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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贾赦本来就不耐这些俗务,原本叫做没有法子,只能自己管着。连带着高氏的嫁妆什么的都提两个孩子管着,早就不耐烦了。后来瑚儿成了亲,贾赦原本想着把他那份给了他的,只是给瑚儿推了,说是自己没经验,又不耐操心,还要读书,还是请父亲多管两年再说。贾赦看瑚儿说得实在,也没法子,只能不偷懒,继续努力。
后来,看着珠儿帮着弟弟管事,也想把琏儿抓着做事,只是那小子油滑,竟然连番推托,说是有大哥在,自己不能占先。自己心软,也就任那孩子再玩会儿。
只是没想到,瑚儿后来一病,又发生了那些事,这琏儿竟然忽然懂事起来,那日里竟然跑过来找自己,说是自己实在不是读书的料,要学些本事,以后可以保护大哥,照顾老太太和各位长辈。自己也就答应着让跟着学管理这些个营生。琏儿果真也不整日里胡闹了,除了黏着他大哥外,就是跟着自己身边得力的人学习,渐渐的倒也上了手。而那些管事来报,这老2竟然真有些这方面的天份。所以渐渐的,自己就放手得越多了。
瑚儿好起来以后。也不像以前那样用工刻苦了,读书,倒成了他的消遣,而这个兄弟两个一合计,那日一起来寻了自己,说是开始想接管高氏留下的东西,自己同意了,这两孩子分工合作,倒也管的似模似样的,据说,还经常跟珠儿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贾赦也不管这些,只是隔一段时间才去问问管事的,倒真没出什么纰漏,不由大为开怀,自己,终于可以开始歇歇了,再等隔几年,就把府里的事也给琏儿,自己也就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
再说说王家吧,那日里太太把庚帖给了贾政后,自己也觉得脸上挂不住,等贾政告辞后,也没多坐,就回自己屋里了。
那边,张太君也觉得儿子做得有点过,只是那是当着女婿的面,也不好说什么,看着儿媳妇走了,忙让子腾跟过去,软和一下,把这事给揭了过去。只是,这子腾原本就是个硬脾气,在外面还是长袖善舞的,在后院就不愿意这么累了。年轻时还好些,也知道摆摆样子,这岁数上来了,就越发随兴了。心情好时很能哄哄人,要是不高兴了,就摆着臭脸。
原本这档子事,是他理亏,但若太太不摆脸,他倒是会赔礼说软话的,现在这老婆端了脸子,他反倒不乐意了。离了老太太的院子,也不往太太那里去,竟真的去了书房。倒真给贾政说中了。
而子腾媳妇气闷的回了屋子,也不看子腾过来把事说清楚,竟然连给笑脸都不来赔,就更气闷了。正赶上熙鸾在她屋里玩着,看到自己娘这样的表情,知道娘心里不痛快,就想给娘疏解疏解。长辈的事岂能说给女儿听,太太忙说了个借口,说是要给熙凤说亲了,自己心里舍不得,觉得难受,云云。
没想到这熙鸾听了,直问说给了哪家,太太看这丫头不顾礼仪,当下就更不高兴了,教训道:“看你这样子,哪里像个大家的小姐,这些事,岂是你一个做姑娘该操心的?”哪想到熙鸾根本不接她娘的茬,还在那里问,见她母亲不欲多说,竟然直直的说:“是不是荣国府里的那个琏二爷?”
太太一下楞住了,也不管礼仪不礼仪的了,直接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熙鸾听闻,也不回答她娘的话,就嚷嚷开了:“竟然真是那个人啊,娘,你可不能同意这门亲事。这琏二爷可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之徒,府里稍微头脸整齐的,他就要上手,据说连小厮都不放过,你可千万不能让姐姐跟了这个人啊。”
太太听了,虽嫌弃熙鸾说话粗鄙,内容不堪,哪像个大家小姐的做派,但此时她最在意的还是这话里所含的意思,照这鸾丫头的话说,这贾琏竟是个不好的。她虽不如疼鸾丫头那样疼爱凤丫头,但总归是自己的女儿,哪有不关心疼爱的?直接追问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这门亲事,可是姑老爷来说的,难道,这姑老爷还能来骗人不成?
