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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挡上五招。
那年青汉子蓦地跃起,身形平躺空中,引剑下指,作出下击之势。
向慎行惊想道:“这人怎的使得出我昆仑云龙大八式的剑法?”
温老大道:“果然是系出名门,博识各家剑法……”他晓得昆仑剑法擅长在空中进退博击,是以反倒纵开寻丈,并不作等他落下之时乘机仰攻之想。
年青汉子飘落原地,温老大迅快欺近,口中一面说道:“朋友连使两招峨嵋剑法,教人几乎认定朋友你是峨嵋门下。”
话声中一招“双龙辅日”,十只钢爪一同抓去,劲攻上盘,但双手去势在这一刹那间,或快或慢,竟然连续变化了三次之多。
这一招乃是他岭南派五阴手中的绝学,温老大虽是不作取他性命之念。可是他功力深厚,造诣极高,这一招出神入化,声势惊人。
那年青汉子刷地倒退,手中长剑顺势自下而上,斜挑敌人双臂,紧接着左劈一剑。
温老大见他使出武当剑法,居然化解了自己这一招,心中突然间泛起倔怒羞愧之念,心想此人纵然是三门四派中后起高手,但自己今日若是不能在五招之内迫出他的来历,岂不是把岭南威名断送?
要知他们交手之先,温老大就不曾占到先手,何况他又没有用尽全力,更是不易迫出真章。
温老大停住进击之势,双眼中泛射出森冷光芒,口中发出一阵洪亮震耳的啸声,只见他身形似是变得更加肥胖矮短,接着双手缓缓提起,十只五寸长的钢指在残烛微辉之下闪耀生光。
众人一望而知他这一招定必厉害无比,那年青汉子深深地吸一口气,提剑平胸。
这弩张剑拔的紧张关头中,众人无不屏息静气,待观结局。
向慎行突然喝道:“两位且慢出手!”这一喝登时缓住一触即发之势,于二姐怒道:
“闭嘴!”温老大道:“二妹让他说。”
岑老四趁机伏地形听,向慎行道:“兄弟只想请问那位朋友一句,地上的姑娘是谁?”
他问这句话的用意有二,一则暂时缓住这生死决于一招的凶险搏斗,以免两败俱伤。因为在他测度之中,这年青汉子博识四大剑派的招数,大概是三门四派中人。他尝闻赵岳枫精通各家武功,这时有点疑心此人就是赵岳枫。不过,一来赵岳枫功力应当更为高强深厚,二来武宫主在得知赵岳枫未死之时,便曾对他说以前那位胜罗的人可能就是赵岳枫。而眼前这个年青汉子却不是姓罗的那个人。
二来他心中觉得那神秘长衫窘十分可怕,不知是冲着哪一方人而来。是以目下须得先查明白地上生病的姑娘是谁,则他才能考虑从实说出自己来历。
以他想来,这年青汉子在这等情势之下,只要不是见不得人,自应把那女子姓名说出,甚至自动说出自己的来历。
那年青汉子冷冷道:“她是谁与你何干?你是谁?你以为她是谁?”
这三个问题一连串反击而来,倒叫同慎行无法开口,于二姐道:“对啊,你以为她是谁?”岑老四突然道:“有人来啦!一共三个。”
众人的目光都向庙门外望去,于二姐厉声道:“管他多少人来了,你即速回答,你以为她是谁。”
向慎行暗暗气恼,但他索来守礼,当下淡然道:“我不知道。”
庙门外传入一个尖锐冰冷的女子口音,道:“你是谁?凭什么向他如此质问?”这个口音一听而知发话之人向来惯于发号施令,性格坚冷。
紧接着庙门口出现了三个人,当中的一个是个女子,身披玄黑色斗篷,头戴竹笠,此时已卸下来,露出瓜子形美丽的脸庞。
她的目光甚是冰冷严厉,迅快地在众人面上扫瞥一匝,然后望住向慎行,这一瞬间,表情变得非常温柔和缓。
那年青汉子皱起眉头,打量她左右两侧的人,却是两个年轻俊挺的少年,都带着刀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可是仍然十分英挺。
他们年青的面上都十分但然直率,一点也没有邪恶好狡的神情。
众人也都注意到了,讶异地望望那个美丽冰冷的女郎,又望望这两个少年。
于二姐眼睛一瞪,道:“你是谁?”
