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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太太也知道儿子是在逗自己,她是个通透之人,晓得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还不如高高兴兴地接受了,省的大家都难过,伤了骨肉间的情分就不好了,也算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能为儿子所做的事儿了。
于是当下也就擦了眼角的泪意,笑道,
“好好,我也疼你。不过妈最疼的呀,还是我们玉儿。谁让你们都是些臭小子,只这玉儿呀,是软软香香的闺女来的。”
边说还拉过快笑倒的林黛玉,亲昵地揉揉她的头发,
这里石头不依了,使劲儿嗅嗅自己,又往自家哥哥身上闻闻,只闻得哥哥身上一股子墨香,实在不明白这“臭小子”之说来自何处,当下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立时屋内便笑成一片。林季阳看着一脸懵懂的弟弟,也不禁好笑,看不出这小子还有说冷笑话的潜质。
大家笑过了这一节儿,林二太太摩挲着黛玉的手,继续刚刚的话题。
“玉儿啊,婶娘婶娘,也是娘。以后呀,我也像你娘那般疼你!可婶娘这样说,并不是要让你忘记你娘,而是想着把你娘的好儿都记在心上,只当世上多了一个疼你的人罢了!”
林黛玉听着这样的话,顿时含笑带泪的应了。
三日后,林如海开了祠堂,祭告了祖宗,供奉了过继文书,林蜚阳便正式过继到了嫡支。自此,林家嫡支血脉算是得以延续保全。依着嫡支的传承,改蜚阳为岫玉。
后来听管家说,那晚,一向不嗜酒的林如海一个人在书房喝了个烂醉。
又停留盘桓了数日,林家便收拾东西回杭州了。来的时候是三人,回的时候亦是三人,不过是黛玉走,岫玉留。
早在说要走的这几天,林季阳便解释安慰了岫玉好久,总算让他明白了自己再不是父亲母亲的儿子,也许他早就在祭祖的时候明白了,可仍旧没那么明显的感觉而已。现下,妈妈、哥哥要带着妹妹回去了,留下了自己一个人,顿时伤心了。
一个人默默地垂泪,还是伺候的嬷嬷看不下去了才让人去找了林季阳过来说话。
兄弟俩进行了一场男人间的对话,诸如家族、传承、责任之类的,林岫玉虽是不能完全懂,但是看着哥哥一脸的严肃,很郑重地把林家、父亲托付给了他,觉得自己是个勇敢男子汉的岫玉顿时也郑重地应下了。
虽不吵着回杭州,可是以后好长时间再见不到父母哥哥了,小家伙也颇为伤心,只瘪着嘴,一只手拉拽这哥哥的袖子,跟在林季阳后面出出进进。
林如海也伤心,自己虽过继了弟弟的儿子,到底感情不深,女儿又要随弟妹侄子去杭州,要好久不见了,虽有书信聊以慰藉,但总不如承欢膝下的好。
最后,苦情父子组合坐轿子把林季阳母子三人送到扬州城外,又相互长叹短嘘了一会子,方在管家的催促下回了扬州巡盐御史的官邸。
林如海官场事务繁忙,只得请了自己的一位幕僚文书先生替林岫玉继续开蒙学习,他自己也只在闲暇时间教导他的人情世故,再就是给宝贝女儿写信了。
亏得林岫玉是个男儿,平常性格亦是大而化之之人,渐渐地二人常常念叨杭州几句,等杭州的书信啊!天长日久地下来,竟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感情处的也越发的好了。
而远在杭州的林家亦是一片和睦。林二太太虽然念着远在扬州的林岫玉,可眼跟前儿的家务,黛玉,季阳的日常,并着林二老爷官场女眷的应酬,直忙了个昏天地暗,再没时间儿念叨岫玉了。
而黛玉看着婶娘每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就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帮的上些,林二太太看她说的心诚,便把每日里的三餐,饮食茶饭的做派交给了她。
又指派了个老嬷嬷,姓林的指点着她的日常行事,黛玉自此除了念书外,也忙了起来,怕自己年小力微的,思虑的不周全,便事事处处地请教那林嬷嬷。闲空子少了,也就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了,除了每天给父亲写信问安外,伤春悲秋之类的小心思没了,身体也就越发康健了。再加上林二太太每日里的饮食调养,黛玉的身子也便渐渐康复了。虽依旧纤弱单薄,但是红润的脸庞昭示着她的好气色。
林嬷嬷也是林家的家生子,是知道家里的主子把这位侄小姐放在心尖子上的,所以素日里指点亦是用了十分的心思。就盼着姑娘能念个她的好,让她家的小子伺候在大爷身边就阿弥陀佛了。
果真,没多久,大爷就把她家大小子叫到身边伺候每日的出门事宜了。喜的那林嬷嬷直念佛。对黛玉越发尽心了。
☆、林如江升任京都
赖大在林家待了快两月了,可是却没完成老太太交待的事情,看着林家过继完子嗣后,看着林姑娘跟随婶娘去了杭州,他再看不明白林姑老爷的意思那就是瞎子了。
“姑老爷,奴才在扬州的时日也不短了。现下,表姑娘随着二姑太太去了杭州,奴才也该回府了。”
“嗯,让你受累了。回去后代我给老太太请安,并着两位舅兄和府里的各位主子们问好儿。”
“还有这里有一封我的手书,也烦请你转呈老太太了。”
“奴才知道了!定会亲自交到老太太手上了。”
赖大很是恭敬地从林管家的手中接过了那封信,郑重地放到自己怀里。
“并着这些儿扬州的特产,也让老太太尝个鲜儿,也算是我的一番孝心了。等以后有机会进京陛见了,再去拜会老太太。”
这厢,赖大带着半船的扬州土仪特产地回了京中,虽说没完成老太太交代的任务,不过也事出有因啊,主子们间的事儿可轮不到他这个奴才说话。
