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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心中有些自得,面上有些不以为然地应下了。
贾琏告假,要陪着父亲回乡祭祖,皇帝想了想,便准了半年的假期,这可实在是好,贾琏忙不迭地谢恩之后,便回府去了。
一大家子人要动身,自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走的,折腾了半月之后,贾赦一行人才动身。
等他们到金陵的时候,贾政带着小儿子贾琮便来祖宅了,这么久没见着兄长,他还真是有些想。
贾府二房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不善经营,子孙众多,分家之后的财务所剩无几。
贾赦接济了好几次之后,贾政便没法再厚着脸皮向哥哥开口了。告老之后,便带着小儿子贾琮回了金陵,至于其他的三子,都分家了,只有贾琮,因为各种缘故,到现在还没有娶亲,也没有入仕。回到了金陵,便入了族学,靠着教导族人们度日子。
实在是紧巴巴的日子啊!
送走了贾政之后,贾赦笑的很欢乐,吃了他的都要给他吐出来。想着贾政京里的那座大宅子,最后还不是落到了自己手上,哼,真是不发飙,当自己是米老鼠啊?
虽然他笑的诡异,可是贾琏父子还是一眼就看透了贾赦的意思,对于二房,实在是仁至义尽了,贾琏只当他们是普通族人,并不大理会。
贾赦回来之后,诸多的族人上门巴结的,打秋风的,拉关系的,成日里就没个闲的时候。
唯有王氏,却是唯一一个没有登门的。看着自己有些发旧的衣衫,王氏长叹一声儿,转身去了内屋,拿起了针线,开始做起了衣裳。
也不知道宝玉现在如何了?
王氏的心里还是这般地惦念着,自己还是好生地绣花吧,等这月的任务上交了之后,就能攒够一白两了,打发人给宝玉送去才是正经呢。
想着在翰林院苦哈哈的宝玉,王氏心如刀割,有些悔恨当初不该那般贪便宜,若不然,如今宝玉还有人照应的。
王氏心心念念地宝玉却是厌烦了官场的倾轧,愤而辞官。瞧着等着禄米下锅的妻子时,他才后悔了。可惜,悔之晚矣!
就算没有什么“宝玉”,没有什么不凡,可是宝玉的性子还是没有太多的改变,被父兄逼着考人了翰林院当差,实在是苦了他。
宝玉夫妇没了法子,只好变卖了家产,租赁了船只,南下金陵,投奔父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完毕
☆、第226章
贾珍是个女孩子,日常很是喜欢红楼;其中尤其爱的就是惜春了;小小年纪就冷清的惜春实在是贾珍的最爱;也就是说;她是惜春的脑残粉。
这日,贾珍又研读了一遍旁人解读的惜春,总觉得这个作者太过恶毒,将自己心中的惜春说的太过分了些子
甚是愤怒的贾珍自己拉着朋友;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理解,很是痛快地批判了一通那些乌七八糟之言,实在是说的痛快之极,看着闺蜜惊恐的面容;贾珍正想出言安慰她呢。
话语还没出口,她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了上去,极致之下竟是半点儿也不觉得痛了,半晌之后,看着地面上那软成一摊肉泥的形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死了?
这就死了?
带着几分惆怅,带着些许的惶恐和几分新奇,贾珍开始了自己的漂流之旅。
胡乱地走啊走啊,可是似乎这一条路没有尽头一般,贾珍自己也觉得糊涂。
只是越走,思维越是混乱,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似乎都是荒唐事儿一般,贾珍迷糊着前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的岁月,就在她觉得无尽的疲惫,要陷入沉睡之时,就听见了耳边传来了嗡嗡之声,似乎是佛法,似乎又是道音,只是辨识不来,她就彻底地昏死了过去。
“老爷,老爷醒醒,今儿可是太爷的好日子,可不能再睡了。”
贾珍正是迷迷糊糊之际呢,耳边传来了轻柔的女声,贾珍自己还正是迷糊呢,这样的声音只是觉得诧异的慌。
慢悠悠地掀起了眼皮,入目的便是雕花的大梁,似乎富贵至极的模样。
“甚么时辰了?”
贾珍抑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慢悠悠地坐了起来,开口问道。
“卯正了。”
“该是时候起了,伺候爷起身罢。”
贾珍只觉得心腹中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憋屈劲儿,也不知道是个甚么缘故。
听了老爷话的丫头自己先是自己披了外衣,然后下床去打水了。
贾珍面上坦然的很,一副“老爷我很满意”之态,可心中实在是无语至极,简直要恨的牙痒痒了。
变成谁不好呢?偏偏就是个贾珍,偏偏就是个浪荡子贾珍,这样不堪之人真是……真是……
“爷,现下可要去祠堂了?”
“嗯,爷去祠堂祭告祖宗去。”
正好儿地要找个地方,留些空闲来让自己有时间梳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正好儿就着台阶下了。
外面儿立即地就有小厮长随们跟着了,前面自然是有人引路的,贾珍心里乱糟糟地,也不分辨方向,只是跟着奴才们的脚步,到了贾氏祠堂。
也不知道是个怎么个境况,到了这里,贾珍灵台竟是一片清明之态,打发了下人之后,贾珍跪坐在祠堂上,思绪只觉得乱飞。
老爷进了祠堂半日了,怎么还不出来呢?眼瞧着外面的族人们,贵客们可要上门儿了。
赖升在外面跺着脚,心下着急,可也不敢放肆打扰,这里可实在不是自己能撒野的地方。
外面很是有几个能干的管事儿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大管家怎么还不出来啊,这外面实在是乱糟糟儿地了。
没法子了,便有人大着胆子,打发了小厮上前来,将大管家叫走了。
赖升没法子,只好迈着步子,快速地离开了。
贾珍在祠堂待了好半晌儿,也理会个头绪出来。不过还好的就是自己得了原主的记忆,并不是两眼一抹黑的境况了,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老爷,可算是出来了。”
外面的小厮们瞧着老爷的境况,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再不出来,外面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怎么了?”
