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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竟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快。
突然车身一阵颠簸,有些走神的立花七夜来不及靠自己稳住身形,本能的去寻找最近的支力点。她慌忙探出双手,穿过坐在自己前方踩着踏板的黑子哲也的腰间,紧紧抱了上去。黑子哲也猛地一刹车,惯性前冲让她撞上了黑子哲也的背部。
透过薄薄的衬衫,立花七夜感受到了黑子哲也的体温。而此刻,立花七夜的双手正扣在一起,靠在黑子哲也小腹的位置。
立花七夜的心脏扑腾扑腾地狂跳着,双臂也下意识地勒紧。立花七夜脑中一片慌乱,思维已经停住了一样,她不知道接下去自己应该干什么,这样抱在怀里的感觉,似乎让她有些眷恋。
指尖逐渐泛凉,可下一秒,黑子哲也握住了立花七夜环着他的手,一股温热就在立花七夜冰凉的手掌间蔓延开了。
二人之间,是无尽的沉默。
“汪!”
二号充满活力的叫声拉回黑子哲也和立花七夜的思绪,二人几乎是在同时松开了手。相拥的数秒,却恍如隔世。
“立花桑……刚才没事吧。”
立花七夜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小声说了句没事之后,在后座上坐稳,愣愣地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
黑子哲也也没有转过身或者再说话,待身后的人不再动了,踩下踏板。
“汪!”
……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诚凛终于迎来了在决赛圈的第一场比赛,和桐皇的对决。而比赛的时间,也是夕阳斜照的傍晚。
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绯红,朝霞像是泼了墨的水彩画,大片大片地占着天空,而这片天空之下,四周都漾着温暖的氛围。
距比赛开始还有一大段时间,而比赛的体育馆外,来来往往已有好多人了,毕竟是全国级别的赛事,地区预选与之根本算不了同一个等级。
诚凛休息室内的每一个人,皆是面容严肃,这场比赛,谁也不敢懈怠,结果将会如何谁都无法预料。
这比赛还没开始呢,观众席就已经人山人海了。立花七夜在等到结城梨佳安然在观众席的某处坐下了,才算稍稍舒了口气,回到诚凛的休息室和众人汇合。
相田丽子在和少年们讲着一些振奋人心的话,而立花七夜,依然是忧心忡忡,独自站在靠着衣柜的角落里,手中的小册子打开,可她的视线却全然不在上面,而另一手抓着的笔笔尖早就在空白的纸页上画出了不规则的线条。
“立花桑。”
少年清澈的嗓音宛如教堂的风铃,将立花七夜从杂乱的思绪中指引出来。
立花七夜一顿,收回涣散的目光,将视线聚焦在面前的少年身上。比起自己满是愁云的眼底,少年那浅蓝的眸子平静得就像湖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黑子……”轻声低喃着少年的名字,“我……”
欲言又止,立花七夜不知道此刻的心情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结城梨佳承受不住喧闹氛围的身体,接下去即将开始的比赛,还有比赛的结果……立花七夜脑子都快乱作一团麻了,要担心的事情已经扰乱了她的思维,看向黑子哲也的目光,无意中流露出一点无助。
黑子哲也把立花七夜手里那只在纸上乱画的笔抽了出来,盖上笔套,拉过立花七夜的手,展开她的手指,然后把笔放了上去。
“立花桑,不要再乱想了。”
还是这句话,对立花七夜说过很多遍的话。清晰的发音,一字一字地传到立花七夜的心里,立花七夜怔怔地望着黑子哲也那双永远看不出波澜的蓝眸。
黑子哲也掌心贴着立花七夜的手指,带着她握住那杆笔,“走吧,该上场了。”
*
四周的观众席爆满,这场比赛似乎很受期待。
双方的队员从两侧纷纷入场,立花七夜在对面走来的那些穿着纯黑制服的少年们中,寻找着那个高大张狂的身影。
桐皇的队伍中找不到青峰,火神大我先她一步,开口询问道:“那个……青峰不在么?”
被问到的那个少年似乎在听到青峰这个名字之后,原先平静的表情马上转成一片怒容,不快地回答道:“迟到了啊,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混帐!”
青峰还没有来?!
