以在这段时间里,还请皇上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在旁陪伴,以尽地主之宜。”苏涣然接下话来,忽然宣布道。
“啊,朕明白了。”付钰书虽感意外,但仍是点头答应了。这确实是自己的份内之事。
“皇上,还有一件事是必须由您亲自办的。”
“什么事?”付钰书更惊讶了。自己尚未亲政,所有军国大事都是由皇叔和舅舅处理的,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办,而要自己做的?付钰书疑惑的看向一旁悠哉坐着的付容。后者却只对他神秘一笑,继续悠闲的喝着手里的茶。
“是这样的。”苏涣然解释,“此次以乌族派他们的九王子做为使者前来,除了向我们以示臣服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请求和亲。”
“和亲?!”付钰书大惊。“丞相,我们哪来的公主可以和亲呢?此事……可不可以推掉?”
“唉,这怎么可以。”付容在这时候插话了,“以乌族向我们献上了最好的马匹牛羊,以及无数的金银财宝,他们如此的有诚意,如果我们拒绝了,那岂不是显得我凤朝太过小气,不愿与邻为和吗?这样实在有伤两国和气。”
“可是朕只有三位皇姐,且都已出格嫁为人妇,这该如何是好?”付钰书急了。就算要和亲,那也总该有公主能出嫁才行吧?
“就算是嫁了,也能再嫁的嘛!”康王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这在前朝也是有过先例的,不算什么。”
“不行!”付钰书异常坚决的反对,“朕不能这样对自己的皇姐。虽然非一母同胞,但她们毕竟都是朕的亲人。如果连姐姐们的幸福都不可以保护,朕还当什么皇帝!”
“可是凤朝只有三位公主。就算皇上现在努力……呵呵,也已经来不及了。不这样,还能怎样?”瞟了一眼付钰书,付容语带遗憾的说道。
“那……那也不能牺牲皇姐们的幸福!”付钰书气冲冲的对着康王,一张小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既然皇上这样说……那臣倒还有一个法子。”付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什么法子?”付钰书瞪着付容。
“臣的法子就是……皇上可以自己嫁啊!”说完,付容哈哈大笑不止。
“皇、叔!”付钰书气得直跺脚。
“臣这话可不是玩笑。”付容收起了笑意,“以乌族族风开放,几百年前就已允许男子与男子间通婚,就连现任的以乌王,也有好几位男妃。所以,为了皇上的几位皇姐,臣说的,皇上也不妨考虑一下。”
“皇……皇叔,你骗朕的吧?“付钰书怎么也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事。
“臣说的是真是假,皇上问问苏丞相便知。”付容哂然一笑,“其实臣觉得这样也不错。”
“什……什么意思?”付钰书脸都白了。
“臣的意思是说,皇上要是真的与以乌来的王子和亲也不错。想那九王子本就甚得以乌王的欢心,再加上我凤朝支持,说不定能够成为下任的以乌王。这样一来,将以乌族纳入我朝版图,一统北方外族,便指日可待了。”
“不,朕不要和亲!”付钰书被他的提议吓得大失颜色,慌忙向一旁的苏涣然求救。“丞……丞相,朕……朕不要嫁!”
“康王爷这是在和皇上说笑呢!”苏涣然上前扶住付钰书,冷冷的瞪了付容一眼,话中的警告意味不容忽视。“皇上,关于这件事,臣等早已商议好了。到时,我们会从与皇室血缘亲近的几位王爷那里挑出一位品貌、德行俱佳的郡主,然后由皇上亲自册封为公主,与以乌的九王子摩珂和亲。皇上只管放心便是!”
“这样也好。”听苏涣然这么说,付钰书连忙点头称是。这样做虽然有些对不起几位王爷,但总比康王之前说的法子要好上许多。更重要的是──自己也安全了!
虚惊一场,付钰书松了口气,偷偷的瞪了康王一眼。后者见自己瞪他,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16
“传──以乌族九王子摩珂,进殿!”
伴随着传召声,殿外长号齐鸣。一个身着异服的少年大步踏入了殿中,长长的头发被整齐的编成了一根又粗又亮的发辫荡在身后。少年高扬起下巴,他的头上绑了一根银丝发带,一手平放在胸前,恭敬的朝御座方向俯下身:“以乌使臣摩珂,拜见凤朝皇帝陛下!”
紧张而凝重的大殿上,只听得到皇帝清悦沈稳的声音慢慢传开来。“以乌的使者,欢迎!”
“凤朝陛下,吾奉吾王之命,带着以乌族的财宝和牛羊前来祈求两国的和平。”说完,少年屈膝跪倒,“请接受我族上下对皇帝陛下的敬意,请您赐予我们和平、安宁!”
“朕答应你,以乌的使者。朕会将和平与安宁赐予你们,赐予草原的子民们!”