杭州的黛玉今儿很高兴,为着的就是哥哥陪着婶娘和她去庙里上香拜佛去,为过世的母亲和远在扬州的父亲哥哥祈福。
自来了杭州,哥哥就不断地找机会让自己出门去走走,虽说是孝期的。哥哥说,要时常地开开怀怀地过着,母亲在天上也是替着自己高兴的。
是以时常她感怀身世的时候,总拿着这几句话安慰自己,她就能摆脱心中的苦闷,重新平和下来。
今儿个,哥哥陪着去的却是城外最远的一处古庙了,名唤“香积寺”的就是了。据说这处是最古的,其中的风貌也是最好,而且途中有个做素菜的馆子是味儿是最好的。哥哥昨儿就派了人订了包间,今儿就去尝尝的。
看着哥哥特地为了婶娘能看到外头的景儿,让人用了细细的纱蒙了车架的窗子。这不,外人看不见里面的人事儿,可是里面的人却看外面再不是雾蒙蒙的样儿了。一树一草的皆是清楚的,看着外头都是鲜妍的,看的人心情都好上了许多。
黛玉对这位哥哥的好感自在扬州时便十分好,现下这好上又加好了。再想想哥哥平日里出门去买给自己的那些风车儿,风筝扇子的。想着他平日里的那些爱护之语,竟是放下了往日的许多愁绪,有了兄长的护持,她再不是孤雁般的样子了。
吃过了素菜馆子,拜佛毕了,她不知道自己贪心不贪的,只求着佛祖保佑父亲身子康健,叔父婶子哥哥一直都好好儿的,母亲也是在天上安息的,不必为自己忧心。
在这佛门古寺,只觉得心神放佛是被洗涤了一般,整个人通透了起来。林季阳徜徉在古寺的气韵中,再就是和旁边博闻强识的妹妹说几句典故,念几句古诗,成日里的四书五经都放下了。那些功名利禄的果然不适合这灵透的妹妹。
快十月的天,天气十分爽气,赏看完了这古寺,第二日他们便回去了。临回府前,林季阳特地让人把车架绕着去了银楼一趟,为着母亲和妹妹挑了些子首饰发簪的,放才打道回府了。
回去后,却见平日里该在衙门里的父亲在家,急忙上前问了安,再随着他的步子进了书房。林二太太便带着黛玉去了后宅。
见着父亲脸上隐隐闪着喜色,他猜测是好事儿,便半试探,半玩笑,
“莫不成父亲竟是升了官不成,看着这般高兴。”
“却是,今儿你这谜还真猜着了。”
“刚刚父亲得着了吏部的文书,圣上赐下了鸿恩,为父地升任吏部侍郎。即刻交付了衙门的各项事宜,现下只能这新来的原云贵的州府张大人来了就要进京赴任了。”
“哦,这位张大人,能任了这杭州知府,到底也算是个简在帝心的人物儿了”
“那是当然,这位的父亲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的父亲可就是前日你在邸报上看到的那位告老还乡的帝师张大人。”
“这位小张大人一生只得两个子女,小张大人便是这老张大人的幼子,他上头还有个姐姐,说起来和我们家也是拐着弯的亲戚呢。”
“哦?却是谁家?外祖家的么?”林季阳听说是亲戚,便想到了外祖家的那些远近支的,大家族的纠纠葛葛却也不少。
“这倒不是,是玉儿的先大舅母。”
“哦,京里荣国公府的?”听说荣国公府的,那么就应该是贾琏的母亲了。
“正是。你妹妹大舅的原配夫人。”
“这位听说也是个娇养出来的,张老大人因为跟老荣国公代善公是生死之交的缘故,所以才将女儿嫁与了武将家。后来,却不知为何,长子早夭后,生下二子没多久便去了。”
“张老大人很是伤心女儿的逝去,再没多久,隐隐绰绰地便传出了那府里的些子龌龊事儿,说是赦公长子的早夭跟政公的夫人有些关系,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小张大人打上门去,带回了长姐的嫁妆,再不与贾家来往了。”
“哦,这两府里还有这么一出子事体么?”
“却是呢,这位张大人可是帝师,荣国公殁了后,贾家在朝堂的势力一缩再缩,谁知道有没有张家的由头,却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了”
“不过亦是贾府的爷们不尊重的关系,圣上虽有心提拔,可谁知政公到如今也只在工部做了个员外郎。以后我们进京后,少不得因为玉儿的关系,跟贾府打些交道,攀些亲戚情分。你可给我仔细了,别随着那起子混账东西厮混,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说到后面,林如江便严厉起来了。平日里他虽不是慈父,却也不曾这般严苛过,却因着这贾府的事儿,对着一向心下满意的长子厉喝起来了。
“儿子尊着父亲的意,远着那些人便罢了,又怎么着觉得儿子便能跟着那些混账行子的厮混了?”
“咳……”听着儿子的话,林如江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便恼了。
“为父的说的你听着就是了,无则加勉罢了,几时学会了顶嘴?都是你母亲惯的,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争气,快回你的院子里,读书去吧!”
林季阳知道父亲这是恼羞成怒了,也不多话,站起来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回后院歇着去了。趁着黛玉现在还小,要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能宠着疼着的日子越发地不多了不是。
上京后就要面对贾家人,他有些恼怒的同时又有着期待,现如今,有林如江,有自己的母亲,有着自己在身边,倒是要看看贾家要怎么欺负他们林家人。
☆、林家收拾进京
又过了十几日,现下这些日子,家里忙忙乱乱地收拾着家私财务,变卖着铺子田产的。只留了一小部分,没法子紧急处理的。也只能留下几个忠厚能为的家仆垫后处理了。
林二太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