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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手赖珞先是怔,随即仰天冷笑一声,心想:房仲他分明内伤发作,真力耗尽,是以自行倒地。在他欲倒未倒之前,无意中举掌当胸,我还当是一招深不可测的杀手,险险被他骇退,真是好笑得很。
转念一时,随意一脚踢去,玉轴书生房仲肋骨微微发出响声,似是被他这一脚踢断两三根之多,同时身躯也飞开七八尺远。
房仲落地后仍然僵卧如死,赖珞这才略略放心,他刚才的一脚只是要试一试对方是否已死,所以力量不重。
当下又走上前去,想了一想,提聚真力贯注在右掌,缓缓举起,打算施展劈空掌力再给他一掌,以免被他死里逃生。
这一掌欲发未发,忽听三丈外传来一声打,同时已感到一宗暗器带着破空之声哧地迅急袭到。
黑煞手赖珞极是老练沉稳,阅历丰富,一听日昔便辨认出不是赵岳枫,也不是文开华,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口音。
当即变化掌势,那股掌力砰的一声向袭到暗器劈去,同时之间还不肯放过房仲,生怕他还有万一生还的机会,提起左脚向房仲胸口踹落。
他的掌力到处,登时劈飞那宗暗器。但这时又发觉另有一宗暗器袭到他腰间的章门穴,相隔极近,万万无法出手击落。
这章门穴乃是人身要穴之一,中者立毙无救。赖珞虽是心黑手辣之极,一心一意要多给房仲一下杀手,以免他还能复活,可是目下要穴受袭,自己性命要紧,便顾不得治房仲,扭腰疾闪开去,但那故暗器劲疾地从腰问掠过,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闪开寻丈,站定之后,转眼四瞥,心想被自己掌力劈飞的那枚暗器劲道平常,但袭向腰间穴的暗器却显然内力深厚,指力奇强,远在三丈外发射,仍然如此劲疾,实是骇人之事。再加上这枝暗器所取的部位十分歹毒,竟是预先算准他有提脚踹人的一着,所以先袭章门穴,迫他无法不闪避开去。这个敌人能在自己尚未起脚以前,预先发暗器袭向这一处还是空虚的部位,而自己却不出所料地把身体凑上那部位,可见得敌人料事之明,才智之高,非是常人可及。
树丛后出现三个轩昂少年,大步奔出。赖珞不觉骇一跳,但随即瞧明白这三人没有赵岳枫在内,这才松一口气,冷冷道:“诸位练得好高明的暗器手法,本座还要请教诸位姓名?”
当中的一个潇洒英雄的长衫少年应道:“在下向镇行,这位是任君麟,这一位是查刚。”
黑煞手赖珞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心想近年来铁柱宫对各地武林探查已松,许多得力旧部相继离开,所以耳目不周。若在从前,江湖上出了这等少年好手,定必早就查得一清二楚,飞报宫中了。
向镇行又道:“我们都晓得赖堂主的身份名声,只不知地上这位房堂主何故见罪于赖堂主?”
赖珞心头又是一凛,迅快转念道:“我向来行踪隐秘,享名虽盛,但江湖上认得出我真面目之人寥寥无几。况且我相貌平凡,毫无特征,最是难认不过,这几个后生小子怎的都认得出我?又认得房仲?”
这念头快如电光石火般在心中一抹而过,表面上仍然装出若无其事之状,淡淡道:“本座处置敝宫罪犯,内情无须告诉你们,只不知第二枚暗器是哪一位施放的?”
向任查三人都微微怔,向慎行接着点头道:“正是区区所发!”
赖珞特别注意地打量他几眼,他早就瞧出此人乃是三人之首,因此向慎行自认是他施放第二枚暗器,便不能不信。
他连番激战之下,内力消耗极巨,这时连忙暗暗调气运功,一面说道:“你们想必是初次出道闻名立门,因此虽是师门武学不同凡俗,但本座仍然不知诸位来历!”
