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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错忖道:“原来她听了我独门点穴之法,便悟出另一套破解穴道的法门,可见得我阴阳谷的心法,与幽冥洞府的差不了多少,相信这是由于同属邪派之故了……”
原来林秋波早先在完全没有办法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借助阴阳谷的独门点穴秘法,来推究幽冥沿府的点穴手法。
这是由于这两派,俱属奇门异派,邪气甚盛,在基本上有共同之处。
要知在浩瀚渊深的武学中,若是修习其中某一门功夫,有了成就之时。这种武功,定然影响一个人的性情,气质为之变异。
因此,阴阳谷与幽冥洞府的高手,除了先天有“邪”的倾向之外,亦同样受到武功之影响。
这一点正是这两派共同之点,也可以证明这两派的武功,在基本上有很多地方相似相通。
林秋波发现秦三错的点穴手法,与她所学的竟是恰好倒过来,并不是说穴道部位不同,而是真气经行的脉穴,运力的缓急轻重,几乎完全相反。
因此,她便试用“运意逆行”之法,试着能不能收集真气,结果居然成功了,所以她潜心冲破禁制,幸得秦三错机警,拼命拖延时间,到后来她果然完全打通了穴道。
但他早已晓得不会成功,因为他刚才已不止一次,试行冲破穴道禁制,都没有效果。
要知他“阴阳谷”的武功,已经就属于“运意逆行”的一类,是以他但须照常运功,不须另起炉灶。
故此,他只略为尝试一下,就停止下来。
他向林秋波道:“我已经没有办法不接受他提的条件啦!”
这话便是暗示说,他对穴道禁制,已无能为力。
秦三错停歇一下,又道:“但我又不想让你受辱,因此,我希望你肯听我的话。”
林秋波冰雪聪明,自是一点就透,登时明白他话中之意,乃是叫她独自逃走,不要管他。
她觉得很感动,因为这种牺牲精神,在一般人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何况是出身于阴阳谷的秦三错?
要知正邪之基本不同,正在于此,正派之人,每每被教导以别人为重,自身利益次之。
如果公众的利益,与私人利益有冲突时,必须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个人的利益,甚至陪上性命,亦在所不惜。
但邪派之人,则是信奉“绝对自私”的信条,凡事只问自己有没有利益,决计不管别人死活。
所以目下秦三错居然肯违背自己的教条,虽说是男人在美女面前,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变得慷慨,亦是经不起考验的。
林秋波以传声之法,道:“你用点心试一下,瞧瞧能不能打通穴道,好不好?”
秦三错道:“他们马上就要进来啦!你究竟有什么意思?”
林秋波传声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同时亦很感激,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之下,我于情于理,势难独善其身。”
她停歇一下,又道:“我们若能充分利用我们的秘密,步步算准,着着占先,也许还可以挽回危机,逃出生天……”
她随即说出一个计划,秦三错当然不必反对,因为在他的立场而言,此一计划纵然失败,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损失的,最多也不过仍然作阶下之囚,只是等如他没有尝试过逃生而已。
他马上提高声音,叫道:“尉迟旭……”
他连叫了数声,才听到回答。
尉迟旭在门外问道:“怎么啦?已商量好了么?”
说时,人已走入房来。
秦三错道:“这倒不是,林秋波她拒绝任何表示,我不晓得她的意思。”
尉迟旭阴阴笑道:“是么?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啦!”
他回头望望林秋波,然后又问道:“秦兄既知她心意,那么她到底肯是不肯?”
秦三惜道:“别着急,你们有的是时间……”
尉迟旭道:“笑话,谁像你那样游手好闲,整天逛荡。我们都有要紧的事要做,所以不能多等了。”
秦三错讶道:“你们幽冥洞府之人,还有什么要事等着办?这倒是稀奇之事。啊!我明白了,你们的要事,与那几艘神秘巨船有关是也不是?”
尉迟旭道:“你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多问。”
秦三错道:“好,好,林秋波她已打定主意,如果她不能开口说话,她就不能作任何表示。”
尉迟旭道:“她不屈服,我们也有办法。”
秦三错道:“当然啦!你们可以用强迫手段。但是这不是最佳方法,你自家也知道。因此,你何不让她能够开口,等我与她认真商谈一下?”
尉迟旭道:“这又有何不可?”
他走到床边,锐利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她的衣衫不整,是以仍有某些部份的白皙肌肉,暴露出来。
尉迟旭看了一下,眼中马上就现出情欲之光。
他平生所见的女性,不能说是以林秋波最美丽,而且年纪也不轻了,虽说青春光彩,依然盛放。但她到底不似十六八岁的少女,那等青春迫人的味道。
但她别有一种极为动人的风韵,而且她身为南海门高手,武林知名,这一点已非一般的少女可比了。何况她一向修道,冰清玉洁,本来是任何人也休想向她染指的。
她这些条件,已足以使男人在心理上,构成了强烈的吸引力,令人觉得如能占有她,实在难能可贵。
尉迟旭晓得林秋波的肌肤,等闲不会被人看见,何况是有些重要部份。如胸部、肩膀和大腿等,更是深藏固封,相信这一辈子,尚是第一次暴露在男人眼前,而且暴露这么多。
总而言之,林秋波因为不是平凡的女性,所以能造成特别强大的刺激。
尉迟旭哺哺道:“假如我必须取你性命,那是多么可惜之事情啊!”