她冷冷道:“你是谁?”声音十分严冷,一听而知于二姐若不先说,她绝不会说出。
神殿内静寂了一阵,这个冷若冰霜的女郎说道:“哦,原来你们是岭南派五雄,失敬……”
她的声调已变得和缓许多,向慎行心中暗骂一声我真糊涂,原来赖珞说出赵岳枫还活着之时,顺带提及他跟岭南派五人一起。而他却一直没有想及这五人就是岭南派高手。
温老大应道:“不敢,不敢,姑娘怎会晓得我们来历,还望见告。”
洗老五应声道:“必是铁柱宫的人告诉她的,大哥不妨问她对不对?”
那女郎点头道:“不错,是铁柱宫内四堂的黑煞手赖珞告诉我们,我们才一直追来!”
温老大面色一沉,冷冷道:“既是如此,那就出手好了,这一个也是你们同路的人吧?”他指住向慎行,冷冷地瞅住她。
女郎道:“正是,他与我们是一伙的!”
温老大又指那年青汉子,道:“这一个呢?”
女郎瞧那年青汉子一眼,道:“面熟得很,须得剃去胡子,才知道是也不是,喂!你是谁?”
年青汉子抬头望天,不理不睬。洗老五心中起疑,在温老大耳边低语道:“这厮只怕也是铁柱宫之人,咱们务须防他一着,以免遭他从后偷袭。”
温老大道:“有理,有理!老五,你不必动手,二妹你对付他……”说时,指一指向慎行,自家却向殿门走去,冷笑一声,道:“姑娘须得露上一手,才能入得此殿……”
女郎道:“可以,但我先问你一句话,赵岳枫现下在什么地方?”
温老大道:“你找他何事?”
女郎淡淡一笑道:“我自家也不晓得,或者不会见他呢!你这么答法,想来不会告诉我的了?”
姜三姐喝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双刀一挥,疾砍过去,她双刀造诣甚深,狠辣兼具,这一出手极是迅快凶毒。
旁边一个少年锵的吐剑架住,喝道:“大嫂不可随便出手!”姜三姐最恨人家叫她大嫂,怒哼一声,双刀刷刷刷一连数招,猛攻这个使剑少年。
这个少年只招架了三四招,便显出剑上功力造诣有限的弊病,被她迫得横移数步。
另一个少年掣出判官笔,正要过去帮助同伴。岑老四喝道:“哪儿走。”刷的一刀劈去。
温老大双手从囊中抽出,十指之上已戴上钢指,闪闪生光,喝道:“姑娘先赐教几招再说不迟!”双手先后抓去,指风劲疾异常。
女郎不敢大意,掣出一把短剑,划出一道寒光。温老大被她这一剑迫退数步,心中一阵骇然,暗想此女武功好生高强,不知是铁柱宫中的什么人?
他使出岭南派五阴手绝艺,连发数招,抢回被动之势,他的内力劲厚无比,指风出处,发出哧哧破空之声,女郎面色沉凝,小心迎战。霎时间,攻拆了六七招之多,各自心中有数,都知道碰上强敌。
于二姐动手攻击向慎行,向慎行此时已不敢为了掩蔽行藏而用别家手法,一出手就是昆仑内家剑招,数招之后,纵上半空,施展出云龙大八式,长啸声中,飘忽往来,竟乘机帮助任君麟一招。
任君麟家传武功以神拿见长,因此不擅使用兵刃。再者姜三姐的双刀以刁阴险毒见长,这一路刀法武林中罕曾得见。故此任君麟险象百出,形势危殆,直到向慎行助他一例,才略略扳回一点劣势。
他猛然攻出一招,姜三姐被他迫退了两步,只见他长剑丢在地上,不禁笑道:“既是弃械投降,那也可以,即速倒剪双手,跪下受缚。”
任君麟本来还想趁机分辩一下,己方之人不是铁柱宫手下,但她这么一说,到底是年青气盛之人,心想我把你击败了再说不迟!当下大声道:“什么话!在下虽是不才,也不至于弃械投降!”
