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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玉立…”
这等情感上的矛盾和形势的禁格,交织成一片非常深刻,具有独特味道的印象。将来,只要在锣鼓乐声中,他定必勾忆起现下这一幅景象,同时也挑触起这一份奇特的怅惆的心情。
台上的戏固然热闹,台下的观众们,也各有欢愉会心.杂乱和喧语谈笑之声,几乎掩盖了台上伶人的做唱。
徐少龙装作把注意力回到戏台上,其实心中忙碌地想道:“艳芳见我没有理睬她,会有什么感觉呢?她虽然明知我的处境,不宜表示与她相熟,但决计不会没有感触的。”
方想之时,耳听玉罗刹低声道:“徐少龙,你看见她了,是不是?觉得怎么样?美么?”
徐少龙点点头,道:“但如果与你相比较………”
玉罗刹急速地打断了他的话,道:“不,不,别拿她和我比较。”
徐少龙道:“好吧,她的确很漂亮。”
他接着向隔座的张行易说道:“张兄,那一个就是郑艳芳了。”
张行易的头扭转去看,半晌还转不回来。
五罗刹向徐少龙笑一笑,道:“她的魔力真大啊!”
敢情不止是张行易,还有不知多少男女,也像他那般看个不休。
徐少龙道:“玉香主,你心里嫉妒她么?”
玉罗刹摇摇头,道:“现在不了,从前倒是嫉妒的。”
徐少龙忖道:“难道这也与我有关?”要知郑艳芳是她差遣献身的,因此,他和郑艳芳的关系,她自然清楚得很。
这件事再说下去,就得碰上不好意思的节骨眼了,所以他不再说话。双方沉默了一阵,玉罗刹轻轻道:“你当然也晓得,一个女人,如果以容颜骄人,实是愚蠢之举。因为最美的人,也敌不过光阴的消逝……”
徐少龙暗暗惊讶,忖道:“听起来她好像已经参悟了人生奥理吧!”
但他装着不懂,道:“这便如何?”
玉罗刹道:“这便是我不嫉妒郑艳芳的缘故。”
徐少龙一怔,不禁问道:“当真只有这个缘故么?”
玉罗刹道:“奇怪,我骗你作什么?”
徐少龙支吾道:“我听了心里更加不明白。”
玉罗刹道:“这原是很深奥的道理,你如是高僧,或是得道之士,才能够一听便懂。你不明白,未足为奇。”
徐少龙隐隐觉得她这些说话中,似乎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出这线索何在。
突然问鼓乐一变,正戏已经开始。
全院的嘈声,顿时减少了一半。徐少龙回头迅快一瞥,但见郑艳芳,坐在几个男人中间。
他心头有点不舒服之感,但又不能发作,只好转向台上望去。目光到处,恰好看见扮演崔莺莺的石芳华出场。
她这一亮相,宛如艳阳升起,光华夺目。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尽被她那美绝当世的扮相所慑。
她的声音,娇如出谷黄茸,却异常清朗,全场皆能清晰的听到。直到第一段唱过,略略一停之时,观众们才松一口气,无不低声交头接耳地谈论起来。
玉罗刹也赞不绝口,道:“真不愧是红透大江南北的头牌坤旦,果真是色艺双绝,我见犹怜……”
徐少龙道:“唱得真好,连我这个外行人,也觉得津津有味。”
玉罗刹道:“可惜她马上就变成禁宵了,本帮之人,休想碰她一下。”
徐少龙讶道:“哦!为什么?”
玉罗刹道:“刚刚有一个人匆匆出去了,他是唯一一离开戏院的人,姓黄名老歧,外号迷魂太岁……”
徐少龙记得这人就是当他如厕时暗算他的家伙,可借没有看见他的面貌。同时也不明白他的离开,与石芳华何干?
当下问道:“他不喜欢石芳华的唱工么?’玉罗刹道:“恰恰相反,他是大欣赏了,才离开的。”
徐少龙大惑不解,问道:“这却是何缘故?”
