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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
徐罢心中怨毒已极,暗恨闵俊见危不救,今晚如生还定与闵俊誓不两立。
忽地,一蒙面人长剑疾变“射阳指日”,寒芒闪奔点穿了徐罢肩胛,一道鲜血如注喷出。
徐罢喉中吐出一声厉啸,手中钢刀脱手掷出,身形踉跄倒退,摔在尘埃。
钢刀掷向蒙面人,迅如离弦之弩,划空射向面门。
那蒙面人料不到徐罢身负重伤,尚忘不了两败俱伤,只见眼前刀虹眩目,情不由主地头一偏,刀势雷奔却砍中蒙面人肩头,深入三寸,克嚓声响,肩骨碎裂,狂叫一声仰面倒了下去。
查洪、卢飞虎两人瞥见徐罢负伤晕倒,不由大惊,就在此心神略分之际,只听弓弦响处身上疾麻,已中了弩箭多处,真气涣散倒地。
邓公玄及时掠出,身如飞鸟扑下,大喝道:“休得伤人!”
剑芒一闪,一蒙面人应剑倒地。
寒虹疾射,可是两声闷哼,一双蒙面人应剑摔出,带出两股血泉,并毁了两具孔明连环弩。
其馀蒙面人目睹邓公玄剑招辣毒,出必伤人,不禁大骇,也不恋战,挟起伤者急急遁去。
查洪、卢飞虎为两支钢弩射中要害,更淬有奇毒,血流过多,已是奄奄一息。
邓公玄察视两人伤势一眼,叹息一声,挟起查洪,道:“闵某侥幸用险得逞,但贼人必卷土重来,查老师尚可步行麽?速离开此地再说。”
徐罢肩骨伤处溢血已止,但尚伤不至死,挣扎爬了起来,苦笑一声道:“你我速将两人离开此!”
他们仓皇离了灵官庙,就在黄叶岭下僻静之处停住,藏身在竹叶密茂林中。
查洪凄然一笑道:“查某不听信闵舵主之言,後悔莫及。”说著取出一封密缄,又道:“乞交与五台元元大师,就说是元元大师天外故旧井上云要见他就是。”语声微弱如蚁。
卢飞虎毒性已流窜全身,虽未气绝但已神昏模糊不清。
邓公玄接过向徐罢道:“我等绝不能将查、卢两位弃置不顾,闵某意欲等候天明再送往城中诊治。”
查洪摇首凄然笑道:“查某活不到天明,请速上路吧!”
突闻林外传来一声冷笑道:“我就不信他们能逃出多远。”
正是那拘魂使者康霖。
另一人接道:“未必就藏身在这竹林中,倘依属下所料,先扑出楼外三人,其中两人为毒弩所伤,毒性极强,如无解药,此刻昏迷不醒,另一人亦罹受重伤,那使剑匪徒一人之力怎能带走之人,逃也逃不远,属下断言必藏身林内。”
邓公玄暗道:“林内施展不开手脚,康霖入来只怕成为瓮中之鳌。”心萌毒念将三人杀之离去,别面一望,不禁一怔。
原来徐罢於无声无息中已倒在竹林中宛然如死,查洪、卢飞虎亦已毒发昏迷不醒。
虽然如此,邓公玄杀念仍未敛,两指骈戟欲向徐罢死穴戮下。
蓦闻,蚁音传声道:“邓少侠还不快走,欲玉石俱焚麽,速望东离去。”
邓公玄不禁心惊胆寒,仰面辨认星斗方位,望东迅如电光石火掠去。
掠出竹林外,只见眼前人影疾闪,邓公玄不由大惊,左掌护胸,右手长剑震出朵朵剑花。
猛感一股卸劲将自己剑势卸了开去,星光闪烁下已可辨认出立在面前的正是青衫人。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邓少侠,那封与元元上人密缄交与在下吧!你速回总坛,看住慕容彤。”说著取出一粒银朱药丸,又道:“蛊毒差不多要发作了,返回客栈中立即服下。”
邓公玄忙接过药丸,并取出密缄,道:“那慕容彤真是冯翊麽?”
