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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儿还以为你打算等匕首划开我的脖子,才出现呢。”苏洛儿微嘟着小嘴,脸上笑意更深,转身向那偷袭之人道。
那个一身黑衣,神色冷凝的偷袭之人,闻言却是没有丝毫的回应,只是盯着不远处的花月楼,一言不发。
花月楼又叹了口气,开口道:“你们这次肯定把西门吹雪得罪惨了。”
苏洛儿有些疑惑的看向花月楼,问道:“为什么?因为我们要抓你?”
花月楼摇了摇头,无奈道:“因为在下要违背与他的约定,必须出庄避上一避了。”
他说罢也不等二人的反应,便挥手掷出了一样东西,扔在了那两人的面前。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院子中立时烟尘四起。
那二人急忙捂住了口鼻,向后面急掠而去,待到渐渐的能看清楚东西时,除了院落中央的一个方圆不到一丈的大坑,哪里还有花月楼的人影?
苏洛儿听着外面传来万梅山庄下人赶来的声音,咬了咬银牙,斥道:“追!”
暖阳依旧,落在这不大的院落里,在这深冬时节,使人的心,也不禁有了几分的温暖。
但是跪在地上的林天,此时心里却是一片的冰寒,似乎比这冷冬寒日的节气,更要冰上几分。
在他面前正在抚花弄草的男子动作微微一顿,淡淡的道:“人给追丢了?”
男子抚弄的是是冬日的君子寒梅,他用指尖轻轻的刮着花瓣上些微的水珠,似乎是对待情人一般的温柔,就连周围的气势也有着一种独特的柔和,与男子自身的英气,结合的天衣无缝。
可是当林天听到这个没有丝毫波澜的声音响起时,身体却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将身伏得更低了一些,回道:“属下疏忽,请堂主治罪。”
林天自身的天赋本就极好,更加上多年的苦练不坠,凭着一身扎实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闯出了不小的名头。认识他的人,也无不称呼上一声林少侠。
而本事一代天骄的林天,却是心甘情愿的在这个男子面前屈膝俯首。
几年来,林天凭着本身也是极为精明干练,被面前的男子招揽不久,就已经混到了如此高位,让其他的人,无不带着几分的羡慕与妒忌。
可是那些处于底层的人并不知道,就是由于离这个男子靠得太近,林天才更加的能比其他的人了解这个男子的性情。
男子的性情极为内敛,轻易不会让人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而且此人虽然野心极大,但却是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对于手下的要求,自然是更加的严苛。
此时他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说话,已经是发怒的征兆了。
如今自己的这份差事办砸了,将要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连林天自己,都不敢想象。
可是林天等了半晌,也没有听见男子的回应。
他小心的抬起头来,没有看到本以为会看到的冷面寒霜,却是见到了男子那张本就极为英俊的脸上,露出的一个莫名的笑意。
正在林天暗自惊讶的时候,只看见男子一把扯下了他一直在赏玩抚弄的梅花,用着微带着笑意的声音道:“花月楼,西门吹雪……”
他说着将手中的花朵用力一握,再随手一抛,慢慢的道:“看样子,需要我亲自去请这位花六公子来做客了。”
花月楼无力的依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不断地大口喘着气,努力的调匀自己本身已经十分紊乱的气息。
他从来不知道,让人追着跑,竟然是这么费力的一件事。
现在他格外的理解,为了调查幽灵山庄,而要被西门吹雪追杀的陆小凤,当时是种什么心情。虽然现在来说,陆小凤还没有到被西门吹雪追着跑的那个未来。
毕竟在花月楼的思维里,西门吹雪若是想要杀一个人,似乎这个人就不可能还有生的希望。
而他现在,也只能用这一点来安慰自己,毕竟他现在,要比陆小凤逃跑时的情况好多了。
因为平素花月楼和西门吹雪都是喜静之人,所以他们临时买的这处庄园,也是建在深山之中,远避尘世的。
毕竟有万梅山庄众多干练精悍的手下在,根本就不用担心日常的生活会有所不便。
而花月楼此时,却十分后悔当初的这个决定,因为他现如今,就在山庄所在山腰旁几十里处的一个密林之中。
现在有两帮人同时在找他,万梅山庄的人,和要抓他去见所谓“主人”的人。
而花月楼现在却在努力的隐藏着自己的行迹,不让其中任何一方的人找到他。
因为他不能信任万梅山庄的人,毕竟能让人闯进戒备森严的庄园,若说是没有内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那个内应的身份,必定不高。因为从那个名为洛儿的女子口中,花月楼能猜出来,那人的地位还没有到了解详情,知道自己与西门吹雪关系的地步。
这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现在花月楼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在这种撒网式的搜索之中,派出的往往也都是一些身份低下的人,毕竟他们的数量最多,找人也会更加容易一些。要是不幸遇上了,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现在也不敢下山,因为下山的路,早已被那些要抓他的人堵死,而且这群人更加的要命。
毕竟万梅山庄的人大多数还算得上是自己人,就算是让他不小心撞上了,起码有绝大多数的机会,可以安全无虞。
但这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再遇到上次在庭院里躺着晒太阳都能被下药的情况。
而那群想要抓他的人,确实是有不小的本事,既能避过万梅山庄的搜索之人,又能不动声色的继续追查自己的行迹,这就不得不让花月楼对他们的那位主人感到由衷的叹服。
毕竟能训练出这些人手,那做主人的,也绝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当然,也许其中的那个内应,也是功不可没的。
花月楼摇了摇头,以他现在的体力和武功,继续跟他们耗在这深山之中,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虽然他很不想将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西门吹雪身上,但他此时真的很希望他跟叶孤城见面时最好少说几句废话,能够快点赶回来把这群烦人的苍蝇都轰走。(紫:小六,乃觉得庄主和叶大是会废话的那种人么?)
