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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侠客,对着安化成的美杜莎可能还会留手,但库洛洛绝对是毫不客气。
对他来说,能尽快杀死这只美女蛇,然后消除尸体再对侠客说找不到才是最好的,也免得侠客为她伤心。
半月形的刀刃飞出,在空中分成十个,并未攻击下来,却只是做成一个像结界的空间。
库洛洛估量一下两人的力量,暗道这样的话侠客起码不会那么早发现——除非走到他们两人附近来。美杜莎最具攻击性的地方在于那头任何人或物碰到就会变成石头的长发,其次就是神出鬼没的身法技巧。如果让她无法隐藏的话,其实并不太难收拾。
“嘶嘶……”唇间溢出蛇音,美杜莎的突然长长,本来只垂肩膀,现在已经到达腰际。
她阴冷的笑着,想看看面前这男人如何对付现在的自己。
库洛洛暗叹,还好她是刚刚蜕变完成,再过个十天半月头发能长到腿部的话,就根本连打都不用打了。
但是半边身体都有飘逸的长发覆盖,只要弯腰也可以防御下身,面对如此棘手的困境,库洛洛反而沉住气不急着攻击。
“美杜莎……比诺安。”
忽然更换的称呼,引起那个身体的震颤。
库洛洛胜利微笑:“比诺安的身体、比诺安的脸庞,甚至是比诺安的灵魂。纵使你现在已经成为美杜莎,也无法逃脱这个名字吧?比诺安,你可曾记得侠客对你的照顾?不要让不值得的人毁掉他心心念念守护的东西,否则我第一个不会原谅你。”
美杜莎的动作僵硬了少许,眼神中闪过慌乱。
库洛洛沉着脸,定睛观察。纵使被魔兽的思想占据,身体也会对自己的话有反应,这样的话就算她无法还原,也对自己打赢美杜莎很有用。
于是身形快速的左右移动着靠近,同时口中话并没有停止。
“安,你该记得,侠客惟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可以恢复正常,你忽然消失他就够着急,现在你这个样子,他不是更加担心?”
美杜莎躲避和攻击的动作都显得一顿一顿,显然是身体和思想无法契合,正在反抗着她。
暗恨库洛洛这张该死的嘴巴,美杜莎的攻击就显得更加凌厉。
“你想想,不管你今天在这里杀了我还是我今天在这里杀了你,侠客都会很伤心。那是你最亲爱的大哥,这世上的惟一亲人,你怎么忍心让他为你而毁了后半生呢?”
这话虽然很夸张,但库洛洛向来是蛊惑人心的高手,这几句话说的更加深重恳切,于是就看见美杜莎晃了几下,没躲过他正击中肚腹的那拳。
惊叫着倒向后面,几乎撞的嵌进树里面去,半天都挣扎不出来。她大口大口吐着血,惊恐万分看着库洛洛。
库洛洛微笑,刚刚那拳时机正好,以自己的念力用上百分之百的硬,恐怕面前这位现在不太好受吧?
美杜莎挣扎着跌跌撞撞跪在地上,连忙用头发覆盖自己身体免得库洛洛乘胜追击:“你这是什么?”
“哦?你难道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吗?这只是最基本的一拳而已。”库洛洛很满意造成的这种效果,虽然一直对自己的念力有把握,但到底强到什么地步还一直未能证实,现在总算是大体了解了。
“哼……别以为你这样子就能胜过我。”美杜莎下体盘在大树上,一直把自己的身子也缠绕上去:“你无法接触到现在的我,只要我养好伤,早晚会把你们全部杀死!”
在她大放厥词的时候,库洛洛竟然直接跃上去,丝毫不顾美杜莎胸口遮蔽的头发,一击透入胸口之后,就以最快速度离开。
他落在地上的同时,美杜莎也从树上掉下来,身体抽搐着血流满地,根本再没有逃跑的力气。
库洛洛看看自己石化的手臂,微微皱眉:似乎是和计算的偏差了一些,本来只打算牺牲一只手,现在却更搭上半个小臂。
“你为了杀我竟然不惜赔上自己手臂?那个男人就值得你这么对他?”美杜莎恨恨的说。
“哦?原来你知道我和侠客之间的事情,也就是说吸收了比诺安的记忆?”库洛洛小心放下自己左手:“而且说我赔上自己手臂也不恰当,只要在你死之前保持石化的完整,相信这还会是一只很有用的手。而现在你已经无法反抗,我相信这树林中再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的左手碎裂。”
“你、你都算计好了?”安惊讶着:“可是你……好,好,不愧是幻影旅团的团长……”
本来躺在那里等死,可是安却突然流泪:“可是为什么呢?你们每个人都可以为所爱的人做事,而我却只能得到他死去的消息,甚至连守在他身边都做不到。”
“你……”库洛洛走近一步。
流泪?美杜莎是没有眼泪的,她到底是美杜莎还是比诺安?
“我没有失去神智,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也是有意把你引到这里来。”比诺安的声音比刚才更像嘶嘶的蛇音:“但我没想到自己会攻击你,看来这次我是已经逃不脱诅咒。你杀了我吧,快点!”
语气由一开始的哀戚变为急促,安深深呼吸:“我控制不住,她又快出来了……你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库洛洛面色微沉:“没有其他办法?例如能让你恢复的方法。”
安绝望摇头:“没有,只要一次成为美杜莎,我就再无法回头……这点大哥也知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她伏在地上痛苦的抽搐,长尾四面飞拍,弄得树倒草折。
库洛洛轻叹,手中出现一柄匕首,轻轻一刺就扎进比诺安的脖颈,然后一划——
“团……长?”
