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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带……我帮你重扎。”我踮起脚,默默地把“糖分”二字反过来朝里,帮银时系好。
他似乎想发表不满的言论,但最终还是让话语消逝在了风中,只是微微低头看我,可疑地红了脸。
彼时,有着灿烂笑容的他也才只不过是个青涩少年。
回忆在一片四溅的血花中结束。
“哈啊……”高杉深深吐出一口气,手中的刀轻甩,入鞘。
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他只是带着一脸深重的倦色,默默地注视着被染成暗红的土地。
我们像是被战场遗弃的亡灵,无目的地徘徊。
银时站在尸堆上抬头望天,表情一片空白。
桂以剑撑地,凝视远方,而辰马,以极其放松的姿态靠在石头上。
我们聚在一起休息,而在只剩浓烟尸骸和乌鸦的战场上,这场景显得诡谲而又突兀。
“自己干吧。”高杉突兀道。
“诶?”我疑问。
“我说,我们自己干吧。”他重复一遍,凝视着橘队长的遗体,“绝对会将天人赶出这个国家,我起誓。”
轻轻合上了橘队长的眼,他深吸一口气:“我要组建一个和天人的配备一样……不,比天人的配备更先进的军队!”
“恩?不错的提案。没想到矮衫你的脑子也能偶尔想出这种办法啊。”银时第一个懒洋洋地举手。
高杉没有对银时的挑衅作出任何反应,只是勾起嘴角露出邪气的微笑:“呐,银时,等着看吧,天人听到我们的名字就开始颤抖的那一天!”
桂和辰马都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
他们没有银时那样的性格,无法对此时的高杉说什么有用的话。
他们能做的,只是举起刀,站在友人身侧而已。
如果此刻他们还能称为友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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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文部分:
献上我在空闲时间为两人作的打油诗。
恩?问为什么是两人?
辰马我不敢写啊,他的原型可是龙马,可我对龙马又没多少了解,唯一接触到的是遥五中的角色……那种东西,能当真吗?【喂你个混蛋晋助还不是以晋作为原型的!】
桂的话,我也没太大了解,在遥五里他连男主候补都没捞到……咳咳,题外话题外话……
白夜叉
寒光血色上弦月,身赴征战誓不归。白衣带血困兽吼,几番生死独残留。
人如落雪融尸海,夜半惊梦魂不还。君为遗物沙场退,冷雨徘徊当年悔。
不见荣光白夜叉,落魄天冷倦倚碑。生死之交四散去,天上人间两相隔。
牛头马面何曾惧,举刀凛然血痕残。每每梦回思凄角,犹似身在敌营中。
铁刃锐芒拭不去,模糊恶鬼半身斩。雨冲腥咸静默立,冷雨打眼不敢闭。
独伫血海旌旗破,半生冲杀犹不明。至今不忘肩并时,天大地大何处是。
怀抱深仇未曾安,曲终人散恨暮黯。泪湿相看看不见,犹自强笑与君别。
横刀壮吼一身胆,八方鬼神谁敢犯?重拾遗物樱咲时,十年相思天际寒。
相见欲诉却凝噎,横亘年头堪阑珊。婉转散落雪祭容,一杯浊酒掩清寒。
几成说,不喜悲。时逆时,天也殁。画地为牢相凝望,洪流无情涌断情。
至今犹思营帐中,无邪颜色一瞬现。时光竟如残酷此,呼号亦是寻不回。
——只有这一瞬,想活下去。
鬼提督
辉夜空想三味凉,旧物思人午半晌。松下孩童音犹在,顷刻恶鬼血染裳。
长思故人长念君,抱志宁死长嘶风。寒光劈风风舞柳,此姿六月亦胆寒。
英雄悲愿末路处,时逆不容狂如鬼。本是救国慷慨歌,旋即骨笛奏悲曲。
三千志士葬荒山,船冈风景添薄凉。誓要讨尽碧眼贼,黑船开国不可恕。
无能幕臣家茂死,长天空啸付流水。壮志未酬枉死处,满眼厉魂泣国殇。
大势已去英雄胆,人杰末路亦可叹。执念扰动鬼神嚎,拔刀指天敢诛仙。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枕到天明。豪情湮灭风尘里,忠心忘归他乡魂。
此躯纵使埋青山,白骨犹唱大和魂。安政大狱壮士死,力挽狂澜情何堪。
起誓寒刃坟头立,泪滞不肯下两颊。杀灭负心逃将军,嘶吼困兽正狰狞。
红缨狂乱见微光,不恋枝头随风逝。谁言再会是宿敌,天堑难越终孑然。
把酒浇碑天色暗,荒风久立紫裳单。只眼望尽浊世苦,与世为敌亦不退。
恋恩师,移枯骨。啸国家,挺身出。乱世只合英雄见,佳人何在不流连。
悠扬三味弦已断,志士凋零长州藩。徘徊浅唱鸦杀尽,君怜天下我怜君。
——愿此身化为吹开时代之扉的狂风。
其中有三句是直接引用或加以修改,“三千世界”、“此躯纵使”、“君怜天下我怜君。”
辛苦原创,请勿转载。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就这么多。
☆、第三十八训 枯燥的历史只有亲身体会才会鲜活
这一年,我十五岁,他们十六岁。
我们失去了归属的军队,与此同时,高杉召集之前发展的旧部,募集资金,组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军队——鬼兵队。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鬼兵队总督高杉晋助”这个名字,成为了天人的噩梦。
和天人相媲美的装备,无与伦比的向心力,有着鬼神一样谋略的总督,以及以银时为首的实力派干部……
鬼兵队成了攘夷志士的希望,成了这将倾大厦下,最后一根支柱。
当队士问及鬼兵队的目标时,高杉笑了。
——“保卫幕府?那是什么?幕府可是我的敌人啊。诸君,若是有与幕府、与天人、与一切腐朽的东西战斗的勇气的话,就不要多话,跟随我!”