而且他现在又十分无奈的发现了另一个十分要命的问题。
他的肚子很饿了。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他逃出来的时候才刚刚吃过早饭,对于早晨的用餐,他一向吃得不多。
而现在距离他逃出山庄的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两天。
花月楼休息了片刻,深吸了几口气,迈着已经很是疲累的双腿,继续向前走去。
这条路是往正南方走的,走过前面的山坳,就也许就能找到几户山民,可以找到一些食物也说不定。
花月楼现在唯一比较庆幸的,就是自己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否则刚才那次偷袭,凭他现在的武功,自己绝没有成功逃脱的可能。
就算自己现在手里还有几个火药弹,那也不是能随便用的。
那种爆炸的声音一旦响起,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快点到这里来抓他么?
可是,本来在花月楼对自己的运气还有几分自信,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正确的时候,老天爷又一次无情的打击了他。
这一次他又选错方向了。
前面既没有山坳,更没有山民,只有一片莽莽密密的原始密林。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搬进山庄的时候,他已经早就没有力气去观察踏青,好好了解一番他这次住处周围的环境。
花月楼无奈的叹了口气,饥饿本就是人类最大的痛苦之一,可是和干渴比起来,饥饿就变成了一种比较容易忍受的事。
他现在的嘴唇已经有些干裂,衣履也有几处的破损破碎,而左臂上的伤口,也已经开始有些红肿渗血了。
好吧,虽然他没有自虐的嗜好,但疼痛确实能使他保持清醒。
花月楼此时再一次对古代的生存环境报以恶劣的咒骂,想他现代一堂堂的商业巨子,青年俊才,凭什么要穿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受这种活罪。
要是有机会回去,他再也不抱怨大冬天还要去累死累活的那些加班了。(紫:小六,你舍得庄主大人么?)
当时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着暖气空调不懂得珍惜,偏偏得等到这些东西都没有了,才知道后悔。
突然间,一阵寒风从身边刮过,花月楼被冻的抖了一下,连骂街的心情的没有了。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可别告诉他,现在要突然变天……
此时外面正是寒风凛冽,突降暴雪,在这深山之中,更是显出了几分的强势。
猛烈地劲风呼啸而过,就连木质的房门,都被吹动的“吱吱”作响。
而在屋内,由于火生的正旺,便与外界隔绝出了一片独特的空间,充满了温热和暖意。
突然间,木材“噼啪”的一声脆响,惊醒了正睡得迷糊的花月楼。
他静静的睁开了眼睛,抬起一只手轻揉着自己的额头,看着眼前一片原木的房顶,有些迷蒙的不知身在何处。
这时,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笑道:“怎么,你醒了?”
这个男子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散漫的不羁,吐字清朗,却也是说不出来的好听。
花月楼听闻愣了愣,这才转过头去,看向屋子的另一旁。
那个面貌俊朗而不失英气,静坐在桌边的青年男子,此时正面带淡笑的看着花月楼。
花月楼眨了眨眼,随即便笑道:“看来在下的运气还不坏,毕竟还是遇到贵人了。”
男子听到此话面露一丝惊讶,道:“你好像并不吃惊。”
花月楼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道:“哦?阁下希望我吃惊什么?”
男子疑惑道:“你难道对于自己被救这件事,就没有丝毫的意外?”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不是很意外,虽然在下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但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老天恐怕还不到收我的时候。”
男子笑道:“看样子你很有自信。”
花月楼也笑道:“为什么要没有自信,在下不是已经被救了么。”
男子道:“这样说来,好像我没有什么功劳,到完全是你自己的运气了。”
花月楼眨了眨眼,道:“阁下希望收到在下的谢意?这没有问题,在下心里其实已经很是感激了,若是想要些谢礼,也不过分,不过那估计得等一阵子了。”
男子摇了摇头,笑道:“我倒从未在意过什么谢礼,只是没想过你醒来之后第一句,说的竟是这样的话。”
花月楼笑道:“那我应该说些什么?”
男子道:“一般人醒来后,不是应该都会问这是何处,怎样被救,恩人的名讳为何么?”
他看了看花月楼,接着道:“可你却是出奇的镇定,丝毫没有到了陌生地方的惊疑与不安。”
花月楼道:“也许在下是应该有些吃惊,毕竟身逢险境,有人搭救,还是有些让人惊喜的。”
男子笑道:“但是在我看来,你好像一点都不怀疑自己最终会被人救起,也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花月楼看了看自己左臂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道:“其实在下还是有些好奇,在这种天气,像阁下这种人物,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老林之中。”
这个男子虽然衣着的颜色淡朴,但是那制作的衣料,却是极为华贵的。
虽然花月楼没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