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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那些波折,苦难,吴元泽心下早感知不到那些苦啊疼的了啊,如今想起来的满满地都是自己与英莲的相依为命。
人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许是有道理的?
自打安全回了苏州城之后,英莲自是受到了父母的宠爱,吴元泽自己也是不例外的。虽然家里并无父母,可是对于唯一的主子,这些人还是没有半点儿怠慢的。
吴元泽现下想想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那些谨小慎微,都觉得有些好笑。
英莲虽然年纪小些,可小丫头主意倒是很正,之前士隐夫妇对她也是宠爱非常,这会儿自然是更加地宝贝了。英莲很快地便在父母的关爱下恢复了之前的活波,除了夜里做些噩梦之外,竟是没任何其他的不适。
吴元泽自己则忙着适应新的环境,倒也没时间去理会什么拐子之事。
等后来,苏州府的差役们将那拐子捉拿回来,判刑之后,吴元泽更是丢到脑后再也不理会了。
这之后,便有了吴家与甄家的往来,到后来士隐将吴元泽收为弟子,更是让两家的来往亲密了。
这个时候,吴元泽才得以和英莲继续往来。对于英莲来说,在吴哥哥身边儿,总有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似乎什么事儿都难不到他的样子,对于吴元泽来说,英莲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看的人,意义果然是大不同的,更遑论小丫头颇为知礼,也是个体贴的人了。
英莲与吴元泽两人的往来虽然平淡,可是感情却没有淡下来,似乎更加地融洽了。英莲说起吴元泽那是满脸的笑意,吴元泽瞧着英莲是满满地温柔,这也是封氏为何想要为两个小的早早地定下来的缘由。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也舍不得她受苦,若是真的定给了吴元泽,可真是美事一桩了。
可惜,吴元泽的身世复杂,即便是疼他爱他的士隐都不敢定下,比较吴元泽再怎么亲,都是外人,怎么着也越不过英莲去。
吴元泽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不大平整的络子,这是英莲送他的第一个物件儿。他一直挂着,没放下来过,后面这几年送的荷包儿,其他的针线都收在匣子里,好生地让人收了起来。
借着淡淡的月光,吴元泽抚摸着有些褪色的络子,心下一叹。与其这样纠结,还不如亲自去开口求了先生呢,若是自己真的有什么让他看不上的地方,改了就是,再不然,就只能当自己与英莲有缘无分罢了。
这样一想,竟是觉得轻松了不少,可是这夜也太长了一些,什么时候到天明呢?
吴元泽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饼,外间榻上值夜的丫头问了几句,他是否要吃茶,吴元泽低声打发她回去睡了,自己便停了下来,没了动静儿,
最后折腾来折腾去,快要四更时,才挨不住疲乏,沉沉地睡去。第二日一大早,瞧着面色不是很好,可是精神亢奋的吴元泽,众人都觉得有些诧异。
吴氏本还想问几句,可是被吴元泽打岔让她去准备些东西,自己要去甄府。吴氏看了几眼旁边伺候的丫头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便应下了,出去自去准备不提。
吴元泽虽然有心事儿,可好歹还能耐着性子,慢条斯理地收拾洗漱了一番,又让人将前儿针线上新作的衣衫拿了出来,仔细地比对了一番,这才选定了一套宝蓝色的,等着各色配饰齐全之后,吴元泽才在不大清晰的铜镜儿里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瞧着人还算看的过去,这副皮囊也是仪表堂堂之态。
若是没有眉眼间的那点子忐忑,只怕是更好了。
吴元泽对于自己今日之行确实没有多少的把握,自然便是有些不安的。可是想想英莲,他又觉得精神大振了。
吴元泽一向不大打理自己,这样郑重其事的,让屋里几个伺候的丫头们很是诧异,可是主子们的事儿,哪里有插话发问的份儿呢?
想着前年被撵出去的青儿,有两个嘴快地急忙地咽下了到嘴边儿的言语。
吴元泽收拾的簇新,便去了前面的小花厅去用早膳。虽然今日的早饭与往日里也多大的差别,可是吃在嘴里,总是没啥滋味儿。
匆匆地用了一碗紫米粥之后,吴元泽便放下了筷子。听着吴氏说各色礼品已经备好了,他点点头,又让人去小书房拿了自己的功课,这才动身去了甄府。
自打上次出行遇袭之后,吴元泽身边儿的人手便重新安排了。有两个其貌不扬的,却是身手不凡之辈,隐在吴元泽身后的那位,生死不知,到现在吴管家也没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也不敢再托大,又重新安排了两个隐在身后,算是彼此间有个牵制也好,互助也罢,总之不能让哥儿再涉嫌。
不大一阵子,便到了甄府,对于弟子每次出行都是身边儿十几个人的行为士隐如今已经习惯了。
看着他略微地有些不自在,士隐就有些奇怪,只当他是功课完成的不好,怕自己责罚,便也不大在意了。
听查完了吴元泽的功课之后,发现完成的很好,这下,倒是让士隐有些奇怪了。
瞧着他带着些羞赫,大是惊奇,不过却是不动声色地将弟子的笑话看了个够。
吴元泽虽然能看出来士隐略带戏谑的笑,可是此事事关重大,他还真是不敢轻忽。
支支吾吾了半晌儿,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还没说出个三五六来。这倒是让士隐更为惊奇了。
本是书房密室,他这样支支吾吾结巴就让士隐有些不喜了,耷拉着眼皮,士隐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呷了一口之后,淡淡地开口了,
“说吧,有甚么事儿能将你难为成这样?总是要说出来,不管是多大的事儿,商量着办,总会有解决之道的。”
“我,我听外面人说,师娘开始为妹妹相看人家了……”
说到最后,竟是有几分底气不足一般,声音又低了下去。士隐瞧着他的模样,心下有些计较了,这事儿他也知道,很是自然地就点头承认了,
“是呀,我们两个都是快要六十的人了,你妹妹也十岁了,这人家,自然是早些相看的,若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还是要好生地调教几年呢。”
士隐说的郑重非常,自然是一颗拳拳父子心。听了这话,终于鼓起勇气的吴元泽便脱口而出,
“我日后会好生地照顾妹妹的。”
“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弟子,与英莲又有救命之恩,这几年你们兄妹俩处的也好,等着我与你师娘百年之后,英莲若是在婆家受了委屈,自然还得靠着你这位师兄呢。”
甄士隐也没多想,只当他是担心英莲的婚事,笑眯眯地道。虽然说的轻松,可是话中的沉重吴元泽也是听的出来的。这世道不易,女儿家更是艰难,士隐有这样的担忧也不足为奇。
“先生,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娶妹妹为妻,而且终身只要妹妹一个,求先生成全!”