熙鸾把嘴一撇,打鼻子了哼了一声,说道:“你且别管我是打哪里听来的,但这事确是千真万确的。这琏二爷从小就不爱读书,只一天到晚胡闹,还贪财贪色,他房里的丫头怕是没个干净的。这姑老爷又岂是好的?整一个古板的假道学罢了。而且统不管内院的事,府里发生什么事他都不知道。现在为了侄儿来求亲,总要为侄儿说好话的。”
“不许这样说长辈。看来,几天不管你,真真是又不像样子了。”太太虽嘴上呵斥这熙鸾,心里怕是已经相信了个七八成。当下就要让熙鸾会自己屋去罚抄女诫,却给熙鸾上来一顿揉搓撒娇,只说自己是听了姐姐的亲事,有点惊呆了,才语出无状,没了分寸,下回一定不敢了,还请娘亲不要罚她。然后,又说,娘现在该想想姐姐的事,千万不要误了姐姐的终身。最后,说自己回屋去反思,不耽误娘的时间了,娘还是抓紧着,如何处理姐姐的事。
太太这回倒是真没工夫搭理她,挥挥手就趁了她的意,让她回屋里去了,而自己则静静的坐着消化刚刚的事情。熙鸾一个小姑娘家的,如何能知道那些个事?只怕是她常在荣国府里走动,听那些个下人嚼舌听来的吧?而她是个小姑娘,人家也不防着她,就让她听到了那些个话。那些话语,粗鄙不堪,一听就是那些下人所用的词句儿,熙鸾也就是学了来给我听的,她哪里会说这些啊,只怕其中的意思,她也不懂吧?只知道是个不好的意思。
即这么着,这些话想来就是真的,下人就是最喜欢背着主子私底下嚼主子的八卦了。那么,这个贾琏,竟然如此不堪?而且,他才十五岁,就这副德性了,熙凤跟了她能讨得了好?不行,要去对老爷说这个事情。虽说着庚帖已经给出去了,但还没有正式定下来呢,去讨回来,怕是还来得及。
还有这个姑老爷,原来她还当他是个好人,没想到今日里就这样哄骗自己的岳家,自己侄子的德行他还能不知道?他肯定说了不少好话夸耀自己的侄子吧?不然老爷和老太太能那么爽快的同意了?要知道,老太太可是宝贝凤丫头了。就算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侄子的德行,那他凭什么这样乱说乱夸的?果然如鸾丫头说的,就是个假道学,背地里黑着呢。
越想,太太就越坐不住了,起身冲出屋子去找老爷。
(刚才看了看,好多的错别字,先大概的改改,大家不要嫌弃,凑合先看着)
正文 115 闯祸
115 闯祸 (第一更)
太太心急慌忙地去找老爷。寻到了书房,也等不及下人通报,就进去了。王子腾虽恼太太不顾他以前的话乱闯书房,但想着刚刚才给了太太没脸,这会子倒也不好发作了,反而好脾气的给太太让座,问太太此来合适?
王家太太本是个注重规矩的人,刚才因心中焦急才举止失措,这会子坐下来,已经有点醒过神来,知道刚才自己莽撞了,又听得子腾在那里询问,才开始盘算怎么说这话。
子腾等了等不见太太说话,还以为太太在为先头的事着恼,这会子正在拿乔呢。虽不喜女人在自己面前闹腾,但想着女儿亲事这么大一件事,自己做主虽没什么不对,但一声都不知会的就定了下来,自己确实理亏,这么多年夫妻了还是让让她吧。于是难得的放软了身段,问其可是为二丫头的婚事而来。前头自己和妹夫就定下来了,也没告诉她一声,确实过了,还请她不要着恼。
太太原本心悬二丫头的婚事,以把前头的事搁在一边,现在看着老爷如此温柔,心中哪里还来半分怒气?只是担忧还是要说的,当下说道:“老爷哪里话来?你我这么多年的夫妻,哪还需要说这么些子话,我总知道老爷心中很是敬重我的。只是说到凤丫头的亲事,总觉得太过匆忙,虽说是自家亲戚,也不该如此草率。那荣国府的琏二爷虽也熟悉,但到底脾性如何,老爷可曾仔细打听过?”