侠客愣愣站在那里,看着安在库洛洛手下人头落地,在地面上翻滚两圈停在自己脚边,双眸已然空洞,眼角却犹有泪痕。
“侠客。”
库洛洛站起身看着他,等了半天见侠客还没有从比诺安的头颅上移开眼神,他只能试探着说出一句废话来:“安死了。”
安死了……
多简单的一句话,侠客忽然很想笑。
安死了,他看到了,看得相当清楚,这还需要说吗?
可是为什么安会死?还是偏偏死在他的手上?
弯腰,冰冷而沉重的头颅捧在手上,却很相似安以往的温度。
安的温度……是啊,安向来都是这样冷冷的,从来都不似一个人般,寒冷到随时会死亡。
“团长,安是变成美杜莎了吧?”
“嗯。”
“是吗?那为什么会流泪呢?”
只有这滴已经死亡的眼泪灼烧到骨子里,几乎穿透了手掌。
“那是为你流的眼泪,因为不希望你看到她的死亡。”库洛洛回答的真切。
不希望侠客看到她死亡的瞬间,不希望侠客为她伤心,这是两个人惟一共同的心愿。
“是么?但我还是看到了。”
而且看的很清楚,甚至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照过来。变成美杜莎的安要死,但他宁可是自己杀死她,而更不是其他人,更不要说是团长,库洛洛,他爱的他……
将安的头轻柔放在她身上,然后抱起她,长长的蛇尾在地上脱出深痕。
“团长,你可以帮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吗?我不希望有别人借此发现安曾经存在,就让安安静的死在这里吧。我……带她去她能够安睡的地方。”
侠客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库洛洛心惊,他知道侠客不会让人看到她的眼泪,但若一直这样下去的话……
“侠客,其实安——”
本想安慰的话语被侠客打断,他用近乎嘶吼的声音说:“不许过来!”
在库洛洛停下脚步的时候他才放缓了语气:“我不需要其他人来观看安的葬礼,尤其是杀死她的人……所以团长,麻烦你帮我处理这边的事吧。”
可以听出侠客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愤怒和疏离,但却无法掩饰语调。
库洛洛轻叹:“好吧,我在屋内等你,记得不要拖时间太久,我会担心。”
“是,我知道。”
抱起安的侠客迅速消失,他没有质问为何库洛洛要一点机会也不留给安,库洛洛也没有说道歉,这在他们两个之间都不需要。但是他们需要一点点空间来思索前因后果,来让自己冷静,来知道以后该如何是好才是正确的。
将魔兽肆虐的一切痕迹全部清除,库洛洛的左手已经恢复,只是还隐约有些僵硬。
他活动着自己的手指,从窗口看门的方向。
瀑布那边刚才传来轰隆隆类似山体崩塌的声响,想必侠客是在那里做了安的坟墓。一定会做的很细致吧?一草一木都安排好,并且用最悲伤的心情与最虔诚的祈祷希望她可以安眠。
这并不像是侠客能做出来的事情,但为了比诺安他却一定会这样做。
脑海里该思索的一切都乱了,甚至想不出一会儿面对侠客第一句该说什么,平素就算性命垂危也可以清醒无比的头脑却因为杀死这样一个女孩而成为一团乱麻,比诺安那张几乎和侠客一模一样的脸孔在自己手下迎接死亡的表情如此真切的一直回现,提醒着自己或许犯了一个无可挽回的错误,但却没有第二个选择。
比诺安一定要死,否则以侠客对她无法放手的疼宠,早晚会死在她变成的美杜莎手上。
心中是知道这个事实的,也同样在这样告诫着自己不可以后悔,但却偏偏无法无视侠客那几乎可被称作欲哭无泪的表情。
直到鲜血的干涸重新唤醒自己,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没有洗去比诺安的血迹。于是站起身走到浴室那边,不只是洗手,也顺便洗澡来洗去比诺安残留给自己的一切。
门轻响,是侠客回来了。听屋子那边半天没有动静,库洛洛披上衣服出去。
侠客躺在床上蜷着身体,向着外面的面孔正好能让人看到他的脸。鼻息沉沉似乎已睡着,但略显憔悴的脸庞上多了一抹冷酷的坚毅,特意没有露出一丝悲伤痕迹。
库洛洛小心坐在他身边,伸手轻柔顺过他的发丝,然后无声叹息。
他没有脆弱,自己也一样不知道怎么安慰,或者这件事可以因时间的流逝冲淡吧?只要自己陪伴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库洛洛摇头,在他身边躺下来:怎么会忽然有这种消极的想法?这实在不该是库洛洛·鲁西鲁所拥有的,他从来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不需给任何人解释,也从不需如此后怕不是吗?
闭上眼睛,一只手环过侠客的腰,然后坚定的将他扣在自己怀里。
他是他的脑,这点不会改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永远不会改变。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侠客靠在窗边坐着,眼底有浅浅的黑眼圈。
一晚上并没有睡熟,库洛洛当然知道侠客曾反复起来过十数次,每次都是躺了片刻就再起来坐着。
“这样下去会弄坏身体,就算睡不着也要勉强自己休息。”他揽住侠客的肩膀说。
“我知道,但还是睡不着。”侠客对着库洛洛浅浅一笑,然后轻轻挣脱他的掌握:“只要在团长身边就睡不着,总是会看到安死去的样子。”
只要在自己身边吗?库洛洛看着他平淡的表情,没有说话。
“并不是我对团长有什么怨怼和愤恨,只是身体就这样条件反射一样,无法让我在你身边睡着。我想,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吧?安刚刚死去的关系……”
侠客显得有点恍惚,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守护的东西突然就破碎,那么轻而易举的关系,让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