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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林季阳么,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一笔笔地录了下来,这些都是他仔细地看了当地的民生百态,官吏风评、习俗规矩,日后说不得那一日,就能派上用场了。
直到十月,这才抵达京师。
林太太一边抱怨儿子不靠谱,小小年纪就晓得带着妹妹胡闹,这要是有个万一,三长两短的,他能担待的起么?一边详问了他考试的事儿。儿子小小年纪,就成了举人,虽不是案首,可也值得骄傲了。尤其是在京中看多了那些纨绔子弟的做派,听了各家夫人的抱怨后,她更是高兴自家儿子的上进。
黛玉只笑眯眯地看着哥哥被责问,也不出口替他解释一二,后来迫于他眼神的压力,这才让丫头们捧出了她特地搜罗的各种礼物,成功地让林张氏转移了注意力。
林季阳在母亲后面,遥遥地对着她行了一礼,算是谢过了相救之情,惹的黛玉“咯咯”笑。
等林季阳回到家后,就听到了林太太说贾家东府的媳妇过世了,一个晚辈的葬礼如何如何的盛大,再因着各种乱糟糟的流言乱语林张氏也听了不少,只是有些话不好当着晚辈的面儿说,只是如今想提醒儿子要远离些贾家。
可是又看着一旁歪着的黛玉,林张氏又住了到嘴边的话,此事还真是不好办呢。
林季阳也是心中一惊,秦可卿死了,那么离元春晋封可就不远了。再后面的,贾家如何的炫炫赫赫地办丧事之类的,他却是听不到了,只心中思虑,如何让黛玉远离贾家。
林张氏看着儿子有些心不在焉,只当他累了,便打发他去休息了。黛玉也趁着这个空子,一同告辞了。
兄妹二人一同出了林张氏的院子,黛玉问道,
“哥哥,我刚刚看你有些神色不属,是不是外祖家此事有什么不妥?”
“唉,这倒不是。只是当今一直力主俭省,贾家这样铺张,怕是会引起圣上不喜。”
“这该如何是好?” 黛玉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自是晓得圣眷在身的好处。
“要么,我最近去外祖家拜访之时,稍微地提醒一声儿外祖母?”
她歪着脑袋问道。
“暂时别,以圣上对贾家的优渥,暂时无碍,这样的事儿你如何能说呢?别惹的人再笑话你。”
林季阳笑着打趣她。
“哥哥也会看不起女子么?难得你也会笑话我么?”黛玉笑着问道,只是手中的帕子倒攥的紧,显见的是有几分紧张在意。
“这倒不会,自古巾帼不让须眉的多的是,只是如今的女子多局限在后宅,成日里就晓得争风吃醋,鸡毛蒜皮子的。哪里有我妹妹这样的优秀,哥哥骄傲还来不及呢,如何会笑话你?我的妹妹就合该是这样的,再怎样的,也还入不了我的眼呢。”
林季阳笑着道,他的这一番话倒是让黛玉蹙着的眉头松了开,她笑着道,
“哥哥,果然是大丈夫,别人也没法子成为我的哥哥,我的哥哥,自然也要是你这样的。”
“好了,玉儿。快回去歇着吧,累了这么久,明日就不用早起了,后天哥哥再送你去荣国府,拜访老太君去,可好?”
“这,也好。”
黛玉略一沉吟,便应了下来,带着丫头嬷嬷的转身走了,林季阳目送她离开,才算是了了。
☆、草莽公子摔玉
黛玉拜访荣国府,季阳拜会沈家人
第二日,黛玉也算是睡了个踏实觉儿,直到早饭时节了这才去了主院儿。
“玉儿,快些过来,今儿有鸭血粉丝汤,用的是你二人从南里带来的厨子做的,可别让你哥哥吃光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有了妹妹,就没我的地位了。唉,”
林季阳装模作样、摇头叹息的样儿逗的众人笑了起来。
“今儿玉儿在家好好歇息一日,明日了再去国公府拜会,都是自家亲戚,可别因着这些俗礼就累坏了身子。”
林如江本来在晚辈面前就时常地端着长辈的架子,轻易不发话儿的,看着黛玉的娇样儿,心中爱甚,忍不住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是,多谢叔父教诲,玉儿记下了。”
“我昨儿也是这么说的,今日我先去沈大哥那儿走一趟,他一直记挂着我这次南下考试的事儿,也是时候该去给沈家各位长辈们请安了。明日我再一大早地送玉儿去那边儿府里,让她停了课,好好玩几天,我听人说,贾府那里的小姐们起诗社、做什么桃花诗还是海棠诗的,很是不错。”
“嘴里胡沁什么?人家深闺女孩儿家家的诗社、海棠诗的,你如何晓得?”
林张氏听了儿子这样的疯话,哪里还忍的住,呵斥道。
“何曾是我胡说了,这都是那位贾府的小公子传出来的,我在京里的朋友写信告诉我的,当时我不信还回信骂了他一顿。可谁承想,昨儿个我院子里的小厮们竟然也晓得此事,而且还将那些诗词抄录了下来。”
“咦,竟是这样么?”
林张氏诧异道。
“人家小公子还小,何曾晓得那许多,你要是胆敢做出这样不知礼的事体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林如江看着黛玉涨红了的脸,假意呵斥道。
“这是自然,难不成儿子是这般不堪的么?父亲因着此事,竟是呵斥儿子两回了。唉,果然呀!女儿家是宝,我是草。”
“就是这样一说罢,你还学会顶嘴了!看你老子不捶你。”
林张氏对着儿子笑道,算是将气氛又原宥了回来。
“妈,你不知道,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呢,那位贾家的小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心思,他竟然公然地在外面的酒席上,说是读书人都是‘禄蠹’,也不知道他的原话是什么,竟是如今这满城的人都晓得他是极为厌恶功名利禄,不知道将来如何呢?”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儿么?”