子腾听着问话倒也正常,当下就把贾政的一番话说了一下,太太还不知道这事,真如此说到也是个好事,只是先头就对贾政存了疑心,恐怕这话作不得数,再说如果这琏二爷不堪,就是有了爵位也不是良配。于是把心头所虑和对贾琏的评价说了出来,只是假借下人之口没说是鸾丫头说的。
子腾当场就恼了,和贾政打小就认识,之间互相知心互相扶持,早就成了兄弟挚友,就是老太爷也把这女婿当成了儿子一样看待。哪会不信贾政说的话,贾政又怎么会欺骗自己?当下也不想和太太多说了,直说了,他们是知交,贾政决不会对他虚言,哪里来的长舌下人,查一下这留言的源头是在哪里,一定要好好惩治。
太太看老爷恼了,还对贾政执迷不悟,自己的话一点都听不进去,虽生气但也没法子,想着既这么说也好,自己就借着这会事亲自去打听一下这贾琏的人品,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说。反正这过六礼还是得自己操办的,就先拖着,等拿了证物再说。当下也就虚应了,回屋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着手。
这日里日头正好,东府里头贾蓉逃学,这会子正躲在假山石子后头靠着水钓鱼玩呢。自打先珍大*奶去后,府里也就没人正经的管过这位小爷。而珍大爷也是一榔头西一棒锤的,想起来的时候叫到面前来管一顿,想不起来几日都不见人,有时候听着他调皮捣蛋也想着好好教训他一顿,但想着他没了娘又心软了,更何况珍大爷自己就是个上梁不正的,这小蓉少爷连个学好的榜样都没有了。
小时候贾蓉就知道虽说府里的正经小爷就他一个,但这府里还是有小孩子的,也曾叫着那些小孩子陪他玩,想着欺负谁就欺负谁,想着作弄谁就作弄谁,只是后来也没意思了,这些小孩子都是下人,随他折腾,一点反抗也没有,真是无趣。
后来珍大爷领回来一个小孩子,据说是府里的正派玄孙,叫做贾蔷的,因他父母早亡,就被珍大爷领进府来跟着过活,那小模样比蓉哥儿生得还风流俊俏,珍大爷很是疼爱。这贾蓉就起了作弄的心思,哪想到这孩子也不买账,一来二去的,两个小孩倒是打出了感情,成了好兄弟。贾蓉心疼贾蔷没了爹娘,总顾着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想着给他留着。而贾蔷也知道贾蓉是真心和他好,也拿出一腔子的心对贾蓉。珍大爷也乐得见这两个小孩子交好。那时候珍大*奶还在世,也对着漂亮小孩子很怜惜。
后来珍大*奶没了,贾珍惶恐失措,哪里还顾得上贾蓉。只有贾蔷时时陪在贾蓉身边,劝慰照料他。贾蔷想着自己失去父母时的伤心,想着珍大*奶对自己的好,也是伤心不已,对这贾蓉就更是安慰体贴。而贾蓉这时候心里彷徨痛苦,却连父亲也依靠不上,只有贾蔷如此对他,就更加把贾蔷念到了心里。于是,那两个小孩都把对方当作自己心里的依靠,本就互相较好,现在更是好的如同一个人一般。
这贾珍续娶了尤氏,直把贾蓉恨得牙痒痒的,虽知道他娘的位置早晚有人会来填的,但总也想着能晚一点就晚一点,心中念着,那个位置上没人,就好像他娘依然还在似的。现在这么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来坐了他娘的位置,就好像是她把他娘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