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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没有破绽的,大家自然地就不大关注了,总归是别人家的事儿罢了。
只有林如海晓得的详细些子,他也是引以为戒,将林家的下人排查了一番。
其中有没有事儿,那就是谁也不晓得了。总归是求个心安也好,还是排除了危险也罢。林家的动作更加地小心,都是慢慢地打发出来的,他们府上只有两个主子,用不着那么多的下人,倒也是能说的通。
代善将那些奴才贪墨的财物单子都一一地罗列了出来,当然了,还有贾母和王氏的账目,都是因着贾母的私房补足了。代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多计较了。
贾赦两兄弟,小一辈儿的贾珠贾琏两兄弟,外加上了黑着脸的代善,一时之间,气氛十分地压抑。
对于奴才们这样的胆大包天,实在是出乎贾赦两兄弟的意料,都是极为地震惊。只有贾珠,没有半点儿意外。
两个快要而立之年的儿子竟然还不如两个不足舞象之年的幼童。
代善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是欣喜还是担忧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当前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要怎么料理这些东西。
贾赦贾政都是孝顺儿子,自然是老爹说什么便是甚么了。
代善有些失望,不过孩子们孝顺,他还真不能说什么。询问地目光望着贾珠兄弟。
“多置办些祭田吧。”
贾珠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便顶着自家老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
“咱们是不是可以改善一下家学?”
贾琏的话果然让代善很是感兴趣,急忙地出声相询,
“为什么要改善家学?”
贾琏带着几分腼腆,小声道,
“咱们家的家学似乎和外祖家的不同……”
这话一出,贾赦的面色十分地不好看。他对于岳家,一向都是自卑畏惧大于亲近的。儿子竟然更加地推崇顾氏家学,如何能让贾赦高兴?
“好,好,琏儿果然是个好的。”
贾赦还要说些什么,可自家老爹一定定下了调子,他到嘴边的话也只能憋回去了。
只是面色青青红红地很是不好看就是了。
这一代比一代强的表现让代善心里满意的不行,两个儿子没出息,那就算了。他要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都料理清楚,可千万地不能给孙子拖后腿。
代善想要改进族学,自然地就要东府的族长贾敬商议了。
西府在居丧,似乎比往日里更加地低调了。彻底地从朝堂上息声了,贾敬一个人撑着,自然是不轻松。
听说代善有请,贾敬虽然是族长,可也不敢怠慢,下衙之后,家门不入,就去了代善的书房。
也不知道两人嘀嘀咕咕了些什么,总之,贾珠带着贾琏在书房门口遇见这位族叔时,他一副红光满面的激动模样,倒是让兄弟俩一怔。
看着贾珠贾琏俩兄弟,贾敬就想起了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也许,自己也该是时候,好生地教导教导儿子,要是再放任下去,东府只怕就要落的依附西府的境地了。
这位族长老爷的境界十分地深远,倒真是让人诧异不已。
贾珠听着代善说了他和贾敬的处置之后,贾珠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就是年纪更小的贾琏,也是一副赞叹之意。
代善一时之间,被俩孙子的表情给逗笑了。倒是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身上的沉珂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代善的身子骨自己自然更加地清楚,这些日子,他加快了布局,就是想要替孙儿留一个更加清明的情况。
贾珠虽然隐隐地能觉察一二,可他年纪小,并不很能插手插嘴,若不然,要如何地解释这些呢?
他们的功课现在已经不是由着代善亲授了,而是他找来的一个老翰林在教导。
虽然之前是看在代善的面子和束脩的份上才来贾府坐馆的,可是现在,这两个弟子的资质都很不错,汪静増也是十分地受用在贾府的日子。
至于贾赦兄弟,代善也已经有了其他的安排,都是走恩荫的路子,依着代善的手段和权势,为儿子谋划一个小官职并不是甚么难事儿。
贾政听着老爷说自己可以不用去科考了,他实在是恨不得去放三天的鞭炮去庆祝一下自己解放了。
贾赦也是高兴自己受到了父亲的重视,不过这一切,都还为时尚早,一切都要等他们出孝之后才能进行。
似乎是安排好了一般,代善的身子很快地就垮了下去。大家一年之前经历过贾母的境况,自然地是有心里准备的。
贾珠自己心里十分地伤感,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心中十分地不确定。
孙儿迷茫的样子让代善有些不解,似乎老妻生病的那一阵子,珠儿也曾经出现过差不离的样子。
他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外加上这一年多的劳心劳力,只怕是没有多少的日子了。
越来越多的时间,代善将两个孙子留在身边儿,加紧了时间教导。
贾赦和贾政两兄弟对于老爹的偏心虽然很是习惯了,可还是忍不住地有些嫉妒,到底谁是他的孩子啊?怎么地,就这般地……
不过贾赦兄弟的这番心思也只能留在自己的心里,不敢表露半分儿。
到了现在,他们还更加地希望父亲因为放心不下两个孩子的缘故好转起来呢。
两兄弟都是在父母的翅膀底下护持了这么些年,从没有担当历练过什么大事儿,代善生病了,他们心中的惶恐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代善看着面上强撑的儿子们,心中更加地失望,还不如两个孩子呢!这个认知让代善更加地颓丧了。
因为代善的病症,就是皇帝也派遣了御医来了两次,可惜,他早年受伤,又没有好好儿地保养,现在,千疮百孔了,没治了。
听着御医之言,大家都颇为悲伤,不过该预备的事儿还是要预备起来的。
有了贾母的前例在先,倒很是顺手,大家准备起来倒真是有条不紊的。
代善昏睡的日子越来越多了,看着瘦成一把骨头的干瘪老头,贾珠亦是越发地沉默。
他来到这个世上,将将两年而已,可不管是祖父还是祖母,都对他疼爱有加,自己付出的和得到的根本就不成正比。
越发地愧疚之下,贾珠本就不胖,现在更是瘦的不行,之前还有点子稚气,两颊陷下去之后,倒是看起来长大了几岁,成熟了不少。
贾琏虽然也伤心,可没有贾珠这么多的心思,是以他还算好一些。再者,他上面还有个贾珠撑着,压力倒也没有那么大。
孙子的样子自然是落在了代善的眼中,他心中倒也欣慰的不行,可生死由命,总不能让孩子再有个好歹罢?