林秋波瞧着他,眼波平静宁恬,似乎对于生与死,并不放在心上。此外,对于这个邪派高手的欲情,也一似无动于衷。
秦三错道:“喂!你别婆婆妈妈好不好?快点让我们商量一下。”
尉迟旭点点头,道:“我这就动手,但你记着,最好能劝得服她,不然的话……”
他伸手向林秋波胁下拍去,手掌刚刚碰到她的衣服,突然大惊抽手急退。
然而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线,但见林秋波的一双纤手已扣住了他的脉门,此外她同时已一脚踢中他的小腹。
这一脚乃是防备万一没有扣住他脉门时,好歹也能重重伤了他,使他失去战斗力量。
因是之故,这一脚踢得相当重,而尉迟旭手腕脉门被扣,全身功力受制,无法运气抵御。是以内脏受伤甚重,口中马上喷出鲜血。
林秋波业已从床上一滚,从侧面跃起来,所以不曾被他口中鲜血喷着。
可是门外已传来黄红的叱声,林秋波心念电转,打算改向窗户冲出,是以改变背起秦三错主意,只简单地把他挟起来。
她另一只手,已伸到桌子上,拿起她惯用的兵刃“金剪”。
可是她这么一来,衣服便跌下,裸露出上身。
但此际紧急关头,林秋波其势不能先放下兵刃或秦三错,去结纽扣。
要知她乃是当代名家,为人极有决断,在这等利害得失的重要关头中,她权衡过轻重缓急,晓得自己不可稍有耽误,是以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的身子刚刚转向窗户那边,只听黄红尖声叫道:“老五,小心看守窗户。”
窗外的屋顶上,传来黎平的声音,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林秋波登时刹住去势,取消了从窗户逃出之意。
要知黎平擅箭术,功力绝强,林秋波已见过著是她独自一人,也许尚能逃走成功。
但现下多了一个秦三错,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她猛可退到床边,低声道:“秦兄,我必须与他们一拼才行。”
秦三错没有反应,使她大觉奇怪,低头看时,但见秦三错的面部,恰好贴在她裸露的前胸上。
秦三错鼻中嗅到她的体香,面部碰触到暖滑而又富于弹性的肌肤,已经使他心迷神醉,人事不知了。
林秋波一看之下,已经了解这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间发现了自己女性的魅力,这使她猛可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不过,她仍然以当前危机为重,马上收摄心神,将这个男人丢在床上。
秦三错突然清醒过来,转眼向她面上望去。
林秋波没有生气的神情,她道:“我需得一拼,但你的安全可虑……”
她说话间已拾起衣服,迅速地扣起,但她只能稍为扣住,不让上身完全裸露出来而已。
秦三错道:“你快走吧!”
林秋波道:“你可利用尉迟旭,阻挡暗箭……”
话声未歇,“呼”地响了一声,一支劲箭,穿窗而入。
林秋波玉手一挥,金剪幻化出一道虹光,迅如电光石火般击中这支劲箭。
她感到箭上端含有内劲,不似一般的暗器,随手可以击落。
那支劲箭直射床上的秦三错,此时遭受林秋波一击,准头一歪,在他身边掠过“独”的一声,深深插入床板中,只差一点,就将一边的尉迟旭射中了。黄红手提长剑,像一阵烟般卷入房内。
林秋波向她冲去,手中五尺长的金剪,迎面剪戳,招式清奇美妙。
黄红长剑疾起,急卷迅劈,“呛”的一声,已挑中对方金剪。
可是马上发现林秋波功力深湛,手法神奇。这一剑虽是中了金剪,使她的攻势为之略滞,但基本上她仍然未曾拆破了林秋波的招式。
换言之,黄红感到林秋波还有厉害杀手,跟着要使出来。
她心中一震,迅即跃退,出了房外。
要知高手过招,纵然双方功力相当,但若然有一方,感到对方的后着变化,无法捉摸猜测的话,便不能继续缠战,否则便有当场溅血之危。
因此黄红不敢硬撑,赶紧退出房外,她只须守住房门,倒也不怕林秋波冲出来。
这是因为老五黎平,居高临下,挽着强弓,一方面可以守住,另一方面又可以发箭助战。
林秋波一招迫退了黄红,却也暗感不妙,因为寅红的剑术精奥诡毒,威力之强,竟出乎意料之外。
她马上将灯火熄灭,同时把打开的窗户,迅快地关起来。
此举仍然不能阻挡劲箭破窗射入,但有两个好处,一是使房内更加黑暗,使对方不论在门外或窗外,都不能看清房内的情形。二是减少秦三错被袭的危机,秦三锗已失去功夫,所以若是成为箭靶,一定无法逃过杀身之劫!
她回头望去,但见秦三错已移到床内角,并且把尉迟旭拉过去,挡在前面,作为一面盾牌。
林秋波略感放心,两人目光相触,她温柔地笑一下,道:“我们试试看。”
秦三错道:“你的勇气智慧,使我钦羡不已。”
林秋波道:“我们的处境,似乎很不利,除了自力更生之外,休想有外援赶到……”
她并非害怕,也不是向秦三错讨取主意,而是分析情势,希望在分析之际,能够找出办法来。
秦三错应道:“是的,但我仍然坚持刚才的意思,如果大势不妙,你尽管逃走,我应付得了。”
林秋波道:“看来唯有杀死黄红和黎平,方能脱身了。”
秦三错道:“这两人一远一近的联手之势,只怕不易破得。”
林秋波何尝不知,而且更有甚者,那就是幽冥洞府这一派,武功诡秘奥妙,即使黄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