听到这个,立花七夜脸色一变。
如果青峰不出现,结城梨佳这一趟等于白来。立花七夜很明白结城梨佳的身体再受不起刺激,激情的比赛现场这般的场合,结城梨佳整场比赛地待下去的话,恐怕会出事。
“抱歉啊,那个家伙不在我们也很困扰的说。”桐皇的队伍中传来一阵慵懒的关西腔,是个带着眼睛笑眯眯的家伙,“不过他说后半场会过来,我们啊……嘛就算是开场吧,还请手下留情。”
语毕,弯起眉毛露出了难为情的样子。
后半场是么……
作为经理的立花七夜基本不可能在自家队伍比赛的时候中途离场,关于青峰何时会到场的消息,让她心里不由又悬起了一块石头。视线在观众席中搜寻着结城梨佳的身影,虽然明白她大概的方位在哪里,可是人实在太多了,像结城梨佳那般病弱娇小的身体,几乎是泯灭在了人潮之中。
青峰不值得梨佳这样!立花七夜一直秉持着这样的心态。如果结城梨佳出事的话……
想到这,立花七夜愤懑地咬了咬牙。那个头发像海藻般柔软的娇弱女生总是对她说着青峰的事情,总是说着“青峰君很优秀”“青峰君很耀眼”这样的话,如果青峰连一场自己队伍的比赛都不能出现,算什么优秀。
……
哨声吹响,裁判才场中抛起了篮球。
诚凛对桐皇,比赛正式开始。
☆、番外长夜
冬至,黑夜最长的日子。
那片漆黑的夜空干净得连一粒星辰都没有,深邃得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雪下得并不是很大,纯白的雪飘飘摇摇从天际落下,落在街边,和地上的积雪混在了一起。带着灰色绒毛的高挑女子从屋檐下走出,她的脸被寒风吹得冰凉,鼻尖也被冻得泛红。仰头望着漫天的飘雪,她伸出手,接住落在手心的星点纯白。对于那在手心化开冰冷的触感,她竟然还心情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七夜。”
清澈的嗓音穿过几乎快要因寒冷冻结的空气,击着女子的耳鼓。女子转过身,回望着那个喊着自己的男子。
男子浅蓝的发色在严寒的冬季里显得更加让人看着发冷,他脖子上围着一条巨大的白色围巾,只是细看之下,围巾编织得相当粗糙。
“哲也。”
女子扩大了微笑的弧度,轻声唤着,朝着那个面容平静得看不出起伏的男子走去,过膝的皮靴在积雪覆盖的地面上踩出一个个脚印。
男子往女子一只手里塞了一杯奶昔,握住女子的另一手,语调温柔地说道,“一起回去吧。”
立花七夜和黑子哲也,相识至今,已有七年。
往昔那个并不高大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可靠男子了。
“草莓味的?”立花七夜吸了口热腾腾的奶昔,问道。
“嗯,草莓味。”
事实上,那是香草味的。
黑子哲也侧首看着身边的立花七夜,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视角终于高过了这个面容清丽身形高挑的女子。
“今天的节目不去,你不担心浅田桑疯狂地打电话催你?”
从最初只是兼职平面模特的立花七夜,现如今在那个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有时会有一些综艺节目请她去做嘉宾,比如今晚,某某综艺节目的冬至特别篇。
“我早就把手机电池拔了,浅田桑找不到我的。至于今晚的节目,有黄濑在就足够了吧。”立花七夜吐了吐舌头,“而且媒体最近把我和黄濑高中的时候给一家婚纱摄影公司拍的宣传照挖出来了,那个无聊的节目肯定要拿这事作文章。”
黑子哲也眼里泛起了温柔的流光,立花七夜回视着这样的眼神,朝黑子哲也笑了笑,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不觉间又收紧了些。
圣诞节还没有到,可是不论是商店还是街道,都开始摆着红红绿绿的圣诞装饰,俨然一副圣诞将至的情景。
“七夜,今年想要什么圣诞礼物?”黑子哲也的视线停留在街边一个在给几个小孩子分礼物穿成圣诞老人模样的人身上。
立花七夜顺着黑子哲也的视线看过去,孩子们在拿到被包装得精致的礼物之后,纷纷跑到各自父母的面前,举着小礼物高兴地炫耀着,“我可不是小孩子。”
“那你打算送我什么呢?”黑子哲也饶有兴趣地继续问着。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立花七夜翻了个白眼。
“可有人去年圣诞的时候硬要塞给我一份没什么质量的礼物呢。”黑子哲也说着,抬手抓着脖子上围着的那条白色的大围巾。
立花七夜脸颊一红,马上探过手就去揪黑子哲也的围巾,“那你现在还给我啊!”
那条围巾是立花七夜亲手打的,样子的确是相当不好看,黑子哲也在看到之后,毫不犹豫地说了四个字,手艺真差。这气得立花七夜当时就说,再也不要送圣诞礼物了,要送也送小孩子,因为小孩子才不懂嫌弃她的手艺。
“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
立花七夜朝黑子哲也倾过身去,而黑子哲也正好借势把立花七夜搂进怀里。他吻了吻立花七夜的额头,张口欲言,却又没说出什么。
“喂,大马路上的,别人看着多难为情。”立花七夜用手戳了戳黑子哲也的后背提醒道。
“好。”黑子哲也马上作出了肯定的回答,放开了立花七夜,继续握上她有些冰凉的手,拉着她一步一步走着。
夜越来越深,雪也越来越大,在寒风的呼啸之下,大片的雪花漫天乱舞。好在二人早一步回到家,准确的来说,是立花七夜的家。
打开大厅的灯,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吧厅堂找的明亮温暖,立花七夜踢掉鞋底沾了不少白雪的皮靴,换上居家棉拖就往屋子里跑。黑子哲也摇了摇头,也换好了鞋之后,把二人的鞋整整齐齐地摆好在一边。
“冻死了,还好早回来一点!这雪下得太夸张了吧!”立花七夜一边提着水壶准备烧水一边庆幸地感叹道,“哲也,你要喝什么茶?哦对了还有,这么大雪你也回不去了,一会我帮你整理个客房……”
“我自己来吧。”看着手忙脚乱的某人,黑子哲也无奈地上前,取过立花七夜抓在手里的水壶,开口,“房间我自己知道,一会也我来整理。你赶快去泡个澡吧,不然感冒了。”
“唔这样也行,那你自己弄吧。”立花七夜点了点头,然后匆匆忙忙地跑进了浴室。
这么多年,立花七夜身边发生不少变故,从最初的结城梨佳的死,到后来父母婚姻的破碎,再到一年多以前,一场车祸带走了留在她身边的母亲。
这栋二层的房子,是当初财产分割的时候他父亲大方地划进了她们母女之下,而今,只剩下立花七夜一个人了。
坐在冒着腾腾蒸汽的浴缸里,立花七夜不由抱紧了身体,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已经是心里一道抹不掉的伤疤。而这些年黑子哲也能默默地陪着她走过这些,她很感激,因为她的世界,似乎只剩下黑子哲也这样的依靠了。
突然,地面开始晃动,浴缸里的水被震得泛起层层水波。
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