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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放下酒壶,摆了摆手,道:“有西门吹雪跟着,能出什么事儿。”
他说罢,便举起酒杯,啄饮细品起来。
虽然不知道西门吹雪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花月楼天晚上去探查树林时,陆小凤倒是认为,那座冰山是绝对会跟着他去的。
这也是为什么陆小凤故意给西门吹雪消息的原因。
就算花月楼本事再大,两个人也总比一个人要好。
花满楼有些无奈,道:“难道你就不认为,正是因为有西门吹雪跟着,所以才会有问题?”
陆小凤放下酒杯,眨了眨眼,笑道:“也许出事比不出事要好,这也是说不定的。”
花满楼闻言微愣了一下,随即便也笑着摇了摇头。
陆小凤看了看面带淡笑的花满楼,顿了顿,道:“唉,你就不能过来帮我销销赃么?”
花满楼放下茶杯,道:“你自己一个人真的喝不了?”
陆小凤闻言又眨了眨眼,道:“你也不想看见我被六少折腾吧?”
花满楼静默了许久,才站起身,向床边走去。
他走近床头,便伸手想要去拿酒壶。忽然感到了什麽,便要向后退去。
横路上杀出来一只爪子,出手迅速而敏捷,扣住花满楼的脉门,在用力一拉。
花满楼被扯的无奈,只能跌在了床上。
陆小凤一个翻身,便压在花满楼的身上,又笑了起来。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陆小凤笑道:“既然知道你还过来,那也就不能怪我了。”
他说着,便捧着花满楼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酒香飘逸,唇齿厮磨。
含着圆润而软糯的双唇,轻轻的撬开整齐的贝齿。
舌尖轻轻的刮过敏感的上颚,待到另一个由于麻痒,而想要去舔舐的时候,便立刻纠缠上去。
气息紊乱,温度也有些上升。
虽然花满楼的反应有些生涩,但是陆小凤却很满意,以至于他的眼睛,都已经笑得弯成了一个月牙。
嗯,他家七童的味道,感觉真不错。
就在这时,花满楼却突然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陆小凤。
花满楼喘了会儿气,才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陆小凤看着自己划入身下衣襟,被花满楼夹住的那只手。
两根修长而莹白的手指,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夹,却出奇的让人不能将自己的手拔出来。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道:“灵犀一指,你倒是得了真髓。”
花满楼笑了笑,道:“你教的东西,我自然要好好的记住。”
陆小凤道:“我交的东西,你都会存好了?记住了?”
花满楼微笑着,算是默认了。
陆小凤拉着他的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我把它交给你,你也会存得好好的吧。”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难得一见的怔愣,又咧开嘴笑了起来。
既然不说话,那他就当做默认了。
陆小凤心里想着,便把花满楼的双手固定在两侧。
俯身吻上向往已久的颈侧,埋首于淡淡的花香之中,陆小凤轻眯着眼,莫名的就想要叹息。
可是下一刻,他就真的叹息出声了,而且还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原因,自然就是那个“咚、咚”不停的敲门声。
花满楼推着赖在他身上不愿意动弹的陆小凤坐起来。
陆小凤翻了个白眼,只能无奈起身,下床去开门。
正当陆小凤心里愤恨究竟是谁打扰了他的好事,却在走到门口时微微一愣。
外面,好像根本就没有人。
小心的打开门扇,还没来得及探身,便是一阵劲风迎面刮来。
迅猛而强劲,要不是陆小凤事有所察躲得快,脸上非被划出一道口子不可。
转头看向正扑棱着翅膀停在桌上的苍鹰,陆小凤又眯起了眼睛。
花满楼走到桌边抚了抚苍鹰,道:“六哥的鹰。”
陆小凤哼了一声,这扁毛畜生跟他那个主人一个脾气,一看见他过上好日子就来搅和。
陆小凤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被茶,不能跟这破鸟计较,太掉价了。
花满楼从苍鹰的腿上取下了用竹筒装着的信件,摸了摸竹筒上的刻印,微微皱起了眉,道:“是家里来的。”
陆小凤微挑了眉,道:“花伯伯来的信?”
花满楼点了点头。
陆小凤拿过花满楼手里的信,一手举起茶杯往嘴里送,一手抖开了信纸。
片刻之后,只听“噗”的一声,陆小凤将嘴里的茶全都喷了出来。
猝不及防之下,饶是花满楼的机警,也没能及时的挽救木桌上面那些全都跟着遭了殃的茶点。
天清气爽,晨间盈盈的微风透过窗扇吹入内室,带着几分的凉意。
西门吹雪睫毛轻颤了下,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带着一丝迷蒙的墨黑眼睛也在完全睁开的时候,瞬间便恢复了一贯的锐利与冷傲。
微动了下胳膊,便感到了一个重物压在了上面。
西门吹雪稍一愣神,转头侧看,便看到了一张俊美无瑕的脸安静的躺在旁边。
肤色莹白,眉目舒缓,就连唇角,也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西门吹雪静静的看了许久,将手轻抚上对方眼下淡淡的青色上。
看样子,他是许久都不曾有过好眠了。
西门吹雪叹了口气,将旁边的身子向怀里拥了拥,嗅着久违的墨香,又闭上了眼睛。
花月楼似乎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惊醒了,虽然眼睛还闭着,却也抱着近在咫尺的身体,轻轻的蹭了蹭。
西门吹雪的体温较之常人一向偏低,所以在夏天来说,便是个极为舒适的抱枕。
所以花月楼这一个晚上,过的算得上是非常惬意的。
当然,这也是西门吹雪丝毫都不在意,自己被当做个降温的器物,让人八爪鱼一般抱住的现实。
许久之后,好似觉得这个姿势有累,花月楼终于打算将自己从半睡半醒之中脱离开来。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道:“什么时辰了?”