青衫人道:“不错,慕容彤就是冯翊化身,在下尚有要事赶办,不容多作逗留,少侠珍重,不可形迹败露自招杀身之祸。”
邓公玄忙道:“阁下稍待片刻,公玄一事不明,请问拘魂使者康霖并非主者,那主者是何来历,莫非是风雷堡堡主雷震子门下麽?”
青衫人道:“少侠猜测甚有道理,在下却不敢凭空臆断。”说时身形腾起,两个起落,已远在十馀丈外杳失在沉沉夜色中。
…………
竹林中枸魂使康霖率众掠入搜觅查洪等三人下落,陡听一声道:“在这里了!”
康霖循声扑去,果见查洪、卢飞虎徐罢倒在丛草中昏迷不醒。
一蒙面人诧道:“为何将他们丢下?”
康霖冷笑道:“此人见他们业已无救,故予抛弃。”说著喝道:“三人如未死绝,速予逼供,不然枭下首级後化除他们尸体。”
忽闻一森冷笑声传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康霖,你如此心狠意毒不惧果报麽?”
弦月升空,迷蒙如梦。
只见篁影纷波中飘然走来一面目森冷青衫中年儒生。
康霖目中杀机逼吐,厉声道:“方才杀害康某手下的就是尊驾麽?”
青衫中年儒生面色一寒,沉声道:“是你亲眼目睹麽?”
康霖从手下目光得知并非这青衫人,冷冷一笑道:“既非尊驾所为,请勿多管闲事。”
青衫人道:“江湖中事自有江湖人管,在下不愿多造杀孽,只望能放过这三人。”
康霖冷笑道:“此三人尊驾知他们来历姓名麽?”
青衫人答道:“你知道麽?”
康霖一时之间不知所答,终又嘿嘿冷笑道:“可笑尊驾是非不明,助纣为虐,他们三人均是冯翊门下匪徒,奉命肆虐,掀起血腥浩劫,尊驾岂非推波助澜麽?”
青衫人道:“康朋友怎知他们是冯翊门下匪徒,如所说是实,康朋友在灵官庙内联臂合攻关霸时,为何能坐视见危不救。”
康霖闻言只觉委实有理,道:“尊驾在旁亲眼目击不成?”
青衫人道:“在下借宿于神龛内,岂止目击而已,因事不关已所以不愿伸手,但此刻却因康朋友张冠李戴,斩尽杀绝,逼非得已才予露面,康朋友可肯赐赠被毒弩所伤三人解药。”
康霖略一沉吟颔首道:“自然可以,但问知他们真是冯翊手下时又该如何。”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在下立即就走,任凭处置。”
康霖立时取出两粒解药,向查洪、卢飞虎两人伤处端详了一眼,道:“中毒已深,恐非短短期内可愈。”说著撬开查、卢两人牙关喂服药丸。
青衫人叹息一声道:“又非深仇大恨,怎好用此剧毒暗器。”
康霖不禁脸上一热,答道:“康某奉命而来,志在用以对付冯翊,以毒制毒,有何不可。”
青衫人微笑不语。
良久,查洪、卢飞虎渐渐苏醒,目中神光黯弱。
康霖高声道:“二位居处请赐告,兄弟可命人护送。”
查洪凄然一笑答道:“不敢有劳,我等住在太湖之滨,乃邓尉梅隐门下,我等为了寻觅邓尉梅隐父子下落才奔波江湖,此盛情心感,日後定有以报。”
康霖不禁默然,面现尴尬之色,向青杉人抱拳一拱道:“康某冒失,所幸尚未铸成大错,我等尚有事未了,歉难奉陪。”急急挥手,转身率众退去。
青衫人忖思须臾,穿空腾起,尾随康霖身後而去,片刻又返回原处。
查洪、卢飞虎神智已清,精神仍自萎糜不振,目睹衫人掠回,不禁大骇。
只见青衫人微微一笑道:“二位遵在下传声之嘱,谎言邓尉梅隐门下,侥幸骗过康霖,逃却一场杀身大祸。”说著面色一整,接道:“但三位必须永离江湖,易姓改名小本营生或躬耕务农,才可善终天年,不然横祸立至。”
查卢二人已挣扎扶竹立起,不禁面色大变。
卢飞虎道:“这却是为何?”
