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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将那有些发白的双唇重新变得湿润而温暖,再抬起身时,便对上了一双已经睁开的眼睛。
那双看尽世间红尘繁华,犹如墨玉一般幽深似海的瞳仁,已因惊讶诧异而微微张大。而脸上,则满是不可置信。
西门吹雪静静的与花月楼对视,竟没有丝毫被撞破的狼狈羞恼,仿佛他做的是这世上最平常不过的小事。
待到花月楼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脸上泛起的热度,门外的一道敲门声,才及时的打破了这难言的暧昧气氛。
“庄主,外面有四位女子,说是要找庄主…”老管家顿了顿,道:“讨个公道。”
西门吹雪长身而起,向外走去。
待他走到门边,将手搭在门闩上时,花月楼听到了他傲然冷漠的声音:“我曾说过,我想留的人,谁也别想带走。”
西门吹雪回过头来,看着花月楼,目光中带着一分决然:“你自己,也不行。”
说罢,便开门走了出去。
他一来到万梅山庄外,就看见峨嵋四秀一个个面色冷然,手执利剑,正在横眉竖目的看着他。
西门吹雪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看着她们,冷冷道:“怎么,想为你们的师傅和师兄报仇?”
四个女子听到此话,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孙秀青的脸上,更是已苍白得全无一点血色。
孙秀青失声道:“你…你说什么?师傅真的是你杀的?”
西门吹雪道:“是我杀了独孤一鹤。”
石秀雪突然跳起来,大声怒道:“我二师姐这么喜欢你,你…你…你这个混账,怎么能做这种事!”
谁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说出这么样一句话,连西门吹雪都似已怔住了。
孙秀青被石秀雪说得脸上阵青阵红,突然咬了咬牙,双剑出鞘,狠狠的向西门吹雪的胸膛刺去。
西门吹雪未料她突然出手,袍袖轻轻一拂袖,身子已向后滑出,退后了七八尺。
孙秀青眼圈已红了,嘶声喊道:“你杀了我师父,我现在跟你拼了!”
她挥动双剑,再一次向西门吹雪扑过去。
只见一时剑光闪动,刹那间,便已攻出了七招。
这时,就只听得“叮”的一响,西门吹雪突然伸手在孙秀青肘上一托,她左手的剑,就打在自己右手的剑上。
双剑相击,她只觉手肘发麻,两柄剑竟已忽然到了西门吹雪手里。
西门吹雪一手执双剑,冷声道:“退下去,莫要逼我拔剑!”
孙秀青脸色更加苍白,目中已有了泪光,咬着牙道:“我说过,我们今天全都跟你拼了,若是杀不了你,就…就死在你面前!”
西门吹雪冷笑道:“死也没有用,你们若要复仇,不如快回去叫青衣一百零八楼的人全都出来。”
孙秀青却好像很吃惊,失声道:“你说什么?”
西门吹雪未再理她,只是转身向山庄里走去。他可没忘,花月楼现在躺在床上,还是她们师傅的功劳。
还未待四女反应过来,西门吹雪就已经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了。
西门吹雪回来时,花月楼住的客房卧室,已经空了。
床被上的温度显示,不久前躺在上面的人,还没有走远。
西门吹雪只看了片刻,便又转过身去,走出了房门。
第三卷:静怡山庄
第一章
密林幽竹,青嫩翠绿,当真是枝繁叶茂,春日胜景。就连缓缓吹来的轻风,都叫人心头一暖。
万梅山庄内,西门吹雪举杯静静的品着陆小凤带来的美酒,面上无悲无喜,一派冷漠。
不得不说,西门吹雪此时体现出了极好的修为和涵养,因为陆小凤现在正在他面前一阵呱躁,那种烦人的劲头,让人恨不得一脚将他踹进旁边的池塘里。
陆小凤在一边吱吱呀呀半天,也不见西门吹雪有何回应,决心下个猛料。
“花月楼这小子对得罪过他的人实在是狠得没边。啧啧,看得我都心寒。”陆小凤笑嘻嘻的对西门吹雪道。
西门吹雪果然开始正视他了,问道:“怎么说?”
陆小凤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道:“你猜,当我们逼问完霍天青,赶去霍休的青衣楼时看到了什么?”
西门吹雪挑眉看着他,不语。
陆小凤自顾自的说道:“那景象真是惨不忍睹。只见霍休和上官飞燕两人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已经饿得比坟墓里爬出来的骷髅还要瘦。”
他顿了顿,又道:“我和花满楼一进去,他们就两眼放光的看着我们,简直比草原上的恶狼还让人胆寒。”
西门吹雪道:“他们多久没吃东西了?”
陆小凤道:“不知道,听后来赶来的朱停说,花月楼之前只让他准备了十天的口粮,就带着走了。”
说罢就又叹了口气,道:“这小子也太狂了,就算有朱停帮他改造了机关,当时也不应该一个人去啊。”
西门吹雪举杯轻品,道:“从此处来回往返,最快也要半个月。”
陆小凤点了点头,笑道:“谁又知那笼子放了下来,就算是老板的本事高超,也是一时不得解。我们正发愁呢,就见有个长相颇为不错的年轻人到了,说是花月楼叫来的,还带着制作粗糙的食物。”
西门吹雪听到花月楼叫人去了,心里算了算日子,正是他失踪以后的时间,于是转过了头,看着陆小凤,示意他继续。
陆小凤见他终于有了明显的反应,便更来劲儿了,笑呵呵的道:“你猜那人说了什么?”
