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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非常热情的将他们迎了进去。厅里面已是高朋满座,他们便要了间楼上的雅间。点了几个酒菜,都很快就上来了。付钰书吃的不多,只是小小的尝了几口,味道与宫中的御膳相比一点也不差。倒是摩珂一脸开心的吃得不亦乐乎,连连咂嘴。
“大爷,求求你,饶了奴家吧。”忽然,女子的尖锐哭声从外面传进来。
“饶了你?那谁来还债!”凶恶的男声一点放过的意思也没有。“告诉你,今天你要是能让卢老爷子满意了,你们家欠我的债就不用还了。”
“不,不!”女人哭泣着,“奴家已有夫婿,孩子还在家等我回去照顾,大爷,求求你,别把我送去给卢老爷,求求你……”
“卢老爷能够看上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家那个病鬼,早晚要死的。如果你让卢老爷满意了,说不定还会大发慈悲的收了你。到时,你那个孩子说不定也能带过去过过好日子。大爷我可是积善行德,是在帮你!你可别不识好歹的……”
“可恶!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听到这里,付钰书已是一脸铁青,丢下筷子就掀了帘子出去。摩珂也一脸看好戏的跟了出去。
外面,一个虎背雄腰的彪形大汉正拉扯着一年轻女子。女子扯着桌脚不肯同他走,一张皎好素净的玉颜哭得是梨花带雨,好不凄惨可怜
。
“站住!”付钰书朝大汉大喝了一声,“你居然在这里公然强抢民女,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大汉放下女子转过身来。长满横肉的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赫然醒目。“欠债就要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就是告到官府,也是老子有理。况且,这京城里谁不知道我朱大勇,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来管我!”说罢,他咪眼打量了一眼付钰书,“小子,你初来京城的吧,别多管闲事,一边呆着去。”
付钰书被那大汉一把推得站不住,连着倒退了好几步,还是摩珂及时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跌倒。
“谢谢。”付钰书低声对摩珂道谢后,顾不得自身安危,又再次拦在了大汉面前。“就算这位大姐欠了你的钱,但你也不能逼良为娼,要她去做她不愿做的事!”
“小子,真看不出来。你倒是有胆量!知道不知道我朱大勇是什么人?”大汉一脸嘲笑着逼近付钰书。
“朕……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就算是天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
“哼!老子告诉你,刑部侍郎是我的姐夫,是当朝国舅苏丞相的门人。国舅你知道吗?就是皇帝的舅舅!告诉你,连皇帝老子都要给我撑腰!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你……你……”付钰书气得浑身发抖。
“小子,怕了吧?”大汉将付钰书的反应误以为是胆怯,大声嗤笑道:“怕了就快滚,别挡着老子的财路!”
“你……你……我,我……你……”胸膛剧烈起伏着,可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要的只是财吧。这位大姐欠你多少钱?我们帮她还就是了。”眼看着付钰书就要气昏过去,一旁看热闹的摩珂不得不开口了。
“你们替她还?”大汉怀疑的看向摩珂,后者一脸的镇定自若。“你们知道她欠了我多少钱吗?”
“不管多少,总有个价吧。”摩珂淡淡的站出来,拍了拍付钰书的肩,示意他平静下来。“你说个数吧!”
“她丈夫去年借了我十两银子。现在过了一年,利滚利,你们要替她还的话,就给我十两金子吧!”大汉说出一个惊人的数字。
“借银子还金子,这不是明抢嘛!”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好!十两金子。”从腰间取下钱袋,摩珂掏出一锭沈甸甸、金灿灿的金锭子,在众人眼前晃了一晃,然后出其不意的往大汉身上丢去。“十两,收好!”
大汉赶紧接好,擦了擦,再咬了咬,确定没有错,这才松开了钳制住女子的手下了楼去。“哼,算你走运。”
“好!”
“做得好!”
人群中传来一片叫好声,还有人鼓掌称快。
23
在众人的一片叫好声中,摩珂又给了那女子一锭金子,然后才在女子的千恩万谢中,拉着付钰书离开。
从酒楼里出来,见付钰书仍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摩珂看着觉得有趣。于是便笑道:“这种人求的不过是财而已,只要给他钱便能打发了。陛下实在大可不必为这种小人动怒。”
“既然你知道,怎么不早点说替她还债呢?”还任由自己在那儿傻乎乎的和人理论。付钰书忿忿的瞪了摩珂一眼。
“我见陛下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还以为皇上心中早已有数,怎会料到……”大约是又想起了刚才酒楼里的那一幕,摩珂说着说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不过也难怪。陛下身处皇宫内苑,哪里知道这许多事呢。呵呵!”
闻言,付钰书那双漂亮的凤眼一吊,“你是在讽刺朕不解世事?!”
“摩珂不敢。只是……”
“──驾!”
这时,远远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摩珂的声音被淹没其中。
一匹青色白髻的骏马由北疾驰而来,马蹄过处,尘土飞扬。在它的后面,还紧跟了一匹黑色的马,两匹马儿旁若无人的狂奔,好似在赛马。
见状,路上行人纷纷急走,躲避。街上乱成一团。
突然“哇”的一声,一阵稚嫩的哭声传来。只见大路的中央,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孩童跌坐在地,哭泣不止。
付钰书心上一紧。
眼见那稚子危在旦夕,就要丧生的马蹄之下,忽然,感觉身边的摩珂身形一动,一道人影急急的掠向大路中央。
“摩珂──!”