向慎行暗觉讶异,心想听说铁柱宫这几个顶尖高手甚是骄傲自大,动翱杀人。怎的这赖珞似乎甚是和蔼平易,态度相当谦和。
于是朗声把自己三人的师门来历说出,然后说道:“房堂主不知犯了何罪,以致赖堂主起了务必置诺死地的决心?”
黑煞手赖珞仰头望大,不声不响,原来此时他运功正到了要紧关头,所以不能说话。
向慎行他们测不透赖珞仰首望天是什么意思,又问了两次,忽见他额头鬓角微微冒出白气,向慎行恍然大悟,可是这刻纵有出手偷袭之心也来不及了,何况向镇行乃是当今昆仑派掌门人的公子,岂肯做出偷袭之事。
他微微一笑,道:“赖堂主大功告成之后,想必就要出手为难我们了?”
黑煞手赖珞透一口大气,不再仰头望天,转跟望住向慎行,冷冷道。“不错,谅你们三人也不是本座敌手!”
查刚怒道:“世上尽多盗名欺世之辈,你虽是名头响亮,但未必就有真才实学。”
任君麟大笑道:“对!对!是不是赢得我们三人,还须动过手才见分晓!”
这叫初生之犊不畏虎,那黑煞手赖珞名震武林多年,即使是他们三家的长辈高手遇上了,也不敢胡乱开罪他。但任查二人却毫无忌惮,肆意反嘲。
赖珞心中充满了杀机,这倒不关任查二人的无礼,而是向镇行的功力及心计都使他十分嫉妒惊惕,心想如不及早除去,日后又是一个强过自己的高手了。
他又想起了房仲,总觉得没有多加一掌或是踹上一脚便放心不下,心中盘算了一下,当即决定先得了结房仲这件心事,然后再放手屠杀这三个少年,倘若万一敌不他们,逃也逃得毫无牵挂。
此念一决,暗中计算双方与房仲的距离,算定只要能够用言语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趁机跃去,一脚就足以了结房仲这回事。为求万全起见,最好出手之时,顺带发出暗器分袭那三人,便可万元一失,甚至牵掣得他们根本无法施展暗器阻挡自己。
他弯腰捡起一截树枝,突然间向他们左后侧瞪眼道:“什么人?”喝声中迅快把树枝折作三段,抖手发出。
向查任三人只要被他诡计骗得转眼一望,心神一分,便难躲过他偷袭的暗器。
谁知这三人眼睛转也不转,因此瞧得真真切切,一齐及时地闪避暗器。
赖珞佯喝,发暗器以及扑向房仲这些动作一气呵成,此时人已犹如离弦之箭,疾射出去。蓦地一缕劲风袭到,又是恰到好处地取他左胸天池穴。
赖珞只要停得柱扑去之势,这枚暗器根本就射个空,但赖珞此时焉能煞住去势,身躯一直赶凑上去,这一来赖珞哪还有余暇端踢房仲,一提气加快冲去的速度,同时发掌劈击暗器。
刹时间形势已变成赖珞飞越过房仲,落在丈许以外,向、查、任三人则早了一点站稳,个个瞪眼怒视。
查刚火气较猛,大喝道:“兄弟先会一会这恶徒!”掣出精光闪闪的锯齿刀,扑了上去。赖珞不等他迫近便自出手,一掌隔空劈去,查刚出手封御,但觉敌人掌力雄劲无比,竟无法迫前半步!
