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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只不过因为他是苍国人。那些毒,只对朱国人有效,对苍国人,只有短暂的麻痹作用而已。”
苍澜一惊,道:“可是,我的那些手下……”
重樱看向他,脸色沉重地道:“他们也没死,现在正呆在书院外面。”
苍澜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才失笑道:“那么说来,流丽根本就不应该死了?”他的眼眶突然一热,却仍然笑着说:“怎么会?她是为了保护我才死掉的,保护根本就不会被毒死的我……”说着,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仍然笑着。
红炼渐渐地止住了哭声,望着他,突然走过来,摸摸他的脸,帮他擦去了眼泪,轻声道:“我不怪你了,不要哭了。流丽姐姐的死,不关你的事!”
她轻声重复着,语气坚定,苍澜似乎也被这声音安抚了一样,笑声渐歇。
外面的人都沉默了下来,都呆呆地看着那间竹屋。没过多久,朱炙就快步走了出来,容色沉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小心地带上门,走到红炼面前,叫了一声:“红炼!”
红炼仰起头,叫道:“皇兄。”
“红炼,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朱炙并不看她,轻声坚决地道:“在捉到凶手前,若有人想要进去这间屋子,一律格杀勿论!”
红炼点了点头,小小的脸蛋上一下子满是冷酷之色:“我知道了!”
朱炙仍然看都不看她一眼,一拂袖,走到书院的竹篱门口,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红炼看着他远去,转过身,高高地扬起头,眉毛一挑,那神情竟有几分神似朱炙。她缓缓环视众人,道:“都听见了吧?可不要让我太辛苦哦!”
苍澜被重樱率兵护送回定王府时,看见门口重兵把守,气氛肃穆。他疑惑地看了重樱一眼,她显然有些神思不属,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异常的景象。
她和流丽的感情真的很好啊……苍澜悠悠一叹,下马走进王府。守卫的士兵拦住他,喝问道:“拿出令牌!”
重樱听见喊声,立刻清醒过来,看见这个阵势,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向着士兵晃了一晃,那个士兵才躬身行礼道:“失敬了,重樱将军!”
重樱向着他点头回礼,和苍澜一起走了进去。
苍澜心中的疑惑一看到门内前院那人就完全解开了。他想起前两天重樱说过的那句话。果然啊,定王回府第一天,焱帝会过来留宿!
赤焰此时并没有穿着朝服,一身素淡的白衣,更衬得他宁静如水。他望着对面的朱炙,一言不发。朱炙恭敬地垂下眼睛,神色疏离:“陛下,目前刺客横行,你还是不要出宫比较安全!”
赤焰微微挑起笑意,苍澜却从他的声音中隐隐听出一丝挑衅:“定王难道对自己久经沙场的士卒们都不信任吗?”
朱炙完全没有听出他的挑衅一样依然恭谨:“微臣初服新丧,还请陛下不要冲撞了晦气。”
赤焰同样兵来将挡:“朕有绯炎圣鸟庇佑,何需担心这小小一点晦气?”
朱炙继续拒绝:“微臣家中尚未修葺完毕,恐怕无法迎接陛下圣驾。”
赤焰一扬眉,笑得神采飞扬:“君臣同心,定王能住,朕一样能住!”
他的语气相当坚持,朱炙终于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转头道:“重华,去好好地收拾一下房间吧!”
重华应了一声,眉目间闪动着一丝喜色,迅速退了下去。
赤焰微微一笑,看见苍澜,走过来道:“太子殿下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苍澜躬身行礼,道:“有重樱将军、重华大人、流丽大人照顾我……”他脑中突然闪出流丽轻声言笑的样子,话语一时间哽住了。
赤焰知他想到什么,神色黯然,回头望见静立于沉沉暮色中的朱炙,低下头,轻叹了一声。
远远的彼方,传来沉重的钟声,一声,又一声。
当晚一顿饭吃得几个人味同嚼蜡。本来照规矩来说,应该是其他人等焱帝赤焰用过以后再吃的,但在赤焰温和而坚决的命令下,朱炙、苍澜、重樱、重华四人都留了下来。桌上,朱炙一直神色恭敬,不发一言,看着他这个样子,赤焰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其他三人更不用提,只拼命用饭菜堵住自己的嘴,整个饭桌都笼罩在沉郁的气氛下。
赤焰只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筷子,其他四人自然也停箸不食。他勉强一笑,站起来道:“你们慢慢吃吧,听说定王府的后园现在已修整得甚是漂亮,朕随便走走看看。”
重华低头道:“多谢陛下夸奖,这多亏了……”说到一半就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停住了声音。朱炙也站了起来,道:“微臣陪陛下走走吧!”
赤焰微微瞠大了眼睛,张口结舌了好一会才点头道:“好。”
时值仲秋,不久就是中秋月圆时节。此时月亮尚未成盘,斜斜的一钩挂在天际,却已没有了平常那晕黄的光芒。花园里有些暗,假山花草看过去,影影绰绰的,根本就看不清什么。偶尔有几只秋蝉轻轻地鸣叫着,在花园的寂静中投入几粒荡出波纹的石子。
赤焰走在前面,朱炙稍稍落后一步。两人一直静默着,一种不安的、随时会被打破般的静默。
突然,赤焰停住了脚步,转身望着朱炙,沉声问道:“你很不想回来?”
朱炙跟着停住,又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回避了开去:“微臣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都城内对皇后殿下那件事情传得甚是难听,微臣只是稍稍避嫌。”他语气恭敬,浓浓地疏离感从短短的话语中散发了出来。
赤焰皱眉道:“那件事情不是已经查出是织日做的吗?”
