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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田说的升级系统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玩笑话了他怎么还记得!
“白痴。”高杉无奈地别过头去,一副“别理我我是正常人”的拽样。
半个小时后……
“啊,你们回来了啊!”辰马拎着裤子从茅厕里跑出来,“真顺畅啊,能顺利大出来真是太好了。”
“……”我一发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笑得圣光万丈,咬牙切齿,“很、失、礼、诶。”
“对、对不起……”辰马的气焰矮下去半截,“今天没去战场真是太可惜了,我也想大展身手啊……”
“那你就别在出征之前吃那么多烤地瓜!”
“没办法,是小夜的烤地瓜太好吃了嘛!”
“谁让你叫我小夜的别乱套近乎!我不和白痴说话!”
然后,从战场上下来的英雄们,今天依旧热闹着……
☆、第三十一训 无果之花有时意外地壮丽
在辰马那脑袋里装满谜之物体的白痴终于不拉肚子能上战场之后,人们惊叹于他的实力。
精准的刀法,还有砍杀敌人时反射着凛然寒光的眸子,那不是初上战场的人能有的眼神。然而问及他的过去,他却总是挠着后脑勺打着哈哈混过去。
友谊在不知不觉间发芽。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五个人渐渐混在了一起——是辰马偷偷吃掉我留给假发的地瓜时开始?还是高杉在战场上一把飞刀解了辰马的围开始?抑或是银时拍着辰马的肩膀说同为卷发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开始……还是那个夜晚我看到辰马对着虚空一下一下挥刀开始?
人生这种东西是很玄妙的。上一秒你才想着“剧情应该这样发展”,下一秒剧情就放着康庄大道不走扭着小蛮腰硬拽着你往荆棘里奔——而此时你除了接受,毫无办法。
银时还是一样地懒洋洋,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不在战场上,他就能躺着决不坐着,能倚着绝不站着,让人误以为他像冲田总【哔——】一样重病在身。
可就是这样的银时,却在战场上闯出了白夜叉的神话。仅仅十五岁的他,是己方都害怕的人物,天人更是闻风丧胆,传说只要有白夜叉的地方就会有胜利——
可是谁又知道,铸造了这样一个白夜叉的,正是天人本身。他像是要发泄什么,或是弥补什么,每次开战时都奋不顾身地冲在最前面,每次他身上沾的血都是最多的,而一直默契地紧跟着这个最冲动的家伙的我——也被他红瞳中蕴藏的气势所震撼。
那根本——就是怪物的眼神。
银时根本就不在乎被自己人惧怕,他的圈子太狭小,甚至只要有棵樱花树让他靠着睡觉,他就能让那些闲言碎语变成春日里的和风轻飘飘来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因为战功赫赫,成为了许多人的眼中钉——不光是敌人,还有自己人。
同样不被自己人待见的,还有高杉。
高杉一向律己甚严,这样的他对部下自然也是严格要求。那次战争不久之后,高杉就升为了小队长,为了支持他的小队成立,我们四人都加入了进去。
这就是鬼兵队的雏形,这支小队里的少数人就是日后鬼兵队的初始成员。
时光从刀下流走,又是一年春天,我十五岁,joy4十六岁。
值得纪念的是,这一年,我们大干了一场。
某个我连名字都不记得的新兵因为不服身为小队长的高杉的绝对命令,私自脱队去了附近的城市,高杉为了把他揪回来,离开了营地——然而,那个新兵所在的城市,埋伏着敌人在这片地区的主力。
“什么?队里的新兵逃了?”
“是脱队。”高杉冷冷地纠正,他披着单薄的外套,还带着淡淡的血气,“还没有证据是逃跑。”
“你总是这样不肯冤枉别人。但有时候会吃亏啊,要小心哦。”
“……所以说你去不去?”
“月下追韩信的戏码要去你一个人去。”我用被子蒙着头,“外面好冷,不去不去。”
“我不是萧何,他也不是韩信。冬天已经过去了,下次找个不拙劣的借口。”他毫不犹豫地掀起我的被子,“当是饭后散步,揪人由我来。”
“所、以、说,为什么不找银时和假发,辰马那白痴也行啊!”我挣扎着,却被他揪着领子拖了起来——这家伙的瘦胳膊瘦腿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道!
“啊、啊,银时!”我顺手扯过一旁银时的被子,“别睡啦混蛋!快点陪你家矮衫去千里寻夫!”
揪着我领子的手僵了僵,高杉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淡得令人无法觉察的威胁,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去,还是不去?”
“我、我知道了……”我咽了咽口水看着一边睡得像只猪一样的银时,“我去就是……”
月色如水,我和高杉两个人走在乡间小路上,我习惯性地走在他身后两步的地方。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明白。是表示追随吗?还是这种走法更能够应付突发状况呢?
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
一路夜樱盛开,在月色下发出莹莹的光芒,如果不是身边站了个煞星,我一定会驻足欣赏。
“怎么了?”
高杉突然不走了,我好奇地开口问。
“真是美丽的花啊。”高杉轻声感叹,“薄幸的生命,即使上天待它不公,也努力绽放着……”
微微抬头,他的侧脸也像樱花一样泛着淡淡的光芒,不似人间所有。
“我说……你不会是想赏夜樱才半夜出来的吧?寻找失踪兵士只是个借口?”我敲了一下脑袋,头顶上冒出了大大的电灯泡。
“……走了。”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百无聊赖,转身就走。
我、我是不是选错选项了,读档,读档重来!