玉罗刹道:“我老实告诉你吧,他是总务司席亦高的心腹手下。
席亦高不论武功心机和手段,皆高人一等,在本帮中,势力重大。而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好色,黄老妓认为石芳华不错,所以赶去向他报告。”
徐少龙恍然大悟,道:“这样若是席亦高看中了她,她就成为席亦高的禁宵,别人皆不得染指了,是也不是?”
玉罗刹点点头,道:“连你在内,也无法染指。”
徐少龙忙道:“别开玩笑,我几时有染指之心?”
玉罗刹道:“没有自然是好,即使有心,也是不行。你虽是神机营警卫老爷,但仍然不能随便盘查席亦高。”
徐少龙道:“这一点在下也晓得。”
玉罗刹道:“不过呢,如果你有双龙敕令在手,连席亦高见了你,也得乖乖的有问必答,或是任你逮捕。”
徐少龙道:“这一点在下亦晓得了。”
玉罗刹把声音压得很低,道:“如果你当上副统领,双龙敕令就可能在你手中啦!
因此,你竟错过了获得这等大权的机会,实是愚不可及。”
徐少龙淡淡道:“在下想不出几时失去这机会的?”
玉罗刹哼了一声,道:“你沉迷在妓院中,三天不见踪影,还说没有失去机会?”
徐少龙严肃地道。“本帮又没有禁止此事,如何算是失去机会?”
玉罗刹又哼了一声,道:“禁止与否,那是另外一回事。问题在于明天晋谒之举,必有一番龙争虎斗,你体力亏损,焉能应付?”
徐少龙探明她话中的意思,斗然大悟,忖道:“是了,刚才我已隐隐感到有一条线索,现在想起来啦!那就是郑艳芳说,她是玉罗刹所差遣之事,并不确实。因为玉罗刹似乎全然不知我和她之事,甚至还含有怪责我贪恋酒色之意。如果是她所遣,她何必惶惶作态,白费口舌?”
但难道是郑艳芳骗他么?当然不会,男女间一旦有了“情”,立场顿时大变,她只有帮他,不会骗他。
徐少龙继续想道:“那一定是玉罗刹的手下余麽麽搅鬼了,郑艳芳说过,根本没见到玉罗刹,其间只由余麽麽传令。”
这一推测八成不会错了,他忽然感到非常轻松。忖道:“只要不是玉罗刹害我,事情就好办了……”
转念之际,又听玉罗利用方才那种悄声说道:“你们全都不知道你们训练之后,给你们自由玩乐几天的理由……”
徐少龙忙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玉罗刹道:“由于副统领一职,非常重要,所以帮主特别小心选拔人才。你们在几个月严格训练后,突然得到自由,无疑会暴露本性弱点。例如你,就曾经沉缅于青楼之内,贪恋温柔,不分日夜,人影不见……”
徐少龙惊讶地聆听着,心想这五旗帮帮主用心如此之深,当真是雄才杰出,难有伦比的黑道魁首。
不过在种种情报资料,以及江湖中的传闻,这五旗帮帮主只不过继承前人的丰功硕果本身并没有特殊的表现。
人人仅知这帮主姓钟名叫抚仙。
因此,徐少龙在衡估之时,颇为怀疑钟抚仙身边,尚有谋士。无疑的这个谋士,必定高明无比。
玉罗刹细细的语声,又传入他耳中。
她道:“你本是最有希望的入选,但从这一次表现中,知是最迷恋女色之人。虽说抑压欲念达数月之久,但人家都不过每天晚上前往,谁似你日夜流连,沉迷不返?”
徐少龙道:“这佯说来,我已失去资格啦!”
玉罗刹道:“资格虽然没失,但又有何用?”
徐少龙道:“什么有用没用?只要不失资格,还是有机会的,对也不对?”