说完之后,便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垂到胸前,等着宣判。
士隐闻言,半晌儿地没有回话,就在吴元泽心中的忐忑俞盛,越发地沮丧之时,听到了士隐的话语,
“唉,其实你的心性学识,我也是尽知的,你师母也很是喜欢你,就更别说你与英莲也算是青梅竹马的长大了,我与你师母前几年也是有这个心思的,可怎奈,世事不尽如人意啊!”
“先生,可是我有哪儿做的不对的了?您尽管说,我会改的,我不会辜负先生与师母的信重的……”
瞧着他急的脸都白了,甄士隐的心下更是叹息不已,这样好的孩子,错过了该是多可惜啊!
“也不尽是你的事儿,元泽,你家里的那些不寻常之处,你可曾留意过?”
吴元泽低着头,还寻思着到底是什么会让先生和师母弃了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大好女婿人选呢,这会儿听了士隐之言,还哪里不晓得他的言下之意呢。
吴元泽的头更低了几分,袖筒中的拳头攥的更紧了,果然是因为这样么?
他就说么,依着先生与师母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撇下自己,去相看那些外人呢?想到这里,他便是苦涩地说,
“先生,这事儿我不能说自己半点儿不知道,可是前方总是一团迷雾,若是因此,那么我,我,也罢,还是拜托师母为妹妹找个稳妥的人家罢。我日后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着妹妹好的,好在有我这半个娘家哥哥撑腰,他们懂事不敢欺负妹妹的!”
说到最后,竟是低不可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有八苦,求不得不知道是不是其中之最!
☆、第187章
士隐虽然爱惜自己的女儿;可是对着唯一的子,也并不是没有疼爱之心的;听着他强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心里极是不好受。
可面上,却是更为严厉起来了,
“婆婆妈妈甚么;左右你妹妹还小;这些事儿也做不得准,我与你师母也只是提前准备罢了;儿女都是债;尤其是英莲,不仅是我与你师母两个宠;你更甚,如今那样一个娇小姐的模样,我哪儿还敢大意呢,只望着她后半生平安喜乐,我这一辈子也算是没白活了。”
说道最后,自己竟也是伤感起来了,吴元泽听了,也顾不上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了,急忙地安慰起了士隐。
瞧着他这副样子,士隐更是伤感了,这要是没有那些乌七八糟之事,多好的一个女婿人选啊。就算吴家是小门小户,又有什么呢?
依着元泽的学识,为女儿赚个诰封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最后,此事便这样不了了之了,吴元泽放下了心中无谓的纠葛,想着赶紧地将家里的闲事儿料理清楚了,再托了官媒过来,向先生提亲好了。
这样一想,顿时地又振作起来了。再没有了之前的那点儿自怨自艾,这倒也好,省了士隐再费口舌了。
既然这里之事再没有自己自怨自艾的份了,吴元泽也是心智坚韧之人,并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自是告辞了士隐,家去了。
士隐本想留他用饭,可是想着他之前的那些话,叹口气,点点头,让他走了。
士隐自己,则带着一个小书童,去了内宅,将元泽求娶英莲之语,一一地告知了封氏。
封氏帕子攥的更紧了,她倒也不是怕老爷一时心软就应了下来,只是担心元泽那孩子一时地受不了,虽然吴元泽是士隐的弟子,与甄家并无血亲,可是元泽是个孝顺的,又从小没有父母教养之故,封氏对他与英莲并无二制,如今,确实到了真正为难之时了。
“老爷,元泽可还好?”
“唉,瞧着精神还好,并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到底如何,我却也不知,你也知道,元泽是个心思重的。”
士隐说到最后,竟是带着几分怒气,这个弟子,也太过婆妈重情了,不像是大男儿所为。
虽然不知道老爷在发的哪门子邪火,可总归与元泽离不了关系,封氏嗔怪道,
“老爷,这话什么意思,元泽那样好的孩子,老爷还要挑刺,也未免过了!”
“嗨,说这些什么,算了,摆饭吧,我下午去白家一趟。”
“好,我让人去准备礼品。”
封氏闻言,立即地打发丫头传饭了。
至于士隐去白家之事,她也只当是去与白家老太爷下棋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