朱炙不语,赤焰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情突然有些烦燥,一甩手,猛地转身抬头,定定地望着弯月,深呼吸了几下。在他身后,朱炙抬起眼睛,望着他的背影,仍然静默无声。
过了好久,赤焰才又转过身来,轻叹道:“皇兄,我不知道想过多少次,好想回到以前两小无猜的那个时候啊……”
在他转身的时候,朱炙已经垂下了眼睫。听到这句话,他眼睫微微颤动,却仍然没有抬起来,只低声道:“不可能的事情,陛下就不要多想了。”
赤焰凝视着他,脸孔上掠过一阵失望的表情,最终还是变成了叹息弥漫开来:“我累了,回去吧。”
他穿过朱炙的身边,朱炙的手微微一动,但终于还是没有伸出去。赤焰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喝道:“谁在那边?”
朱炙连忙赶上两步,把他护在身后。重华走了出来,行礼道:“陛下,定王殿下。后园南边角落的晴心阁前在整修的时候挖出了一道温泉,现在温泉引入阁内,可作沐浴之所。”
赤焰点了点头,和声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重华又行了一礼,退了下去。赤焰望望南边,信步向那边走去,朱炙还是跟在后面。
晴心阁本就不大,遍植奇花异草,临冬不凋,一般只作散心休憩之处。现在当然知道了这里花草能够长年不凋是因为地热的缘故,但这里的美景和异香仍让赤焰赞叹了一番。
一进晴心阁,便看到了一缕缕飘散着的白气。通过前厅,里面整个大厅都被挖成了一个巨大的浴池,池内水波荡漾,热气蒸腾,散发出浓浓的硫磺味。因为时间颇紧,浴池并没有多做修饰,反倒别具一种朴拙的美感。
浴池旁边放着两套衣物,赤焰笑道:“皇兄,你这个管家还真是细心呢!”
朱炙暧昧一笑,没有接话。
赤焰一边前行,一边若无其事地宽衣解带,宽阔的肩膀、蜜色的肌肤、纤细坚韧的腰肢、修长的双腿随着逐渐飘落的衣物一样样地露了出来。朱炙望着他的背影,深红的瞳孔一瞬间幽深得近乎黑色,然后再次伏低了下去。
赤焰滑入水中,被微烫的水温激得抖了一下,但仍然毫不犹豫地浸了进去。朱炙垂睫看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常常瞪圆了眼睛看他的那个倔强弟弟,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走近去轻声道:“不要泡太久,小心头晕。”
自从赤焰登基,就再没有听过兄长用这样柔和的语气对他说话,他惊喜地抬头,朱炙向着他微微一笑,凤目沉沉,什么也看不出来。但赤焰仍然非常高兴,笑道:“反正重华准备了两套衣服,一起来洗啊!”
朱炙微笑着摇头,赤焰突然抓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拉,把他拉进了水里。
赤焰得意地大笑,伸手去剥他的衣服,朱炙不小心呛了水,咳得全身无力,根本就没办法阻止他,不一会儿就被剥得干干净净。赤焰刚准备伸手去取他的金冠,突然停止了举动,凝视着他胸前还未取掉的绷带,又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把他拖上了岸,问道:“你的伤,真的很严重吧?”
朱炙咳声渐止,看了看自己的绷带,又看了看赤焰,微笑道:“没事,早就拆线了,只是为了赶路方便,没有拆绷带罢了。”
赤焰一头黑发湿淋淋地滴着水,他盯着朱炙的胸口,突然道:“不行,我要看一下!”他注视着朱炙的眼睛,坚决地道:“我不相信你。有了伤口,你就会想办法隐瞒起来,这点我还会不知道吗?”
朱炙望着他,叹了口气,任由他解开自己的绷带,露出还未收口的深长伤口。刚刚一阵嬉闹让它有些裂开,迸出了几粒血珠,鲜红夺目。
赤焰突然俯下身去,舔去了那几滴血珠,舌尖轻柔地在伤口上滑过,不疼,只觉得有些麻痒。他又抬起头,凝视着朱炙,朱炙也回望着他,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刚刚落水,朱炙的头发也湿透了,这时一滴水珠从他的前额上滴落下来,划过他薄薄的嘴唇,在下巴上消失了。晴心阁内装饰的柔和珠光映着唇上闪亮的一道水痕,让赤焰被诱惑般贴了过去,轻轻舔了一下。
朱炙动也不动,只是看着赤焰,好像就可以这样一直看下去一样。赤焰轻轻伸手,贴上他的左胸,感受着他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平稳的心跳。
仿佛迷雾就在一瞬间散去,赤焰叹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到重华准备的衣服旁边,拿了一件,撕成布条给他包扎伤口。赤焰柔顺的黑发拂在朱炙的肩上,光滑细腻得就像他蜜色的肌肤一样。朱炙低头看他,一句话也没说,手掌却在旁边紧紧握成了拳。
包扎完了以后,赤焰怔怔地看了一会,突然问道:“皇兄,流丽死了,你很伤心吗?”
朱炙身体一僵,脸上的表情迅速消失了。赤焰看他就要站起,一把抱住他,急促地道:“皇兄,我知道,到了明天,你就不会让我离你这么近了。所以,只有今天也好,只有今天晚上也好,就当我是以前的那个好兄弟,行吗?”
两人赤裸的肌肤贴合着,那种温暖的感觉比刚才的温泉还要令人感觉舒适。朱炙伸出手,回抱住他,低声道:“无论如何,我是会为她报仇的……”
低沉的声音在赤焰耳边回响,他突然觉得有些难过,紧了紧手臂,没有说话,仿佛无言的安慰一般。朱炙也抱紧了他,就在这舒适的感觉中,两人拥抱着,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赤焰醒来时,觉得头有点重。他睁开眼睛,看见他们俩仍保持着昨天晚上的那种姿势。朱炙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