玉罗刹道:“你们及格的十二个人当中,有六个已失去了资格,因为他们未能格守禁条,仍然与本帮的女孩子鬼混。”
徐少龙忖道:“那么我也没有资格啦?”
玉罗刹当然不知他在想什么,又道:“你经过这日以继夜的贪欢纵欲,明天还能与别人争雄斗胜?哼!哼!这是你自己做成的恶果,怪不得旁人。”
她话声中,竟禁不住流露出恼恨之意。
徐少龙这时方能确知她当真暗爱自己,是以生出妒恨之心。
他笑一笑,道:“你放心,只要有公平竞争的机会,我仍能尽最大的努力,我告诉你,我曾被人设阱陷害呢!”
玉罗刹大为诧异,道:“哦!有这等事?”
徐少龙道:“我当日饮酒薄醉,如厕之时,遭人暗算。此人是趁我不能分心之时,用迷药暗器把我弄倒的……”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然后,我在一个名妓的床上醒过来,浑身无力,而欲火却猛烈异常……”
玉罗刹身子不禁倾伸到他身边,碰触到他的臂膀,声音中略带紧张地问道:“你自然向那妓女身上找发泄啦?”
徐少龙道:“在这种情形之下,即便是圣人,也没有法子,因为我遭人暗算啊!你自然明白这种情形……”
玉罗刹点点头,道:“我明白……”
徐少龙道:“不过我仍然晓得不妥,所以用尽法子,总算没有被药物之力所害,也因此之故,明天我还是有机会的。”
玉罗刹道:“但愿你说的都是真话。”
她话声停歇了一下,突然道:“席亦高进来啦!”
她头也未回,居然晓得什么人入场,可见得乃是有人递暗号给她。徐少龙发现了这一点,大是惕凛,忖道:“她今晚虽然只是听戏,但仍然经过布署,可知每一个人都不断地勾心斗角,步步为营,时时刻刻皆不放松。”
当下回头望去,但见过道上有三个人走动,当先的是戏院管事之人,他必须带席亦高入座,无足为奇。
另外的两人一个是中年文士,身材瘦削,举止潇洒,尤其是那对眼睛,神光内蕴,一望而知必是内外兼修之士。
另一个也是中年人,长得粗壮魁悟。徐少龙认得他是外三堂的香主六甲刀邵坤,不禁皱起眉头。
要知那一夜遭暗算时,邵坤也同在一起饮酒。假如他与黄老歧不是一鼻孔出气的话,自己一旦失踪,他自会找寻查询。不比马蒙无拳无勇,也没有势力,纵见查询,亦属枉然。
现在邵坤和席亦高在一起,可见得他亦是席亦高的心腹。
加上黄老妓也是席亦高的人,不问可知那一夜的幕后主持人,便是这位权倾全帮的总务司了。
他念头一转,立刻用传声之法,向玉罗刹道:“玉香主,帮帮忙,请在我‘大横穴’点一下。”
玉罗刹犹豫了一下,大概想不出其中道理,便先依言而做,之后,才传声问道:“这是干什么的?”
徐少龙道:“这是我保身之道,等一会你自然明白。”
席亦高等已走到第一排,他的目光不离台上的石芳华,人人都看出他已被她的色艺所迷了。
他和六甲刀邵坤,大刺刺的在第一排正当中的空位落座。以他的地位,总算是名正言顺,不会有人认为悟越狂妄。
六甲刀邵坤回头四望,看见了玉罗刹和徐少龙,挥手打个招呼。事实上双方相距,只不过数尺而已。
邵坤随即向席亦高低语数言。席亦高回过头来,目光在玉罗刹面上留一下,略一点头。
接着就凝视着徐少龙。
徐少龙马上站起身,向他欠身抱拳行礼。
席亦高用手势命他坐下,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徐少龙么?当真好一表人才。”
徐少龙道:“司主过奖啦!”
席亦高的目光由锋利而变为平淡,道:“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