西门吹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大概寅时末。”
花月楼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道:“我肚子饿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吃过东西。
当然,豆腐不算。
西门吹雪闻言皱起了眉,却是没有说话。
花月楼等了等,睁开眼睛,放弃一般的坐了起来,道:“我知道了,你是病患,不能让你伺候我。”
西门吹雪有些无奈,道:“你就不先想想,去把身体洗一洗么?”
花月楼翻了个白眼,爬下床,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里衣,道:“我去叫人准备水。”
西门吹雪沐浴出来后,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身体却是已经好了大半。
抬起头,便看见花月楼倚在窗边的木桌上,手里拿着他的那张战帖再看。
他仅穿着一件单薄而丝滑的里衣,洁白而柔和。束着并不太紧的腰带,但是却能很好的勾勒出修长匀称的体型。
湿漉漉的长发完全的披散于背后,姿势慵懒,微敛着的眼睛,睫毛下的眼影,却是无处不在吸引着人的视线。
西门吹雪走了过去,挽起花月楼的长发,便细细的擦拭了起来。
花月楼舒服的眯着眼,懒懒道:“你说,这洪桐,究竟是南王的余孽,还是那个王爷的小世子?”
西门吹雪淡淡道:“不管是谁,他却是只有一个目的。”
花月楼道:“把你引到岛上来。”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这就代表是赞同了。
花月楼继续道:“如今武林上不少的名门剑客齐聚,虽然我很想不要这么狗血,但貌似他们要炸岛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西门吹雪道:“你这么认为?”
花月楼摇头道:“朝廷和武林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个地方,若是没有这张战帖,我倒是会认为这是江湖上的阴谋。”
花月楼顿了顿,接着道:“如今朝廷丢失了火药,又牵扯上了这个洪桐,却已经不是简单的江湖之争了。”
他叹了口气,道:“我就说了,千万别跟皇城里的那个人扯上关系,否则这麻烦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西门吹雪却是毫不关心那个九重天子的事,他之所以来,也不过是冲着花月楼罢了。
至于这个战帖,完全是顺路。
花月楼转回头来看向西门吹雪,刚要说话,又突然间拧起了眉。
花月楼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这是差不多好了?”
西门吹雪淡淡道:“不过点微末的热毒,比起唐门的还差上不少。”
花月楼冷哼了一声,想想原先自己中毒时,第二天连床都爬不起来。
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花月楼晃荡到朔月岛和花满楼他们暂住的别院时,已经是快到中午了。
在那个种满了鲜花古树的院子里,陆小凤和花满楼很默契的坐在一起,目视着花月楼走过来的身影。
花月楼微挑了下眉,陆小凤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本就有些不同寻常,连带着自家弟弟脸上的表情,居然也是担忧?
花月楼走了过去,撩起衣摆,自顾自的取过桌上的茶杯,给自己续了杯茶。
陆小凤看了看一身白衣的花月楼,又抬目看了看他束发用的纯白发带,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般,显出了几分放心的脸色。
这衣服和发带陆小凤很熟悉,熟悉到看到这身装扮时只有两个反应。
一是大笑着上前与对方击掌,另一个,便是掉头就跑。
其实花月楼本心里就不想穿这套衣服。
但是他自己的那件衣衫,不说在林子里转悠时沾了多少的尘与灰,只提过后他和西门吹雪的折腾,也足以将那件上好的锦缎青衫揉搓了个彻底。
已经被糟蹋成那样的衣服,没洗干净前,花月楼是肯定不穿的。
至于发带,不好意思,原先的那根簪子早已贡献给了那条毒蛇,被逼无奈,花月楼也只好把西门吹雪的全套装备借了来。
(紫:庄主大人,六儿的行李不是还在您的船上了么,怎么会没有衣服? 西门吹雪举起茶杯品茶不语 紫狗腿的点头:小的明白了,您没告诉他,不过是想让他穿您的衣服罢了)
奇怪的是看见花月楼这样一身装扮,陆小凤这次却没有出言调侃,而是问了另一个莫名奇妙的问题。
陆小凤道:“六少,你以前是喜欢女人的吧?”
花月楼举杯待饮的手停了下来,看向陆小凤。
花月楼与陆小凤初识的那几年,可没少跟着他去逛青楼,对于花月楼以前是不是喜欢女人,这点难道还需要陆小凤问?
陆小凤继续问道:“你现如今,还喜不喜欢女人?”
花月楼轻品了一口香茗,道:“我是个男人。”言下之意,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对女人有反应。只不过是他现在心有所属,懒得去动别的心思罢了。
陆小凤闻言有些尴尬,讪讪的干笑了两声。
花满楼在旁边插言道:“六哥,崆峒派的楚姑娘如今也在岛上,不知你们见过了没?”
花月楼想了想,有些疑惑,道:“楚姑娘?崆峒派的?好像昨天在木道长处见到了。”
陆小凤撇了撇嘴,道:“你去找木道人的事,是来的那天晚上就与他定好的。”
花满楼也叹道:“崆峒的何掌门,与道长是相知多年的朋友。”
花月楼闻言挑起了眉,道:“这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