青衫人道:“因为三人受伤甚重,此後甚难妄用真力,不过这还是小事,三位如赶返总坛,恐未到达已身首异处。”
查、卢二人不禁骇然变色,目露不信神色。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并非危言耸听,三位可知闵俊是谁么?”
二人不禁一呆,摇首道:“不知!”
青衫人道:“真闵俊墓木已拱,与三位相处在小楼上聚饮酌叙的却是邓公玄。”
“邓公玄!”三人不禁失声惊呼,查洪摇首,目露迷惘之色道:“这不可能!”
青衫人笑道:“闵俊有如此凌厉精奥之剑招么?他为何一再阻止三位冒险援救关霸,又为何直至三位负伤後才扑出相救?错非如此,三位岂能将密缄托交与他,试一寻思,当知其中道理。”
查洪、卢飞虎面色凄怆,查洪黯然一笑道:“受人之托,当忠人所事,我俩只觉问心有愧!”
青衫人面色一沉,道:“冯翊与邓公玄均是一丘之貉,为害武林,难得他师徒两人离心背德,互为牵制,在下决不容他二人得逞私欲,此刻邓公玄已赶返总坛而去,两位还是听在下奉劝从此绝意江湖为好。”
两人面色凛然,道:“我等遵命!”
青衫人又道:“徐罢失血过多,在下点了他的睡穴,并服下一粒灵丹,两位可扶着他离去吧!”说著虚空一指落在徐罢穴道上,双肩一晃即杳。
…………
五台为我国佛教名山,居晋省东北部,出五台故城十里,即至山界,山分东南西北中五峰,北台尤胜,初夏满山奇花异草,风景最佳,山顶风大,旧历八月即飞雪,庙宇多在山麓。
那日清晨,阳光煦和,北五台锦屏翠黛中现出一青衫人影,衣袂飘飞,从容慢步在山道
山道上转角处突传来一声清亮佛号,转出一结实携著禅杖僧人,年约莫二十七八,虎目炯炯朝青衫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柱杖合掌道:“请问施主意欲何往?”
青衫人微笑道:“名山胜地,尚禁人朝香膜拜麽?”
那僧人道:“施主乃武林中人,何必说此违心之语。”
青衫人颔首笑道:“大师是否可领在下去见元元上人,在下乃元元上人昔年方外至交井上云。”
少年僧人道:“原来是井施主,请随小僧来。”
两人一前一後,步履如飞。
青衫人察觉一路上暗中均有伏桩,只以少年僧人领路,才未现身拦阻。
壑谷麓腰翠蔚林木中隐隐可见断墙绿瓦,浮图耸立,钟磬梵声之呗飘送入耳,和以天风送涛,顿成仙籁,使人尘虑尽涤,宠辱皆忘。
只见少年僧人窜下一座壑谷,领著青衫人奔近一寺,回面肃然说道:“井施主请稍候,容小僧禀明元元师伯。”
青衫人微笑颔首,目送僧人走入寺门後,已审明山门上横书:
“清音禅院。”四个大字。
雄浑苍劲,刻勒有力。
寺外十数枝奇松,虬柯盘曲,龙飞凤舞,摇曳生姿。
须臾……
少年僧人领著一清瘦高瘦的老僧走出,老僧雪眉银须,面含笑容道:“井施主,一别二十年不闻音讯,你还是昔年—般神采飘逸,极为难得。”
青衫人抱拳一揖道:“自那年别过老禅师後,就闭门家居,不料还是为事再出江湖,老禅师近日来可好?”
元元上人大笑道:“佛门中人,宁静淡泊,不求名利,与世无争,还有什么不好,请入内坐叙如何?”
青衫人谢了那少年僧人,接道:“有烦老禅师领路。”
那少年僧人告辞离去,青衫人随著元元上人走入清音禅院云房内分宾主坐下。
小沙弥献过香茗,并端上松子银杏梅梨四果。
元元上人摒开小沙弥,关上房门,低声道:“令主有何谕令?”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并非井上云,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