向慎行一瞧这黑煞手赖珞果是名不虚传,掌力之强一时无两,不敢再让查刚独斗,以免死在赖珞掌下。当即掣出长剑,大喝一声,纵上半空疾羚敌人。
天下间只有昆仑派的门人胆敢纵起半空攻敌,黑煞手赖珞对他枯价甚高,迅即腾挪易位,一面出手抵彻。
向慎行使出昆仑派云龙大八式,当真是矫夭如龙,飞腾回旋手中长到发出嘶风之声。加上查刚的锯齿刀凶猛所劈,只把大名鼎鼎的黑煞手赖珞,攻得招架不迭,竟无还手之力。
向、查二人放手迫攻,这一股锐气大有三军辟易之概,一旁的任君麟不住口地喝彩助威,面上也露出一猛跃跃欲试的神情。
双方看看激斗了二十余招,黑煞手赖珞己瞧出这两个少年虽则武功不俗,但绝不如自己历料想的那个高明。尤其是向慎行的长到劈风之声显示出他的内功火候尚浅,再者,这两人都同具临敌经验不足的弊病,他瞧出敌方虚实之后,心中一定,但仍然不敢立即出奇兵蹈险反攻,这正是赖珞老好巨猾之处,一则多斗一会儿工夫,可以确定敌人有没有使诈隐藏起真正功力。二则还可使敌人增长骄意,因此待出手反击之时,更易得手。
三人又激战了二十余招,黑煞手突然间舌绽春雷地大喝一声,左手封住向慎行剑势,右手运足全力向查刚左肋劈去。原来此时查刚恰是刀招落空,横跃开之势,赖珞的掌力突然追击面去,宛如迅电奋击,势不可当。
向慎行眼见查刚形势危殆,心中大急,突然间一剑划空急泻而下,抢救好友,他这一划乃是云龙大八式中“龙吟海裂”这一招的五个变式之一,此式极是深奥奇妙,他一向不曾练好,所以从来不敢使出这个变式。但目下查刚危机一发之际,他一心一意要拯救好友,根本忘了一切,这一来心无杂念,没有了患得患失之心,这一剑反而使得比所有使过的剑法都高明得多,真是一气呵成。
黑煞手赖珞听到长剑嘶风之声,但觉他这一剑气势劲厉无匹,足以开天裂地。这一惊非同小可,迅即一个筋斗翻开去。
饶他应变得快,而且不惜使出这等难看的逃命身法,左腿上仍然被剑气扫中,裤管尽裂。虽是不曾受伤,但比负伤挂彩还要难看。
任君麟离他最近,把他尴尬气恼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不由得鼓掌大笑。
黑煞手赖珞激起凶野之性,怒吼一声,快如掣电般扑向任君麟,双掌连环劈去。掌力一出,风翻飚转,声势极是惊人。
向慎行大喝道:“君麟须得小心——”喝声未歇,只见任君麟齐膝盖以上的身躯向后一仰,极是古怪地微微旋转,恰好超过对方连环双掌的力遗。同时一伸手,不知如何便抓住赖珞右手腕脉部位。
向慎行查刚二人只瞧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任君麟那一下古怪身法,虽然到底是避过赖珞毒手,但当时实是问不容发,险到极点,故此事过境迁之后,他们仍然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继续欢呼一声,冲将上去,向镇行喜道:“任家神拿手法天下无双,果然名不虚传!”
查刚也大笑道:“早知如此,咱们也不必动手了。”
黑煞手赖珞摹地一挣,脱出任君圈掌握,退开六七步远,面色极是森冷。
众人都料不到他居然挣得脱身,齐齐大吃一惊,任君麟顿足后悔道:“我早该想到他功力深厚,单单拿住脉门难以制住,应当趁势扣穴捏筋才对……”向镇行道:“不要紧,咱们再跟他斗一场!”
黑煞手赖珞其实是仗着数十年精修苦练之功,不惜经脉受伤,硬挣出去,此时一面运功打通经脉间塞瘀的血气,一面提聚内力,准备再拼。
他已瞧出这三人之中,应以查刚最易收拾,而那任君麟若然不是练得有这等奇异手法,本是最弱的一环,现下宁可设法先击毙查、向二人,才单对付任君麟。
查刚却首先挥刀扑去,黑煞手赖珞左手从胸口斜斜伸出,作出封挡之势,右手掌心贴着胸膛,此时他这只手掌心已变成乌黑之色,正是运起仗以成名的黑煞手,打算一击毙敌。
他这一门功夫极是霸道,而且极是耗损真元,因此他不在万不得已之时,决不施展。尤其是对上功力相当的高手,更不敢使用,以免出手无功时,自身功力便减弱一分。
可是这三位少年好手的功力火候都比他差,因此他只须击毙一两人,就稳占上风。这刻只等查刚刀招逐到,他左手略略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