“谢皇帝陛下!”少年抬头,一双比太阳还要明亮的眼睛对上了御座上的人。
御座上的付钰书微微一怔,而后友好一笑。看样子,这个九王子是个不错的人呢,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够好好相处。付钰书在心中期望。
但无奈,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的……
将以乌的使者安排进夙月楼住下后,苏涣然便与康王一起告退,准备晚上的宴会事宜,留下付钰书一人陪同这个九王子摩珂。
一路走来,两人的话不多。摩珂那双晶亮的眸子总是盯在付钰书的身上,让他感到些微的不自在。渐渐的,他们走到了御花园的繁锦园外。繁锦园顾名思义,里面繁花锦簇,百花争妍,是以宫中每年一次的赏花大会都是在此开办的,君臣同乐,共享美景。
“九王子,这里便是繁锦园。现在正值春暖花开,园中已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王子不如与朕一同进去观赏观赏。”付钰书提议。
“好啊,一切但凭皇帝陛下做主。”摩珂一脸随意的笑着,率先迈步进了园子。
“果然不负“锦”园之名!”看到繁锦园中的花海美景,摩珂不由赞叹。“仿佛进入了天上仙境一般。”
听了他的话,付钰书心中一阵得意。
“王子请看那边。”手一指,付钰书示意摩珂向园子的左边一侧看去。那里摆着一盆盆恣意盛放的牡丹。“那一株叫做国色天香,右边的是冠世墨玉。还有那一株……对,就是国色天香后面的那一盆,叫做紫瑶台。这几株,都称得上是神品了!”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静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见摩珂一脸的惊叹和痴迷,付钰书轻轻吟道。
“确实是神品啊!”摩珂回过神来,轻笑一声,回头看向付钰书。“只是被关在这个园子中,世人不得见,再神的神品,怕也会黯然失色吧。”
“……”付钰书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陛下不这么认为吗?”摩珂几步近那几株牡丹,“如此骄傲的牡丹,它们或许宁愿选择死去,也不甘心就这样关在此处,空任花期逝去,枝枯叶败。”说完,伸手就去抓那朵“国色天香”。
“九王子,你做什么?!”付钰书惊呼,却为时已晚。那株“国色天香”被他连根拔起。
“皇帝陛下,臣只是想要帮助它们而已。”摩珂依然笑着,高傲的扬着他漂亮的下巴。
“你,你……”不气,不气,不能生气。付钰书拼命压抑住自己的怒气,拼命的告诉自己:这个人是以乌的使者,不能与他冲突。不然,又将引起两国战争,边境百姓不得安宁。
像是感受到了付钰书的怒气,摩珂忽然变换了一副脸色,垂首低语到:“皇帝陛下,是摩珂鲁莽,弄伤了您花园中的神品,请陛下降罪摩珂吧!”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付钰书在脸上生硬的扯出一丝笑,“九王子不必自责。正如王子所言,如此骄傲美丽又好胜争艳的牡丹却只能被关在朕的园子里,确实可惜。相信如果天上花神有灵,或许也会收回它们的美丽的。”
“谢皇帝陛下的不罪之恩。”
摆摆手,仿佛不甚在意的转过身。付钰书哀伤的看着被丢在地上的牡丹,胸口一窒。
──那是母后生前最爱的“国色天香”啊!
“皇上!”忽然,园外有人来唤。
是康王付容。
“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臣来请皇上和九王子一起移驾珍和宫。”
“好的。”付钰书收起哀伤,再回首已是一脸的温和笑意。“请九王子殿下随朕一起过去吧!”
“遵旨。”
17
因为要款待的是以乌族的王子,所以这次珍和宫的夜宴办得十分的盛大隆重。
所有的大臣、贵族们都穿上了最华丽的盛装,极尽富贵荣华。美酒佳肴也一盘盘一道道流水般的送上来,都是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走兽飞禽和海鲜。优扬动听的鼓乐一支接一支,从白天吹奏到黑夜,欢快美丽的舞蹈一曲又一曲,从黑夜舞到天明。
宴会是一直要到天亮才会结束。
因为看不惯摩珂总是粘在苏涣然身边,特别是在自己知道了以乌族那特殊的开放的族风后,付钰书更加觉得他对苏涣然别有用心。再加上之前在繁锦园里的事,他对这个以乌王子的印象坏到了极点,于是在宴会中途便宣称不胜酒力而退席了。
夜晚的繁锦园,索然安静。皓月当空,一个纤细的人影悄悄的溜进了园子。背光下,人影弯腰从地上拾起了一株被丢弃的花枝。
“国色天香──这么美的名字,这么美的牡丹花,他怎么忍得下心……”轻抚着无力耷拉着的花朵,付钰书从腰上取下事先准备好的小铲子,用它把盆里的土挖开,然后把牡丹花的根小心翼翼的埋进去,再用铲子将泥土拍打实。
“希望还能够救得活。”低低的叹口气,付钰书站起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眼前飘过一个黑影。
“什么人?!”付钰书惊吒一声,“快给朕出来!”
偌大的园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回应。偶尔一缕夜风吹过,浑身冰冷。
“到底是什么人?不要再鬼鬼祟祟的!以为装神弄鬼,朕就怕了你吗?”冷冷的月光下,付钰书的脸色看来有些苍白。
皇宫表面上虽然是肃穆庄严之地,其实暗中却是污秽不堪的。多少冤魂屈死,徘徊不散,诅咒缠绕不去。光这繁锦园中,相传光是这里就曾经有三位妃子在此吊死。宫中闹鬼的传言,由来已久,但其实有许多都是不实的。
不停的在原地转来转去,付钰书小心警戒的环视四周。“出来!朕……朕不怕你!”
“啪”,身后传来轻响。
付钰书惊得跳起来,慌忙转头一看,原来是一根枯枝断落,打在了地上。长舒了口气,他倒退了几步。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