“哇啊!”众人惊声尖叫。
马蹄扬起的漫天的灰雾挡住了付钰书的视线。
一颗心急急的跳动着。他不知道摩珂是否救得了那个孩子,万一他来不及,甚至是连他自己都……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
一直等到滚滚烟尘散去,付钰书才敢睁开眼。
“摩珂……”
抬眼看去,街对面的,赫然是那个高傲少年的身影。他的笑容依旧明亮且骄傲,手里还抱着那个仍在哭泣着的孩子。
“摩珂,你……”付钰书跑过去,紧张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孩子的娘亲也哭着跑来了。
“宝儿,我的宝儿!”那妇人又是揉又是亲的抱过了孩子,还不停的向他们道谢。
摩珂笑说没什么,拉了付钰书打听道:“这位大嫂,不知刚才过去的是什么人?居然就在京城的大街上纵马狂奔。”
“我看两位公子是初来京城的吧。”那大嫂哭哭啼啼的说不出什么来,倒是围观的一位老人家接了话。“这种事在京城里是常有,我们呀,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哦,难道就没人管了吗?”摩珂问。
“怎么管?你们知道那俩人是什么人吗?”
付钰书他们摇头。
“他们呀,一个是户部尚书的二公子,一个是门下侍郎的胞弟。谁敢管?!这户部尚书和门下侍郎,前者和康王走得极近,后者又是当朝丞相的门人,谁敢管?!”老人摇了摇头,“不管是丞相还是王爷,那都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惹不起的。这些人成天争来争去,遭央的总是我们,遇上了事也只好自认倒霉!”
“那皇上呢?难道说连皇帝都管不了了吗?”付钰书气愤。
“皇上?!”老人一脸奇怪的瞟了付钰书一眼,“皇上天天都呆在他那座红墙绿瓦、金碧辉煌的皇宫里,身边又有数不清的美得像天仙似的妃子陪着,哪还管得了这外面的事。”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其中的讽刺味道。
“你……”付钰书激动的想说什么,却被摩珂一把拉住,拖开了去。
人群渐渐散开,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你拉朕做什么?朕相信舅舅决不是那样的人!”付钰书不满摩珂的阻拦,“难道你也觉得是朕的错吗?!”
“你觉得不是吗?”摩珂颇觉他问得好笑,冷冷回道。
“摩珂,你总以为朕比你好,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付钰书恼了。
“我当然知道你的处境。”摩珂下巴一扬,透亮的目光紧盯着付钰书。
“朕年幼失怙,在朝中又势单力薄。若换作是你,不忍气吞声又该如何?“
“我不是你!我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想尽办法去得到,要做的事情,也一定会不计代价的完成。”摩珂一字一句仿佛嘲弄般的说道:“而你,身为君王,却选择什么也不做,放任党派相争下去,混乱朝纲,遗祸百姓。你真的认为自己没有错吗?!”
“我……”几句话有如千钧,堵得付钰书再也开不了口。
24
“!──!──”,就在两从沈默间,远处传来阵阵开道的锣声。路上行人纷纷向两旁挤去,让出一条路来。一队威武不凡、戍卫整齐的护卫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中间是一顶四人抬的软轿。金丝的软缎包裹着轿身,显示出轿中人尊贵无比的身份。
“请问,这是哪一位官员出巡啊?”摩珂一边好奇的问,一边调侃的看向付钰书。“这么大、这么威严的排场,都快赶上皇帝了呢!”
一位在路边摆摊的汉子惊奇的看向他们,“你们这都不知道吗?这是当朝苏丞相的轿子。”
“原来是他……”摩珂低喃道,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却只见他全神注目的盯着那顶金丝软轿,一瞬不瞬的,隐约有种看不透的情绪含在其中。
其实早在看到轿旁的那四名青衣卫的时候,付钰书就猜出了轿中人的身份。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蒙得严严实实的轿帘,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人的面目,但付钰书心上仍是没由来的一阵悸动。
下意识的抓紧衣襟,想要抑止住已不受自己控制了的狂乱心跳,付钰书逃避似的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这时,听到人群发出惊呼声。
一名女子突然冲出人群,拦在了行进队伍的前面。
“锵”的一声,护卫们纷纷刀剑出鞘。却见那女子毫不畏惧,“扑!”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向着轿子磕头。
“冤枉啊,大人!小女子一家蒙受不白之冤,请丞相大人为民做主,为民伸冤啊──”女子喊完,又猛的连连叩头,原本光洁的额前很快就血肉模糊了。青石子铺成的路上,印上了一摊鲜红的痕迹。
见此情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息,等待轿中之人发话。只有那“咚咚咚”的叩头声,不停的震动着人心。
许久,轿中才传来一声淡淡的询问:“可有状纸?”
“有,有的!”女子灰暗的眸中瞬间亮起希望。
一纸带血的状子被送进了轿中。
半晌,轿帘被掀起,一袭白衣飘然出尘的年轻男子从轿中步出。无情的冷眼睨视着地上下跪之人,问道:“你状纸上所言,是否属实?”
“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甘愿天打雷劈,死后入阿鼻地狱,不得超生!”女子一边叩头,一边哭泣,“求丞相大人为民做主,为民做主啊!”
苏涣然召来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带她去刑部衙门,告诉刑部的王大人,让他将此案重新再审。”
“是!”侍卫领命而去。
苏涣然转身回轿,眼角不经意的往人群中一瞥。付钰书想要闪躲已是不及,只能低了头往摩珂身后缩。心里面期盼着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