西门吹雪举杯又品了一口酒,配合的道:“什么?”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两条胡子,微眯着眼,笑道:“他竟让霍休用钱来换哪些食物。当时霍休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了,用力去撞那笼子。可他当然撞不开,这笼子本就是他特地打造的,谁也撞不开。最后不得已,只得写了张纸条让那人去提银子。”
实不能怪他此时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任谁被自己认为的好朋友算计了,心里都不会好受,陆小凤当然也不例外。
西门吹雪道:“就凭张纸条去提银子,别人若是要追问这纸条的来历呢?”
陆小凤笑道:“莫忘记他本就是个神秘而古怪的老头子,连他最亲信的部下,都一向不知道他的行踪,他本就一直是用这种法子办事的。”
随即又笑道:“这下倒好了,霍休的看得比性命还重的金子,转眼就都到了花月楼的手里。实不愧为奸商本色。”
西门吹雪道:“他本就是个极有本事的人。”
陆小凤又看了看西门吹雪,终于压不下心中强烈的好奇,问道:“我们走以后,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好好的人,突然就不见了,总得有点说法吧?”
西门吹雪闻言,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美酒,微微皱眉。
那酒,是今年元宵节时,花月楼亲自酿制,赠与陆小凤的。(紫:庄主大人,您这是在…吃醋? 西门眯了眯眼看紫。 紫: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小凤不知为何突然后背冷汗直冒,他瞅了一眼面色冷凝的西门吹雪,连忙跳起来向外跑,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先找到他,再问个缘由,总行了吧。”(紫满身血污:小凤,还是你知情识趣。 陆鄙视的看了对方一眼:你还嫩着呢。 紫:……)
亭台楼阁,流水潺潺。这般极美的景致,趁上四周早已被秋风染红的枫叶,更显出了几分不染尘嚣之态。
曲径幽处,一个极为雅致的小亭,临湖而建。
一位丰姿俊爽,温润如玉的年轻书生正坐在小亭之中。
他背倚亭栏,侧身面对着清澈盈碧的湖水,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愁绪。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花六公子当日曾言最爱这晚秋美景,怎么现在却一副唉声叹气的落魄模样?”来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轻灵,几分秀气,竟是说不出的好听。
花月楼回过头,看到来人,好似吃了一惊,诧异道:“小离?你怎么能来了?”
来人呵呵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说罢他又摇头叹气,道:“六公子一向自喻武力不俗,可在下这个毫无内力根基的病秧子都走到这么近了,六公子竟还未发觉,真是让在下好生诧异。莫不是六公子心中忧愁过胜,以致毫无所觉?在下身为公子挚友,竟不能为公子解忧,这可叫在下情何以堪?”
花月楼却未理他的咬文嚼字,只是问道:“是莫唯跟你说的?”
来人点了点头,换了种口气,戏谑道:“可爱的小遥遥在外面闯了祸,回来后就整日闷闷不乐的,这可吓坏了我们的莫大管事。救人如救火,为了将来更好的剥削管事大人的剩余价值,自然不能让他在这方面操心劳力啊。”
花月楼闻言满脸黑线,恨恨的咬牙道:“死三八,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那么叫我!”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情况有些离奇。
因为来人无论是从着衣打扮,还是面貌身形上来看,都足以证明他是个男人,而花月楼却偏偏拿一个用来讽刺女人的称呼来唤他。
可来人听到花月楼此言竟丝毫没有动气,依旧是一脸的浅笑,顺着花月楼旁边的石桌坐下,拍了拍桌子,兴致勃勃的道:“来,跟姐姐说说,你到底在万梅山庄做了什么,能让陆小凤这半年来满世界的找你?”
花月楼脸色十分难看,道:“为什么一定是我做了什么?”
来人假装诧异的眨了眨眼,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整个事件里就你是唯一的变数,乱子不从你这出?难不成还是西门吹雪的错?”
花月楼摇了摇头,给自己从石桌上取了个空杯,蓄满了茶,道:“别跟我提他,想起来就烦。”
来人又眨了眨眼,道:“可是跟西门大庄主闹了什么不愉快?”
花月楼举杯轻饮,道:“比那个还麻烦。”
来人突然拉住花月楼的胳膊,语重心长的道:“青遥,听姐姐一声劝,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庄主大人,他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牛人啊。”
花月楼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没好气儿的道:“我傻么?这点道理都不懂?否则还躲在这里干什么?”
来人又道:“没什么矛盾是解不开的,况且世传花六公子智计高绝,咱们来想个对策,回去跟他好好解释清楚就行了。”
花月楼甩给他一个白眼,道:“回去?你想我早点入土?”
来人看了看花月楼,面上带了几分认真,道:“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花月楼此时正举杯待饮,闻言“哧”的呛了一口茶。
他抿了抿唇,脸色有些发黑的道:“你这是在劝我?”
来人摇了摇头,笑道:“不,我是在算计你。”笑语中透出几分无奈与寂寥。
花月楼面上也带了几分凝重,疑惑道:“我还在奇怪,那么多人看守着你,你怎么还能脱身,跑来找我?”
来人淡笑道:“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情况,我也忍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跟他们算算总账了。”
花月楼道:“你想我来帮你?”
来人点了点头,笑道:“有你在自然要轻松许多。更何况你要是来了,花满楼,陆小凤,司空摘星及老实和尚他们就也都会来。”
他顿了顿,又有些意味深长的道:“自然,还有西门吹雪。”
花月楼闻言冷笑道:“你倒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