说时,双掌一摆,拉开门户。姜三姐怒道:“好哇,你竟敢以双掌对我的兵刃,今日若不取你狗命,誓不……”誓言尚未说出,任君麟已经大声道:“难怪岭南派在武林中声名衰微,在下已明其故了!”
姜三姐一怔,道:“你说说看,若是说得不对,哼!”任君麟不等她说出狠话,接口道:“在下纵是狂傲自大,以肉掌对付大嫂的双刀,但此罪岂就得致于死?贵派若然都是这等量狭心窄,焉能在武林中占一席之位?”
这话出自一个少年口中,温老大只听得心中大震,不觉被对方迫退数止姜三姐呸一声,道:“谁是你的大嫂,闭上狗嘴,你纵有舌灿莲花之能,今日也不能活着出去!”
任君麟道:“那就请姑娘赐教。”他也是聪明之人,这时立即改过称谓。
姜三姐双刀一发,只见他双手擒拿招数极其神妙,比之有一剑在手厉害得多,这才晓得对方不但没有轻视之心,反倒是瞧得起她,才施展绝艺。
众人正在激战之际,那年青汉子和洗老五,突然一齐大喝道:“阁下是谁?”两人手中兵器同时发出,向一个长长人影攻去。这条人影宛如鬼魅般在角中转一转,一脚把地上的女郎踢得仰面而卧。洗老五等两般兵器根本捉摸不着他的去向,连连发空。
众人都在激战中略略缓下,愉眼观看。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条人影已经出了大门,消失在黑暗之中。
谁都没有见到这条人影的面貌,甚至连身材也瞧不清楚。
温老大跃开数步,那女郎立刻以极快身法掠过他,直扑那年青汉子,短剑迅急递出,招数毒辣无比。
年青汉子挥剑招架,眨眼间已抵挡了她三招急攻,那女郎突然又退开,道:“尊驾原来是峨嵋后起高手尹仲,失敬得很!”
那年青汉子面色大变,喝道:“不错,正是尹某,姑娘想必就是武宫主了!年前尹某受辱宫主麾下高手,今日不自量力,再向铁柱宫挑战!”
武宫主摇摇手,尚未说话,那支残烛突然熄灭,殿中一片漆黑。
黑暗中只听一片叱喝之声大作,原来是岭南派五杰以温老大为首,一齐向武宫主及任、查等人攻去。
从他们什么妖女、恶贼等骂声中,夹杂着兵刃碰击之声,一听而知战况十分激烈。岭南派联防之术盖世无双,这刻在黑暗之中,被此都瞧不见,他们因是素有训练,步伐方位各有一定尺寸,所以十分轻松自如,反过来说,武宫主及任、查二人,则狼狈不堪,数招才过,便即感到自己人常常自相所砍。
向慎行当烛光熄灭之时,迅即贴墙绕过去,摸到切近,忽地火光冒起,把周围一丈之内照得清清楚楚,只见那峨嵋派高手尹仲横持长剑,右手晃燃了火折。满面凶恶森系之容,在他身后的抱病姑娘,已经无影无踪。向慎行一跟望见这等势色,便知不妙,果然尹仲厉声喝道:“文开华被他们劫回去啦!恶贼看剑!”
寒光阅处,火光顿灭。剑风迎面袭到,极是劲疾。向慎行急急挥剑招架。口中分辩道:
“兄弟没有劫走文开华。”
尹仲一面连施毒手,一面骂道:“你虽没有,但总是你们一伙的恶贼所为。”
对答之间,尹仲已经攻击两组十四剑,峨嵋派的七煞剑法共有七组,每组七剑,凶毒无比。这尹仲自从前两年被辱之后,返回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