我急急忙忙地跟在高杉身后,脚下被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一绊,直直向着他的背后撞去,他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向旁边微妙地一闪,我就这样……
扑倒了。
“好痛……”我捂着手肘爬起来,痛得发抖,“晋助你居然忍心让一个柔弱的少女就这样跌倒……”
“柔弱的少女在哪里?你这样差的平衡感,是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高杉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早就说过了,这不是儿戏。”
“……你管我。”我赌气地站起来,愤愤地向前走,嘀咕着,“到底在想什么从来不表现出来,这样不被别人理解是当然的!”
“……”身后沉默了片刻,脚步声跟了上来。
“小夜……”高杉淡淡地开口,“……我……并不是不想像某个笨蛋一样地活。可是我不能。”
我闷闷道:“我知道。”
高杉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在黑夜里听得我心悸:“我明白。”
谁知道了什么,谁明白了什么。
不必细说。
前方渐渐能看到灯火,橙黄色的灯火在莹白的月光下朦胧温暖,令人陶醉。晚风夹杂着青草的香气萦绕在身边,竟像是在和平年代。
“你打算怎么找?”我站在山顶,山下就是灯火通明的城市。
“你跟着就好。”高杉将手拢在袖子里,长袖飘飘地向前走去。
我赶紧认命地跟上他。
你就拽吧。拽得我胃疼。
一路沉默,到了城镇的入口,却发现站着两个拿着武器的熊头天人。
“有通行证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十分神气活现,就好像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一样。
高杉缓缓答道:“没有。”
“那么就不许进入!地球的猴子们都给我滚开,这里是甲辰星的地盘!”他们挥了挥手中的枪,像是赶最低贱的蚊子。
“哦……”高杉低声自言自语,“甲辰星的家伙就驻扎在这么近的地方,军中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那个新兵能进城却不被阻拦……”他的嘴角上扬,露出在我看来十分危险的笑容,那是只在出征前,望着即将成为战场的土地时才会有的笑容,“有趣……”
“我们回去。”他转过身,“这里已经没什么要做的事了。”
我隐隐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回到营地之后,高杉让我先回帐篷睡,他找橘队长有事商量。
白跑了一趟,我无奈地回到帐篷,却看到桂裹着被子坐在门口打瞌睡。
我踢了他一脚:“喂,进去睡,会着凉的。”
“不是着凉,是桂……”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啊,你回来了。”
然后就拖着自己的被子慢慢蹭进帐篷。
我说……难道你是在等我?你到底是有多不放心高杉……不过是出去找人而已。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套,走进帐篷。
关上帐篷的门帘,光被挡在外面。黑暗袭来,夹带着今天发生的让我不安的事情。
——附近屯聚着天人,可我们的部队却一无所知。是上层出卖了我们,还是天人的保密工作太好?
钻进睡袋,一片静寂中,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帐篷里回响,是人的气息——让我安眠。
慢慢闭上眼,倦意席卷而来。
只要闭上眼,就似乎能听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不安地叫嚣着。眼前浮现出的全是喷溅的鲜血,溅在地上开出艳丽的花朵,肉体倒地时发出的声音居然让我感到愉悦——近来我越来越多地纠缠于血腥的梦中,却又病态地无法自拔。
杀了他。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从梦中惊醒,我猛地坐了起来,睁开眼睛,晨光熹微,帐篷帘外的一切都看不分明,门口坐着一个抱剑的身影。
“银……时?”我揉了揉眼睛,听到自己因噩梦而如擂鼓一样的心跳。
他收回望向远方的视线,转过头来看我,红眸一半隐在阴影里:“醒了啊。”
“恩。”我爬起来。
虽然还很早,但要是醒了就没办法再睡下去了——更何况还做了那么可怕的梦。
“晋助一夜没回来吗?”我披上外套,“我去找他。昨天的事情有点担心。”
“是吗。”银时没有过问,只是懒洋洋地靠着帐篷挠了挠脖子,“矮衫那家伙在天亮前回来了一趟,又走了。”
“他说什么了吗?”
“不,并没有……”银时迟疑了一下,又马上开口道,“我说,小夜……你……最近和那个人还有联系吗?”
“谁?”我愣了愣。
“……松平……”他刚说了个姓,我就觉得血全从大脑里像潮水一样退去。
“没有——!”几乎是喊出来,我后退一步,深呼吸,缓了缓语气,“我是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他联系了。”
“他做了幕府的重臣,这件事你知道吗?”他别开眼不看我。
“……不知道。”
“是吗。”银时微微叹了口气,“是这样啊……”
“怎、怎么了?”我有些心慌。
“具体的去问矮衫吧。阿银我什么都不知道。”他重又向后靠去,闭上眼,“好困好困,让我再睡个回笼觉吧……”
喂混蛋说了这么让人在意的话之后还想一睡了之吗?
我努力忍下踢他一脚的冲动,转身向橘队长的帐篷走去。
在目的地不远处,我遇到了我要找的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紫发的少年迎着晨曦走来,踩着一地落樱。
“找你。”我站在原地,“有点在意的事。”
他闭了闭眼:“是吗——都已经知道了吗?”