这么说来,高杉应该算是攘夷倒幕派?
可他又不忌借鉴天人的技术,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又倾向于开国派……
率领着鬼兵队,高杉攻入了江户城,将当初被随意埋葬的松阳老师的坟墓迁回了松下私塾,在那一片残垣断壁中,新立的坟墓是那么寂寥。
“老师,我会为你,向腐朽的世界讨回公道。”他站在坟前垂首,这样起誓。
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大,而我在辰马的脸上,也同样看到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组建起西式军队后,高杉自己率先换上了西式服装,抛弃了他的和服,可是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和服,喜欢祭典和华丽的东西。
高杉,你还要走到哪里去呢——
我想要说什么,可我不知该说什么。现在的我,只能跟随他走下去罢了。劝他放弃复仇什么的,先不说会遭到他的无情诛杀,就连我自己,也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叫嚣着报仇——向整个世界。
其实我们想要珍惜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世界夺走了他,我们就像困兽一样,像小孩一样嘶吼哭闹,再也换他不回。
“哟,怎么了,银时,需要我帮忙吗?”他这样嚣张地对战场上喘息的银时讥讽,脸上带着完全信任的笑容。
看到这样的他,我又觉得我们回到了过去。
也许留恋过去的不只是高杉,还有我。
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
可就在鬼兵队越战越勇,天人节节败退之际,幕府决定投降。由于萨长联盟和朝廷的联手打压,幕府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大局已不是小小的鬼兵队可以扭转——和历史的洪流相比,任何个人和组织的力量都太过渺小。
在几年之前,幕府内部的力量已经有了分歧,以松平片栗虎为首的开国派和与之对立的攘夷派等等,派别之间争斗不休,也削弱了幕府的力量。
然后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了下来——大政奉还之后,明治政府颁布了废刀令。
武士们被夺去了赖以生存的东西,最终连切腹也没有了工具,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剑,他们被逼得无路可走。
同年,二月四日,在佐贺,发生了“佐贺之乱”,武士们对明治政府举起了反旗,以此为契机,全国各地掀起了反叛的浪潮,明治政府不得不请天人镇压,借此机会,高杉带领鬼兵队踏上了与世为敌的征途。
我们的敌人,是整个世界。
“害怕吗?”他这样问全体队士。
“不!”鬼兵队的成员以崇敬的眼神望着率领他们南征北战的男人。像鬼神一样……无论胜负都指挥若定的男人。
他是天生的领导者。
“啊啊啊……战斗什么的,最麻烦了。”最不积极的一直是银时。虽然这样说着,可每次战斗他都冲在最前面,掐灭所有的感情,只是斩向面前的敌人。
他现在为之挥刀守护的,又是什么呢?
“那是个为了朋友能舍弃性命的男人。”辰马这样评价他。
我只能苦笑。
这种性格,该说真不愧是银时吗?
即使是我,也嗅到了风雨飘摇中,一切将要结束的讯息。
那是一切的开始与结束——
月影扫过大地,随薄情的浮云游移。月华流过冒着硝烟的战场,流过折断的旌旗铁戟,流过战士葬身的土地。焦黑的土地还在冒着浓烟,遍地插着刀剑。
山上的临时屯所里,零星坐着休憩的人,但更多的是突起的坟冢,只有各人残破的刀插在坟头,那是他们的墓志铭。刀柄上的布条上写着他们的名字——即使再过几年这些名字也会随着风雨模糊,但总会有一生都不会忘记他们的人。
守门的是鬼兵队总督和白夜叉,败逃的路上,即使再劳累,他们也坚持这么做——在战场上宛若鬼神的二人担任逃亡路上战败士兵的盾,这无疑是惶恐不安的军心的一颗定心丸。在他们的保护下,军士们倚着自己赖以生存的刀剑,疲惫不堪地陷入梦乡。
银时躺在屋顶上,大概现在睡得正香。
高杉腹部的绷带还在渗血,洋式军装随意披在肩上。他的表情也很疲倦了,倚着门框坐着,单手撑在膝盖上,低垂着头,连平日里冷硬的脸廓也显得脆弱起来。淡淡的黑眼圈浮在苍白的皮肤上,在皎洁的月光下看得分明。
我刚走近他,他的眼就猛然睁开,同时手已摸上刀柄,如果不是借着月光看清了我,大概已经砍上来了。
我急忙后退一步,高杉闷哼了一声,放下刀来,神情慢慢放松:“什么啊,是你啊。”
“嗯。”我在他面前蹲下,“让我看看,上次的伤。”
“没什么,已经好了。”他压低了声音,别过头去。
我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他不耐烦地转过来与我对视:“快去休息,天快亮了。”
我抬头望了望西沉的月,站起身来:“绷带和药品放在这里,不能因为想睡就让伤口这么放着。快到夏天了,伤口会恶化的。”
“……我知道了。”暗绿瞳孔的少年轻叹了口气,伸手去拿绷带,“你快走吧。”
他伸出去的手不易觉察地僵了一下,腹部的绷带透出新的暗沉的红色。
“看吧,伤口又裂了。”我原本已经站起,看到有扩大趋势的血红色之后,无奈地半跪下来,抢过药瓶和棉签,顿了顿,“……脱了。”
高杉突然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唇,从紧抿的薄唇间发出愉悦的笑声。
“……”我刹那间红了脸,辩解道,“我、我是说,把你的外套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