贾珍目光凉凉地瞥了一眼那小厮,轻描淡写地问道。
“哎唷,我的老爷唷,瞧瞧,瞧瞧,这都火烧眉毛了,您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那小厮面容清俊的很,往日和贾珍便有些眉来眼去的事儿,是以在贾珍面前便少了拘谨,多了几分肆意。
可不想,今儿这位爷是怎么了,看自己的眼神儿似乎不对啊。小厮急忙地躬身道,
“大爷在外面候着呢,说是请示老爷一番,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要吩咐……”
“行了,我知道了。”
还不等小厮说完,贾珍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半晌儿之后,那小厮才反应过来,心下有些委屈,他知道这位爷最是个喜新厌旧的,自己这是哪儿犯了忌讳了?这才多久呢,就遭了爷的厌弃了?
半晌也没个头绪,那小厮只好满腹地委屈不敢表露,出去帮忙去了。今儿可实在不是自己能撒泼之时,等着日后吧,日后总要老爷好好儿地补偿自己一回才行呢。
“父亲,可有其他的吩咐?”
瞧着十七八岁的一个少年人,面目清秀,身材俊俏,轻裘宝带,美衣华冠,实在是再富贵不过了。
只是在贾珍眼里,却是有些过分地女气了些子。
“问问太爷可有什么喜欢的?我过两日再过去请安。”
“儿子知道了!”
贾蓉甚是惧怕父亲的威严,他既然是没别的吩咐了,便也不再留着讨骂了,赶紧地带着下人去了城外的道观去给祖父贾敬磕头贺寿去了。
“走吧,酒戏可都备好了?”
“回老爷的话,自然是准备好,管家亲自去叫的,一处小戏儿,还有一档子打十番的。现下都在戏台子上预备着呢。”
“这就好,吃食酒席呢?媳妇那边儿呢?老太太可是应了要过来的,你去后面告诉一声儿太太,让她好生地准备着,可不能怠慢了老太太。”
虽然知道贾母是不会来的,可是贾珍这里还得好生地预备着。
“是,爷。”
自然地,就立即地有奴才应声儿往内宅传话去了。至于贾珍的填房继室尤氏听了这话,需要做些什么准备,那就是她的事儿了。
没一大阵子,听着下人回禀,说是“西府大太太、二太太并着琏二奶奶到了。”
贾珍带着几分观赏名人的心态,扔下了手边儿的事儿,立即地往二门上去了。
一时之间,众人见面寒暄之后,贾珍果然没有瞧见贾母,便开口问了,
王熙凤自然是不放过这样卖弄的机会,三言两语地就告诉贾珍尤氏夫妇,老太太因贪嘴而跑肚子的事儿了。
这话听了,才让贾珍面上舒坦了许多,心下实在是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呢。贾母不过来,又有什么呢?他可没有心思再和西府扯上关系,日后的事儿还是要离的远远儿的才好呢。
“唉,这倒也罢了,不过捡着软烂的吃食,送去西府那边儿,也算是个沾个喜气罢。”
贾珍又略微地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小厮们退了出去,好歹这是女眷们的所在,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方便的很。
这一日,果然俱是排场,贾珍瞧着这南安郡王,东平郡王,西宁郡王,北静郡王,并着镇国公牛府,等六家,忠靖候史府等八家,都打发了人持了名帖送了寿礼来,实在是让贾珍见了一次世面,实在是豪奢之极!
贾珍作为主人,自然是不能离席的,忙忙碌碌地敬酒吃席的,直恼的头疼脑胀的,才算是罢休了。
至于后宅,就是尤氏并着琏二奶奶王熙凤两个伺候着邢王两位太太,再下剩的就是族人们前来吃酒巴结的媳妇子们了,并没有其他的人家了。
不过因着蓉哥儿媳妇秦氏病着,所以这场宴会到底有些不足之处,王熙凤去看望了一回侄儿媳妇儿,带着几分感伤,这才离去了。
送走了客人之后,赖升并着内宅的管事儿娘子们扫尾,将这些该归置的东西都归置了。
直忙了三两日,这才彻底地平静下来了。
贾珍在自家府上茫茫然了几日之后,总觉得万般都是头绪,又觉得无处下手的窘态,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往哪儿下手了。
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呢?
“父亲,今日,是不是该去和太爷那里请安了?”
贾蓉瞧着自家父亲这几日行为甚是诡异,很是不对劲儿,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就更别提下人们了。
“好,这就去。”
贾珍闻言,眼睛一亮,还真是呢,贾敬实在是个好人选。虽然后世的猜测是糊里糊涂的,可是现在自己还真是没什么法子,就去请教一番吧。
贾珍让下人们替自己捯饬了一番,瞧着铜镜里的人还算有几分样子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你就在府上待着吧,不用跟着过去了,看着你母亲那里是不是有什么要帮助的地方,还有你媳妇儿那里,你也上心些……”
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子,看着贾蓉都一一地都应下了,贾珍很是满意,这个儿子有诸多的不好,可是唯一的好处就是听话,听话的孩子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