看着贾珠眼底的青灰,代善只能拿出长辈的架子,勒令他去休息。
贾珠推辞不过,也只好地在外间的小榻上休憩一阵子。
代善在梦中赫然长逝,贾珠似乎是有所察觉,惊醒之后,鞋子都来不及穿,便扑向里间。
看着儿子希翼地望着自己,贾政自己也伤心的不行,可也只能摇摇头。
贾珠乍闻噩耗,只觉得眼前发黑,一个酿跄,要不是旁边跟着的人护持的快,只怕就要一头栽倒了。
贾政看着儿子的样子,也是唬的不轻。他想要让儿子去歇息一阵子,可惜,贾珠却是摇头拒绝了。
现在,祖父的后事要紧,自己的身子骨儿自己晓得。他拒绝,贾政也没法子勉强,只能交代了后院儿,让王氏好生地注意一下儿子的身子。
贾政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并不敢像往日里那般,对儿子随便地下命令了。
代善的遗折由着贾赦去上交给了皇帝,对于老臣的凋零,皇帝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代善自然是十分地了解皇帝的性子,只是说了自家两个儿子都不成器,求着皇帝照看一二。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皇帝自然是记在了心中。
代善的后事因为皇帝的重视而十分地盛大,贾府也是极尽府上的全力,替代善置办了后事儿。
国公府的承袭自然是长子贾赦,许是因为代善的那份遗折,许是因为贾赦的孝顺之名,是以,降等袭爵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贾赦便成为了新任的荣毅候,大家都便是晓得贾府简在帝心。
旨意下来之后,也是到了代善的白日了。虽然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是贾珠的心态已经平和下来了,不论如何,自己都要稳住,贾府彻底地不同了,不是吗?
府里的男丁女眷们开始扶灵南下了,这一次同行地,自然还有贾母的棺木。
等老两口下葬之后,大家的悲伤似乎有了发泄口。贾琏是承重孙,贾珠是长孙,这两人跟在父亲的身后哭的死去活来的。
不过即便他们再如何地悲伤,死去的人也是一无所知的。
从坟上回来之后,贾琏兄弟俩便同时地病倒了。贾珠的症状倒是比贾琏重了许多。
听着大夫之言,似乎贾珠要活不下去的样子了,王氏哭的死去活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没了,没了的话,自己可要怎么活啊?
就是贾政,面色也十分地不好。这种居丧的日子本就清淡磨人的很,再加上两个孩子的身子不康健,贾赦两兄弟也是快要撑不住了。
还是贾琏恢复的更快一些,总归他年纪小,并不像贾珠那样“思虑过重”,只是有些劳累过度而已。
等贾珠慢慢能慢慢地下地,被人搀扶着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已经到了代善烧周的日子了。
躺在床上快要一年了么?贾珠看着窗外阴雨阵阵,凉薄的秋景,心中也有那么几分凄凉之感。
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自己的这一场穿越,是因为什么呢?
心中生出了无限的苍凉之感,看着一向刚强的堂兄面上带着几分寂寥,贾琏心中一紧。
“大哥哥,今日可有好一些?”
听着贾琏的问询,贾珠露出了一个略微地有些难看的笑容,轻声道,
“不过是老样子罢了。”
“大哥哥到底是怎么了呢?大夫说了哥哥是思虑过重,到底有什么心事儿让哥哥这么想不开,自己的身子都不要了?你可知道,二婶也快要病倒了!她这大半年,因为你的身子,有多操劳,难不成你自己不晓得么?哥哥到底在自怨自艾什么呢?”
贾琏问了几句,倒是自己越发地急躁了,说到后面,隐隐地有那么几分怒气!
“呵呵,咱们琏儿也长大了,晓得教训人了。”
贾珠带着几分笑意地打趣道。
“哥哥,你再这样,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贾琏红了眼眶儿,转身出去了。
贾珠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感动,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今天似乎是个发火的好日子?
贾珠看着眼前怒火腾腾的妹子元春,有些摸不着头脑。
“妹妹,这是怎么了呢?”
贾珠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眼眶发红,头上快要着火的元春,问道。
“大哥哥成天地缩在壳子里,何时替太太想过了?何曾替老爷想过了?你要是病死了,老爷和太太会如何?你可想过?”
“咳咳,我没事儿,咳咳……”
接下来,贾珠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