这样别说是林张氏了,就是林如江也是惊讶出声。
“是呀,所以我才说可笑的,唉,也许是以讹传讹。可宝玉日后,怕是不好入仕了。”
“二舅舅如今只这么一个嫡子,便是二哥哥了,日后可如何是好呢?男儿家,还是该有些担当才是,不读书,也该找些养家糊口的营生,难不成一辈子就要靠着父母家人么?”
黛玉蹙着眉尖儿,半天了,才说了这样一番话出来。
听了这话,一向晓得她清高不将这些放在眼里的林季阳惊喜地看着她,黛玉这样,真好,不是吗?
“嗯,玉儿这话倒是有理,都像我玉儿这样懂事知礼,那天下的父母都该如何放心啊!”
林张氏将黛玉搂在怀里,赞许道。
“确实,玉儿这样胸怀的,别说是女儿家,就是不少的须眉男儿,也是不及的。”
林如江摸摸下巴上的几缕胡子,笑眯眯地道。
黛玉这下算是彻底地不好意思起来了,躲在林张氏怀里,再不抬头了。
林季阳看着她这样,心下有些安慰,只要自己妹妹对于贾家没有多少感情,那就好了,省的她日后伤心。
他算是彻底地放下了心,带着小厮幺儿们的出了门,去了两条街外的沈家。
昨日,沈言就晓得今日他必定上门的,是以专在家里等着的,这不,他一上门,就被沈言带着众人弄到酒席上去了。
还是林季阳硬着头皮去了内宅给沈夫人请了安,这才算是没有失礼。沈言打着为林季阳的庆祝的名义,直接将他灌了个烂醉,要不是他本来就酒量颇佳外加上有些作弊的手段,怕是撑不下这酒席了。
沈言看着他这样,才算是解恨了,谁让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举人,让众人在自己耳边絮叨这许多,就算是为了自己耳朵受的这么些子罪,林季阳也该喝这一场。
林季阳被长安长福两个搀扶着上了马车,立即清醒了起来,坐了起来,还哪里有刚刚那样烂醉如泥,人也不识的狼狈样儿。只是脸还是红红的,实在是喝的太多了。这帮小子,一点儿节制都没有!
林张氏和黛玉听的了他喝多了,被人扶着回来的,便各自打发人来看了一回,又让厨上熬了浓浓的解酒汤,吩咐人看着他喝了,这才放心了。
林季阳捏着鼻子灌下了两碗爱心解酒汤茶,然后才在丫头小厮的服侍下,洗漱干净了,到头就睡,头发也没擦干。
长安小心地将他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用干头巾包起来,省的他第二日早上起来再头疼。
因着去年开始,大爷也不用院子里的姐姐们伺候了,是以好多的事儿都要他和长福来做了。
第二天,林季阳摸摸有些发闷的头,自己轻轻地敲敲眉间,喝酒真的是害死人。
今儿他还要送玉儿去贾府呢,也不知道今儿贾家又是什么个状况!
黛玉亦是有些忐忑,昨儿哥哥的话还历历在耳,如果真的如同哥哥说的那样,她该是如何劝解一二呢还是任由那样下去呢?
是以大半夜了她还辗转反侧,今早儿一早起来眼圈儿就有些青,众人只以为她是念着外祖家,也没多思多想。
只有林季阳看着她今日脸色有些白,多望了两眼。
将两车的礼当准备好,林氏兄妹二人这才辞别了家中长辈,向着荣宁街进发了。
“林表弟,我听说你可是举人老爷了?”
“托琏二哥哥的福,侥幸罢了。小小的举人,值当什么呢?”
“那也很了不起了,改日哥哥请你吃酒,算做庆祝了。”
“可别,二哥哥饶了我吧。最近我听见喝酒二字就头疼的紧。”
“嘿,你小子!我那里可有莲花白呢,你不来尝两盅?”
“哦?有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能少了我,那等改日,再来叨扰哥哥了。”
两人便相视而笑,一切自待日后了。
却说黛玉却是先一步地拜见了外祖母,邢王两位舅母,李纨、王熙凤两位嫂子、众位姐妹并着薛家母女。王熙凤挺着大肚子,甚为艰难。黛玉急忙和平儿一起扶着她坐下了,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儿。 随后就让人奉上了她从南边儿带来的礼物。
贾母对着她的知礼懂事,也甚是高兴,再者年底女婿就要卸职回京了。到时候她就能好好地商量一下两个玉儿的事儿了。
“妹妹,你可也有玉没有?”
宝玉看着众人都围着黛玉,而她却也不理自己,当下便问道。
“想你那是个稀罕物儿,如何能谁都有呢?”
黛玉一怔,抬头回道。
“什么劳什子,我不稀罕。原是家里的姐姐妹妹都没有,独我有,就觉得无趣。如今家里来了个神仙似的妹妹,如何也没有?”
说着这话,他就一把扯下胸前的宝玉,扔了出去。屋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孽障!你要打人骂人的都容易,如何要摔那命根子?你这是要气死我么?”
“你这妹妹原是有的,只是因着你姑妈临去之时,带了去,也算是……”
“我妹妹自然没有那些‘通灵’不‘通灵’的宝玉,老太君又何必将先人牵扯出来,让她如何不得安生!”
黛玉正在无措之时,就听得了这话,顿时如闻救星在丫鬟婆子们的护持下,向着门口奔去。
“哥哥……”
那连串的泪珠子就滴落了下来,看的林季阳越发气了。
“好妹妹,让婆子们将你的东西搬回马车上去,我们家去。”
“林小子,你这是做甚么,说好了玉儿要在这里住几天,陪我这孤老婆子的。”
“哦,我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